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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骄阳 第二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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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我只有一个人,能否别来无恙?来不及了么?就一定不能原谅么? 

那么暖和的橘红色。 

鬼使神差的,我举步向前。 

尖利的喇叭声呼啸而来,我瞪大瞳孔,巨型卡车张牙舞爪的飞驰,我发誓我没怕,只是呆在原地,我脑海里全想着那句,——这感情是否别来无恙。 

一股迅猛的力量从背后过来,眼前的景色颠倒旋转,臧关陌支着我胳膊,狠狠拉回路口,我毫不挣扎,任由他把我拽进街心花园后方,无人的角落。 

我愣愣的直着身体,臧关陌带着那顶棒球帽,暴徒似的掐着我的脖子,用力一推,两人跌坐在地。 

我疼,但不叫,地上有尖利的砺石磨破掌心,他支起上身凑近我。 

我满脸凶狠,挥起巴掌,粗鲁地扇掉他的帽子,“不准戴这种东西对着我。” 

帽子飞开,他的脸也被打偏,满满的出现在眼前,深邃的五官,惦念的神态,大白天,我没做梦,不要做梦,不许捉弄我,伸手摸他的脸颊,被他野蛮的打开。 

明明是他作恶,脸上却浮现出要哭出来的表情,眼前的男人,在我的凝视下,倨傲又脆弱的等待臣服。 

王八蛋,我扑过去,一拳头挥出,“我差点被撞死!你是不是得意!” 

他毫不示弱,抓住我衣领,暴烈的推开,我力量不如敌人,没出息的摔倒,他豹子一样压上来,露出嗜血的表情,下半身压紧我,猛兽般的咬牙,“你放弃我,就算死,我也不原谅,你休想我原谅。道歉,你道歉。” 

他反复说着,声音里是破碎的伤心,抓紧我下巴,逼我张嘴呼吸,然后俯低头,报仇雪恨的吻上来。 

“对不起……”我听见自己模糊的声音,挣扎地冲破开理智,砺石磨破了背,血丝满满溢开,周围是挣扎的欲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爱在久别重逢时,一片黑色。 

“别原谅我,”我支起脑袋,咬住他的脖子,“恨我也好,记得要讨债,留在我身边。” 

他的气息,满满地笼罩住我。 



十二、关于幸福 

我会在吃到特别好吃的东西时,千里迢迢带给你,没别的,就想让你也尝尝。 

也会拽你一起晒着太阳喝豆花,管你是不是痛恨那股豆膳味。 

尴尬。 

这两字,第一次出现在小学语文课本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丫的在中国方块字里属难看的。 

今天,我才知道,当人觉得尴尬时,脸色也挺难看。 

这块空地,隐蔽在街心花园的后方,很少有人知道,狗都不乐意打从这儿过。 

无疑放肆了我和臧关陌的胆子,俩人在砾石路上摸爬滚打,兽性大发,我的锁骨被他咬得厉厉紫红,上衣领子扯成deep…v,当红女星都没这么风骚。 

当然,他也狼狈万分,胸膛上一个硕大的灰色鞋印,把臧关陌衬托成人肉沙包,他很愤怒,我说让你抬起我的脚就往你肩上抗。 

他说成,我不抬,呆会儿疼的是你,有种别求我。 

我懊恼万分,你说咱俩的种今后怎么办,绝后了绝后了。 

“痛快。”流氓一拍大腿,“我觉得你这会儿特别性感。” 

丫的疯了,神经病,我知道自个儿长得不错,可也经不住他这么赞扬,一害臊我就亢奋了,发情的小野驴似地嗷嗷乱叫,手也不知搁那儿才好,拽着裤子磨蹭。 

正热火朝天,我就听见有人问,什么声儿。 

一拍身上那头野兽,“什么什么声儿?” 

他急哧白咧的吱牙,“什么什么什么声儿,我没发声儿。” 

靠,绕什么口令啊,我直愣着眼珠,树荫边曦曦嗦嗦的动静,我俩对看一眼,吓得蹭地跳起,冷汗直流,慌张地整理衣服。 

太他妈尴尬了。打上马赛克我俩就可以直接上社会纪实频道,扮演失足男青年,形容得怎么猥琐都不过分。 

俩大小伙子,佝偻着背走出这片树荫,想要掩藏什么,我就不说了,大伙儿都是明白人,男人也就那么点东西,雄风怒啸。 

扒着树丛的是一头发花白的老大爷,精神矍铄,见我俩往外走,干吗,你俩在干吗,好奇的不停问。 

我戴着那顶棒球帽,遮住大半张脸,理都不理,正义凛然,早离开早解脱。 

走出了好远,臧关陌被欲火扰的不甘心,回头大吼,“我说大爷您没事呆家里玩儿什么不好,怵大马路上,光天化日的偷窥,缺不缺德您!” 

“我……你,嘿。”那大爷吹胡瞪眼,结巴得很。 

我笑的差点儿呛着,个洋鬼子倒也知道这会儿是光天化日,究竟谁缺德。 

沿路去了臧关陌住的宾馆,行李一收要退房。 

臧关陌原以为我跟周黎一准是同居男女,怀一颗破碎的心,给宾馆上贡了一个月的房钱,这会儿才过没几天就说撤,总台手忙脚乱地结账,三分钟一过,臧大少爷嫌人磨蹭了,臭鼻子臭脸地拉我,“那钱不用找了,焦焦,咱们走。” 

拉门的boy一听,满脸春花,赶紧弓着腰给我俩开门。 

我抬手劈他,他懊恼的瞪我,意有所指的说钱重要还是时间重要? 

妈的,吃牛肉长大的人,色性发作就灭不了火,我说当然钱重要,钞票多美啊。 

总台小姐默默看了我一眼。 

臧关陌嘟囔,“刚才谁说钱不重要来着?我当你改邪归正了呢。” 

我凑近他悄声谄媚,“那不只有跟你比才不重要么?” 

“啥?大声点儿。”丫的得意了,狼似的,直翘尾巴。 

回到宿舍,刚一关上门,臧关陌就从后背扑上来,懵头懵脑的侵犯,两个人,脚步踉跄,顾不上尊严,顾不得体贴,似乎分开了太久,性也成了发泄的手段,暴力怎么了,欺负的就是你。 

活该,谁让你死心塌地,康庄大道比比皆是,你偏挑黑胡同钻,就算几千几万双手阻拦,也不如你小指头一勾。 

地上一片凌乱,洒满什么我不想明说,因为很色情。 

“呼……”臧关陌长叹一口,松了劲儿的软在我身上,我抱紧他。 

我用耳朵蹭他,慢悠悠,然后俩人对视着笑起来,他的笑容有如朝阳,春光明媚。 

“滚下去啊,”我特温柔地开口,“死猪。” 

他很痞地一咧嘴角,翻身下去,手还不安分,搁在我腰上划圈,几时学会这么勾引人,“爽不爽?”他支起头,孩子气的表情。 

“你这位同志很不好,”我正经地看着他,“要知道爽不爽,你在下面一次不就结了?” 

说着,就往他背上趴,他死活不让,凭着力气大,硬把我制住,“嘿,就你这小样儿,还想反攻?” 

“我怎么就小样了!”靠,这种话,是男人都炸,我立马就翻脸了,面皮涨通红,四爪乱飞,他差点摔下去,直说焦焦你属狗的啊,我据理力争,“谁属狗,谁属狗!” 

“不属狗,你张嘴就咬人?” 

“咬着你了么,咬破你的脸了么,”我冷笑,“不跟某人学,多沉的丝绒盒啊,瞅准了我的面门就砸,合辙你看我脸上不血肉模糊,不相信我心里也难受是不是?” 

“切,”臧关陌捏紧我下巴,“是你硬要充当那丫头的保护人,还闹这么一出,我不算旧帐你就该偷笑了。” 

“哼。” 

“哼什么哼,说错你了?”他愤然,显然那事儿对他伤害不小,毒刺扎进骨头里,我得赔罪一辈子,“何况我最后手还不是一偏,擦着你脸砸墙上了?” 

靠,说得跟神枪手一样。他问盒子呢,我说扔了,你用它扔我,我伤心,就送给收垃圾的。 

臧关陌哼了一声,“是么,”铁石心肠地踢我,“去找,把垃圾桶翻遍了也给我找回来。” 

“你她妈黄鼠狼投胎的。”我咧着嘴,打开床头柜,拿出盒子给他,他接过,打开,不出声地看着那枚戒指。 

过了会儿,他冲我瞪眼,“爪子,过来。” 

“甭,我受不起。谢您了。” 

“嘿,拿什么袢儿啊。” 

“你别当我瞎的,我要的不是戒指,是你伤痕累累的过去。” 

他好笑又好气,“你不瞎,就是脑子有病,说好听是自作聪明,说难听就是傻。”说着,拿起戒指,不由分说的套在我的手上,“不准摘。” 

身上粘腻,我俩决定先洗澡,泡在浴缸里,很难说清谁先不老实,两具身体就跟磁铁的两极似的,悠乎悠乎的吸到一块儿了。 

之后,一身清爽,打电话叫外卖。 

没一会儿,pizza送到,我打开papa jonh’s的纸盒,香气直冒。 

臧关陌在地上铺满报纸,冰箱里还剩几罐汽酒,俩人席地而坐,举杯痛饮。 

吃饱喝足,我把周黎和连冬的事儿原原本本一说,他冲我斜着眼珠,“蠢货。” 

我讪笑,讨绕的往他身边蹭。 

他伸手抓我头发,我谄媚的“吱——”,他呛得直笑,“真像你儿子。” 

“……嗯。”我看看墙脚的藤篮,还留着元宝磨牙的玩具。 

沉默了会儿,他就着我手上的酒猛喝了两大口,说,焦焦,我把过去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你。 

我说,好。 

“从哪儿说起呢,就从我父亲开始吧,这辈子我最恨他。”臧关陌看着窗外,眼光很遥远,我牵住他的手,他笑了一下,“听说他能跳超棒的国标,在舞台下玩尽各色女子,也听说他很英俊,只要想就能迷倒众生,这些我不记得,几乎没被父亲抱过,就遭抛弃。至今我也不懂,那么多女人中,他怎会独独挑了我妈娶回家门,或许因为她弱小,或许一时冲动,总之结果是一样的,浪子终究没回头,家庭对他而言是牢笼,一封信都没有留,他走了。 

我母亲的人生是一场悲剧,她说父亲毁了她,我说她毁了自己,她生活在哀怨里,维生的信念是回忆,她记得我父亲爱过她,对她好过,她从来想不起来有个儿子跟人打架,原因是被骂成黄皮的杂种。我十岁的那一年,”臧关陌停顿好一会儿,“她死了,车祸。 

我爷爷很有钱,结了三次婚,第二任太太是中国人,生了我爸,我不是他唯一的孙子,却是他唯一的混血孙子。我坚持不跟他住,因为受不了他身上的洋骚味儿,他每次来,停在门口的宝马车都会被我用硬币画乌龟。我一年一年长高,他拍我的头,然后拍我的肩膀,哈哈大笑。他不知道我也很喜欢他。 

纽约那个地方,黄种人比黑人还低贱,我的外貌是纯粹的亚洲,受尽欺负,我从不怵,谁揍我一拳,我就算遍体鳞伤也要加倍奉还。可进了中学后,情况变糟了。同样是发育中的孩子,我的力量却完全比不上欧美人,我打不过他们,咬着沾血的牙,我懂得什么叫憎恨,我不怕死,但不想给爷爷惹事,我喜欢看那老头对我哈哈大笑,蓝眼珠里有平等的姿态。 

就在我被欺负的最惨时,len出现了。”他长长地嘘口气,我紧挨着他,“当年的len,喜欢穿白色t恤格子衬衣,有酒窝,金发,映着阳光,一笑,春风明媚。” 

“哼——”我咳了一嗓子,他被打断,不爽又好笑地看我,我说看嘛看,老子没酒窝。 

他揍我一拳,“len比我高两届,学校文艺部部长,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力量,保住我不受欺负,我问他干嘛,他笑着说因为我的情人也是黄皮肤。我说原来我沾了女人的光。他摇头,我的情人是男的。” 

我灵光顿闪,猛叫,“阿卡!是阿卡!” 

臧关陌点点头,“我就这样认识阿卡,当时他在纽约最缤纷的酒吧,驻唱,调酒,兴致来了就下舞池。一个其貌不扬、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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