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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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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从医院走出来,离上班还早,四下游荡着,准备打个电话给君初。想想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班,还是不打了。   
  君初在试镜头,男女主角拿着剧本正对台词,君初缓缓移动着摄影机,灯光准备就绪。他认真极了。女主角钟淑琴偷偷看了他一眼,心想等下那场吻戏要是换成君初多好。今天早晨打招呼时闻到他嘴里清新的中华牙膏气息,让人有接吻的冲动。   
  “卡!”导演一喊,钟淑琴马上跟男主角分开,走到君初跟前撒娇道,“君初,我要看嘛,我看角度正不正。”   
  君初道,“你等等。”   
  把机器调为回放,钟淑琴赶紧把头跟君初凑到一块儿,刚好够他的肩膀。君初闪到一边跟导演讨论布景的细节。   
  钟淑琴生气道,“君初你过来嘛。”   
  “你要看,没说让我也陪着看。”君初扬了扬眉毛。   
  导演奚落君初,“艳福不浅嘛,钟淑琴这座冰山遇见你就是喷发的火山。”   
  灯光师笑得发抖了。   
  君初沉了沉脸,假装正经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导演拍拍他的肩,“老兄,肥水不落外人田。”   
  这个时候饭来了,大家全都吃饭去了,钟淑琴气得直跺脚,“沈君初你给我走着瞧!”   
  君初大约听见了,转身道,“我现在正走着,你瞧瞧。”   
  他很少笑,今天大约是心情好,笑起来很好看,钟淑琴呆住了,他妈的,真是迷死个人了!再看看男主角,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咂巴咂巴的像头猪一样。   
  下午又补拍了几个镜头,钟淑琴分外认真,该哭就哭,该笑就笑,君初也挺佩服电影从业者,怎样做到的呢?   
  “君初,今天拍得顺利,晚上我请客去何须归大家吃个饭怎样?”导演王颖是个山羊胡,名气属于中等大小,思想却很先进,留过洋,跟君初颇为合得来。   
  大家拍手称快,钟淑琴最为高兴。   
  君初看看时间,“对不起,我得马上走了,昨天收到的电报,我母亲今天从老家过来,我得去接火车。”君初的父亲是上海人,母亲是湖南人,原配一直在老家住着,因为不讨父亲的喜欢。君初一直都在上海呆着,放假了偶尔回去一趟,母亲一见他就是哭,问姨太太们有没有打他。到这时候君初的父亲就会呵斥道,你看看你吧,谁敢打你的宝贝儿子,我都不敢。母亲便破涕为笑,拿君初最喜欢吃的糯米团子出来。君初的性格随父亲,并不厉害,但心里很有道道,不吃辣椒也随父亲,喜欢甜的、柔软的食品。   
  “真扫兴啊你小子。”王颖顺势捶了一下他的后背打断了君初的回忆。   
  “大家去玩吧,下次请大家到我家中做客,母亲这次一定带了许多湖南老家特产来。”   
  “好啊,给我多留点腊肉跟酱板鸭哦。”灯光师傅是最嗜辣的。   
  “没问题。那这样我先走了,各位辛苦。”君初戴好领巾,出了电影厂,这一条是后来新买的,仍是咖啡色,对于喜欢的东西君初总是重复地执着地喜欢着。   
  原来雪这么大了。大片的雪花飘洒着,君初想起四岁过生日那天,跟父亲一起堆的雪人还有个名字,叫阿呆,因为他不动的样子有点呆。       
 
第22节:心中有鬼(22)       
  父亲用煤球给阿呆做了眼睛,胡萝卜做鼻子,扫帚做了手,手里还提了个桶。小君初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阿呆挂上,父亲不让。   
  “那阿呆不会冷吗?”小君初仰头看着父亲。   
  “哦,侬这么好心啊。”父亲抱着他,君初认真地将围巾围好,那时候小君初穿着母亲缝制的黑灯芯绒面子的棉鞋,憨憨的,脸蛋冻得像苹果,任哪个大人看了都想亲上一口。   
  小君初从父亲身上下来又道,“爸爸等一下子啊。”   
  父亲见小君初又跑到厨房拿了一根胡萝卜出来,问道,“不是有个鼻子了?”   
  小君初认真地把胡萝卜插在雪人的肚子下方,对父亲道,“阿呆是个男子吧?”   
  再看父亲,蹲在雪地里笑得肚子痛。   
  春天来的时候,雪人阿呆融化了,君初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好的东西总是消失得太快,匆匆又匆匆,留不住的用来怀念,不被岁月冲刷的慢慢沉淀。   
  君初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候车室窗外的天空,雪仍然在下。还有母亲仍然健在,孝顺还来得及。   
  蓉妈眼尖,一眼就认出高高大大的君初,拼命地挥手喊道,“君少爷,这里,这里。”   
  廖金兰看着自己唯一的安慰,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掉下来。   
  母亲老了,君初的鼻子也酸酸的。   
  十   
  被褥是新的。廖金兰道,“都是我,没在电报里说我带了被褥过来。本来想省几个钱,结果却去了个多的。”   
  君初看着帮忙的蓉妈,使了个眼色,蓉妈会意,“太太别埋怨了,君少爷也是一片孝心。”   
  廖金兰看着在旁边有点窘的君初,这才罢休,“也好也好,反正这些东西买了迟早都是用得着的。”   
  “是的,妈。”君初松了一口气。   
  廖金兰参观了下新房子,很是满意,坐在沙发上把大包小包一一打开,除了衣服,还有瓶瓶罐罐一大堆,有腊鸭、腊鱼、腊肉、腊兔、腊鸡、腊香肠,还有萝卜干、剁辣椒,新鲜辣椒装了满满一袋子。最后是个小包,君初好奇地凑过去看是什么宝贝,不看也罢,看了哑然失笑,里面尽是些葱头、蒜、生姜等佐料。   
  “妈,上海的菜市场里头也有这些卖的,赶明叫蓉妈买几斤摆在家里让您用个够。”君初哭笑不得。   
  “哎呀,你们上海的辣椒不辣,葱也不好吃,姜也没生姜味,什么都放糖。我上次住过一会儿又不是没吃亏,这次学聪明了,我自己带,反正都是乡下地里的,不花钱。”廖金兰总是说“你们上海”或者“你们上海人”,这让君初非常不爽,但想起老人家习惯难改,也就由她去了。   
  “妈,这次来就不走了吧?”君初蹲在地上拉着老太太的手,有点撒娇的意味。   
  廖金兰心里很舒服,但嘴上道,“你们上海我住不惯,到了清明节我还是得回长沙老家给你父亲扫坟去。”   
  “那您就要在这里陪我过年了。”君初像个小孩一样高兴地跳起来,蓉妈慈爱地看着。晚餐蓉妈本来是要自己做,君初执意要在外面请客,廖金兰老太太也禁不住软磨硬泡,只得答应了。   
  为了顺应廖老太的口味,君初提议去家湖南馆子,老太太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算了,赶这么老远的来还是吃湖南菜挺不划算的,去吃你们上海菜吧。”   
  君初吩咐司机,“到老上海餐厅。”   
  那是最著名的上海餐馆,要了个包房,进去倒是见到些熟人,影视界的与商界的,纷纷过来跟君初打招呼,廖金兰很高兴,觉得儿子在上海混得不错,对蓉妈耳语道,“不少人认得他。”   
  蓉妈点点头,“是啊,君少爷倒是吃得开,这点跟老爷很像。”   
  廖金兰叹口气,“除了嘴巴笑起来随我,其他的……”   
  到了包房,廖金兰道,“哎呀,连勺子、菜盆都是喷金上去的,在这里吃饭很贵吧君初?”   
  “不贵,这里的老板是杜先生的朋友,以前来的时候见过几次,待会结账时拿他的片子可以便宜很多的。”君初说的的确是事实,银行的执行董事MR。杜的面子还是值得几分钱的。       
 
第23节:心中有鬼(23)       
  “这样啊,改天叫杜先生来家里吃饭喽,我来弄几个菜噻。”廖金兰说话带些长沙地方口音,君初听了十分亲切,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点菜的时候君初吩咐跑堂的店员,“少放点白糖。”   
  蓉妈赞许地点点头,夸赞道,“君少爷真是体贴的,知道老太太不好糖味。细心的孩子。”   
  细心、体贴,还是随他那死去的父亲。廖金兰在心里暗自想,今天是怎么了,老是想起那气人的老东西。百年之后,也随着自己的意愿葬到自家坟地。老东西死的时候挖了两个坑,一个埋他,一个埋自己。   
  上菜的时候君初朝窗外不经意地看了看,夜空下的上海被白雪覆盖着,那些高楼的塔尖就像童话的城堡,有些神秘,灯光下的白雪也似乎有了五彩斑斓的颜色。菜很丰盛,螃蟹的个头也大,老太太兴致勃勃地剥螃蟹的腿肉,像小孩一样非得自己亲自动手,不让君初帮忙。蓉妈最喜欢的是那西湖莼菜,酸溜溜的。君初给蓉妈说莼菜与郑板桥的故事,说郑板桥当官的时候说做不好官,就不如回去种莼菜。正说着,被老太太打断了,“你别欺负蓉妈老实不知道,郑板桥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到了你们上海人嘴里,变成莼菜了。”   
  君初也不争辩,看老太太吃东西的样子,心里很是舒坦。   
  君初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大雪纷飞,曼丽在好好百货公司传达室里拨着电话,拨得很吃力,因为手指冻僵了,风又大。   
  “不在家。”曼丽自言自语道。   
  传达室的警卫道,“不如明天打啦,雪下得大,曼丽小姐赶紧回去睡吧。”   
  挂断电话,曼丽朝车站走去,缩着脖子呵着白气,也许出去玩了吧?也不见得他只有她一个认识的女子,可能多到手指脚趾加起来都不够数。曼丽笑自己把纸条上的字当真了,忽然又觉得这些雪一点也不可爱,一不留神要摔跤了。   
  电车等了很久也不来,车站有人改坐黄包车了,下雪天黄包车要贵一倍。而且曼丽住的地方坐电车近,跑黄包车远,绕来绕去的,晚上也不大安全。   
  曼丽跺着脚,希望能暖和一点。   
  又希望车子不那么快来,回那屋子太可怕,总是噩梦不断,更可怕的是,那些噩梦跟真的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如果有个男人就好了。曼丽赶紧制止自己这个念头,真是下贱哦,这么想男人!但话说回来,如果是君初这样的男人,下贱点也无妨——模样真是生得标致,他那样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也好看,拆开单独看也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莫名其妙的高尚气质,让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天知道他为什么长那么高。   
  说是制止自己想念下去,却一直抱着幻想上了电车。走到门口,门口没有纸条,真让人失望。电话又打不通。曼丽愤愤地想,这是什么社会啊。   
  某些堕入情网的雌性动物满脑子的怪异想法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不单是男人,连她们自己都觉得奇怪,“天,我好怪哦,这不是平时的我!”   
  曼丽试图用手指轻轻抓那道痂,似乎在长肉,有点痒痒的,忍痛容易,忍痒难,苟富贵易,共风雨难。   
  曼丽小心加小心地轻轻揭起深红色血痂的一角,里面是嫩嫩的要长好的肉。   
  “要不要帮忙啊?”   
  曼丽透过卧室窗户看到上面贴着一件衣服,是那件熟悉的蓝色旗袍,吴美娜的声音,不是做梦,是真的。   
  曼丽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也来不及关门,抓起钱包往外跑。一辆黄包车比她跑得更快,追上曼丽,气喘吁吁道,“小姐,下大雪了,叫个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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