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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我去要的话，他肯定会把我给轰出来的！所以，秦秦，你能不能……”
方馨对对手指，歪着头瞟一眼她又迅速收回眼神，欲言又止。
不知为何，秦清突然有点不想接话了。一想到顾谦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总会有种莫名不舒服的感觉。
而且，顾谦一定也是不愿意的吧？
她是员工，违背老板心意的事情，可一不可二！
“秦秦，你不愿意吗？”见她好久都不搭话，方馨立马扁起小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
“好秦秦，难道你忍心看我连件睡衣都没有吗？”方馨抱着她的胳膊晃两下，见她小嘴微张，立马又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忍心的对不对？好了，我在这里等你，加油哦~”
“……”
虽然我不忍心，但是我更不忍心看你穿他的衣服啊！
还有，你这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啊！
挣扎了一下，到底也不忍心拒绝她，转身出了门。
见她离开，方馨脸上的表情慢慢变淡，低着头，神情显出几分哀伤。
“什么事？”顾谦开门，见是她，不咸不淡的问道。
“……”语气好冷淡啊，真生气了吗？“那个，那个……”
看着他幽深的双眸盯着自己，倒映出自己影子，秦清一时恍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来，又是一件让他生气的事儿吧？
“有话直说。”
秦清摸了摸鼻子，一咬牙，低着头语速飞快：“我没有适合方馨穿的衣服，她让我来找你借一件。”
沉默，突然蔓延开来，虽然没有时钟，但秦清仿佛能够听见钟摆滴滴答答的声音，时间仿佛要停滞一般……
“秦清，把头抬起来。”
等了半天，怎么是这么一句话？
秦清一愣，下意识的抬起头。
“看着我的眼睛，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顾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蕴着薄怒。
再说一遍？
秦清咬了咬唇，心里也升起几分怒气来。你自己的感情债，为什么要让她夹在中间难做？我还没生气，你倒生起气来！
“方馨让我来借一件你的衣服！”
顾谦脸色一沉：“儿子，你先回去睡觉。”
儿子？顾涵之也在？秦清一愣。
顾涵之抱着玩具，从顾谦身后悄悄伸出小脑袋，怯怯的看了一眼顾谦，向秦清投去一个爱莫能助外加万分同情的眼神，灰溜溜的从一旁跑过，声都不敢吭一声。
爹地虽然脾气很好，但是要真是生气起来，可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
还是先溜为妙！
妈咪，真不是我见死不救，宝宝人微言轻势单力薄……总之，你多多保重！
看着他一溜烟的跑开，秦清反倒放松下来，她左不过一个跑腿的，能有什么事儿？
没了顾涵之这个小灯泡，顾谦也没了顾忌，直接伸手一把把她拉进房中，“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将她抵在门上。
好在，顾谦虽然生气，但也没失去理智，动作很快，但并不粗暴，怕她硌着还特意将手抵在门板上护住她的背。
“啊！”秦清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顾谦会有如此举动，猝不及防之下轻呼了一声。
懵了一秒，秦清眨巴两下大眼睛，心里如同小鹿乱撞，傻愣愣的看着他，她这是，被门咚了？
“你说，让我把衣服借给她？”
秦清眼神一闪，将头偏到一边，赌气道：“我就是个传口信的，借不借还不是你说了算！”
“为什么要帮她传口信？”
秦清抿嘴，沉默不语。
“你想让我借？”
“我有什么想不想的，那是你们的事儿，关我什么事！”秦清犟嘴，语气却不自觉软了下来。
“当然关你的事！”顾谦轻喝一声，见她抬头看着自己，眼神闪烁，又只能轻叹口气：“你说，想不想？”
当然……不想！秦清沉默，低头。
见她这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顾谦心里再大的气也慢慢泄了，将手从她的背后拿出来，轻叹一口气：“你就没有什么长裙子，长裤什么的，拿出来给她当个七分裤睡衣也可以。”
秦清：“……”
我靠，你这是在鄙视我的身高吗？！
☆、第四十章 你是不是喜欢谦哥哥
方馨等了好久，才看到秦清回来，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眼神顿时一黯。
“谦哥哥不愿意给吗？”
看着她纯净的眼神，秦清方才在门外调整好久的心情，一瞬间似乎化为乌有，难以抑止的心虚和愧疚涌上心头。果然，人还是自私的……
“他说，让我拿长裙长裤给你当睡衣。”
方馨明显有些失望，但还是耸耸肩：“那好吧。”
洗漱完，秦清先出去哄顾涵之睡觉。小家伙一见她进来，立马激动的问她有没有事。
秦清暖心的笑了笑，将他哄睡之后，站在房门口，顿了好久，才推开门进去。
方馨还没睡，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她进来立马偏头，冲她笑笑。
秦清抿了抿唇，走过去：“方馨，其实，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你是不是喜欢谦哥哥？”
秦清开场白还没说完，直接被她打断。方馨脸上的笑意慢慢减淡，透出几分认真来。
“……”秦清手不自觉抓紧裤缝，顿了好久才轻吐一口气：“我不知道。”
“不知道？”方馨微愣，从床上爬起来坐直，拍拍一旁的床：“先坐吧，我们聊聊。”
秦清眼神动了动，依言走过去：“对不起，我……”
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只能默默低下头。
“秦清，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
方馨娇俏的脸上显出几分少有的认真：“但是，我也绝对不会因为‘朋友’两个字阻止你喜欢一个人。我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这种癖好。我从小就喜欢谦哥哥，但是谦哥哥一直都把我当妹妹，我从来不告白，因为知道一定会失败。但我也从来不离开，因为我不知道如果再坚持一下，我会不会成功。”
“我爸妈说我就是一种执念，是因为小时候对谦哥哥太崇拜了，所以现在才迟迟不肯放手。但是就算是执念，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啊！除非是有一天谦哥哥有喜欢的人，正式跟她在一起了，那我只能放手。如果是那样，我也认了。但是现在，我，绝对不会离开！”
“当然了，谦哥哥那么优秀，喜欢他的人多到数不胜数。虽然我不希望有这么多，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也只能接受。说真的，如果有一天谦哥哥喜欢上别人，我宁愿他喜欢的人是你，也好过其他人！”
“所以，如果你是因为我才不敢喜欢谦哥哥，完全没那个必要。大不了公平竞争就是了！反正，友情是友情，爱情是爱情，我分的很清楚的。”
方馨说完，看着秦清笑笑：“秦秦，你觉得呢？”
看着她没有任何杂念的眼神，秦清心中多了几分愧疚。一直觉得她太过简单，简单到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问题。原来她只是看的更加清楚。
“你说的都对，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我喜欢一个人，要顾虑的东西很多，所以，不敢轻易喜欢。不过你可想的真开啊！”
方馨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了，反正我也没觉得你能赢过我！”
秦清：“……”
“你看，我跟谦哥哥是青梅竹马，你是最近才认识的；我家和顾家是世交，两人从小接受的教育都差不多，比较有共同话题；还有，我比你高，我比你瘦，我还比你会打扮……”
秦清扶额，眉头抽动两下，姑娘，你分析的真透彻！
只不过，当着我的面，真的合适吗？
“说了那么多话，口都渴了，秦秦，有没有喝的？”
“有！”秦清放下手，肯定的点点头：“咖啡，橙汁，还是可乐？”
“橙汁！”方馨兴奋的拍拍手。
“不好意思，没有！”
“……可乐？”
“不好意思，也没有！”
“那，咖啡？”
“只有矿泉水！”秦清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在楼下，自己拿！”
“……”方馨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秦秦，你是生气了吗？”
“不，我只是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方馨挠挠头，委屈的看她一眼：“那好吧，我自己去拿…你要不要？”
“走你！”秦秦虚晃一脚，做出一个踹飞的姿势，方馨立马蹬着拖鞋颠颠的跑了。
带上门，方馨脸上的表情慢慢沉寂下来，眼中露出一几分愧疚来。
刚刚那番话，明明可以不说，朋友之间，明明不该比，但她还是说了、比了。
秦秦一直都以为她不懂世事，但是豪门世家出来的，有谁又能是一张真正的白纸？她只是不屑、不愿，也不想知道那些事情，甚至是卷入那些事情之中而已。然而，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如何，便能如何，避不开的，终究存在。
纵使她有身材有样貌有能力，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身世，同她一般拥有这些东西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她就能登上各大T台而不卷入任何绯闻之中，而剩下的人却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只能一步一步往上爬？
她自私的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不去想这些事情，不想去承认。当然，也不愿用这些事情去伤害任何人。
可是今天，她却犯了规，而且，对象还是她心中能够成为朋友的人……
她说不在意，说如果是别人宁愿是秦秦……
呵，可是，她没有这么大的度量，更没有这么好的心态呢！
而在说了这些话，伤了别人的时候，她还用平日里一张无辜的脸去面对，去让她相信，自己真的就只是这样一个单纯口快的人。
秦秦，对不起！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翌日。
顾谦脸色明明很平静，但张秘书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低气压。叹了口气，抱起资料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顾总，这是您今天需要处理的两份文件，您先看一下。上午九点，与B市分公司要开一个视频会议，时长约为两个半小时。飞腾影业的小方总说到办公室找您，但没说具体什么事情，我做主让他十一点半之后来，顺便解决午餐，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就在圣豪酒店先预定了。下午三点，新远游戏工作室的江总预约在会议室见面……”
“等等，新远游戏工作室？”顾谦抬手打断她，眉头轻蹙。
“对，上次S市十大杰出青年之中的一位，主打游戏制作和软件，您说很有发展潜力，曾让我给过一张名片，说有时间可以面谈。”张秘书话说到这儿，顿了一瞬间，继续道：“而且，您已经爽约两次了！”
“是吗？”顾谦眼神微沉，十大杰出青年？“今天不会了，你继续吧！”
“是！下午七点，言总家里举办经融交流会，给您发了请帖。我认为可以一去！”
“嗯，都没什么问题，就按你说的做吧！”
☆、第四十一章 就这么定了
比起昨天的匆忙，今天的秦清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多了几分淡定。
大家仍都是笑着跟她打招呼，只是柯童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瞟了她一眼，直接低头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秦清倒也没觉得多尴尬，只是有些纳闷，总觉得他应该不只是单纯的冷面，因为看她的时候眼神格外有种不满。不过她确定这是初次见面，也没得罪过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将画稿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拿上带来的杯子去了茶水间。昨天忘了带，这里的一次性杯子又正好用完了，几个大老爷们根本想不起来买，她第一天来，又不好意思请假出去，只能硬生生的过了一天没水的日子，可是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