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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世祖日常-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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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夫人淡淡道:“纳彩礼的事我不想多说,你硬生把咱们有理变成了没理。。。罢了,反正你这糊涂东西也听不进去,你只想想一件事,锦川侯府这些年虽不如当年势大,但也是高门侯府,若不是她对你儿子有意,你以为咱们家这样的门第够格跟沈家谈婚论嫁?”

许老夫人见儿媳的眼神就知道她没听进去,也再不多说,直接宣布判决结果:“咱们许家丢不起休妻的人,但也断断不能留你这等惹是生非的蠢物,你去家庙潜修吧,等这阵风波过去,我会想法子抬一门头脑清楚的二房进来料理家事。”

许夫人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她完全没想到这件事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她膝行了几步,正要扯婆母的衣裳求饶,许老夫人打了个眼风过去,立刻有早就准备好的粗使婆子来将她捆了手脚拽下去。

许祭酒到底和许夫人多年夫妻,难免有些不忍,正要求情,被许老夫人一个凌厉的眼风止住,许夫人刚刚被抬下去,许御就带着一身伤冲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许老夫人身前:“祖母。。。”

许老夫人见孙子这般惨状心头一痛,厉声对着他身后的小厮仆从道:“你们是死人啊,还不快把少爷拉下去!”

许御磕了个头:“祖母,千错万错都是孙子的错,您千万不要为着这个责罚娘,这事儿的祸根就在孙子身上,孙子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尽力不久,只求祖母不要罚娘!”

许老夫人气得胸膛起伏:“孽障孽障!这事儿你们一家三口谁都别想摘干净,你要挨罚,你娘也要挨罚!要不是看你现在还伤着,你以为我会轻饶了你?!”

许御倒不知想到什么似的,跪在地上顿了片刻,半晌才开口:“若。。。祖母和父亲同意,儿子愿自己再向沈家提亲,两家修秦晋之好。。。”

他想的很简单,祖母发怒是因为沈家计较了,若是沈许两家成了亲家,沈家不再计较此事,他娘自然能接回来,最重要的是,今日沈琼楼救他之事让他颇为感动,他愿意娶她为妻,好好待着。当然,至于沈琼楼会不愿意这件事,他压根没想。

许老夫人这回连气都懒得气了,真不知道自己孙子这迷之自信哪里来的,她讥嘲道:“你当自己是金做的还是玉琢的?沈姑娘的婚事自然是由家里做主,你以为出了这种事儿,沈家上下还愿意跟你结亲?你当人家没有骨头啊!”

她连连冷笑“沈姑娘当初难嫁,不过是恶名所累,如今她官运正好,人也越见稳重,又得上头赏识,你凭什么觉得她还能看上你?如今她都不见得对你有意,本来好好地一桩事给你搅合成这样,你现在还有脸来说嘴?!”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上辈子造孽,儿子是官迷,媳妇是蠢货,孙子是贱皮子,刚好凑一家了。

许御面红耳赤,但想到沈琼楼院里在自己跟前是何等卑微讨好的,仍旧不行她会对自己无意,他还想张口,许老夫人对着这一屋子孽障也懒得再废话,柱起拐杖转身回屋了。

许御眼神闪动,双手不由得攥紧了,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许老夫人回去之后便备了份厚礼给沈家送了过去,但没多久便被退了回来,她微微叹了声,知道这几年的邻里情分算是完了。

沈家人的心情和许家人截然相反,尤其是沈琼楼,想到许夫人晚上那吃瘪样就心里暗爽,冷淘面都多吃了一碗,跟沈老夫人讨论到:“您说许夫人会被怎么处置?”

沈老夫人见她喜欢,又吩咐人挑了些面条:“他们家许老夫人总算还是个明白人,不会任由她留在家里祸害了一大家子的,要么休弃要么送回娘家。”

沈琼楼对内宅里这些弯弯绕绕不太明白,听见许夫人要倒霉就不由得点了点头:“也好,最好一辈子都别让咱们再喷上。”

她晚上睡得不错,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也好,来到长史院子,宋喜眼神照旧飘忽不定,见到她来,神神秘秘地低声八卦:“你知道吗,最近府里有几个下人病了,听说病的挺邪乎的。”

沈琼楼最近跟她熟悉起来,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了:“府里上下拢共有几百人,个把人生病有什么稀奇的。”

宋喜嫌她没八卦精神,砸了咂嘴才道:“听说病的挺邪乎的。”

沈琼楼撇撇嘴:“子不语怪力乱神。”

宋喜继续揣测:“别是突发什么时疫了吧?”

沈琼楼摇头道:“你放心,传不到你身上来。”说完自觉地把一堆公文分了一半给她。

两人闲话完就闷头苦干,没想到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殷卓雍竟然跑到长史院子里来了,他一个眼神过去,宋喜识趣地出门摸鱼,他低头随意问道:“你府里出事了?”

沈琼楼对他的耳目灵敏已经有了些认识,倒也不至于惊讶,把昨日的事细细说了,至于遇上苏沅那事,她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末了补了句:“这事儿已经顺当解决了,多谢王爷挂心。”

管事急忙送了下午消暑的饮子和点心过来,沈琼楼接过来瞧了瞧,见里头的细碎冰块还上下浮沉着,接过来痛饮了几口。

殷卓雍听到苏沅的名字,蹙了蹙眉,淡淡道:“你最好少跟苏沅来往。”他言简意赅地指出重点:“苏沅最近在帮德妃办事。”

沈琼楼似有讶然,不过也听明白了,点头道:“回头想法子把人情债还了我跟他就再无瓜葛了。”

殷卓雍挑了下冶丽的眉:“你答应的倒是痛快。”

沈琼楼道:“我不若王爷见事明白,也是知道好歹的,厂卫那边的人哪里是好沾的,虽然这么背后议论人不好,但仔细想想苏提督瞧着和蔼,内里未必就这般和善,不然镇不住手下那么多人了。”

这种面上越和善的人,内里就越辣手,更何况苏沅对她的态度还有些古怪。

殷卓雍帮她扶了扶有些歪的官帽,心下满意:“还算你脑子清楚。”

沈琼楼借机拍了句马屁:“跟王爷学的久了,脑子再不清楚也能变清楚。”

奉承话殷卓雍生平听到过无数,但从小胖子嘴里说出来就让他格外受用,他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觉得能摸出纤细的骨骼,皱眉道:“怎么精精细细地养着你,你反倒还瘦了?沈府不给你吃饱吗?”

谁让你养着了?沈琼楼暗里翻了个白眼,想挣扎却没挣开:“回王爷的话,最近忙啊,再说我这是正常的瘦,又没有骨瘦如柴。”

殷卓雍显然并不苟同,不过倒也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路走到了王府门口:“昨日本想送你回去,你两个表兄弟就过来了,今日正好一道走吧。”

沈琼楼一怔,还没来及推脱,就觉得身子一轻,人已经进了轿子,她尴尬道:“太麻烦王爷了,臣自己有轿子。”

殷卓雍没说话,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他不说话反倒让沈琼楼放松了些,忍不住偷眼去瞄他的脸,每一个细枝末节都好看到了极处,姿态安闲慵懒,反倒有种别样勾人的魅力。

沈琼楼忽觉得有些口干,他眼睛还是没睁开,唇角却一勾:“乖乖啊,你再这般看着我,我可不一定把持得住。”

沈琼楼红着脸默默低头。

两人安生到了沈府所在的巷子里,正好这时候过堂风刮过来把轿帘掀开,她见许御就在不远处立着,她皱了皱眉,正想把帘子合住,许御也已经看见了她,大声道:“沈姑娘等等。”然后大步堵在了马车前。

沈琼楼瞥了他一眼:“许公子还是叫我沈长史吧。”

许御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沈长史。。。”

他察觉到沈琼楼比前些日子又瘦了几分,那种艳丽撩人的容色越发凸显了,他从一瞬的恍惚中回过神来,抿着唇道:“沈长史,昨日之事全仰赖你出手相救,而家母是被奸人挑拨,又对我关心情切,所以才去了你们沈府做下错事,她昨日已经被沈老夫人连夜送回家庙,还望沈长史能劝说家里的长辈。。。”

沈琼楼淡淡道:“做错事就要受罚,三岁孩子都懂的道理,许公子难道不懂吗?”

她又道:“令堂本就对我们沈家心怀恶意,曾还三番五次地挑衅长辈,阴阳怪气地挤兑我父母,这回她不光是担心你,只怕还有存了借题发挥的心思,又自觉拿住了道理,想好好地在沈家宣泄一回。”

许御嘴唇颤了颤,脸上还有些憔悴的病态,不复往日的高傲,看着她的目光带了几分向往和痴迷,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忘了个一干二净,他今日在这里等着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他最近一直无意中了解着沈琼楼的点滴,甚至把她上下衙的具体时间都暗记在心了。

他鼻翼翕动,恍惚地脱口道:“我知道沈长史还在怨恨我悔亲之事,我,我现在已经悔了,只要沈长史愿意向家中长辈求情,我,我也会正经去沈府再次提亲。。。”

这许御的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明明是求人,搞得跟她逼良为娼似的。

殷卓雍也在精致奢华的车厢里睁开了眼,他面上一派平和,没人能瞧出他现在想把许御眼珠子剜出来的心思。

他开了瞧了瞧马车门,姿态优雅地下了马车,淡淡道:“许御?”

许御没想到沈琼楼车里还坐着人,被殷卓雍艳绝的容貌惊了一瞬,饶是他自负才貌出众,也瞬间被这男人比的体无完肤,下意识地追问道:“你是何人?”

殷卓雍并不跟他多话,用散漫地声口道:“你家资几何?官居几品?可有爵位在身?家中可是名门望族?”

许御怔了下,被他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答道:“我是许祭酒之子,如今只是举人,还不曾入仕途。”

说完心里有升起一股无名火来,他以为沈琼楼身边的男子,再没有一个比他更出彩的了,所以对这亲事也是十拿九稳,没想到突然出现一个如此精彩辉煌的人物,瞧着好像还和她关系非凡。

殷卓雍淡淡道:“那真是好大的口气了,你方才说要娶她,我还以为你是哪个世家子弟,口口声声要娶公府嫡女,原来只是个祭酒之子,连仕途都未曾踏入,你发癔症了不成?”

许御面皮紫胀,偏偏一句话都反驳不得,以他的家世,要不是沈琼楼看上他,跟沈府连提亲的资格都没有。他怒极冲口道:“那阁下又是何人?!”

殷卓雍似是疏懒,又似不屑,对他的问话并不回答,继续道:“论家世论相貌论才学,你挑一样出来,哪样能配得上锦川侯嫡女,开口就上来提亲,你凭仗的是哪样?脸皮够厚?胆子够大?”

他漫不经心瞥了眼许御气的通红的脸,手上随意把玩着马鞭,语气轻淡却字字锥心:“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许御这辈子顺风顺水,从未受到过这等折辱,更何况他以前总觉得是沈琼楼配不上自己,如今被一语道出真相,已经是急怒攻心,怒叫一声就要扑上来。

殷卓雍对他连眼神都欠奉,转身上了马车,给他驾车的车夫也不是等闲之辈,手里的马鞭用力一扫,许御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人就已经躺倒在地上了。

沈琼楼在车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捏着她下巴轻轻提起来:”怎么了?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她认真地道:“谢王爷往日嘴下留情。”豫王要是整天这么挤兑她,她现在没准都气成脑血栓了,太毒了这也。

殷卓雍:“。。。”

他随意掸了掸衣裳下摆:“你就由着他这么扰你?”

沈琼楼摇头道:“王爷不知道,许御这人素来眼高于顶,原来跟我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在他看来,跟我说句话我都该千恩万谢了,要不是他母亲被送走,我又甩了一身肥肉,他哪里会来低声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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