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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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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受英国浪漫主义诗人的影响,像雪莱、济慈、华兹华斯、柯勒律治,当然还有弗洛伊德、拉康、齐泽克等对梦的解析,梦是一个很好的载体……
疑问
○:作为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作家,你的书里有着一种不是很多见的时尚感,是上海这座城市所赋予的吗?
■:时尚和落伍、快和慢、多和少,人们乐于这样分类。从写作的角度看,我希望我落伍一点、慢一点、少一点。
○:“我对上海这座城市是冷漠的。但这是情人的冷漠。它包含了无数的触抚、思索和体会”,我想仔细听一下这个关于“情人”的见解。
■:你用手摸摸冰,那是会灼伤你的。
○:电影似乎是你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比较喜欢哪些导演和影片?电影对你的小说创作有什么影响呢?
■:像侯孝贤、侯麦、塔科夫斯基、特吕弗、戈达尔、还有法斯宾德,大陆的姜文。我想把我的作品拍成电影,我是说自己拍。这就是影响。
○:问几个大家的疑问。《时光流转》里有一句体现了你是如何喜欢用长句:“我们需要留心杜拉斯中译本为我们营造的,在语言和时代的狂风中,那不易察觉的内心的摇晃之桥”……
■:现在已经少了,我试图减短,在“流水”中已有体现,像我才记的和刘索拉、阿城他们聊天后的文字:“夜豪雨。天亮散去,院内道路积水,阿城老当益壮,领头援墙而过”。我并不是说要完全变成短句子,慢慢来,有张有弛吧。
○:你特喜欢引用,小说里不断引用,散文里也是,才一两千字的《一切都有待艺术来拯救》里居然有十几句引文……
■:本雅明曾经希望写一本全部由引言组成的书。意味深长啊。
○:你的小说还给人一种“破碎感”,甚至有人说你写的不是小说,有兴趣再谈一谈“用洗牌的方式讲故事”和“反小说”吗……
■:那些喜欢给小说下定义的人,你还指望向他们解释什么?
○:大师在于不断超越自己,而中国作家越是到了壮年越是写不出好作品,要么重复自己,要么脱离当下,你怎么看?
■:各有各的原因吧。写作是多么艰苦的事,其他事情也一样,运动员的成绩要提高一个厘米谁都知道有多艰难,而唯有作家的写作好像是随便就可以自己把自己超越了。大师?要是对文学史有兴趣,就会知道他们都遭过什么罪。
○:“陈丹青有一次跟我说,你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位女性。”受这句话启发的长篇《少女群像》大体讲的是什么,进展如何了?
■:关于这本小说我已经说得太多了。等它出版了我送给你看吧。
○:最后,有没有想过活跃于八十年代的作家(人)和生于八十年代的作家(人),对于文艺、生活都有什么不同?如今,经历了两个颇为不同的时代,自己有什么焦虑吗?
■:我不会因为年代而焦虑,我们要担心焦虑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2006。6。1 
从混沌到有序
孙甘露
  大约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脑子里满是混沌的念头,饥渴、犟头犟脑,在街边的书店和市区图书馆里瞎转悠,为新书的墨香和旧书的霉味、为“迷惘”之类的字句所蛊惑,试图为自己的年轻冲动寻找成长的通道,偶然的,看到普里高金的这部著作。 
  首先,《从混沌到有序》这个书名吸引了我,“混沌”二字令我心向往之,仿佛为我内心的混沌找了个伴,它所简约阐述的有关耗散结构的理论,像诗歌一般占据了我。确实,那个时候,以及后来的很长时间,这些对我来说相当艰涩的理论著述,主要就是以它的诗歌般的美感影响着我。 
  即便以今天略有进步的我的理解力来说,笼统地讲,晦涩的理论——有人认为是由于翻译的原因使之愈发晦涩——因为我的一知半解,只能以半理解半感受的方式向它探询艰深之美。 
  并非我有什么殊异的特质,能够在任何未明事物中发现诗歌之美。坦白地说,时间再向前回溯,在我的青少年时期,在我最早接触到的康德的一本有关宇宙起源的著作,(你看到,虽然也是我的阅读的起源,我却连书名也已记不起来了。)就使我陷入了(注定的。)感知而非分析理解的“歧途”。 
  它们塑造了我其后的对晦涩事物的爱好,就像舞剧《红色娘子军》塑造了我对芭蕾的热情,《高玉宝》塑造了我对穷孩子的同情,《海港》塑造了我对上海和工人的认同,《朝霞》塑造了我毕生对小说的爱。 
  它们是我的阅读的基石,我的写作的向导,我的看似有序其实依旧混沌的认知的奠基时刻。 
  坦率地说,“耗散结构”这四个字,和“普里高金”这四个字,具有某种诗歌的韵律和对仗之美。这种理论的摘要,虽然我今天依然能够概而言之,令我能够就不同尺度空间中发生衍变的事物有一点基本的概念,但是的它的逻辑之美,它的艰深,如同其他通俗娱乐之于我的感官,比如动作电影的不可思议的动作场面,使我持续地沉溺于此。 
  我爱我不懂的事物,爱我不易透彻了解之物,爱阅读上的难点,并且爱对其不完全的克服。虽然晦涩令我徘徊,使我止步不前,沮丧,盲目,但是最终,它们使我趋向于透彻的了解世界的渴望。 
  真是奇怪,或者说,真是奇妙,晦涩之物,朦胧之物,教我趋向于世界的深处,使我享受思考之愉悦,永远向着不可征服出发,并且以此建立对世间万物的敬畏之情。 
  也许,这就是秩序得以建立的起点。 
  原载《新民晚报》2006/8/11《十日谈》 
遇见拉斯普京
孙甘露
  夏天快到了,奥列格又来了。下午去作协见奥列格·巴维金,他陪同拉斯普京一行来访。 
  一头金发的女诗人罗琴科娃,与六年前在圣彼得堡见到时别无二致,她问我是否还记得她。当然记得,她赠送的我无法看懂的俄文诗集还摆在我的书架上。批评家邦达连科发言时客套地说:《忆秦娥》很像安德烈·比托夫的《普希金之家》。这部俄国第一代后现代主义作家的作品,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是以地下出版的方式见读者的。邦达连科谓之“两种文学有平行发展的地方”,这话我勉强能够体会。 
  俄作协主席加尼切夫面貌依旧,他授予草婴等四位俄文翻译家马克西姆·高尔基奖章和奖状;授予郑体武俄罗斯作协荣誉会员证书。“不用交会费。”他补充道。 
  而拉斯普京是忧郁的,他的讲话完全可以他的著名的作品所涵盖:《活下去,并且要记住》、《为玛利亚告贷》、《告别马焦拉》、《活到老,爱到老》、《西伯利亚,西伯利亚》、《下葬》。 
  见习译员十分疲劳,在他的断断续续的传译中,拉斯普京勾画了一个令他无比忧虑的时代。他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之外的其他国家已经不再翻译真正的俄罗斯文学作品,西方竭力在表现俄国的混乱,负面的形象,对这样的文学进行了大量的翻译。自苏联解体以后,传统的俄国文学不再被西方国家所需要。 
  他认为,虽然俄国的文学也是多样性的,差异很大,但是传统的俄国文学被推向了边缘。人们缺乏对自己国家的信心,这带来另一个担忧,人们不知道这会持久吗?因为变数比成就多得多,没有谁喜欢落后、往复循环的斗争。 
  他几乎是半低着脑袋讲述着,神情和我多年前在照片上看见的一样,是那种介乎托尔斯泰和陀斯妥也夫斯基之间的形象。他说,在此前的时代,作家经常讨论环保之类的话题,现在谈得很少了,人们对环境的破坏已经习以为常。他觉得,生活的危机感来自他们本身,国家经历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现在国家是在自我破坏。他不想猜测国家将被破坏至何样,他表示只是关心文学究竟会怎样。他说:“让上帝来决定俄国的未来吧。” 
  拉斯普京沉痛的讲话,使我忽略了后面博罗金关于网络作家在俄罗斯失败的、没有市场的分析。 
  会见结束,奥列格送了一张他在瓦尔代新别墅的照片,房子就盖在湖边的土坡上,窗户正对着寂静的湖面,离我们曾经住过的他那幢旧宅不远。 
  临别前,大家礼节性地在院子里的普绪赫塑像前合影。我无心参加随后的晚宴,奇怪而急切地回到家里,找出拉斯普京的著作;这一晚,我重回“八十年代”,重逢那个满脑子幻想的我,再见那个对世界满怀敬意的消瘦的年轻人…… 
  写于2006年6月某日 
(原载《周末画报》) 
复兴公园
孙甘露
  当我年少时,复兴公园和西区的其他一些娱乐地标一样,意味着上海市民殷实生活的某种心理依赖,但是它离我所居住的郊区营房遥远而又隔膜,在我的想象中回荡着一种业已消散的旧时生活的微弱回声。 
  岁月流逝,当我偶然在园中穿行,那些零散的片断观察,还是踊跃地唤起我的联想。那几处在夜晚耀人眼目的场所,在阳光下,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遮掩起来,与公园的浓荫浑然一体;似乎毫无暧昧之意;那些隐匿处的奢华缱绻或可一见;在它的反面,白日的时光,闲逛的游人,无所事事地闲坐在斑驳的白色游椅上,大约忽略了寄存于扶手的精致雕花间的繁复记忆。 
  左近,马恩雕像在参天绿荫的环绕下,予人更多友谊的追思;身后的儿童乐园照例传来阵阵嬉闹声,草地因锄草机的工作散发出更强烈的清香。午后的公园容易助长某些人懒散、爱遐想、沉溺于那些转瞬即逝的小细节的毛病;有时你也质疑,倾心于自然平凡的事物,安宁是否如期而至?在闲暇荣升为奢侈品的今天,休憩已经变成难得的盛宴。 
  回溯的话,上世纪初,这块农田曾经被租借作为法国兵营,如今那些夜晚的饮酒者,也许还会于不经意间闻到士兵小心藏匿的白兰地的香味。 
  这白天的宁静和夜晚的放纵亲密共存的园子,表现了法国古典园林规整的中轴线,雍容的沉床花坛,茂盛的梧桐、椴树和枫香,兼具中国园林风格的山石溪瀑曲径小亭。而最终,是时光以人们难以触抚的肌体从园林间泰然穿梭,从园林工匠的指间流逝,以人们难以企及的姿态呈现于世。 
  与别处一样,园内的旋转木马拆了又装,周遭高楼拔地而起,世事更替,租界年代只允许法国侨民进入的园子,此刻由一把沙哑的胡琴将记忆唤醒;一些老年人高亢地合唱着,一些年轻人旁若无人地躺在草地上享受阳光,更多的老人在浓密的树荫下分组对弈。这些随处可见的公园景象,并不时时使人深思;生活也许正是像它表面所显现的那样,了无深意或者意味深长。 
  无疑,这所公园所处的区域,已然是上海繁华生活的中心之一,是众人急切探访的焦点所在。人们在此寻梦,置业,籍此勉力展开未来的生活,饱含着更多的期许和渴望。更多的故事将被后人记取或者遗忘,如同这所公园的故事,在它宁静的树荫之下,感情奔涌。 
  原载《新民晚报》十日谈 
“我来啦”
孙甘露
  七月的一天,整夜闷在封闭的列车里。一大早出北京站,碰上一黑出租,摇摇晃晃拉到北郊。下午心脏就有点盯不住了,这才记起忘了带药。除了间或的锯子锤子声,四下安静,杂货铺两脚人四脚兽一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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