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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咒人 作者:柳文扬-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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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迟钝地抬眼看着他,卢瓦轻轻踢了它一脚。狗无声无息地窜了出去,它的瘦影子立刻被大雪吞没了。 
    卢瓦背起双手站着。他又流口水了,但他并不去擦拭。口水在脸上结成了蜿蜒的冰条。他怡然自得。 
    突然,背后有个声音狠狠地、低低地说:“你下地狱去吧!” 
    卢瓦还没转过头,小胖秘书就用一根木棒使劲敲在他脑袋上。卢瓦一声不吭地栽倒了。秘书先生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他丢掉木棒,把刚刚撬开的卧房窗户关好,慌乱地跑了。 
    卢瓦躺在地上,躺在雪里。那一棒打坏了他的脑子,他很久都没有动一下。几个仆人发现了他,他们歪着头瞧瞧卢瓦僵卧的身子,又互相看了看。然后,他们把卢瓦抬进暖和的卧房里。 
    醒来时,卢瓦头痛欲裂。他极力回想昏倒前的事,但只能回忆到从海斯山谷返家前的那幕场景:动物们匍匐在地,“大东西”无情地矗立着。山石发出鬼火一样的荧光。 
    然后,他就躺在这儿了。这间屋子是他村子里待客的卧室。 
    这中间一定漏掉了一些事情,他是怎么回到村子的? 
    他虚弱地喊道:“来人呀!” 
    没有人答应。 
    “契卡!”卢瓦叫着贴身跟班的名字。 
    但这喊声只是徒然飘散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卢瓦额头上出了汗。他只好自己爬起来,扶着墙慢慢走到门口。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这些奴才们。 
    他用肩膀使劲推开房门,雪涌了进来。卢瓦全身一颤——雪已经没了小腿肚子,堵在门口。所以开门这么费劲。他又走回屋去,裹了一条毯子才出来。他抖擞起精神,边骂着人边往跟班的房子那儿走去。然而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点慌乱。 
    他证实了自己的慌乱是很有道理的:跟班们都不在,屋里的灯亮着,但没有一个人。卢瓦大喊:“都到哪儿去了?给我出来!”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一间挨一间地搜着屋子。没人,连鬼影都看不见一个。好多屋子房门大开,屋里地面上积了厚厚的雪。 
    村子被洗劫了。卢瓦想。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看法:财物似乎没有损失,而且没看见血和尸体。村里的人无缘无故地全体消失了。 
    还有牲口。卢瓦听不到狗吠,没看见马厩里有一匹驼马。总之,凡是活物都不见了。他抬起头,看不到星星。卢瓦兹村的世袭领主,对着漫天大雪发呆,心里有种想大哭一场的渴望。 
    他骤然觉得全身乏力,头晕目眩。他呕吐了,无休止地把体内的东西往外倾倒。 
    当卢瓦突然感觉有人走近时,他已经吐得虚脱了。但他还是欣喜若狂地往来人的方向跑去,眼泪不由自主涌了上来。 
    雪幕中,一队人影渐渐清晰,他们是从村口那边过来的。这些人牵着驼马,风尘仆仆。卢瓦扑到他们中间。 
    为首的一个老头子扶住了他:“你是谁?村里其他人呢?” 
    卢瓦说:“没有人了——都不见啦。我是村子的领主。” 
    “卢瓦先生!”老头伸出手来,“我是教区长老。六天前我的秘书跟随您的信差来这里观看圣石,到现在还没有音讯。我只好亲自来探问一下。村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圣石?”卢瓦听到这个刺耳的字眼,拉住长老的手,把他拉进红鼻子法师的房里,“圣石在哪儿?” 
    他记得有些发光的石头,但忘记放在哪里了。 
    最后,他们在卢瓦自己的屋里发现了那些石头。 
    “看吧!就是这些东西。”卢瓦把裹体的毛毯扔掉说。 
    但长老和随行人员并不看石头,他们的眼光都投在卢瓦脸上。那一双双眼睛里的惊异神情令他毛骨悚然。 
    他摸摸脸,急忙找到一面镜子——“黎明世界”的精美制品。他对着灯光,端详镜中的面容。然后,一声惨叫震动了房间。 
    卢瓦看见,自己的头发完全脱光了,留下一块块丑恶的灰斑;不止如此,他瘦了,整张脸象一颗蒙皮的骷髅,眼睛是两个凹陷的深洞。 
    长老低声说:“神保佑我们!”所有人都把双手交叉在胸前。 
    (4) 
    王室参谋官马汉从雪驼拉的驿车里跳下来。几百里的颠簸和严寒使他心中憋了一点怨气。他想起若干年前,曾经从黎明世界进口过一种快速电动机车,坐起来比驿车舒服得多。但很快证明它不适合在这里用——润滑液经常被低温冻住。所以他至今还得忍受驿车的折磨。不过,想到国王也一样要坐驼马拉的车,他又找到了心理平衡点。十二匹驼马拉的车跟四匹驼马拉的没什么两样。谁让他们生在该死的夜世界。这个想法可不能让陛下知道;马汉很清楚,国王一直以能成为“夜世界七王”之一而自豪呢。 
    
    王宫里的听差们接过马汉的外套,让他坐在候见廊里。高敞、豪华、温暖的候见廊使马汉感到很舒服。不一会儿,两个蓝衣侍者端来热热的茶,说是陛下特许马汉参谋在候见廊进茶点。他有些感激涕零了,大胆地问:“王上还好么?” 
    他这么问,是因为知道国王刚刚完成了一年一度的赎罪之行。侍者躬身说:“陛下很疲倦,回来后还没有好好进过一餐。” 
    马汉眼睛湿润着说:“陛下怎能一个人替全体百姓赎罪!一想到这里就让人禁不住肝肠寸断。”说着说着,他的声音真的颤抖起来。 
    侍者似乎也深受感动,说:“你的忠诚挚爱,我会上秉王上的。” 
    马汉低头擦着眼睛。侍者走后,他吁了口气,想:“这会让王上召见我的时候情绪好一点。” 
    尽管如此,马汉还是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侍者又一次走出来。这次的脚步端稳了许多,因为他是来宣布:“国王陛下召见马汉参谋官。” 
    马汉戴好帽子,随侍者穿过内门,向右转去。他心里微微一动:“难道不是在御书房召见么?” 
    与以往不同的是,马汉被带进了国王的休息室。这间小屋在王宫西角,带有一个化妆间。国王在沙发上面半躺半坐。他的心腹臣子安达伯爵侍立在侧。马汉进屋后,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伯爵是个身材高大,风度庄严的人。此时他正与国王讨论什么问题。 
    “您说吧,继续说,伯爵。”国王手里拿着一本《博物志》,饶有兴致地读着。同时用一支笔在上面写写划划。 
    伯爵恭敬地说:“刚才我已说过了,神职人员,尤其是高层的神职人员,是不容易动摇的。” 
    “是什么支持他们站得那么稳呢?”国王心不在焉地问,“真是信仰吗?” 
    “不如说是信心,陛下。他们对教会有绝大的信心。” 
    “‘种群内聚力’,这条很有意思。”国王在书上划了一下。 
    伯爵躬躬身说:“不管怎么说,教会在世界上建立统治已经有几百年了。” 
    “几百年比起七年来,确实是段很长的时间。”国王尖刻地微笑着。 
    伯爵不敢接口。 
    “七年了。”国王把书本丢在沙发上,“我每一年都要赶到他的门口去,站在雪里,盼着这位大圣贤消消气。等待他老人家哪一天高兴,伸出手来在我头顶摸一摸。为什么‘那个人’犯下的过错要我来承担?” 
    不单伯爵,马汉也低下了头。因为他就是要向王上报告“那个人”的消息。 
    国王好象刚刚看到了马汉:“参谋先生,你不必紧张。我和伯爵谈论的这些事都是与你无关的。过一会儿我再要你说说我哥哥的近况。” 
    马汉退到一边。国王的情绪稳定了,他又叹了口气:“唉。这是无可奈何的。没有教宗的祝福,我的人民就要受冻。”此刻他又变成了一个舍身救民的圣徒。 
    “我们已经尽了一切力量,求得脱离教会控制的机会。” 
    “包括收买神职人员吗?”国王说,他又拿起了《博物志》。 
    伯爵微觉尴尬地说:“开始我们以为这是很省事的。” 
    静默了一会儿,伯爵转换了话题:“北方蛮族也值得注意。陛下。他们似乎发现了新矿藏。和黎明人的贸易很快就能让他们强大起来。” 
    “封锁贸易线。伯爵。” 
    “可是还有其他国家呢。蛮族可以利用他们的贸易走廊。他们似乎很乐于看到蛮族强大起来与我们抗衡。” 
    国王的目光茫然盯着书本,眉头微微皱了皱。他确实想不出对策,但不愿承认这一点。 
    伯爵凑近了一些:“陛下,我记得您早已提到过,这个问题的关键不是蛮族,而是那些黎明人和白昼人。只要他们愿意跟蛮族做交易,我们就不得不处于被动局面。” 
    国王不记得自己曾有过这样的说法,但他不会提醒伯爵的。他点头说:“的确,你同意我的看法么?” 
    “完全同意。”伯爵一躬身,“陛下可谓洞见利害。这正是最难解决的一点。” 
    “去召开一个会议,跟部长们讨论一下吧。”国王觉得疲倦了。刚刚从长途旅行中解脱出来不久,这实在是很可理解的。何况国王的耐性本来就有限。 
    伯爵大着胆子最后进言:“陛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讨论过了?”国王困惑地说。 
    “对。我们非常担忧蛮族的问题。陛下,您看,用武力是无法威胁黎明人和白昼人的,夜世界七国的关系又十分微妙。其他国家不会阻挠蛮族与黎明世界的贸易……” 
    “我请您快讲,伯爵。”国王打个呵欠,“直接讲结果,你们有了什么办法吗?” 
    “有。” 
    “说吧,免得我听不完您的报告就要睡着了。” 
    伯爵说:“我们用最低廉的价格和黎明人做交易。他们自然就不再需要蛮族了。这是抓住要害的打法,而且能影响到其他六国。” 
    “国库会有多大的损失?”国王问。 
    “不会有什么损失。当然,这会伤害到那些矿产主的利益,但迫于形势不得不如此。” 
    “矿产主,他们应该为国家作点牺牲。我每年去教宗那里挨冻为的又是谁?他们就不能稍为回报一点吗?” 
    “陛下明鉴。”伯爵深深地鞠躬。 
    “就这么定下来了。您去下令吧。”国王转向马汉,“好啦,让咱们轻松一下,听听参谋官带来的故事。我可怜的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马汉鞠了一躬:“陛下,我来汇报这一年来……” 
    “别这样。”国王摆手,“这里没有神职人员和家庭教师。别那么规规矩矩的,我只是想听点有趣的事罢了。” 
    “大亲王阁下他……” 
    国王叹了口气:“唉,我哥哥的风采是多么深入人心呀。大亲王阁下!我真羡慕他。” 
    马汉赶忙后退一步,仿佛要扑到国王脚下:“陛下!饶恕我吧!” 
    国王惊奇地说:“我说了什么吗?你吓成这样。参谋官先生,快起来。” 
    马汉躬着身说:“陛下,因为对王室高贵血统的极端崇敬,我一直称那个人为大亲王。但鉴于他犯下的罪行和我个人对他的痛恨,求陛下给我一个恩典,使我今后能称他为‘逆贼’。” 
    “好吧,好吧。您打算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快讲吧。” 
    马汉悄悄擦去额头的汗水,说:“据我观察,逆贼近来颇有悔过之意。” 
    “是吗?这倒真是新闻。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么?” 
    “他常常表示对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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