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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世祖日常-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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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卓雍这才想起来这是谁,竟然是太后的亲娘,也是昭睿帝的亲外祖母,老太太倒是挺能活,如今都八十高寿了,身子竟然还十分康健。

赵家如今声势一般,任的官位也不高,不过又送了个姑娘进宫给太子当婕妤,还有一个给三皇子做了侧妃,这才重新又得意起来。

殷卓雍对她的身份自然无所谓,看看陈家就知道和皇室的姻亲有多不靠谱了,不过瞧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是让让也无妨,便点头允了。

这事儿到这里本该就完了,偏偏这位赵老夫人的孙媳妇在车里,不知是巴结还是旁的意思,讨好地冲殷卓雍笑了笑:“王爷宽厚,咱们也算一家人,不用分谁先谁后的,一道儿进去吧。”

这话说的就极为不敬了,人家姓殷你姓赵,人家是皇家人你算哪根葱?殷卓雍指尖敲了敲车围子,不知想到什么似的,慢慢地眯起眼。

睿王听完也皱了皱眉,不过发作起来也分人了,要是他这种好脾气的多半就认了,他想劝和几句,殷卓雍却已经先发了话,慢慢笑道:“我记得宫里的马车好像除了皇上皇子,只有亲王才能进去吧,赵家是有人封了异姓王?”

赵宁氏吓得脸有点白,忙摆手道:“自然没有,是太后。。。”

殷卓雍直接截断她的话:“既然没有,那你还不下车?关太后什么事儿,难不成是太后叫你坏的宫规?”

赵家人就是这德行,给点脸面就得意过了头,一遇到事儿就怂了,两个贵妇窝窝囊囊地下了车,殷卓雍一并发作,直接命人把她们的马车拆了,想进宫,行啊,两只脚走进去,然后就自己坐着马车扬长而去了。

睿王觉得他做的有点过了,出声劝道:“太后那性子不是好缠的,你今日这么做等于是扒了她的脸面,她回头又要来找你寻歪,连皇上见了她都要躲三分的,你这又是何苦?”

殷卓雍紧了紧大氅,无所谓道:“赵家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坐马车进宫?你乐意和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跟咱们称一家人?让她们进去是长太后的脸,踩咱们的脸,你两边选一个。”

睿王想想也对,也就不再多说,不过他有一点说的没错,两人还没走到嘉明殿就被太后叫去了。

殷卓雍仍是一脸气定神闲,不过也没有推脱,跟着来叫人的就走了,睿王怕闹出什么事儿来,也只得跟着。

太后住在坤极宫里,一见殷卓雍便发作起来,用力一拍桌案,上头的茶碗都齐跳了跳,茶水流的到处都是,她冷厉的目光狠狠地在殷卓雍身上剜了几眼。

殷卓雍稳稳当当地给太后行礼:“给母后请安。”

太后穿着靛蓝的襦裙倒也很有气势,冷笑一声:“请什么安?我看你是巴不得哀家早死了!”

殷卓雍道:“母后说的哪里话,儿臣自然是希望母后长乐金安,永享太平。”

他有意无意瞥了眼赵家的两婆媳,这两人耳报神倒是当的好,要是聪明人不得先忍下这口气,以后再想法子扳回来一局,这两人这般作为,是生怕他和赵家结不下梁子呢。

太后被堵得噎了下,眼角一抬,迫视着他:“你今日在宫门口跳脚跟人吵什么呢?你可是堂堂亲王,怎么行事这般没分寸?!”

要说太后宫里第一厌人的这个名头真不是虚传的,便跟没脑子一般,想一出是一出,赵家对皇家来说不过是臣子,哪有为着臣子训斥主家的道理?

睿王都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出言道:“母后,方才是赵家人不规矩,十三弟怕丢了皇室体面,这才出言训斥几句罢了。”

太后见儿子一个个地都不听话,气得脑仁乱跳,硬邦邦地道:“赵家人自有我规制,便是有错,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做小辈的训斥!”

殷卓雍淡淡道:“祖宗规矩,非亲王车架不得入宫,就是当朝太傅首辅都得自己脚踏实地自己进宫,赵家随随便便就驶马车进去,岂不是让人说咱们不知礼数折辱功臣?儿臣是怕母后再‘规制’下去,赵家人都要把宫门口当菜市口了。”

他算算时候,昭睿帝也差不多该知道了,并不耐烦和太后敷衍,主动告辞走人了。

到了嘉明殿里,昭睿帝满脸喜色遮都遮掩不住,竭力板着脸道:“老十三啊,这事儿你做的有些过了。”

睿王:“。。。”哥哥哎,您要训人好歹装个样子出来吧,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

昭睿帝本来叫他来是想说说沈琼楼的事儿,但听说他在宫门口打了太后的脸,立刻把这事儿放到一边,转了话头道:“赵家嫡长子这些年在南边一直任知州,不过前些日子南边科道突然递了折子上来,说赵知州贪污行贿,行止不检。”

他说着长长地叹了声:“不过赵家到底牵连着太后的体面,让一般人去也不合适,你性子刚直,做这事儿是再合适不过了。”

别人不敢得罪太后,就殷卓雍敢,要打压赵家,这个冤大头让他来做再合适不过了。

殷卓雍唇角一挑,躬身应了个是。

沈琼楼捧着脸听完,按着殷卓雍惯有的思维模式来考量,狐疑道:“你该不会是故意在宫门口给赵家人难堪的吧?”

殷卓雍痛快认了:“本来准备了别的法子,不过赵家人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不顺手用用岂不是可惜?”

她觉得老跟殷卓雍混,人也聪明了不少,兴高采烈地继续道:“你想去南边?”又费解道:“为什么啊?”

殷卓雍道:“想暂离京城而已,过不久只怕有场乱子了。”他也没有细说,转了话头道:“先在南边待一阵,等到时候带你回蜀中,让你瞧瞧真正的豫王府。”

去蜀中就意味着能见到沈家人,沈琼楼自然乐意,却又斜着脑袋纳闷:“可是赵家那位官员是在金陵,和蜀中差了十万八千里,你怎么去啊?”

殷卓雍觉着她这模样可爱,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才道:“这又什么,官场之中牵丝绊藤的,到时候说一句他和蜀中的哪位官员行贿受贿,须得仔细查证,这不就完了?”

沈琼楼默默地给他竖了竖拇指。

冬日天寒,他又不爱屋子里有烟味,所以没放炭炉,早早地就烧起了地龙,沈琼楼自娱自乐地烧了个炭盆,扔了几个毛栗子,红薯和土豆进去烤着。

这炭盆做的精巧还搭了双层,她就给上头架了个小锅,旁边腌好的鸡胸肉用牙签串着,还要腌制好的鸡翅翅根,和切成小片和条状的土豆,以及切好的苹果片。

她喜滋滋地道:“咱们晚上就吃这个。”

殷卓雍很是不理解这顿没有主食的饭,不过还是无条件默认了。

沈琼楼想念快餐已久,王府的厨子办事也得力,她只吩咐下去要什么要什么,那边就全置办妥当送上来了,她先炸了一对儿鸡翅试水,炸好之后尝了尝,觉得熟透了才把另一只递给殷卓雍。

殷卓雍整个吃完了,很给面子地赞了句:“味道不错。”

她得了鼓励,卖力地往油锅里下,殷卓雍挤兑她:“最多闲时消遣尝一尝,平常就难登大雅之堂了,这做法也太糙了些,不过倒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儿。”

沈琼楼没搭理他,直接把一片炸好的薯片,撒上盐沫塞进他嘴里,屋里一时只能听见油炸的滋兹响声。

等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才叫人撤下去,吃完之后屋里却有股油乎乎的味道,她使劲抽了抽鼻子,又闻了闻自己身上,再闻了闻殷卓雍身上:“哎,在屋里做饭就这点不好,一不留神就一身味。”

殷卓雍撩起眼看她一眼,没说话。

要是往常别说满屋子油烟味儿了,只要他屋里染上一点烟火味他都能罚一大片人的,现在遇见了她,那点子矫情的毛病全没了。

他起身道:“让下人把窗子开开通风,咱们去沐身吧。”

沈琼楼神情微妙地抓了个关键词:“咱们?”她低头用火钳去拨炭火:“你先去吧,我烤栗子还没好呢。”

他老鹰抓小鸡似的逮住她领子:“你惹的祸,你来收场。”他冲她招了招手:“来吧,帮我擦背。”

他本来以为她捡烤栗子是托词,没想到低头一看,她竟然真的认真地再扒拉着烤栗子,顿时无语了。

沈琼楼给栗子剥了皮,顿时一股香味爆开来,她把剥干净的塞到他嘴里,然后自己也吃了一个,剩下的搁在果盘里,认命地叹了口气:“走吧,给你擦背。”

殷卓雍的浴室建的相当好,竟然就在卧室后头,当中由一道不露天的走廊连着,走廊也烧了地龙,冬天不用怕冻着,夏天这里会搁置上冰盆,也不会被大太阳晒着。

沈琼楼土包子似的连连赞叹:“这地方建的真不错。”

要是别人称赞也就罢了,她称赞让他有点小得意,又故作不在意地道:“这算什么,蜀中那边的豫王府寝室后头的浴室比这个还大两倍,而且都是引来的温泉水。”

沈琼楼cosplay之心顿起,拿了旁边一个浇水的木勺,当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说,狗官,你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成这座府邸!”

殷卓雍笑眼一弯:“这。。。我也记不清了。”

沈琼楼玩的兴起,装模作样地怒哼一声:“狗官纳命来!”

殷卓雍配合着换了惊慌的声口,人却凑近了些:“侠士饶命啊。”

他伸手摩挲着她白嫩的脖颈,在领口处打转:“实不相瞒,我在外头早已经埋伏了重兵,侠士想要杀我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我看侠士貌美,不如以身饲虎,让我死于温柔乡中,如何啊?”

沈琼楼:“。。。”这剧情。。。崩了啊。

她意兴阑珊地放回木勺,这浴室并不止一间,当中是个修的精致还冒着热气的池子,旁边还有几扇木门,她看了看那好几扇木门:“你要去哪间洗?洗完了出来找我,我给你擦背。”

他一挑眉:“你不跟我一道儿?”

仔细想想她好久没做水疗了,不过有殷卓雍虎视眈眈地在这儿盯着,还是算了吧。

她摆摆手:“我又不是变态,没有看人洗澡的爱好,你洗完了叫我一声。”说着转身想走,腰上就是一紧,两个人齐齐倒进热水池子里。

殷卓雍身上已经换上浴衣了,她还穿着整齐呢,这么一来,身上全都湿透了,连鞋袜都湿了,恼的拿过木勺就往他身上戳了几下:“你什么毛病啊!”

他哭笑不得,轻松拿下她手里的木勺子扔到一边:“乖乖,你也好几日没沐身了吧?”

沈琼楼拧了拧自己湿哒哒的袖子,没好气地道:“那也没有穿着衣服洗澡的,跟脱了裤子放那啥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下也没了法子,她爬上池子,绕到其中一间屋子里换上浴衣,他也重新换上干爽衣裳等着她,他身边使用长条木板包裹着的炉子,炉子上架了铁板,上面隔着几块光滑圆润,烧的通红的石头。

她不明所以,问他:“这是什么啊?”

殷卓雍关上了木门,舀了一瓢水往石头上浇下去,转眼就起了大片的水雾,屋里也湿热起来。

她恍然大悟,是湿蒸啊,古代人民的智慧真是不可小觑了。

屋里有个供人躺靠的木床,她折腰坐在木床边,不一会儿就闷得气短,焦躁地走了两步:“我不成了,再蒸我就要厥过去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挨在她身边:“蒸的短了没用处,你安生在这儿躺会儿吧,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沈琼楼没他那般好定力,只好耐着性子躺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片水雾里只能看见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挂着蒸出来的细小水珠,原本靡丽的容色也干净清透起来。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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