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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苏利·普吕多姆:孤独与沉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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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大树们在互相追问
为什么曾中止生命以让它休息、
像轻吻一样遍布哀伤的秋天,
如今凶横野蛮,风刮雷轰,摧残一切,
再也不像是传递上帝恩泽的使者;
或许,别人教它们懂得了
    美丽的大树也不过是一个桩!

当冷爪鹰从狼群出没的路口
把强盗带到我们的围墙底下,
当别的树林与强盗们展开搏斗.
同一块土地的子孙,它们和我们一样
武装了起来;为了这块被践踏的著名土地
它们的体液与我们的血都将流淌!
    至少,它们为我们而战。

像一支庞大的军队无声地停止前进,
倾听着远处滚过的骑兵的马蹄声,
被轰倒的大树数不清的枝干,
切削得如同铁投枪,可怕地等着;
最粗的树桩像是一个元老院,
在巨大的灾难中沉思,
    权衡着最后一仗的天平。

美丽的橡树被枪炮击残,孤孤单单;
乌黑的泥水浸泡着它们的根部;
再不会有人来树荫下就坐憩息;
情侣拆散了,相爱的人都在哭泣;
从前的卫士如今成了刽子手;
再无暖窝,再无爱情!让它们像人一样,
    英勇地倒下、牺牲!

年轻人和老年人,各种各徉的殉难者,
你们遭到看不见的枪弹的袭击,
一边骂一边倒在厚厚的灌木丛中,
兄弟们,请原谅我,如果
我看见这些躺在枯叶中的老橡树,
仿佛看见来自高卢祖先的援军,
    我为森林找到了永别!











回春

空气还在哀叹,四周  
还回响着最后的炮声,
军人们轰击过的大地  
还在剧烈地抖颤;

焦黑的废墟残瓦上  
还飘着乌黑的浓烟;
被军人践踏的田野  
依然遍体鳞伤;

可是,如同天上的星星  
撕破无边的浓黑,
爱情撩起了巨悲
蒙在它身上的纱巾。

情侣、恋人和夫妻
纯洁的爱、庄重的爱,
在战火中陪伴着勇士,
它也受到了同样的威胁;

勇士们在混战中消失,
无影无踪,无声无息,
嘴唇因羞耻而紧闭,
眼睛因尊敬而低垂;

因为,共同的不幸 
使准备献身的青年
抑制住自己的一切柔情,
只渴盼经受战争的考验;

为了祖国,他们唯一的情人,
他们挺身而出,
抛开妻子、许诺
或尚未完成的表白;

“我爱你!”这几个 
埋在痛苦中的字眼,
在崇高的牺牲面前  
似乎永远被人忘却。

然而现在,忠贞的爱情 
又在希望中悄悄萌发;
听到春天神圣的命令,
它又充满活力重新来临。
抬起泪水未干的双眼,
带着不久前的惊怕和恐慌,
战后复归的人们羞容满面,
试图对视过去旧有的目光;

既然草地又披上了绿装,
空气飘逸着丁香的芬芳,
既然鸟儿在唱,他们也坚强起来,
低声呼喊着彼此的名字。

不能回答的将不止一人:
只有名字的喊叫声
在荒芜的墓穴中回响;
他的伙伴已在草下长眠;

在不断摇晃的草下,
他睡了,死了,只得到  
乌云寒冷的泪滴
和狂风无魂的叹息。

战争啊,你最可悲的作品,
是把手和手拉开,突然地 
把可爱的白天
扼杀在黎明,

是破坏人类的命运,
袭击无选择的人们,
伤害已出生的人们,
也伤害将出生的胎儿。

但是,幸存的夫妇们,
重新筑起了小窝;
在无数悲哭的孤独者中,
他们觉得结合得更紧;

经历了那么多恐慌的日子,
他们更亲密地生活在一起;
他们仿佛感到,现在的吻  
比初恋时的吻更为甜蜜;

就这样,由于他们能够  
互相等待一个漫长之冬,
脚踩着雪,所以他们相聚在 
被焚的旧屋顶的灰烬中。

爱情,永恒的自然之子,
由于它,田野又鲜花重放,
它像大自然一样不可战胜,
它将把流干的血一一偿还。

尚在母腹中躁动的
未来的人们啊,
这春夭来自死亡,要记住  
你就生在这个春天!












{其他}






碎瓶

扇子一记把花瓶击出条缝,
瓶里的花草如今已枯死发黄;
那一击实在不能说重,
它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可那条浅浅的裂痕,
日复一日地蚕食花瓶,
它慢慢地绕了花瓶一圈,
看不见的步伐顽强而坚定。

花瓶中的清水一滴滴流尽,
花液千了,花儿憔悴;
但谁都没有产生疑心。
别碰它,瓶已破碎。

爱人的手也往往如此,
擦伤了心,带来了痛苦,
不久,心自行破裂,
爱之花就这样渐渐萎枯。

在世人看来总是完好无事,
他却感到小而深的伤口在慢慢扩大,
他低声地为此悲哀哭泣,
心已破碎,别去碰它。











眼睛

蓝的,黑的,都可爱,都很美,
无数的眼睛看见过黎明的曙光;
如今,它们却在坟墓深处沉睡,
而太阳,照常升起在东方。

黑夜比白昼更温柔美妙,
它迷住了数不清的眼睛;
星星还在天空中闪耀,
眼猜却布满了阴影。

啊!难道它们失去了视力?
不!这不是真的!
它们转向了某个地方,
转向了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西斜的星辰虽然离开了我们,
但仍然高高地挂在天上,
瞳仁也一样,需要休息、睡眠,
但它不可能真的灭亡。

蓝的,黑的,都可爱,都很美,
它们在坟墓的另一方,
对某个宏伟的黎明张开,
闭上的眼睛还在看,还在望。










忧郁

在我做梦的时候,
白露在旷野里悄无声响,
凝聚而成,夜的凉手  
把它们放在花的绒毛上。

从何而来,这些颤抖的水滴?
没有下雨,天气晴朗。
那是因为远在聚成之前,
所有的露水已在空中。

我的泪水从何而来?全是光芒  
        在光芒四射的天庭  
毫无泪水
        在天的极顶。
那是因为在眼中有泪水之前  
我已在心中拥有了它们。

这悲哀,我忘了它痛苦的缘由  
和名称,这悲哀
夜啊,那是你也能够  
用来制造眼泪的忧郁。















{沉思集}






    诗是翻腾的内心之叹息。

    诗是被心谱成音乐的宇宙。

    天生是诗人兼哲学家的人非常不幸;他最甜蜜的幻想变成了痛苦的沉思;他审视所有事物的两面,并因此为他所欣赏的东西的死亡而悲泣。那些只是哲学家的人也很值得同情,因为他们往往费尽心血——那是快乐之源,才成其为哲学家。可诗人是幸福的,假如幻想不是最大的痛苦的话。最后剩下这些令人难解的生灵,其冷漠使人讨厌。“上帝”、“死亡”、“广阔”、“永恒的时间”,这些是他们的常用词。他们无疑是幸福的,可与畜牲无异,这种幸福令人怜悯:我宁愿要别人高贵的不幸而不要他们的无忧无虑。

    当一个人无缘无故地间你:“你写诗吗?”的时候,如果你反问他是否他也写诗,他会很高兴的。

相信一个焚毁其作品的诗人所说的话。

    在沉思过程中,我有时会突然忘记所思的主题,我觉得自己刚刚打了一次真正的败仗,因此而感到十分痛苦。我从中得出结论:思想是一种持续的快感.它是那么甜蜜,以至于终止时比活动时更明显。

    诗人为诗人而写,正像地质学家为地质学家而写一样;写诗和科学研究都需要经过训练;那些没有在兴趣的培养中得到任何训练的人是不够格的,其批评是没有影响的。

    拉封丹是个真正的哲学家,其一切目的和努力都致力于教谕人类吗?我不这样看。我把他当做一个十分敏感的诗人,热爱诗歌本身,既无恶意也无善念,他采用了一种适合其思想的体裁,并依照他心中缪斯的启示随意发展这种体裁。我觉得他在每首寓言的最后写了两行寓意诗,因为不存在没有富意的寓言,他没有不经过深思熟虑而写作过,我觉得他关心人的行为和怪癖甚于关心人们从中吸取的教训,为什么在这寓意中高贵的东西那么少?为什么热衷于扫常生活庸俗的可以说是异教徒的箴言?因为我们未曾见过人们像引用大思想家的箴言那样引用他的格言。我不在蹩脚的精神本质中寻找其答案,因为他既不是怀疑论者,也不是渎神者,正如他生命的最后几年所证明的那样。可我认为,两个原因可能造成了这种疏忽。也许他没有觉得自己身上的诗人细胞比道德细胞多,他没能同时追求两种荣誉,或者他明白寓言这种体裁为保持简单朴实的形式而摈弃哲学家们有点学究气的严肃?不管他的寓意如何,没有人能比他更好地把诗歌所有的弦都集中在竖琴上。你想激动吗?读读《两只鸽子》 ① 和他有关友情之魅力的别的所有诗句;你会认出《山谷美女》 ② 和《费莱芒和博西丝》③的作者。你想感受勇敢激烈的雄辩所引起的激情吗?读读《多瑙河农民》 ④ 。假如你乐意在他身上找到迷人的故事作者的影子,请随便翻开他的书。最后,要是什么都不使你感兴趣,哪怕他所有的这些优点,第一百遍地读他的《橡树与芦苇》 ⑤ 吧!

    完美的诗艺在于根据节奏的需要使用词汇,以表达人们心中所想的东西。蹩脚的诗人在词汇上构筑思想,真正的诗人使词汇服从于思想。

    诗往往不过是使思想与词汇相配合的艺术。

    可疑的东西是不好的,至少在诗中是这样,因为可疑与魅力是水火不容的,当陶醉灵魂时,它提出一个有待解决的问题。我们觉得可疑的东西别人也会觉得可疑。

    诗人决不会太倒霉,除非自己懒。

    在文学中,悲剧体裁,犹如直至现在人们所认为的那样,是最为迷人的,因为它在表现个性与风俗的同时,不断使人们专心于自己;对作家来说,悲剧也是最棘手的,因为悲剧的技巧由于上述原因而变得更为普通,一点点差错便会被众人发觉。然而,悲剧不是首要的体裁,因为它使人们只对自己感兴趣。一切文学体裁都只是诗歌的分支。自雨果以来,诗以一切为客体,只要能打动人。诗人的作用是借形式于任何东西,给这种形式以生命,给这种生命以激情。

① ② ③ ④ ⑤ 均为拉封丹的离言诗。拉封丹(1621…1695),17世纪法国寓言作家。

* * * * * *


    半瓶醋学者的著作往往比真正的学者的著作难懂。


    兴趣只是愚昧时期的权宜之计。它在理智不能判断的地方用本能进行判断。随着人们深人事物的本质,兴趣在科学的影响下失去其权限。

    高明的演说家总能讨人喜欢,因为他总是投听众所好地掩饰自己的思想;而作家总是被一部分人爱被另一部分人恨。唯有崇高能征服所有的人。

    愤世嫉俗的作家是多么虚荣和虚伪!他们发表作品,把他们痛恨和蔑视的那些人变为自已的法官和信徒。

    写作的困难可以给风雅者的文笔增添许多独特之处。可恰恰相反,许多人轻轻松松地写作。

    人们常常惊奇某些甚至十分博学的人感到难以表达自己的思想。这也许是语言的过错,思想总那么深刻,可语言却不总是那么清晰。

    我不明白为什么允许在一页纸上两次出现同一思想却害怕在这页纸上重复两次同样的语句。其中有种艺术原因,可哪种呢?

    批评家不应该说:“这是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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