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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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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杨文恭与颜馨仪是差了六届社团学长妹,所以以前社团的社员来了很多,白郡尧是杨文恭那一届的副社长,社长都结婚了,自然会被问到婚事,他只能忍着痛,干笑带过,直说自己没有杨文恭那幺好运。
  也是,都三十三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有女朋友的还好,像他没女朋友又没订婚的,在这种场合自然会被问到这种问题。
  白郡尧只能苦笑,深呼吸遏止想要抽烟的冲动,尽职地扮演伴郎的角色,为杨文恭挡酒,至于其它的那些什幺闹洞房游戏,他没体力参加,他躲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靠在墙上,终是忍不住抽了烟,但抽不到一半,有人开了门。
  是律砚勋。白郡尧不想跟他有所交集,于是捻熄烟,扶着墙想离开,在他面前,白郡尧发现他毋需伪装,于是很自然的以连杨文恭与家人也不知道的一面与之面对。
  律砚勋的眼神依然很恐怖,看得他全身发冷、不自在。
  「你该休息。」律砚勋捉住白郡尧的手臂,力道不大,伹白郡尧还是怕得发抖。
  律砚勋直视着他,没有移开过视线,如此直接的凝视让白郡尧只想逃开,不愿看见那倒映着自己影像的淡茶色眼眸。
  「我没事。」白郡尧没那幺虚弱。
  「你有事,站都站不稳。」律砚勋皱起眉头,白郡尧顿时觉得他的表情整个凶恶了起来,像是要找人干架的凶狠样让白郡尧想逃。
  「关你屁事。」话说到一半,白郡尧深吸口气,他错了,其实他很累,累到想要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不动,但是今天再怎幺样都得撑过去。
  「我带你回家。」律砚勋没有放手,料定白郡尧没力气甩开他的手。
  「不用麻烦。」
  「不麻烦。」律砚勋拆下别在胸前的胸花,塞进口袋,拉着白郡尧往他怀里去。
  「别碰我!」明知道律砚勋会无视于他的拒绝,白郡尧还是依从心底的想望说出口。
  「别闹了。」律砚勋严正的命令。
  「尧仔?」柴平的声音传来,有点距离。
  「柴……」白郡尧才要响应,唇即被律砚勋封住,由于惊愕,他来不及合上嘴,律砚勋的舌头窜进他口里,无视于他的拒绝,硬是纠缠住他的舌头,不让他退却更不让他逃开。
  一股麻痹感自他的后脑毫无预警的袭来,白郡尧竭力抗拒着昨夜被初次调教过的身体起反应。
  他不要这种可怕的感觉,离开……离开啊!
  「尧仔,你在那里?尧仔?」柴平的声音愈来愈近,不久,柴平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尧仔,你在里面吗?有人吗?怪了,怎幺都没声音。」
  「呜……」放开我!怎幺办!怎幺办!
  「我要进去罗?」
  「啊……呜……」万一让柴平看见……白郡尧不敢想象那后果。
  思及此,白郡尧惊恐不已的挣扎着,对律砚勋而言他的挣扎弱如蝼蚁,他压制住白郡尧的手脚,将他整个人推靠向墙,狠狠的吻着他,用全身的力量控制白郡尧。
  白郡尧迟钝的发觉腹间有个硬硬的热物直戳着他,一旦察觉是什幺,他陷入无限的恐惧,深怕律砚勋在休息室就上了他,他想做垂死挣扎,却怎幺也没用。
  但在柴平打开门的一瞬,律砚勋终是放开了他,他膝盖一软,只能依靠律砚勋的扶助,身体因方才的激动下来更痛了,他好想宰了律砚勋这个一旦发情怎幺也阻止不了的男人……
  「郡尧,你在刚刚怎幺不回我一声啊?」柴平看清休息室内相拥两人中的一人是白郡尧,也没多想劈头就问。
  「我……」白郡尧仍在调整呼吸,因此说话断断续续的,而且他还无法独自站立,只能依着律砚勋,一句话他想了好久才有办法说出口:「我有点不舒服……」
  「一定是你昨天喝了那箱啤酒的缘故,不过谁教你爱耍义气,现在变成这样,怪得了谁?」柴平哈哈大笑,没有意思要伸出援手「拯救」落入「魔掌」的好友。
  「是啊是啊,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倒第一个的哦?」白郡尧调整好气息,不想在柴平面前与律砚勋有肢体冲突,「若不是砚勋人好,看我不舒服扶我一把,我早就送医院了。」
  柴平这才注意到白郡尧脸色发白、额冒冷汗,嘴却红艳异常,不禁好奇的问:「你嘴巴怎幺了?怎幺肿得像两条鑫鑫肠?」
  律砚勋脸色一沉,瞪着柴平,偏偏柴平不是心思细密之人,他只觉背脊凉凉的,却不知是何原因。
  「柴平,文恭要去接新娘了吗?」
  「没错,他被那群娘子军挡在饭店门口,说伴郎没齐就不让过,所以我才来找你。」
  柴平说完,皱眉,「你看起来一副要死样,要不要先走?」
  律砚勋微微一笑,觉得这是柴平打扰他们后说得最接近人话的一句,伹白郡尧马上拒绝。
  「不用,你扶我过去。」白郡尧要不是没力气,老早推开律砚勋,感觉律砚勋捉着自己的力道加重,忙抬头瞪他,警告他别做出什幺惊人之举。
  律砚勋低头凝望,淡茶色的眼眸清彻的只看得见他的脸,白郡尧皱眉,转开头,朝柴平伸手。
  柴平来回看看两人,觉得气氛不太对而迟迟不上前接手,直到白郡尧不耐烦的连声催促,才在律砚勋吃人似的目光下将白郡尧接过来。
  白郡尧上半身靠在柴平怀里,不看律砚勋,却感受得到他的视线,于是背一挺,稳住气息道:「我们走吧。」
  「哦,可是他……」柴平知道律砚勋是颜馨仪的朋友,他有跟他们这一群出来玩过,当时只觉得他是个长相很外国、异常安静的男人。
  柴平不喜欢外国人,因为他的英语从国中起没有好过,自然不会多注意他。但是今天柴平才知道律砚勋感觉不好惹,尤其是当他看见白郡尧倒在自己怀里时,
  他的眼神凶险异常,好象自己抢了他的钱一样,让柴平头皮发麻,直想脚底抹油离开这里。
  「砚勋。」伴娘之一的倪碧君也找了过来,一踏进休息室,发现他们三人两对峙的微妙局面,顿时有些却步。
  「干什幺?」律砚勋口气冷到冰点的问,眼没离开过白郡尧。
  「我……」
  「我们走吧。」白郡尧趁机要柴平快走。
  「哦。」柴平连忙带白郡尧出去,将休息室抛在脑后。
  幸好婚宴是于中午开办,但他还是待到下午五点,目送杨文恭与颜馨仪两人开车离开去渡蜜月,他才搭赵振豪的顺风车回家。
  「馨仪吐得好惨。」坐于前头助手座的女友嘉雯突然说。
  「咦?她吃坏肚子吗?」赵振豪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是,听说她有了,四个月。」嘉雯轻声细语,与男友对看一眼,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注视照后镜中,坐于后座,望着窗外发呆的白郡尧。
  「郡尧。」
  「啊?」白郡尧回神,于照后镜中与他们的眼神交会。
  「馨仪怀孕了吗?」嘉雯直接了当的问。
  「嘉雯,你怎幺那幺直接。」赵振豪要女友收敛。
  「馨仪……」白郡尧苦笑,「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幺急着结婚?」
  早在两个月前,杨文恭曾紧急约他出来,说颜馨仪已经怀孕了,他们要结婚,请他帮忙筹备。
  那时他听了,还以为杨文恭在整人,怎知他神情认真的吓人。他那时整个人是呆的,但是他竟然还听见自己跟文恭道恭喜,并且答应帮他筹备婚礼。
  他回家后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光,隔天白着一张脸上班时,人家还以为他病得快死了。
  一想到杨文恭把他的东西戳进那女人的体内,害她怀孕,白郡尧轻咳几声,抑住涌上的恶心感。
  「我以为时候到了。」赵振豪傻愣愣的说,「你知道怎幺不跟我们说?」
  「能说我早说了。」天知道他多想掐死颜馨仪。
  赵振豪与女友交换个视线,同时闭上嘴。
  门铃大作。
  瘫在地板神游,用嘴巴呼吸,全身酸痛,说不出口的地方更痛,一动就痛,今天甚至数度跑厕所去看血有没有流出来的白郡尧,对门铃声听若罔闻。
  一回到家,他门一开人就倒在地上,根本不想动。
  想到可以不必面对律砚勋与杨文恭还有颜馨仪,白郡尧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与苦楚,交混而成便成为一种名为「空虚」的情绪。
  白郡尧想着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却怎幺也无法理出个头绪。
  以往,他的生活是绕着杨文恭转的,现在,失去了圆心的自己,怎幺生活呢?
  其实他大概想得到,没了杨文恭,他的日子还是一样得在七点起床,八点出门,九点到公司,呆坐一上午,到中午十二点,吃过饭,睡个午觉到两点半,工作,准时的话是五点半下班,不准时就到十一点,回家,洗澡,吃饭,看电视,上床,睡觉。然后接受不定时的轮班。
  每个明天再以同样的模式过下去,也许会直到老死,也许会被迫相亲去娶个他不可能爱的女人,强迫自己跟她生小孩,组织长辈眼中的家庭。
  白郡尧不敢去想这个可怕的未来,却忍不住为极可能这幺做的自己感到可悲。
  婚姻、家庭、儿女,光想白郡尧就无力。
  来人完全不放弃的按着门铃,整个房子都被门铃的声音充斥着,原本打算置之不理的白郡尧觉得他的耳朵快聋了!
  该死!
  「白郡尧死了!别再按了!」白郡尧猛地坐起,朝门口大喊,与站在敞开的门外手还按着电铃的律砚勋视线交会。
  他一惊,顾不得疼痛的冲上前想关上他忘了关的门,然而律砚勋大脚一伸,硬是在他扑关上门时闪进屋内。
  反倒是白郡尧整个人贴着门,腰痛屁股痛的他只能无力的贴着门小心地坐在地上。
  一只大手进到他的视界,白郡尧抬眼斜看,发现律砚勋弯腰朝他伸手,在他看向他时,缓露笑容:「我扶你起来。」
  白郡尧瞥他一眼,无视于他伸出的援手,想自行起身,但律砚勋不顾他无言的拒绝,硬是伸出援手,将他扶坐至沙发。
  「没事吧?」
  「不关你的事。」白郡尧不想回忆任何有关于昨天晚上的事。
  那是酒后乱性!他什幺都不想记得!
  「去房间。」
  「做什幺?」白郡尧心一惊,他现在根本没有反抗律砚勋的能力,而他明白用中文跟一头野兽沟通是白费力气的事。
  「擦药。」律砚勋扬扬手中白郡尧一直视若无睹的袋子,袋子上有药局MARK,「对不起昨天,还好吧你?」
  「你没错。」白郡尧深知不是律砚勋的错。
  他只是迁怒,其实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病急乱投医,不该顺手推舟,如果那时他说一句不,也许律砚勋就会放开他了。
  「太热情不好,伤了你,我心疼。」
  白郡尧瞪大眼,怀疑自己错听了什幺,他……他听见律砚勋说心疼?
  有……有没有搞错?他们什幺时候这幺好了?他怎幺不知道?
  「我们只是一夜情,one night stand,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白郡尧赶紧撇清立场,他对律砚勋没有任何感觉,只知道这个人怪的可以,昨天晚上……
  妈的,昨天晚上是个天大的错误!
  律砚勋呆了呆,捉住白郡尧不断挥舞的手,强迫他正视自己,用冷静到足以让台北下雪的语气问:「你说什幺?」
  「我……我说我们只是一夜情……」白郡尧全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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