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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树上的女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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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发。我才不会爱上一个连我的好朋友也不要的男人。

      光蕙来了,刚好打破我和迪之的困局,我们三个人,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我们的未来测量师很忙吗?」光蕙在理工读屋宇管理及测量系,迪之有点妒忌光蕙可以考上大专
  。

      「谁说的?我替学生补习呀,今天收到薪水,可以请你们吃饭。」

      「不,你和程韵还在念书,这顿饭该由我来请。」迪之说。

      「好,我不跟你争,你现在是林正平的女朋友啊,手头阔绰得多了。」光蕙取笑她。「听说邓初发
  回南丫岛去了。唉,男人都是可怜的动物。我也挂念老文康。」

      「邓初发和老文康不同,老文康对你不是真的,毕业后,他没有找过你!」我说。

      光蕙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我知道我说错了话。迪之伤害了我,我伤害了光蕙。

      光蕙对老文康的感情很复杂,她爱他,可是也怀疑他是否欺骗自己。但怀疑他太痛苦了,到不如相
  信他。

      「老文康对我是真是假我自己最清楚。」光蕙咬着牙说。

      「那最好。」我说。

      「程韵不是这个意思,她关心你。」迪之对光蕙说。
 
      我没有表示同意。向光蕙道歉,我下不了台,我心情也不好。

      「老文康寄过一张卡给我。」光蕙说。

      「他说什么?」迪之问她。

      「问候我,我和他,打从开始,便知道没有结果,我们相差三十六年。」光蕙说。

      「林正平也有女朋友,我和他的事,不能让他女朋友知道。」迪之说。

      「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很刺激,也很痛苦。」光蕙对迪之说。

      「也许正是由于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使我们相聚的时光更快乐。」迪之告诉光蕙。

      她们把我摒出局了!两个情妇在抒发当情妇的感受,好象情妇是世上最伟大也最伤感的身份。

      「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无论如何要当一次第三者。」迪之说。

      「是的,做过第三者,才会明白,爱一个人,是多么凄凉。我们想要的人,并非常常可以得到。」
  光蕙说。

      「一对一的爱情太单调了。我和邓初发曾经有过快乐时光,我们在床上调笑、接吻,以为理所当然
  。但,跟林正平一起,即使只是接吻,我也会血脉沸腾,想得到更多。他令我觉得自己象一个女人,一
  个想偷情的坏女人。」

      「你现在的样子很姣!」我揶揄她。

      我跟迪之一起乘车回家,电台刚好播放林正平的新歌。

      「你留心听听,这首歌很好听!是一位新进填词人写的!」迪之说。

              「有几多首歌,
              我一生能为你唱,
              从相遇的那一天,
              那些少年的岁月……
              该有雨,洗去错误的足印,
              该有雪,刷去脸上的模糊……」

      林正平唱得很好,不象他以往所唱的那些肤浅的情歌。歌名叫《人间》。

      迪之听得很陶醉,好象林正平单单为她一个人而唱。我有点悲伤,莫名其妙地被歌词牵动心灵。我
  倚在迪之的肩上,她的手放在我的肩膊上。我们竟然在那一夜,被一首歌,感动得说不出话。

      「填词人是谁?」我问迪之。

      「好象叫林放。」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又从电台听到那首歌,无端地伤感。那是一个下着滂沱大雨的早上,
  雨中的港大并不美丽。我忽然觉得,我并不怎么喜欢那地方。开课一个月,并没有找到一个跟我特别投
  契的人。读中文系的人,并不活泼。下课后,他们都忙着去替学生补习。我最不能忍受替那些小白痴补
  习,我没有那份能耐,我会杀死那些补习老师讲解三次他仍不明白的小白痴。我参加过两次女排的练习
  ,那群女孩子都是高傲的波牛,技术不好,却很自信,很排外。我决定不参加。在校园里,我偶然会碰
  到乐姬,常常有一群男孩子包围着她,听说他们选了她做港大校花。

      班上女孩子比男孩子多出六倍。十个男孩子都面目模糊。

      上唐诗讨论的时候,第十一个男生闯进来。
第二章 恋人的感觉 (上)
      闯入课室的男生,戴着一顶鸭舌帽,架着一副粗黑边眼镜,我没法看清楚他双眼,只看到他有一张
  过分苍白的脸,比一张白纸稍微有点颜色。他叫林方文,开课后一个月才到,肯定是后备生。

      林方文选了前排的位置,就在我前面。他把饮了一半的可乐放在桌上,然后掏出一本书看得津津有
  味,那本不是什么书,而是漫画,是《龙虎门》。大学中文系的一年级生,日常读物竟是《龙虎门》!

      「如果要看《龙虎门》,为什么不坐到后面呢?」我跟他说。

      他回头,大量我一次。

      「前面比较凉快。」他说。

      「啊!原来是这样。」

      我最讨厌故弄玄虚的人。

      象他这种人,一定会在三个月内勾搭一个女生,那个傻兮兮的女生便会替他收拾房间,他坐享其成
  ,然后在离开大学前抛弃她。他的房间除了有大量《龙虎门》外,应该还有大批色情杂志和一副麻将。

      第二天,林方文又选了最前排的位置坐下。他从背囊里,拿出一本《花花公子》。

      林方文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先是看《龙虎门》,然后是《花花公子》,甚至马经。偶然,他会一
  本正经地看《号外》,总之,从来没有看课堂上应该看的书。

      有几个男生跟他来往,他们说,他来自油麻地区一间不见经传的学校。他能考入港大,真是异数。

      林方文从来没有摘下他的鸭舌帽,在校园任何一处,碰上他,他都戴着那顶鸭舌帽。即使三十三度
  高温,他仍然没意思摘下帽子。我想,他若不是额头有一个打洞,便是根本没有头发。

      一天,上新诗课的时候,他竟然穿了一双凉鞋,露出十只脚趾,翘起双脚看《姊妹》。《姊妹》是
  我上发廊才看的。他为什么看一本妇女卫生手册?难道他也有妇科问题?

      那天我无心细想他为什么看《姊妹》,我只留意他的脚趾。我觉得脚趾是一个人身体最神秘的部分
  。除了在家里或去游泳,我外出一定不会让人看到我的脚趾。脚趾好比私处,让人看见,总是很不自然
  。

      林方文的十只脚趾很清洁,不太长也不太短,也不算分得开。最难得的,是他的第二只脚趾比脚趾
  公短,应该不会是一个穷人。看着他十只脚趾,我有偷窥的感觉。

      下课后,林方文走到我前面,问我:「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的脚趾?」

      他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他知道我一直在偷看他的脚趾。

      「谁看你的脚趾!」我若无其事在他身边走过。

      我感觉到他在我身后盯着我。那是头一次,我对一个男人,有一点心跳的感觉。但,我找不到任何
  一个理由,我会喜欢他。如果有一点心跳,那是因为被他揭穿了我在偷窥他,因此感到尴尬。

      同日下午上另一节课,林方文脚上换了一对帆船鞋。他坐在我前面,回头对我说:

      「我特意换上一双密头鞋,不让你看到我的脚趾。」

      说罢,他得意洋洋翻看新出版的《龙虎门》。而那一刻,我竟然没有还击之力,给他打得一败涂地
  。

      晚上,我跟迪之吃饭,她拿了林正平最新的唱片给我,里面有《人间》。迪之说,林正平已经一个
  星期没有找她。我不懂说什么,看着她哀伤地离去。男人如果要走,又怎能留得住呢?

      我在被窝里听《人间》:

      「有几多首歌,

      我一生能为你唱,

      从相遇的那一天,那些少年的岁月……

      该有雨,洗去错误的足印,

      该有雪,擦去脸上的模糊……」

      我在歌声中睡去。





      几个星期后的一个早上,下着滂沱大雨,我在街上站了四十五分钟,还没法截停一辆计程车。终于
  有一辆计程车停在我面前,车上的人叫我上车,他是林方文。我已经全身湿透,不想再跟自己过不去。

      「谢谢你。」我对他说。

      他没有理会我,那顶鸭舌帽压得很低,脸很模糊。电台刚好播放着《人间》:

      「从相遇的那一天,

      那些少年的岁月,

      该有雨,洗去错误的足印,

      该有雪,擦去脸上的模糊……。」我的身体轻微随着歌声摆动。

      「你很喜欢这首歌吗?」林方文问我。

      我点头。他沉默不语。我们听着同一首歌。

      那首歌,总是叫每一个人无端地伤感,连看《龙虎门》和《花花公子》的林方文,也不例外。

      计程车到了港大,我找钱包付钱,林方文对我说:「不用你付钱。」

      他就这样付了计程车费,完全不需征求我的同意。

      「喂!」他叫我。

      「什么事?」

      他把外套脱下来扔给我:

      「你把衣服拿去。」

      「不用。」我说。

      「你的衣服湿透了。」他说。

      「我不怕冷。」我说。

      「我不知道你冷不冷,但你现在好象穿了透视装。」

      我看看自己,才发现身上的白恤衫湿透,整个胸罩浮现得一清二楚,我把林方文的外套抱在胸前,
  尴尬得不敢望他。

      接着的一课,林方文没有出现。我的恤衫已干透。我把外套拿去宿舍还给他。

      他不在宿舍里,房门没有关上,我走进去,以为自己走进了一间旧书局。他整个房间都是书,半张
  床给书本霸占了。房里并没有大量的《龙虎门》、《花花公子》或《姊妹》。有《战争与和平》,也有
  《百年孤寂》,他原来也看那些书。桌面很凌乱,翻看一下桌上的纸张,其中一张纸上,有《人间》的
  歌词。

      「有几多首歌,我一生能为你唱?

      从相遇的那一天,那些少年的岁月……」

      他竟然那么无聊把歌词抄一遍。

      即使抄歌词,也没有可能连简谱一起抄下吧?《人间》的填词人是林放,林方文,方字跟文字合并
  ,不就是「放」字吗?难道林方文就是林放?

      这个猛啃《龙虎门》的人,能写出那样动人的歌词?《人间》不是我听过最好的歌,却是最能感动
  我的歌。

      我看见床上有一支颇为残旧的乐风牌口琴,是填词的工具吗?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突然闯进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把外套还给你。」

      「哦。」

      他没有理会我,把刚洗好的几件衣服挂在房间里。

      「《人间》的歌词,是你写的吗?」

      「没想到吧?」

      「是你?真是你?」

      「你的样子很吃惊,是不是象我这种人,不象会写出这样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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