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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女官之路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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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领了这话一刻也不敢多留,急急忙忙告退回去回报消息。

周黛黛好奇地眨了眨眼,撒娇问道:“姐姐要去哪儿?”

周仕诚瞧了周黛黛一眼,心头也有些纳闷儿了,按理说这小女儿性格乖巧该是讨人喜欢的,可偏偏就是没有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同她来往,反倒是那个品行骄纵的大女儿,与昌平郡主这种高贵之人常来往甚是密切。

他略略一笑:“没什么,有人请她出去赏梅。”

“赏梅?谁请?”周黛黛凑着脑袋,一派天真模样。

孙姨娘眼睛瞟了一眼那帖子,上面写着“周梓”二字,她早就知道了这东西是谁送的,这些物件儿到周湘君手里哪样不过她的眼?不过此刻她不能说。

周仕诚不做回答。

周黛黛则拉着周仕诚的衣袖摇摆道:“爹爹,你告诉黛黛好么?黛黛也想去。”

周仕诚瞧了眼周黛黛,这昌平郡主没有邀请周黛黛,若是把周黛黛塞过去,这岂不是尴尬?

孙姨娘适时喝了周黛黛一句:“赏梅有什么可赏的!不过是你姐姐的朋友相邀,你起哪门子热心思!陪着娘在屋子里绣花,哪儿也不许去!”手指戳了戳周黛黛的肩胛。

周黛黛眼中泪珠打转儿,瞧着周仕诚可怜巴巴道:“是,娘说得对,女儿不去赏梅了。”

孙姨娘看着周黛黛哭,也哽咽道:“哭什么哭?”一边给周黛黛擦眼泪一边儿哀怜道:“都是娘不好,谁让娘是个不中用的,你也不过是个庶女,人家瞧不上也是应该的,别哭了,明儿个娘教你绣花便是。”

“是,黛黛不哭,黛黛听娘的。”周黛黛像个孩子一样袖子刷刷擦着脸上泪痕。

周仕诚在一旁也看得心酸,孙姨娘原本也是个大家闺秀,但没出阁就和他搞在了一起,随后孙姨娘就被逐出家门,他又不敢将她带回来就把她养在外面,生了周黛黛也不敢带到家中来,等到宋子荷病了,他才敢带着他们娘俩儿回府,如今孙姨娘这样说,他心头更是过意不去,便一咬牙道:“去,明儿黛黛也去。”

周黛黛连连摆头,弱弱道:“不了,人家是请姐姐的,我怎么能不请自去呢?爹爹教过女儿,人贵在自知,女儿都还记得。”

孙姨娘也道:“老爷别麻烦了,若是只请了湘君,黛黛又跟着去了,拿什么理由?岂不让你夹在中间难为么?”

这一招以退为进,周仕诚便是真的觉得为难也要让周黛黛去,只拉着一张脸:“有什么为难的?黛黛是湘君的妹妹,明儿个让湘君带去就是了!”

周黛黛这才止住眼泪,有些希冀问道:“可真?”

“自然,爹什么时候骗过你!”将周黛黛肩膀拍了拍,一副慈父模样,又偏头吩咐红棉:“去告诉大小姐,明儿个黛黛要一起去,她身子不便,黛黛在一旁也好照顾着,免得让昌平郡主看了笑话。”

“是!”红棉带着吩咐去了湘君住的丹羽院。

湘君方正用饭,就见红棉进门来,听了红棉带回来的话,眼皮微微一耷,露出一个浅淡笑容:“烦劳红棉回去告诉父亲他们,此事是湘君应该的。”

红棉趾高气扬一掀帘子出去,气得子娟朝帘子外就骂道:“什么货色!有好处就要来插一脚!!”

湘君倒又是一副无所谓模样,舀了点儿乌鸡汤在碗中抿着,鸭子自己要往她嘴里飞,她不咬两口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么?

☆、第7章 上山赏梅

次日,昌平郡主的马车一早来了益阳侯府门外,撩开帘子来却见湘君身后跟着珠翠琳琅的周黛黛,顿时长大了眼儿有些恼怒。

湘君领着周黛黛朝昌平郡主道:“父亲让我带着她。”

昌平郡主俊俏的小脸蛋儿一拉,“嗯”一声,就伸手将湘君接近马车之中,周黛黛也跟着登上马车。

三人坐在马车之中,一时无语,周黛黛此刻也沉得住,只拿着手中香帕轻轻捋着,手指在帕上彩蝶绣纹上轻轻滑动。

昌平郡主瞧见周黛黛就来气,这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她是清楚的,当年初进学院,周黛黛就来贴她,各种柔弱小白兔,她性子强,就事事帮着她,没曾想到头来周黛黛在她的那些表哥面前说她到处勾搭男人,气得她摔了周黛黛两巴掌,再不跟她来往,偏偏后来又和周湘君性子相投,偏偏这周湘君又是周黛黛的长姐,真是不见面也不行。

她倾身在湘君耳边道:“今儿去的女儿都是郡主、公主、去的男儿都是王公贵族,倒是便宜她了!瞧她穿成这样,也不知道要勾搭些什么人!”语气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入周黛黛耳中,她可不怕周黛黛听见,就是要让周黛黛难受。

周黛黛果然手中一顿,脸色发白,嘴里嘟嘟囔囔了两声儿,却让人听不出声儿来。

湘君倒是似笑非笑瞧了一眼周黛黛,还不到时候呢,她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女儿家,不要个男人来保护怎么成?

周黛黛被湘君看得脊背上一毛,眼神戒备瞧着湘君。

湘君又偏开头去掀帘子看看,帘子外白雪层层叠叠覆盖在草上,昨儿夜里正好落了第一场雪,正是个落雪赏梅的好日子,想必南山上的红梅已经开得惊心动魄了。

昌平郡主伸着脑袋笑眯眯地也随着她看着外面:“幸得休沐日,我可早就想来看雪了。”

一阵阵寒风袭着她的面庞,她略微闭上眼睛,享受着寒风的刺肤之感,上一世她因为被赶出学堂没心情来赏梅,如今倒是有了心思,到底是重活一次,是多么值得人珍惜啊。

马车嗒嗒,行了一个时辰才到南山,慢慢悠悠上南山又用了半个时辰,南山上的梅花是当年孝德帝为了一个昭仪种的,那梅花围绕着半山腰开成一片汪洋,美若仙境。

只见一片梅林映入眼帘,马车踏在宽阔平整的青石板道上,夹道梅花重重叠叠看不到边际,马车滚滚,忽见一曲折幽深的回廊在眼前,廊中几位青年士子和几位华贵的少女坐在廊中,正是说笑一片。

廊中人听见马蹄声,皆抬头望来。

昌平郡主一揭帘子,嗒一声跳下马,就有个男人笑道:“是昌平丫头来了!”声音悠然调侃,像是山间泉水,让人觉得即便被调侃也很舒适。

昌平“咦”了一声,就朝那人笑道:“七叔叔,你也来了?”

湘君本随后下车,奈何周黛黛将她稍微一推,就先挤了出去,湘君也懒得同她挤,任由周黛黛先出去。

湘君下车后,抬眼瞧见廊中竟是七八个青年才俊,一人坐在上首,一头乌发松松垮垮别在脑后,玉簪圆润的头稍稍露出头顶,可见那簪子是极长的,额前两缕发丝正有些荡漾,一张面皮极为白皙,像是廊外琳琅的白雪,浓眉斜飞,丹凤双目狭长,薄唇轻轻挑着带着几分风流笑意,玄衣为底,猩红袍子披在肩上。

这样的容貌非俊俏能形容,实在是极为漂亮。

湘君愣了一愣,又急忙低下头去,这不是清河王么?上一世她卧病在床之时就惊叹过他的绝世容颜,这一世她提前见了他,心头有些复杂。

周黛黛早已看得痴痴迷迷,何曾见过这样的美人?

昌平郡主朝周弘遥遥一迎手:“这是清河王。”

湘君和周黛黛连低身行礼后这才朝廊中而去。

湘君因为拄杖抱不得琵琶就让昌平郡主代为抱着,周黛黛扶着湘君无比乖巧模样朝廊中而去。

还未入廊,就有个黝黑瘦高的俊俏男子笑道:“你怎么还带了个胡女?”

胡女?周湘君心头一响,是说谁?她?抬起头来,迷茫扫了众人一眼。

周弘正拿着树枝拨着火盆里的炭火,随意道:“她不是胡女,胡女颧骨高、眼窝深、嘴唇厚、身量长。”

喔。。。。。。果然是在说她,她一样也不符合周弘所述。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袍子,因着怕冷,今日出门便裹了金丝绣牡丹锦绒袍子,这袍子又因里面是灰狐狸毛,故而带上了几缕胡风,她又从头到脚都罩着,如今大周繁荣昌盛,湖人商旅四处,也难怪人家一时没认出来,不过这清河王倒是一早就看出来了。。。。。。心思敏锐,果然不是吹的。

那男子弱弱“喔”了一声,又坐了下去,引得大家一番调笑。

周梓也笑道:“得了!你能同七叔叔比?你当他‘七爷’的名头真是玩儿来的?”

周弘是孝元帝的第七个儿子,也是当今女帝的第三个儿子,算来是几个兄弟中较小的,又因他天资聪慧、能文能武,脾气也烈,孝元帝管不了他就不让他跟着众位皇子一起学习,他倒好,自己考了太学,这下越发长了志气,在太学里骄横无度,因而那些太学里的人私下都叫他七爷,如今虽是出了太学好几年,可这“七爷”是这么传了下来。

周梓这样一说,明着是夸周弘,实则也是在调侃周弘当年还是有那么笔混账事。

周弘倒不发火,只放下手中拨火的树枝,笑道:“这识得胡女倒不是和七爷相关,如今胡人多,我不过是眼力好,先瞧清楚了罢了。”

周梓吐了吐舌头,不与他争辩,三人也进了回廊。

周黛黛听他们一言一语尚听不懂,只能干巴巴跟着笑。

这回廊极长,看不到头,廊中又是以座椅为栏修筑的,因而他们一去就坐在了边儿上去,不过也好,这廊中炭火盆子就有三四个,他们面前就移了一个过来,让人一下就暖了起来。

三人才坐下,周梓就将琵琶塞在了湘君手里。

周弘瞧了一眼琵琶,说了句:“会弹琵琶?”

湘君道:“会。”

“弹曲将军令。”

湘君。。。。。。她和他很熟吗?他们还没相互见礼吧!算了。。。。。。反正自己的大腿也没有人家胳膊粗,默默摸出了琵琶,斜抱在怀中。

倒是周梓一把按住了湘君的手,挑着细长的眉毛瞧着周弘:“七叔叔让人弹,人就得弹么?人家又不是你家婢子,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周弘又瞧了眼湘君:“你叫什么名儿?”

“周湘君。”她垂着眼皮淡淡道。

“周湘君?”

“周湘君?”

这些贵女、士子们都窃窃私语起来,他们虽然没见过周湘君,可这名头他们是听过的,前些日子她勾引夫子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湘君又无奈了,看吧,她就知道会这样。

周弘眉目稍转,大约也知道这些人讲些什么,也不多说,只道:“周湘君,诚请你弹一曲将军令。”说着摸出腰间一块梅花形的玉佩递过来。

湘君看着那梅花玉佩恼恨了起来,他当她是教坊里的人么?只有教坊里的人才用这些打赏,而教坊里的女人也多卖艺又卖身,供达官贵人们淫乐,他是故意的么?

算了。。。。。。人家的爹娘都是皇帝。

她又是眼皮一垂,拂上弦,取出弦中龙香拨,细细拨上弦。

周黛黛露出几分得意,看着周湘君吃瘪她才是最高兴的。

昌平郡主也有些恼火,这周弘怎么做事儿还是这么不知轻重,便道:“既然如此,倒不如来个舞剑的。”使了个眼色给了个面庞白皙,笑意俨然的男儿。

男儿脸上为难,但也不得不应下,谁让他是昌平郡主的哥哥呢?

《将军令》原是沙场之曲,琵琶声音铮铮,弹这曲子正是绝好,一串串争鸣声从弦中滚出。

众人皆道她心肠狠毒,却不知她还会弹琵琶,也不由得入神听着。

寒风瑟瑟而来,少年长剑若游龙,唯有剑尾一吊流苏还有些温柔,廊外寒梅颤颤,白雪扑簌簌从梅树上跌落,她微微翘脚,提了气唱起这将军令:塞上长风。。。。。。

萋萋乌发在肩背上有些撩拨,她秀美的面容上冷峻翩翩,犹如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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