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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桐著花未by陆到青(受捡到攻 攻爱上受he)-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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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桐少舫就觉出大腿根那儿……有条热热硬硬的物件…… 

  他线未脱完,依旧闹不清楚现下是个什么状况,又说:“你拿了吃食上床来?不兴这样的,招蚂蚁。要饿了,先下去吃干净,洗了手再过来。……” 

  哇呀! 

  他只来得及发出这俩字,呼痛的——舌尖被杜衡挤进来的糙舌头卷住,一口咬,咬得他头皮都疼麻了! 

  他想说:“娘喂!咬我做甚?!却被杜衡的舌头磨成几个哼唧。 

  不对! 

  桐少舫线脱完,终于觉出事情的味道有些败来。 

  那热热硬硬的物件…… 

  他凭着猜度,凭着直觉,凭着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知道它不是吃食,而是杜衡身上带的,公的都长,用来撒尿的…… 

  又不是春季里;这东西起来做甚?! 

  他想问;腾不出舌头;想琢磨,腾不出脑子。 

  已是气急败坏。 

  于是他扑棱。死命扑棱。但杜衡变做人身,单手就制住了他。加上两条腿,够了。他扑不起来了,就扭,越扭越不对劲——那家伙的脸涨红,显出十分蛮霸来。这样的杜衡他可从不曾见过,立时被扎得全身发麻,似被鱼枪标中,连扭都扭不得。 

  趁他扭不得,杜衡的手滑下去,一把掐住他的腰,往下,再往下…… 

  这下可了不得了! 

  桐少舫瞪大了眼,想拿眼神阻住它。这一瞪就更了不得了——那家伙的眼里满都是那种公的对母的看对了眼的样儿!熬出来的尖牙利爪、阴森可怖、心肥胆大,都在里头戳着呢! 

  公的对母的看对了眼,那没甚,随它们闹去。 

  可一个公的对另个公的看对了眼,那就致命了! 

  桐少舫来不及细想,光为脱身,又扭,这一扭更坏,把它的粗喘都给扭上来了!它想把他的腿掰开些,压上去。眼见着事情急出了境界,他装“死”,哼哼一声“痛”,它手上的动作即时就缓了、柔了。狠归狠,到底还是心疼他的。 

  就趁这当口——过了就啥都没得救了——他一脚踹过去,正正踹在它伤过的地方上!这旧伤始终医不大好,下雨落雪不必说,天寒些都要痛进骨头缝里的,那一脚上去,它就软了,光屏住一口气,忍下那阵痛,都不知要费多大力。它痛得两只尖耳朵细细地颤,眼睁睁地看着桐少舫跳下床,驭上风,逃得不见踪影…… 

  那一躲就是好几个月。若不是怕丰赡饿死,他可能就躲到天边地底去,再不回这洞府里。 

  杜衡料定他不得不回,就守,定要守到他回。几个月后,他回,两人一照面,桐少舫便拍拍它肩头,假做没事人模样,可实际上呢,覆水难收了。 

  过了两年这种你追我躲,你明我暗的日子,桐少舫是越来越怕,越来越不敢使唤。虽则杜衡不等他使唤就把什么事情都弄妥帖了。 

  这样过下去,似乎也是个太平天下。 

  可是春难熬哇! 

  这两年的春,他都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熬过去的——杜衡常常用那种绿得发蓝的目光盯他,当他一块鲜肉吊在那儿,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一把把他拆喽! 

  咳!青黄不接春三月,还有比肚皮更难打发的哪! 

  该如何是好…… 

  桐少舫又啃了口棺材板,抬头望向屋顶——洞又烂得大了几分,已然是经不住这梅雨天气了,雨水渗过他头上的斗笠滴进他衫子里,越发衬出那种愁惨来。 

  唉……晚上去苏子和那儿借住一宿吧…… 

  三、欢喜酒 

  桐少舫一般选在傍晚时分到苏子和那儿去。因由说起来很简单,饭点儿,能捞几斛子酒喝。边喝边豁拳头,放松了,享受了。加上周遭各样精怪纷纷带了酒水来凑趣,动不动就热闹过了头。 

  但苏子和不怕,他爱热闹。也爱引逗。自两年前那个冬夜,桐少舫衣衫不整气息不匀兵荒马乱地蹿他这儿来以后,他就明白,热闹上门了。 

  这多好。特别是春日里,桐少舫三天两头往他这儿跑,戏也是,一出接一出,若再添上些行头,简直可开个戏班子。他引逗完这个引逗那个,搅和出柴米油盐酱醋茶来,日子再不寡淡。他一见着桐少舫就像见着各样调剂,对他简直都“偏爱”了。 

  他这“偏爱”是带点儿捉弄的,应当说,有傻气的东西他都爱,比如他种的风茄儿,比如他家那口挺胸凸肚的大酒瓮,比如桐少舫。说到根儿上,他是爱他们那份傻里的没心没肺。这样的,怎么引逗都出不了问题。 

  像现在,他就擎了斛酒,灌他,看看差不多了就逗。 

  “杜衡不好么?” 

  “好……” 

  “好你躲他做甚?” 

  “……” 

  不答了,装死。 

  他想从他这儿抠出点儿“真言”来,谁料人家嘴绷得跟张满弓似的,怎么抠都不松劲。哟喝!连装死都学会了!看着那心肺也冒点尖儿了嘛! 

  不过,可别想就这么装过去,不整治整治他,苏子和怎配叫苏子和?! 

  方法也简单,给他酒里下点料,叫他头疼个半天一天的,拖住他,有几天时间,怕抠不出来?! 

  那晚上桐少舫就醉成头驴,趵蹄子撒酒疯,撒干净了就呼呼大睡。醒来已是转天黄昏时分,他头疼,跟人拿十把凿子“咣咣”凿过似的,动弹不得了。 

  还惦记着家里那个张口等他的呢,想走,头疼却不饶他,光挣,就是立不直,把他给急得! 

  苏子和这把却想得周到,殷殷勤勤地说替他走一趟,连饭菜钱都倒贴了。 

  狐狸就是狐狸,眼睛一骨碌主意就一串,倒贴酒菜银钱,回头他可指望从你身上扒层皮来补呢!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连这都看不穿,昨夜里那点儿心肺算是白冒了! 

  就看这个一傻到底的,千恩万谢地将那个送出门去。 

  这一去就不见回还了。 

  桐少舫转转,等等,等等,转转,眼见着天边泛起鱼肚白。 

  哎?奇了啊,驭上风,来回不要半个时辰的路,怎么拖到了这辰光?! 

  他在这儿兜兜转转地打圈的时候,苏子和正蹶着屁股,扁着脑袋往他床底下钻,钻到一半,一把掐住丰赡的大白屁股,使劲拽。 

  怎么的呢?原来这家伙饿了半天,疯了,四处乱拱,拱出块能吃的就往嘴里填。 

  苏子和刚拎了东西到门口,还没进就看见它往嘴里填东西。他眼睛尖,一下就看出它填的是只风茄儿精,起码有上百年了,可不能便宜个大吃货! 

  于是他抢上前去,一把踏住它,捏它脖子,催它吐。它哪里肯依?!身子一抖就滑脱去,害他满场子地追。 

  在“哄”上,苏子和远不及桐少舫,一碗素面就能安稳的事儿,弄到现在,几个时辰过去了不算,还累他蹶屁股扁脸地钻床底儿。 

  末了,还是杜衡回来用碗素面将那风茄儿精换出来——可怜见的,精湿一团,上次被啃残的腿脚还没长齐全,又遭场难! 

  苏子和耗了一天,总算把这风茄儿精耗搞上手了。他衬了意,拍拍杜衡的肩:“我欠你一趟,迟早还你。”说完,颠颠走了。 

  他在这儿耗得舒心衬意,桐少舫那儿可开了锅啦! 

  那一阵好等!天光从这头移到那头,都快上中天了,连根毛都不见! 

  看看是等不得了,就回。回到石板镇,想着买素面回去。 

  今天逢三,赶大集,买的卖的都多,他挤出一身臭汗才挤到素面摊子前,又等店家焯,弄好已是近午时分。他急赶赶地往外挤,刚挤出圈,一抬眼就看到了——杜衡。 

  想躲是来不及了的,看它那架势,守他守得有时候了——身边的人一潮一潮拥过来,把它推来挤去,鞋子被踩塌了帮都不晓得,光顾护手上的一斛酒,怀里的一包良乡栗果。这果子收得不多,金贵,也就赶着时节吃能便宜点儿,每年逢三四月上,要是买完素面手上还宽余,桐少舫就买些回去,这个几粒,那个几粒,分分光,他自己是不碰的,就是在香气飘过来的时候,偷偷背过身去咽咽口水。 

  原来它把他的馋样都记了。 

  专候他回转,买了一小包,还护得那么死,存心让他看它有多痴多傻…… 

  咳!他咳嗽一声,硬着头皮迎上去。去遂它的愿,领它的情。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都不知道怎么起头。毕竟有前尘往事哽在那儿,还是尴尬的。 

  最后还是杜衡先开口:“走吧。” 

  两人就走,它把手搭过来,用半个胸膛去护他,把推挤和纷扰都挡下,给他条干净道儿。 

  好容易挤到外头,它就伸手替他理头发,整衣衫,水到渠成似的,多自然。他却不好领这情,头一偏,它的手就吊在那儿,空空的。这一来,尴尬又围拢了。简直不知该如何打发。空了有一阵,杜衡才把空空的手收回去,从怀里掏出那包良乡栗果来,捂进桐少舫手里。 

  温的呢。它到底护了多久啊…… 

  不能想,一想就坏。于是他抢着扔了些话出来,想把场面炒炒:“苏子和去家了,你见着没?” 

  “嗯。” 

  “……” 

  “……” 

  又没动静了。 

  嘴上没动静,手上弄出点动静也是好的。他就开始拆栗果。拆了两颗,一颗搁嘴里,一颗给杜衡。 

  “你吃。”杜衡又挡了回来。 

  “你不吃?” 

  “吃过了。” 

  一听就是诳他。它哪舍得。 

  也不好强它。他回转手填进自己嘴里。 

  走一道吃一道,吃顺了嘴,手时不时拐进包里抓几颗来拆。 

  本来可以驭风的,可是谁也没想起来,就这么走。 

  一开始两人还并头走起,走着走着,桐少舫就错到前边去了。那步迈得大呀——慌慌地透着虚。 

  杜衡默默地撵上,撵得紧是紧,却始终差着一步。这俩就一前一后地走。世界都快让他们走荒了。 

  忽然对面山上飘来一阵吼歌子。野调无腔,就是吼个痛快。这边吼完,那边就有条嫩嗓细细地应和:“巫山高,巫山低,怨哥迟迟归,空房独守身条儿冷,哎哟!劝哥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是唱男女情爱的。音儿里头半是委屈,半是受用。 

  他偏在此时一扭头,发现它也在看他,还拿眼神表白:泼天的委屈它都咽了,却始终等不来那份“受用”。它冤得慌。 

  他不是青天,受不起它这无头官司。于是又把头扭回来,再不去挑事。可那个却不依,从后头一把拖住他的手。 

  荒郊野外的,又有野歌子煽风点火。这坎眼看着是过不得了。 

  桐少舫急火火,正在犹豫要不要甩开它,那边还以为他许了呢,上来就搂,手还扯住他裤腰带,看看就要一把扯开。 

  他毛都给惊炸了。 

  眼看着真刀真枪就要上场,忽然,这天边飞来一阵炮仗响,把这俩都轰愣了。接着又来阵响器,看来是哪家娶新妇。这把亲娶得好哇!硬是把他给救了——他趁它愣怔,借势一挣就走脱去。 

  “哎!那头娶亲呢!有欢喜酒喝,瞅几眼去! 

  桐少舫隔开十好几步远朝杜衡喊,喊出点儿劫后余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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