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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房子-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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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的。

    第一次见面,亦琼就和连英定下了关系,答应死等他。她对他的内心深处并不了解,对
他的家庭生活也只是听他一个人说,没有向任何友人调查和打听。离别前那令人眩目的性爱
让她心醉,也增添了等他的砝码。她过去没有得到过,也就十分看重它。她缺乏与男人交往
的经验,当她后来与别的男人有了肉体关系后,她才知道那性爱永远都是令她心旌摇曳,乐
趣无穷的,只不过连英是第一个启蒙她的人。她喜欢性爱,就象她喜欢吃肉一样,她是一个
食肉动物。

    但在当年,她就这样相信他了,把自己吊死在一窝树上。这不能不说是她的冲动和莽撞
,她没有计这种承诺的后果,也没考虑这种承诺对她将有多大的压力和多大的牺牲,并对她
后半生的生活造成怎样的影响。

    多年以后,她反复追问自己,是什么使得她一口答应了连英呢?尽管她已经36岁了,
但在她的生命中,作为人性的热情从来没有被激发过,她的心态,还有一些年轻姑娘的小儿
女心态,只是她不自知罢了。不管是遇到连英还是别的男人,不管是婚内恋还是婚外恋,这
座沉睡的火山,注定是要喷发一次的,她注定是要尝试一下那地动山摇的浪漫激情的。何况
她这人,骨子里是一个易于冲动的人,做起事来常常不管不顾。死婚的挫折,更使她对好多
事不管不顾,只求要把那爱情的禁果尝一尝。

    这一点,她曾经是骄傲的,她感到她比宁子幸运。你看宁子,尽管结婚安家了,可是她
和她的丈夫连情书都没有写过。没有写信的倾述,没有盼信的焦虑,没有收信的快乐。都在
一座城市,家又离得近,哪里需要写信?加上袁成不善言谈,写信就更是笨拙了。他给宁子
写的第一封信就称她是“心爱的宁子”,把个宁子羞得不行,哪有第一封信就写“心爱的”
?何况宁子心里对他还肿着一块包。但袁成的理解不一样,这个学工科的人,以为象宁子这
样喜欢文学的姑娘,是喜欢这样称呼的,他也就没去深究宁子究竟是不是他“心”所“爱的
”,就把“心爱的”抛给她。

    宁子常说,你这人怎么不懂“音乐”,不看小说?

    袁成说,男人的小说是写给女人看的,看小说的都是女人,搞文学研究的男人也是带女
人气的。

    现在她亦琼遇到一个懂“音乐”的人了,不仅看小说,而且是搞文艺理论的研究生,说
起文学来一套一套的,她被他的高谈阔论迷住了,没有细辨他有什么企图。她不免沾沾自喜
。谁说她亦琼没有恋爱能力呢,你看她现在不是“抓”到一个研究生吗,如果别人知道会大
吃一惊。又如果别人知道他们的认识经过,是会感到惊奇的。在当今的社会,在大龄女子中
,有几个人的恋爱是这样浪漫呢?人都没有见过,就闭着眼睛在那里通了一年的信,写了一
百多封,都是够发表水平的。这样的情书编成“两地书”才是够生动,够让人羡慕的呢!亦
琼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她还没有感动别人,就先被自己的想象感动了。

    连英离开后,她就把自己禁锢在专思专恋连英一人的氛围里,竟破天荒地写起了日记,
对不能见面的连英滔滔不绝地讲说自己不尽的爱意。她和连英做爱,那只是一种肉体的高潮
,她的这些日记,才是她真正惊醒的灵魂的高潮。与其说她是爱连英或是爱男人,不如说她
是爱自己这份被激发起来的热情,对着她的空幻的恋人诉说自己的衷情。在等待连英的那一
年里,她每天不停地写,她的笔又哭又笑又唱又跳,那是心的恋歌。她独自写下了60万字
的日记——准确地说,不是日记,是自恋的情书,她爱的是她自己。

    但她没有觉悟,象发高热一样,要把自己的感情记录下来,完全没有考虑是否符合她和
连英的实际,是否她对连英真有那么多的相思,是否连英值得她这样去付出。她只是要浪漫
,要浪漫,要惊世骇俗的浪漫。

    这个现实主义者第一次陷入了浪漫主义的泥淖里,她陷得太深,不能自拔,她又有了盲
点,忘了浪漫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在她,根本就浪漫不起,以致她后半生要为这种浪漫饱尝
苦果,苦得她晕头转向,死去活来。




 


                           第十七章 破裂            


    小弟总是惦着大姐的个人问题,哥哥走了,好象姐姐的事应该他来操心一样。寒假他到
北碚来了,既是来看父母,也是再来给亦琼介绍对象。根据亦琼的职称和年龄,她分了两个
单间的住房,把父母接到她这里来住了。

    去年周老师给亦琼介绍对象,她都因连英拒绝了,现在她已经答应等连英,当然更是不
愿见小弟介绍的对象了。她给小弟讲了连英的事。

    小弟很意外,对方还没离婚?要离婚?等他?等到什么时候?他是不赞成的。你怎么这
样傻,你把自己耽误了。你不想想自己多大年龄了,还要等一个还没离婚的人,能等到吗?
就是等到了,还是两地分居,他的单位还不放,要出委培费才放,什么时候才能调到一起?
不行,不行,单是两地分居就不行,要出问题的,把你最后一点好时光都赔进去了。你还想
生孩子,你生了孩子他还没有调来,你一人怎么过?累死你!我们是两个人带一个孩子,都
忙得鸡飞狗跳。

    亦琼答应连英的时候,没有象小弟考虑那么多,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不想反悔,人家
连英正在办离婚呢,他也不容易。她又讲她的道理。

    母亲在旁边一直听着,她说话了,连英第二次来我见过,说来他们两人也还是很般配的
,都是做学问的,谈得来,年龄也差不多,身体壮实,人也长得漂亮,两人站在一起,都是
饱饱满满的,很相当,就看他是不是真心了。他真的离婚了,也还是可以的。有了孩子他还
没调来,我和你爸帮着照顾好了,自己的女儿有难处,怎么也得帮一把呀。“亲为亲,邻为
邻,和尚为的出家人”,“人老骨头绵,正好帮长年,年轻骨头脆,正好睡瞌睡。”我早就
说了,你们几姊妹要早点考虑个人问题,早点安家,趁妈老汉还动得,也好帮你们带娃儿。
你们不信,现在我和你爸年纪大了,帮你们就难了。好歹就亦琼一个要生娃儿了,我们人多
,说什么也要把亦琼的娃儿带出来。。

    母亲说了那么多护着亦琼和连英的好话,但她没有说她对连英的意见,他见到母亲从来
不招呼她,理都不理。事后母亲对亦琼说起很有意见,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你跟亦琼有说
不完的话,怎么对她的母亲连个招呼都不打?我是外人吗,跟你们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这一点,亦琼感到很恼火,宁子和周老师都发出了同样的抱怨。宁子说,你这个朋友是
个什么玩意儿?他在我家吃饭,我给他买车票,他怎么对我一句客气话都没有?你说他还没
离婚不好意思,我惹着他了,嘲笑他了?你看我们办公室的人,就是20岁的小青年对人都
很有礼貌,很有教养,他连英还是什么大学教师、研究生,怎么连个社会上的人都不如?他
离开我家,我还送他到门口,他连哼都不哼一声。周老师也有看法,这个连英有些不懂事,
他在我家住了,我还那么热情地请他喝酒,他离开我家门,连谢谢都不说一个

    亦琼为这事很气恼。他临毕业回青海前还来了一次,商量他回去办离婚的事。两次来,
他对人都没礼貌,亦琼给他指出了,他还不以为然,你帮我应酬了不就行了。

    这是应酬?这是我的妈,我的最好的朋友,最好的老师,他们掏心掏肺对你,你怎么连
点情感反应都没有?

    连英只得说,好好好,我以后注意。

    

    连英走了,亦琼再次写信给连英指出这事。连英老大不高兴,这么点小事还值得说了又
说?重庆人的盆地意识也太重,亲戚朋友结成大家帮来讲义气,我跟亦琼好,管他们什么事
?但他怕事情砸了,坏了他要和亦琼结婚走出青海的事,他知道亦琼是个很认真的人,大事
小事都认真,不承认说不定会翻脸的,于是就在信里表示向他们道歉,他以后改正。亦琼这
才罢了。

    小弟见母亲也向着连英,亦琼等连英的态度又很坚决,没话说了,好吧好吧,既然妈妈
都不封建,同意等,就等吧。

    母亲用手摸着脸笑,我有什么封建的,“戏上有,世上有”。我现在也是把这些看惯了
,不惯也得惯呀,时代不同了,我们那时候哪里象现在这样说离婚哟,还要等一个没有离婚
的人,好丑人哟。哎呀,火石落在脚背上,自家的儿女都遇到这些事了,我看不惯也得要看
得惯呀,还得要很开通哟,不要给儿女增加思想负担。“挡不住的事情不要挡,拦不住的事
情不要拦”,免得去背那个封建的名。

    小弟说,妈妈也是没得文化哟,妈妈要是有文化,是个做大事的人,当领导的人,太明
智了。

    母亲说,砍脑壳的,说话恁个张狂!妈是什么做大事的,当领导的?人家听见不笑死人
。妈没文化好造孽(可怜)哟,信都写不起,帮不到你们的大忙,只能帮你们煮点饭,做点
家务,带带娃儿,工作学习就要靠你们自己去努力了哟。

    小弟说,姐姐要等也得有个时间限度,等一年。一年还不离婚,就不要等了。再等就要
当仙姑了。

    他突然一转话头说,做家具吧,我来设计。

    亦琼和母亲都瞪大了眼睛,啊,刚才还那样的反对,突然要做家具了?母女俩笑起来。


    小弟也嘿嘿笑,好笑嗦,妈妈都发话了,“挡不住的事情不要挡,拦不住的事情不要拦
”,妈妈不当老封建,未必我还当小封建了?家具当然得做了,妈妈还要在这里给你带娃儿
,屋里连套家具都没有,吃的、穿的、用的放哪里?过起也不舒服嘛。要享受生活,我一直
都这样说,姐姐也是奔40岁的人了,还没有一套家具,怎么生活?连英来了,做套家具迎
接上门女婿,连英来不了,自己过日子啥,再找嘛。你一辈子不结婚,就不要家具了哟?妈
妈你说是不是?

    母亲边笑边点头,是是是,有理有理,做做做。

    小弟说,就是这个寒假做,不然我也没时间。

    亦琼说,好吧,做。

    说干就干。小弟带上卷尺,亦琼带上钱,两姐弟从后校门上街买木料了。街边正在拆房
子,码了一堆房梁。小弟走上去,用脚跺,用手去掐,木头结实得很,一点没有发腐。他站
起身,问老板,卖不卖?卖。两人在那里讨价还价。小弟讲价钱一向精得很,他不上课就在
外面搞室内装修,懂行,麻不倒他。讲好了价,他就和老板量起每根料的尺寸来。老板每量
一根,他就去复量一根,对厚度的尺寸,一毫一厘不让步,和老板争得火星子溅,在量长度
上,他有时就承认老板量的尺寸了。选了10根房料,他让老板找人扛回学校去。路上他对
亦琼说,量方,厚度多算一厘都吃亏,那么长,一根就不是少那一厘的事。长度不那么要紧
,无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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