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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欣道:“明天上午到我画廊来吧。”
方寒点头答应。
第二天上午,方寒上完头两节课,骑单车找到了沈晓欣的画廊。
这家云海画廊位于市中心繁华区,离东南大学十站公交,他车骑得飞快,一会儿功夫到了。
进了画廊,沈晓欣正跟一个中年妇女说话,一身灰色职业套装,严肃干练,一副职场女性风采。
她看到方寒进来,招一下手示意他先坐,继续跟中年妇女说话。
方寒没坐下,而是在画廊里走动观赏,看了几眼墙上的画,摇摇头,这些琳琅满目的画作能打动人心的很少。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在一幅童子嬉戏图前停住,前后左右看,这幅画很妙,天真与童趣扑面而来。
“小心点儿!”他身后忽传一声娇斥。
方寒停步转身,后面站着一个玉肌雪肤的女孩,正不的瞪着他。
方寒打量一眼她,鹅蛋脸,单眼皮薄嘴唇,身段儿苗条婀娜,一双漂亮的杏眼明亮锐利。
方寒歉然的笑笑。
女孩哼一声,懒得搭理他,继续盯着童子嬉戏图看。
方寒没在意,打量着这幅画,点点头。
他在梦中世界见过不少的画,很多是在教廷藏画室见到,是那个世界的精华之作。
他没学过绘画的技巧,那些画却无形中影响着他,做画时不知不觉将一些风格与精华融入其中。
“方寒,语诗,你们都在。”沈晓欣过来,清冷脸庞绽开笑容:“你们认识了吗?”
方寒与那女孩摇头。
沈晓欣伸手介绍:“赵语诗,秋风图的买主,方寒,秋风图画者。”
方寒点头微笑:“你好。”
赵语诗蹙眉打量着方寒,扭头道:“沈姐,不会弄错了吧?”
“没错。”沈晓欣笑道:“就是这么年轻!”
赵语诗道:“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那种心境?那是历经沧桑,看透世情才会具备。”
沈晓欣笑道:“天才与平常人不大一样。”
赵语诗打量着方寒:“方先生学画多少年了?”
方寒笑笑。
沈晓欣道:“方寒不是专职画家,现在是东南大学的学生。”
“不是画家?!”赵语诗蹙眉打量方寒。
方寒笑道:“区区一副画,没必要骗人吧?”
赵语诗对沈晓欣道:“要不是沈姐你说,我绝不信,这么年轻都还在学画呢!”
沈晓欣道:“方寒正跟我学画,他天资高,秋风图的技巧有点儿生疏,语诗你能看得出吧?”
赵语诗轻颌首,正因为如此她才好奇,想见一见这位画者,原本以为是一位历经沧桑,很有故事的老男人,没想到竟是一个愣头学生。
方寒笑了笑,沉吟道:“这样吧,我做个素描。”
沈晓欣拍拍赵语诗肩膀:“过来说话。”
她招招手,一个面容姣好的青年女子过来,是画廊的员工,沈晓欣吩咐两句,带两人在一个安静角落坐下。
方寒坐两女对面,那员工把纸笔送上来,两女说话功夫,他下笔如飞,她们没喝完一盏茶,他把画递给赵语诗。
仿佛一幅相片呈现在赵语诗跟前,她细细眉毛挑了挑,点点头,诧异的看一眼方寒。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有这么深的素描功力。
方寒笑了笑。
赵语诗横他一眼,看出他的傲然,哼道:“我很好奇,你年纪轻轻的,怎会有那种秋风萧瑟的心境?”
方寒道:“偶然时间,偶然地点,会有某种偶然心境,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很奇怪。”赵语诗摇头。
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人的思想感情是有局限的,一个少年如何天才也体会不到老人的心境。
方寒笑笑:“不能一概而论。”
“你还有别的画作吗?”赵语诗问。
方寒摇摇头:“我画画只是业余爱好,偶尔为之,平时没时间。”
“你一个大学生忙什么?”赵语诗哼道。
方寒笑了笑:“要做的事很多。”
赵语诗哼道:“我觉得你画画很有天份,不继续的话可惜了!”
方寒道:“多谢夸奖。”
“这不是夸奖是事实。”赵语诗道:“沈姐,你说是不是?”
沈晓欣点头:“方寒确实很有天赋,不过他也确实忙,学业很紧张。”
赵语诗道:“好吧,那有新作的话,沈姐通知我一声。”
沈晓欣点头答应。
看赵语诗离开,沈晓欣道:“这位赵姑娘怎样?”
“富家大小姐吧?”方寒道。
沈晓欣点头:“家里挺有钱的,她是真心喜欢艺术,学的是舞蹈,对绘画很有兴趣,就是性格直爽了点儿。”
“不太好伺候。”方寒摇头。
沈晓欣微笑道:“她可能看你不顺眼吧,其实是个挺好的姑娘,说话利害了点儿,但真没什么坏心眼。”
方寒点点头,不太在意,起身道:“沈姐,我就先回去了。”
“你先走,晚上我早早回去,做顿好的。”沈晓欣道。
方寒笑着点头,离开了画廊。
他跨上自行车疾行,很快在路边发现了赵语诗,她正走在远处的人行道上,行走间轻盈优美,方寒暗叹不愧是练舞蹈的。
他刚想加速上前,忽然停住,只见她忽然搀住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帮她过马路。
方寒摇头笑起来,脚下一蹬,加速冲过去。
赵语诗送老太太过了马路,正返回来,一辆自行车横在身前,方寒坐在上面,微笑看着自己。
“干什么?”赵语诗细细的眉毛蹙起,不善的瞪他。
方寒道:“捎你一段儿?”
赵语诗歪头打量他:“你就是这么跟女孩子搭讪的?笑死人!”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看他那模样,好像开一辆宝马奔驰横在自己身前笑着搭讪呢。
这种画面老套得不得了,更何况他骑的是单车,实在可笑。
方寒道:“你就不怕老太太赖上你?”
这也是时代特色,老太太万一有个好歹,赖上的一定是她。
“不过讹几个钱罢了!”赵语诗哼道。
方寒摇摇头:“果然是不差钱的。”
赵语诗灵动的眼珠转了转,哼道:“你真要载我一段儿?”
“上车吧。”方寒道。
赵语诗不客气的坐到单车后座,揪住他衣服,保持身体距离。
方寒道:“去哪儿?”
“东南大学!”赵语诗道:“我也是东大的!”
“原来还是校友。”方寒脚一蹬,单车疾驰而行,吓了赵语诗一跳。
“你是哪个系的?大几的?”赵语诗问。
“物理系,大一。”
“那还是学弟呢!”赵语诗惊奇道,原本以为大三或者大四呢:“我是舞蹈系的,大一。”
“舞蹈系,不错不错。”
“我们学院美女很多哟。”
“我有女朋友了。”
“大一就有女朋友了,挺有手段的嘛!”
方寒摇头失笑:“过奖,惭愧,我对女人真没辄。”
“看得出来!”赵语诗哼道。
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很难讨女孩欢心的,想必女朋友也不是什么美女。
“你真不想做职业画家?”她坐方寒车子,目的就是这个。
方寒道:“绘画是业余爱好,我想搞数理研究。”
赵语诗道:“数理研究有什么前途?画好了的话,一幅画十万百万,凭你的天赋,能过得很好。”
方寒摇摇头。
赵语诗有些气恼,这个榆木脑袋,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手机铃响,方寒停了车接电话,是李春雷打来的,说请他救命。
方寒皱眉,挂了手机后无奈的对赵语诗笑笑:“有一个朋友出事了,挺急的……”
“明白,我自己走好了!”赵语诗礼貌的道:“谢谢你,再见!”
她摆摆手转身走了,窈窕身影很快消失在方寒视野。
第75章绝症
春雪居气氛凝重,服务员脸上没了笑容,轻手轻脚,说话悄悄。
方寒进去,一个精悍小伙子迎上来:“方先生!”
方寒点点头:“小孙,你们老板呢?”
“快请,老板正等着先生!”小孙忙恭敬的引方寒上楼,来到李春雷房间,药味很浓。
李春雷躺在床上,脸颊赤红,双眼黯淡无神采,冲方寒苦笑:“方兄弟,又劳烦你了!”
“怎么回事?”方寒问。
李春雷苦笑:“这回是真不是逞狠斗勇,我是得了病。”
“什么病?”
“骨癌。”李春雷摇头道:“真是讽刺,我一个练武的,练的就是筋骨皮,偏偏骨头有病,你说可笑不可笑?”
“没找医生看?”
“医院说没必要治了,……找了一个神医,也治不了。”李春雷叹道:“我身体强壮,所以一直压着没发作,前阵子身体一弱,它就趁虚而入。”
方寒皱眉,倒是自己害了他。
他伸手搭脉,一丝细微内力钻进去,冰冷的感觉袭来,好像掉进了冰河里,内力越来越慢,他再度过去一丝内力维持消耗。
李春雷经络气息一团糟乱,左一团右一簇,阻塞严重,就像堵车的路,气息流转得比常人慢了十几倍。
看方寒松开手,李春雷忙问:“方兄弟可有法子?”
在他眼里,方寒一身修为深不可测,神乎其神,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要是他也不成,那自己死定了!
方寒想了想,沉吟道:“试试看吧,死马当活马医吧!”
“多谢方兄弟!”李春雷大喜。
方寒道:“这病急不得,一步一步来,加上长时间调养,千万不要太累,更别与人争强好胜,生气发火。”
“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争的!”李春雷苦笑。
方寒点点头:“那就试试看吧。”
他让李春雷躺下,然后骈指如剑,轻点背后几处。
李春雷一下松驰下来,露出享受神色,疼痛一下减缓了许多,浑身暖融融的舒服。
这一阵子他体内寒冷,即使泡在热水里也没有温暖感觉,这会儿却一下暖和起来,舒畅难言。
方寒道:“明天我再过来,……最要紧的是别耗精气,别有女人出现在眼前,也不能想女人!”
“明白!”李春雷用力点头,扬声道:“小于,开车送先生回去。”
“是,老板。”一个清秀小伙子从外面进来,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看着像一个学生。
方寒一路上在思索治李春雷的法子,目前只有度厄九针,扶其正气祛其邪气,不知究竟能不能成。
第二天,他早早到了春雪居,气针已经消耗了一半儿,需两天过来一次,经过这些日子的凝练,气针越发凝实,否则要一直守着他了。
施完度厄九针之后,方寒没多说径自离开了。
李春雷也不多说话,有效没效且不说,仅消除了疼痛就了不得。
那种无时无刻的剧烈疼痛真能把人逼疯,恶化到这个程度,吃什么药打什么止疼针都没用。
春雪居照常营业,外表看不出异样,李春雷又恢复了活力,方寒的度厄九针下去,他气息通畅与平常人无异。
傍晚,方寒与李棠去海天大学食堂吃过饭,回到图书馆自习。
两人复合后越发的亲密,如胶似漆,恨不得一刻也不分离,方寒心怀歉疚,一直想方设法多陪她。
先前周小钗打来电话,晚上要宴请重要客户,不能回去做饭,让他们直接去公司那边。
方寒拒绝了,一来一去太费时间,一顿饭又不是不能凑合,直接在海天大学食堂吃了。
图书馆很安静,只有哗哗的翻书声,他正专注于厚厚的英文数学原著,兜里手机响,出去接听后很快回来。
李棠流光溢彩的眸子望他,露出询问之意。
方寒使了个眼色,收拾起书包,李棠跟着收拾,很快出了图书馆。
她一出来就问:“谁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