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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庵-绝代奇才-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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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花朝月夕,他便一人独自登上虎丘山顶,凭栏眺望那如画的山河,引颈长啸,抒发胸臆。中夜难寐,他轻抚着湛卢宝剑,击节而歌,倾吐一腔悲愤。浅唱低吟之际,辛稼轩“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的豪语,李易安“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悲呼,无时不令他热血奔涌,不由得手握三尺湛卢,攘袂而起,在小小的庭院之中洒一圈寒芒,演试几路剑势。 
  转眼间又早过了七年,施耐庵已由一个弱冠书生长成壮年,不知不觉额间添了皱纹。此时,元顺帝妥欢帖木儿登基有日,朝政益发颓坏。有道是“乱世出奸雄”,新任丞相伯颜广植党羽,把持朝政,厉行高压,穷搜极敛,弄得江南一带哀鸿遍野、赤地千里。这里那里早传出绿林造反的消息,施耐庵自恨一介寒儒,请缨无门,只盼手刃仇人,以雪破家之恨。 
  事有凑巧,时机到底来了。这一年,朝廷派出丞相巡视江南,官船停在镇江,要江浙行省文武官员前去晋见。此时,那个铁尔帖木儿早已升任江浙行省平章副使,理当在晋见官员之列。恰好耐庵的婶母娘家迁到苏北,因叔父无子,加之哀伤过度,娘家将她接走,耐庵劝妻子随婶母一起出游,顺便照料老人。待到一切安排妥贴,耐庵将屋宇托邻居照管,将早已准备的夜行衣靠结束停当,日夜兼程,赶往镇江。到镇江时是傍黑时分,只得借金山寺下一家茅店住下,伺机行事。 
  这一天,听得人们纷纷传言,那元室丞相今早回京复命,其他大员有的返任理事,有的随那丞相打道金陵,只余下江浙平章副使铁尔帖木儿还要到金山寺上香还愿。施耐庵不禁大喜过望。心想,这真是天赐良机,合该这狗贼遭报!于是,他一大早便在脸颊上涂了油泥,花几分银子从一个乞丐手中换了套褴褛不堪的衣服,混进看热闹的人群,挨进了金山寺的外院,乘着人头涌涌之际,躲到了一丛矮树之中。 
  约摸午时,远远地响起了开道的锣声,接着二十四对执戟的蒙古亲兵拥着官伞卤簿从山下走上来,紧跟在后面的便是八名长刀手护卫的一乘蓝呢大轿。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施耐庵不觉双目喷火。铁尔帖木儿的这顶蓝呢大轿,他不知见过多少次。在杭州,这顶轿子抬到哪里,哪里就要遭殃!夺人字画,淫人妻女,残人家室,害人性命,真是千夫戟指,万人切齿!施耐庵强摄心神,紧握剑柄,双眼紧盯着那顶轿子一步步走近身旁。 
  五丈、三丈、十步、八步,就在官轿接近树丛时,耐庵腾起纵到前面两根轿杠之间,尽管复仇烈火早已烧红了双颊,但还是从容而斯文地朗声说道:“众位乡亲父老,轿子里坐的就是蛇蝎心肠的铁尔帖木儿,晚生今日为黎民除此之害。” 
  此时,风波乍起,寺庙场院狭窄,人群惊慌闪避,刺客又夹在两名轿夫之中,纵然有三十二名蒙古亲兵,又哪里救得及?说时迟,那时快,施耐庵剑锋划出一道弧圈,连轿身拦腰横劈,只听得木框折断声、锦缎撕裂声中夹着一阵惨凄的哀嚎,施耐庵右臂一振,剑尖早挑起一团粘着血肉的官服,紧接着便是半截官轿轰然倒地。 
  施耐庵长舒大气,正要收剑入鞘,猛听得身后一阵狂笑,嗄哑而又狂傲,仿佛空山枭鸟,令人浑身起栗!笑声甫歇,从庙院侧门走出一伙人来,居中那个马脸虬髯的官员,正是仇人铁尔帖木儿。只见他一挥手,吩咐左右亲兵:“拿下了!” 
  此刻的施耐庵,几乎气得昏倒在地,这个黠贼,竟然不在轿中。二十余年盼复仇,不想今日中了圈套!这时,人群散尽,数十名亲兵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他不敢恋战,好在夜色早已浓重,撒出一圈剑花,忙忙地隐入了丛林。 
  这一夜,施耐庵既是沮丧又是悔恨,茫茫然向北而行。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铁尔帖木儿,为何知道自己行刺的行踪?居然找了个替死鬼,让自己复仇的愿望落了空。他知道,这个恶魔心狠手辣,决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杭州是万万不能回的了。到何处安身呢?去苏北寻找妻子,万一被侦缉查出,岂不要连累妻子和婶母满门?!忽地,他记起叔父的一个朋友曾经提起:淮泗一带白莲教盛行,有一个叫刘福通的豪杰集合了一批武林志士,啸聚山林,如今世道险恶,难以安身立命,不如去投奔他们。 
  他一路打听,向北迤逦行来。行至盱眙一带,不觉吓了一跳,只见各城门要隘、通衢路口以至客栈酒楼,都挂出了自己的画影图形,盘查得甚紧。幸喜早已有备,换了一身庄户人的打扮,又找个走方郎中讨了点草药。把肌肤揉得十分糙硬,方才未曾着了道儿。不过,形格势禁,他再也不敢白天行走,只好昼伏夜行,专拣那僻静荒径奔走。看看要近淮泗,可巧就碰上了这一队押解被缚女子的元兵,又遇到这无声无息之间击杀七名蒙古骑士的神秘高手,又怎不勾起他复仇的怒火,勾起他对那些潜藏在暗夜中的武林壮士的向往?! 
  奔波到黎明时分,施耐庵又渴又饿,两眼金星乱冒,他唯恐昏糊之际,被人发现,硬撑着爬进一蓬茅草丛中。一阵困乏袭来,他不觉朦胧睡去。 
  不知过多少时候,施耐庵感到喉头冷冷地抵着一点寒铁,蓦然惊醒。只听耳畔响起一声娇叱:“不要动,动一动,我就杀了你!” 
  施耐庵揉一揉眯朦的睡眼,眼前寒芒闪耀,一柄长剑紧紧地抵着自己的喉头。他迷惘中循着剑尖看到剑身,顺着剑身看到剑柄,只见握着剑柄的竟是一只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他慢慢抬起头来,不觉惊得呆了。眼前,婷婷立着一位年约三十的妇人,徐娘半老,风韵撩人,头上的发髻系着一抹红巾,白底撒花窄衫外扎一条茜色红绫的短裙,拦腰系着一条白色素罗衣带,略略下坠处簇成海碗大小一朵莲花,双目凝视着剑尖下的施耐庵,不嗔不喜,不怒不怨。 
  施耐庵心下一动,红裙女子,敢莫她就是前半夜在运河边被自己割断绑绳的被缚人?眼前,她那身法步态,气度功力,那几名元兵又岂是对手?那妇人冷冷说道:“看一看,我手中这柄湛卢剑是哪家的?” 
  施耐庵此刻方才发现,自己临睡时紧紧握在手中的剑鞘空空如也,那柄剑不知何时到了这位妇人手中?他连一点知觉也没有,好便捷的身手! 
  施耐庵叹道:“唉,家传至宝,可惜我无才无德,难用它杀贼报仇。大姐既然爱它,如今元人残暴,生灵涂炭,倘若能代天下苍生一雪家国奇耻,那——你就拿走吧!” 
  妇人冷冷一笑:“哼,家国之仇?!如今有多少人天天在重复着这句话,可是能有几人挺身而出,抛头洒血,去膏蒙古铁骑的马蹄,染元朝卫士的长刀?!不要说了。我问你,昨日傍黑,你可曾路过淮河边的古道?”施耐庵点点头。 
  妇人道:“哦。那么,是你杀了两名元人铁骑?”施耐庵心中一动,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挺剑欲刺的妇人,猛地撑起身子:“是的,苍茫暮色,古道长河,晚生不才,剑斩双凶,救了一位南国女子!”话未说完,猛觉喉头一紧。 
  那妇人柳眉倒竖,手中剑往前压一压,将施耐庵逼到地上,声调变得严峻:“不要动!我告诉你,你救的那个俘虏就是我!” 
  施耐庵一听,心中长舒一口大气,竟然双手一摊:“那么,你就这样地报答我!” 
  那妇人斥道:“老实些,正因为你救了我,我才要杀你!” 
  施耐庵愈加纳闷,问道:“这又是为何?” 
  妇人道:“这不是你应该问的。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要讲?要是没有,明年的此刻便是你的忌日忌辰。” 
  施耐庵此时面对一位纤弱女子,眼观森森剑刃,不觉百感交集,悲从中来。原以为普天下受蒙古、色目当道者践踏的百姓,尤其是身处底层的“南人”,无不心心相印,同仇敌忾。对汉人妇女所遭受的屈辱,他一向寄以无限的同情,想不到这个妇人,这个自己舍身相救的女子,竟然白刃相向!实在叫人百思难解。想到此,他禁不住涔涔泪下,喃喃说道:“大姐,晚生死不足惜,只恨遭逢末世,有一桩宿愿未了。李太白曰:‘生不愿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晚生不才,也有两句心里话,那便是:‘国仇家恨等闲看,但愿一识大英雄’,如今天下糜烂,民怨沸腾,晚生已知以一己之力,去反抗暴虐,犹如飞蛾扑火。久闻白莲教红巾帮刘福通大龙头揭竿举义,为民请命。晚生临死别无他念,但求大姐将一颗劣顽头颅割下,呈交刘大龙头,就说钱塘施耐庵的一腔热血,谨祝他早日荡除暴虐,重光天日!”说毕,挺颈瞑目,只等那妇人剑锋勒下,魂归太虚。 
  等着,等着,施耐庵忽然觉得咽喉上那一点寒铁倏地消失,身子失了重心,不觉向前一倾,心头惊疑大起,睁开双目一看,眼前那个妇人早已离去,漫坡上衰草摇曳,如泣似诉;只有那柄湛卢剑搁在面前的草丛之中。他急忙爬起,茫然四顾,适才死生俄顷,此时大难解除,他仿佛丝毫没有一点庆幸的感慨,反倒叹息连连,一股奇怪的惆怅袭上心头。无奈何,他收拾起宝剑伞囊,漫步走下丘岗。 
  约摸走了不到十步,忽然觉着脚下踏着软软一团物事,抽身俯视,只见草丛中平摊着一幅白绫。捡起抖开一看,只见白绫上用利器点出了两行小字:“欲寻大英雄,循淮径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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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觅豪客书生闯乌桥 斩红妆教主排貔貅    
  距离淮河以南八十里左边有一座千户人家左右的大镇,靠北首一所极大的场院外,一溜枝干偃蹇的大树荫里掩藏着灰黄色的砖墙。从元廷失道之日起,这里早已消失了“乌衣巷口夕阳斜”的宁静景象,此时,浓绿拂风的场院里隐隐露出肃杀,金铁撞击之声,啸啸嘶鸣的战马声,刁斗鼓角之声,无一日不在这镇子上空激荡。只要稍稍走近院墙,就能看见那上面早已黑魆魆地凿满了土铳的炮眼和雉堞箭垛。这里,便是白莲教红巾帮的总坛所在地——乌桥。 
  此刻,偌大个场院阒寂无声,数百名教中兄弟列成方阵,每个人头上都一式系着红色头帕,扎着簇成白莲状的宽幅腰带,脸色庄重而隐隐露着愁思,仿佛期待什么严重的事情降临。 
  正中的大花厅上,蜡炬高照,香烟氤氲,一百单八名神态威严的大小会首按剑肃立,只有左首最末的一个位置空着。一个高挑身材的大汉双手捧着一把长剑从廊后转出,他走到当堂,转过身来,朗声喝道:“掌坛龙头升帐——” 
  满场院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动,大家都转过头来,朝着大厅上注目凝眸。 
  一串“登登”的大步响过,一位铁塔似的红脸大汉疾风般地转上正厅。那位高挑身材的人立即高声喝道:“拜圣母——”一头说,一头将捧在手中的那柄剑郑重地递给了掌坛大龙头刘福通,刘福通手执宝剑,俯首低声祝道:“圣母娘娘,弟子聚众立威。请示尊容。”说完,拔剑出鞘,用左手食指在剑刃上弹了三记,立即从两廊一边走出一名红巾红裙的少女,双手合十,对着香案跪拜三次,然后扯动廊壁上的锦绳,“唰唰”一阵响动,神龛上的锦缎帘幕徐徐开启,露出一尊衣袂鲜明,妙相庄严的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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