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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的凶猛怪物对视，小战自败。所以，野史上流传着一种说法：成吉思汗只用了一万只狗，就吓破了欧洲人的胆。
后来，那些鬼獒一部分留在了欧洲人陆，在那里繁殖下了它们的后代，逐渐演变成欧洲后来的很多大型犬种，比如高加索犬、德牧等等。
鬼獒中的一个极品学名就叫做“青狼”，也就是当年黑喇嘛养的那只獒，因其性情像狼、面长青毛而得名。据说，一百九十九只鬼獒里才能出一只“青狼”，三五只纯种大藏獒都小是它的对手，甚至不敢在它面前大声叫唤。
没有人知道黑喇嘛是从哪里搞来的这只青狼，不过，从黑喇嘛的口风里可以探知，那应该是来自于一次奇遇——他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带出了这只狗。
后来，这只狗又辗转被贡布副官留在了这里，这就是鬼獒的来历。而那只鹰，除了小木屋里的那个人之外，恐怕就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了。不过，那只鹰从小就一直在跟那只鬼獒搏斗，所以它的体型才在这种锻炼中长得异常巨大。
除此之外，半天风还说，他早就知道多年前失踪的阿剌海别吉大印在佛爷手里，他知道佛爷迟早要来大漠。只要进入大漠，那个小镇就是必经之路，所以他早就在那时安排好了眼线，当佛爷他们的脚步刚一踏入小镇，就已经有人回来报信了。
当然，那个箱子上的记号，也是半天风的眼线做的。但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小木屋里的那个人，这次居然为了一个还没有见到面的姑娘违背他的命令，私自扣下那块大印作交换条件。偏偏这个人半天风还得罪不起，一来对方是贡布副官当年留下来的，而自己当年是贡布副官的心腹，跟贡布副官的主仆之情还是要顾虑的；二来这个人手上的鬼獒和巨鹰都惹不起，这两只怪物联合在一起，他的人最起码要死上一半，他的城堡也会被毁得七七八八。“所以，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还想拿回大印，只有用那个姑娘去交换。”这是半天风对佛爷说的最后一句话。
但是佛爷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小木屋里的那个人只是想女人了，就凭半天风在沙漠里的势力，想抢什么样的女人抢不到？为什么非要等到素素来？难道那个人早就见过素素？这个来历不明的养鹰人，到底是谁？
“你要尽快作出决定，因为你们没有太多时间。”半天风似乎看穿了佛爷的心思，他歪着头，又摆出那副恹恹欲睡的样子，语声困顿，“合作是唯一的出路，你不仅要跟他合作，也要跟我合作，因为如果没有我，你们就无法平安到达大禁地。别忘了，我才是这沙漠里的王。”
“大禁地？”佛爷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你说的大禁地是什么地方？”
这时，古教授在身后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服，说：“大禁地就是真正的成吉思汗陵墓所在地，这是元代历史文献上的叫法。”
“你消息真灵通，什么都瞒不过你的耳目。”佛爷看着半天风，脸上的肌肉不知不觉绷紧了，“这么说，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找大禁地？”
“不，我对大禁地不感兴趣，我只对那座古城，也就是你们常挂在嘴上的成陵的陪葬陵感兴趣。”半天风顿了顿，用眼角的余光瞟着他们，似乎很不耐烦对他们多做解释，“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去那古城的目的，绝对与你们不一样。到时候，那古城里的宝贝，你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我绝对不会插手。而且，如果你们能顺利地找到去往大禁地的线索，我甚至可以让我的人护送你们走出这片大漠。”
“哦？”佛爷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他，“做土匪的不打劫，这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你付出这么大的血本，真的一点儿好处都不想要？”
“信不信都随你便。”半天风的语气依然平平淡淡，
“你只要明白一点：无论你愿意与否，都必须要跟我合作。因为这是你们从大漠里活着出去的唯一希望，无论人手、武器、经验，还是天时、地利、人和，你们都没有一样可以与我抗衡，所以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成为我的敌人。”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去古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佛爷不再兜圈子，决定把天窗捅亮。
“为了一个朋友临死前的心愿。”半天风闭上眼睛，将头靠在铺着驼绒的宽大椅背上，像是累了，对他们挥了挥手，“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儿休息，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记住，明天中午是最后期限，一定要把那个姑娘送到山顶那间小屋里。”
“好吧，我会好好考虑的。”佛爷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素素眼睛里的那一抹泪光。
当他们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半空中传来一阵嘶哑刺耳的歌声，唱的依稀是：
七月草原一地花，
九月苍鹰连大漠。
爱情闪烁大柴旦，
红旗插上白云顶。
昕到这歌声，古教授和素素几乎同时愣了一下。“素素，你应该听过这首歌，对不对？”古教授看着她，目光动了动，眼神瞬间充满了期待与希望。
“嗯。”素素咬着嘴角，狠狠点了一下头，突然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她蹲下身子，用手捂着脸，嘴里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突然，她跑到半天风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不顾一切地大叫：“快告诉我，这个人是谁？这个唱歌的人是谁？”
“小姑娘，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半天风伸出一只手，替素素擦掉脸上的泪痕，同时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就是那问小屋里的人。”
“他？”素素怔住了。
第十二章 大漠飞度
“是一只鹰。”素素接过他的话，“萨满教的神鹰。而这个。也就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们的秘密。”
1
炎热的白天很快过去，夜晚到来了。
这是佛爷他们在红铜城堡度过的第一个晚上。
对于城堡里的土匪们来讲，晚上最大的乐趣就是赌钱和玩女人，他们赌各种各样的钱，玩各种各样的女人。他们近乎玩命地挥霍，因为在这片大漠里，他们的命不属于自己，只属于半天风。
关于半天风的来历，没有人能说得清楚，现在，大家只知道他曾是贡布副官的心腹。当然，这一点也是半天风自己说的。但是，他的手段、狠辣、心计和阴险，却是人尽皆知的。据说半天风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他总是会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偷偷潜入部下的帐子，静悄悄地蹲在他们面前，偷听他们的梦话，借以发现他们平日里在打什么小算盘。只要他一发现有人对他不忠，立刻就会把这个人的舌头割掉，然后关到牢房里去。
在这里，每个人都怕半天风。他那副孱弱的外表下，掩藏的其实是一颗豺狼一样的心；他总是不动声色，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似乎总是睡不醒，但是永远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永远没有人知道他下一秒要干什么。
此刻，他正把身子蜷在那张舒适的大椅子里，看着手里的账本。账本上的数字让他很是满意，这些钱足够他退隐之后安度晚年了，本来他已经为自己的将来做好了打算，但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连他也没有想到，那伙人会那么快找上门来。昨天他已经收到消息，那队来历可疑的“游客”，已经到达了距离这里五公里以外的地方驻扎，并且带来了足够的火力。
那队“游客”的底子，其实他也没有查清楚，但是在贡布副官还活着的时候，就跟他们打过交道，那是一伙很难缠的人，而且后台很硬，装备很精、训练有素，绝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发掉的。何况，今年正是那个传说中的“最后期限”，这伙人也一定是做足了准备，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他们的后续支援一定会陆续跟上。在这大漠之中，唯一能阻挡他们的，也就只有他半天风了。
半天风轻轻地合上账本，心里叹着气：贡布副官，你要是还活着就好了，这一切本来都该是你承担的，你却把它留给了我。就因为你当年叮嘱的一句话，我这一生就留在了大漠里，难道这就是你对我说的宿命？难道我们注定生是大漠的人，死也是大漠的鬼？
想着当年贡布副官的音容笑貌，他感到一阵惆怅。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让他死寂的心灵得到复苏，这个人就是贡布副官。贡布副官是他心里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结，是一道永远也迈不过的坎，没有人能明白这其中的秘密。
他正暗自感怀，突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屋子外面的角落里响起来，伴随着这声音出现的，是一个驼着背的瞎子。“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好，跟他一模一样。”暗影里走出来的人，正是阿三。
“你怎么知道跟他一模一样？”对于这个瞎子的出现，半天风并不感到意外，“难道你见过他？”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他’是谁？”阿三反问道。
“整个下午，你都在我的马厩里对着那匹乌骓马发呆，我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半天风笑了笑，有些怆然，“十几年了，乌骓也老了。”
“你也一样。你的声音和样子都变得让人不敢认了，贡布副官。”
“凭什么认定我是贡布副官？”
“就凭这个红铜城堡。”阿三冷冷地说，“我相信，除了贡布副官自己。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复制出当年在大漠里名噪一时的黑喇嘛城堡。还有，当初黑喇嘛被处死的时候，贡布副官是骑着他的乌骓马逃跑的，现在那匹乌骓又老又病，别说拉出来跑了，根本连草都快吃不下了，如果不是对它有感情，你会把这样一匹没用的马养在马厩里并且特意吩咐专人照料？”
“我对它有感情，完全因为它是贡布副官留下来的。”半天风低垂着眼皮，神色依然落寞，“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贡布副官。”
阿三转过身，慢慢地朝门口走去，在背影消失之前甩下了一句话：“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身上有一种跟别人不一样的味道。你绝不是个一般的强盗。”
半天风没有说话，他又开始拨拉桌上的那个算盘。
想来想去，佛爷决定还是去找素素谈一谈。虽然他已从素素白天听到那歌声之后的反应里看出——她有可能认得山顶小屋里的那个人，这也就意味着，她不一定会有危险，但他还是觉得聊一下比较好，因为这有可能是他们父女二人最后的谈判机会了。
他来到素素房间的时候，她正靠在墙角发呆，手里还捧着那个象棋盘子——那是张武留给丁史的。
“你的身体最近好点儿了没有？”佛爷十咳了一声，坐在她旁边。
“你来找我干什么？”素素看了他一眼。
“明天你就要去山顶小屋了，我不放心。”佛爷想伸手摸摸素素的头，但是她躲开了。
“你这次去了古城以后，还会不会再回来？”她问。
“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回来接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在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佛爷叹了口气，终于把那句憋了很久的话问了出来，“素素，你是不是已经决定就这样永远离开我？”
素素低头看着地面：“我只想做一个纯粹的人。”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纯粹的人？”
“像我的老师那样，有信仰，有正义，有良知，有责任。”素素抬起头看着他，目光闪闪而动。
佛爷立刻变了神态，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是你最信任的老师，却带着国家机密逃跑了。国家一直怀疑他是个叛徒，这些年来从未放弃追查他的行踪。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