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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酴醾(宫廷,虐,兄弟)作者:风之掠影-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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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塞北的狼都是天生的将才,我的心中是由衷的羡慕。与那样一群狼做伴,亦敌亦友的惺惺相惜,难道不是一件人生幸事?笔墨间我似乎看见它们让你收获颇丰,这感觉像你去年做父亲的时候,懵懵懂懂得就已为人夫、为人父,成熟仅仅是刹那一般。一转眼你我竟如此不同!
  康安,真想就停在原处,程潜还在西五所抱着我跨过乾清门哪会儿,什么都不想,站在列王的队伍里,骄傲得像个骄子。
  6
  别再写信与我,你的话说的很明白,我的话也很明了。
  既然都是一样的意思,你质问我什么呢?
  话多如水,常言:话不投机半句多。与其相看生厌,不如就此别过更好。
  
  (福恒)
  1
  离开京城已经半月之久。
  大漠的雪已经融化,都说雪融时最冷。
  扎木合的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德德玛被指给了八贝勒为侧福晋。我陪着他在草原上从天黑坐到了天明,再一次看见了你说的启明星,看着看着总会想起你的眼睛,也似乎带着淡淡的光。
  狼群的嗷叫声就在身后此起彼伏,札木合醉的像头猪,真羡慕他还能醉的迷糊,我却只能清醒听着风在哪里嘶嚎。
  你难道就没有只言片语给我吗?
  一句气话你如今却要较真?
  2
  我的思念是草原雨后疯长的草。
  我的心被乌云挡在了你的视线外,狼的心,忠贞无二!
  你的心却是京城的杨柳,随风摇摆。
  3
  一月了,草原的草茂密的可以掩住一匹狼的匍匐。我捎去的书信就像草原最后的一场雪,纷纷扬扬却无音讯。
  告诉我,他是谁?在雨里为你撑伞?迷了你的眼?
  4
  三日后到京……
  
  番外二南征之时
  
  (永炎的信)
  1
  永铭已经下江南!你别太逼他,让他好好静静。
  说实话,这事我要说你,永铭是什么身份,你让他道歉,这不是让他下不了台吗?我知道是他不对,也知道那个薛珂是你营里的好兄弟,但为一个外人伤了多年的和气,如今成这样何苦!等些时日吧,我知道你着急,但永铭决定避而不见,说明还在兴头上,让他冷冷。
  2
  你别自乱阵脚,只是暂时无消息,我正前往钱塘。你且回来,如今你即使跳进江里也无济于事。
  事情也许并不如你所想。我听闻皇上已经拟定你此番随你师父任重前往蜀地观战,你还是收收心,沉着观战吧。我要起行了,到了钱塘再给你回信吧。
  3
  你的信已经收到,一切平安。
  很高兴你已经前往蜀地,据闻那里瘴气甚浓,你要小心。
  我抵达钱塘前一日,他的侍卫已经发现他的青龙佩及衣物配饰,据发现玉佩的人说,他窃取玉佩时永铭还活着,只是头部似乎受了轻伤,侍卫赶过去时,他已经离开那片危险的河滩,暂时不知道去向,只要人活着,我们就能找到。
  这里一切有我,你放心。
  4
  你的担心我懂。
  我已经派人四处暗访,但凡有人口买卖,或是前往南地的人群都仔细盘查。不排除镇南王暗中指使的嫌疑。
  你不要着急,永铭还活着不是吗?我想他一定就在某处,只是暂时不能与我们联系而已。你无须自责,身为大青的王爷,为大青做事,别说受伤,就算搭上性命也是义不容辞的,你在战场如果为此分心,有个好歹,岂不让我两难?
  他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但凡有一线机会也不会放任不管。
  
  (福恒)
  1
  京中,海域各地的告急令,好似雪片般纷踏而来。
  我在皇城外徘徊复徘徊,只等一纸开拔的诏令,日日都是等待的口谕,只说还不是时候。
  福建告急,八爷在钱塘却仍无音讯,康安寝食难安。
  
  2
  城中有一歌姬,擅唱江南词,也最爱辛词,唱到蓦然回首处,也已是灯火阑珊时。
  都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城外的战事打得惨烈,喊杀声中我却是个局外的将军,这狼狈的战局,我自问何时才是出鞘之时?好容易走近这沙场,一道道催急令 ,即可又要启程返京。
  八爷在钱塘已经数日,是喜是忧,为何还没有半点音讯。我这里忧心似焚,却只能借酒浇愁,愁上愁。
  
  3
  开拔迫在眉睫,无需赘言。
  康安只问,九爷在否?
  
  (永炎)
  在!
  
  



番外永炎之独角戏

  那年我十八未满。
  突然奉命出差办事,刚到南地,忙得□乏术,康安自木兰捎来的书信却已经先到了。
  我心中略微吃惊,行走间匆匆打开书信,映在字里行间的句句问候,依旧只见永铭的身影穿梭其间,不想看,却忍不住要看,康安话自小不多,但却句句出自真心。只是我对他的好,他都看不见。
  喜欢康安就像我们一众兄弟不用言语的默契,绝色的东西总是吸引好色诸如我等凡夫。明知不可逾越,却总是不自禁的泥足深陷,我的焦灼他不懂。
  和上信,习惯地小心揣入怀中,留待晚上的闲暇,徣着灯火细品其中的真意,我的心意不能言,这微微的恼意,一如我的兄弟。
  知府尚信在耳边滔滔不绝,他说自当今皇上入春颁下诏令,准予撤藩后,南地比以往更加平静,据说里面还传出逐次搬动家什的迹象。我不禁问:“你看见搬什么了?”
  尚信一怔,尴尬地说:“回贝子爷,镇南王的东西,下官那里敢翻动啊!”
  我冷笑:“尚大人这是听老王爷自己说的吧?”
  尚信不语,垂头。我心里想得却是永铭皱眉说的那句:撤藩后,镇南王必反!
  终日久居深宫内院的他何来如此笃定?
  从开春撤藩至今,已经四月有余,南地的寂静更比往日,永铭难道说错了?我压下心中的疑虑继续听尚信的一一汇报。
  再往南就是镇南王的领地,没有皇阿玛的旨意贸然进入,是不明智的。但我依旧绕着领地之外的地方细细地走了几遍,只因康安托我捎去南地的地形图与市面的图纸有何出入,以备不时之需。
  我不明白永铭是对康安怎么说的,以至于康安深信这一站势在必行,更夸张的是以他年少即使开战,他等到十八也该结束了!
  即使我现在也没资格参加作战。
  又想远了!康安无论听永铭说什么都信以为真,这毛病不知道何时能改!
  和尚信等人走下山坡,突见天边飘来的乌云,我不禁感到一种不祥,像血的味道。
  
  入夜,歌姬的的声音婉转入耳,声声如诉。
  这是镇南王送来的美人!我执杯,静静地看着她细致的眉眼,与江南的女子的细腻不同,带着南蛮的几分山野味道,美则美,只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罢了!
  相隔千里,我的心却还是放不下千里之外那不可得的人,把酒一口仰尽,辣辣的直烧喉。新斟的酒映着灯影与我的眼,尚信凑过头低问:“这美人如何?”
  我斜睨着尚信,感情这官员来巡视都是这等待遇?
  尚信连忙赔笑:“贝子如果不喜欢,我们再换?”
  我苦笑,换谁也不是康安,难道时间还有美过康安的人?即使有,也轮不到我独占鳌头吧!我算什么,一个额娘出身洗衣房的皇子!就连自小不能行走几步的永康坐在宫里成日看天,地位也在我之上,子凭母贵——有的皇子无需军功也可直封贝勒,有的皇子终其一生只能是贝子,而我的努力只是比其他兄弟更早一些封上贝子罢了。
  什么属于我?
  “这个……如何?”尚信的声音满是奉承!
  我抬眼,这美女是典型的江南美女,娟好的容貌带着江南的水气。这水嫩嫩的模样康安初进宫时也有,站在一脸阴郁的永铭身后默默地宛若初出水的芙蓉尖。只可惜他那样的身份仅仅是永铭身边的哈哈珠子。
  有时候觉得皇阿玛真的很偏心,最初的爱给了大哥永德,最高的期许给了二哥永仁,漂亮的事物总是先想到行动不便的三哥永康,而最多的宠溺与赞誉无人能敌康安……即使祸事不断的永铭也算是皇阿玛念念不忘的孩子。
  只有我,无论多么努力,只是因他人的赞许而被赞许,因他人的欣赏而被欣赏。
  黑暗里,只有我在独行,累这个字不能出口。怕说了就再也爬不起来。
  
  入夜,我拒绝了尚信的苦心安排,摇晃着回屋。
  侍从伺候着梳洗完毕,靠在床上,我不自禁又掏出康安的书信:
  “……听闻八爷前往南地巡视,九爷一直挂牵,不知一切是否安好。上书房一切都好,九爷说南地形势只怕严峻,请八爷一定要谨慎行事……九爷不知何故不理康安,康安心焚,想是康安愚笨,只会让九爷生气……九爷如今有了一个新师傅,姓郭……九爷骑射……九爷……”
  为什么每次来信都是永铭?
  我真想问:“康安你心里想得究竟是我永炎,还是永铭?”
  



第一章初别离

  隆庆十七年冬,当擂擂的战鼓冲过大雪纷飞的北地,把消息送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近隆冬的腊月。
  无数的折子简言概之就是“藩王们反了!”
  皇城的除夕顿时寂静了,一条路的雪未及堆积,就被纷沓而来的马匹踏出。
  这一年的除夕皇城寂静,但皇城外的喧嚣依旧。
  
  年后,自叛乱的战报,传递至京城,短短数月,烽火已经燃遍了南方数十省,
  京城的人们能看见从云南至福建的战报,每天一报,驰过城门,马不停蹄地直奔皇城。
  报信人常常是马未停,人已经跃下马,双手高高地举着战报,喊着“报——”然后直奔大殿。
  走了一个,接着又是第二个,好似战事来临的鼓点,一声紧似一声,缓缓逼近,重重地击打在心上,定要敲出动人心魄的节拍来。
  
  年初的元宵赏灯识易殇,于永铭而言似乎已是久远的事情。
  分离来得很突然,元宵节第二日福恒接到木兰练兵的圣旨时,当日就启程开拔木兰了。
  甚至告别,也只是从皇城骑马离开时,与奉命在上部院学习的永铭匆匆的一瞥,余下的话只在余下的马蹄声中,各自回味。
  这就是生离,没有言辞,只能匆匆!
  接到福恒的来信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说是信,也就是福恒抵达木兰时,匆匆而就的两句:
  “一切顺利,勿忘挂念!福康安。”
  永铭看着短短的数字,不禁失笑,“勿忘?”不该是“不必挂念”吗?
  
  接着又是堪堪一月,木兰的福恒的来信更简洁:“怎么不回话?福康安。”
  拿着那封信,永铭啼笑皆非,不动笔吧,小顺子说福三爷的人在院里等着。
  提笔写,写些什么呢?
  永铭从一摞摞折子里抬头苦思,现在他满脑子就是军饷从哪里找钱拨。
  
  苦思片刻,多的话不能说,暧昧的话不能提,太简单康安必然瞎揣测,于是在信笺上写道:“经月不见,思安如昨!互勉!”未落款。
  永铭把信递给小顺子,点头,复又埋头伏案。
  小顺子立刻捧起封好的信匆匆出去,交给来京复命的景瑞。
  景瑞接过信说:“谢谢公公!”
  小顺子摆摆手说:“快去吧!”
  景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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