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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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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韩博:你如何评价自朦胧诗以来现代汉语的写作?
孙甘露:其实汉语的写作,我觉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努力都没有白费。诗人小说家共同的努力使这个语言的写作发生了改变,它的面貌变化了。有些人可能更重要一点,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很多人,包括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出生的人,所有这几代人共同的努力。我觉得这个文学活动可以从北岛他们算起,这是中国新文学的一个写作,从朦胧诗开始,到知青文学、所谓的先锋派文学,一度的新写实主义文学——当然这些命名都可以再商榷——甚至包括那种商业化的写作,电视文化的写作,都是不同方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诗歌写作,这种努力真是非常艰苦,因为诗不能给你的个人境遇、个人生活带来一个很明显的改变,其实是一个纯然精神的活动,所以说这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人是要吃饭的。我觉得这真是很了不起的努力。你已经看到了,汉语写作的面貌被改变了,跟五十年代,跟三十年代相比,你再去看,胡适之啊,鲁迅啊,这些人写的东西,他们写作的汉语是一个什么样的汉语,今天的汉语是一个什么样的汉语。而且中国文化经历了文革,如此重要的一个折腾的,一个剧烈的变化的时期,文革语言,毛语言,新华体……但从七十年代朦胧诗的写作开始,三十年,现代汉语被改变了,很了不起。它不仅对写作,而且对几代人也产生了影响,比如态度。毫无疑问,这几十年中国诗歌的写作也受到翻译诗的影响,这并不是一个丢人的事情,这是个好事情。这种影响是一个互动的关系,它也是在以一种受影响的方式来表达与世界对话的关系……俄罗斯人有谚语,说:脸对脸,看不见脸。就是说你跟时代贴得太近了,你很难正确地估价它。这是一个事实,但是我觉得你可能看这张脸看不太清,但这张脸很大你总能看见吧,大脸还是小脸,方脸还是圆脸,这个你总是知道的——现代汉语的面貌被改变了,并且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影响了那些单个的人……
  2004年10月21日采访
  2004年10月23日整理 
轮渡——孙甘露答《上海壹周》
  (作为一个敏锐和主观的描述者,孙甘露在他的众多作品里和《一个人一个城市》一片中对上海作过独特的描述。下面是《上海壹周》在一个以轮渡为主题的城市专题报道中对作家的采访。) 
上海壹周:如果仅把“轮渡”做为一个词汇,您会怎样解读和运用它?
孙甘露  :如果把语言看作是一个差异系统,具体的语言现象要在上下文里观察,才能发现它在“上海”的意义。就像在日常生活里轮渡所意指的那样:它是摇摆的、居于两者之间的、过程,并且是很不稳定的。诸如此类。
上海壹周:轮渡在您的那些作品中出现过,在您的作品中它具有怎么样的意象并起了什么作用? 
孙甘露  :它多次被提及,但是都是在非虚构的作品中。所以,它的意义只是它的第一义、最基本的含义。不涉及它的引申义。但是,事物本身总是意味深长的。
上海壹周:您对上海的轮渡有那些印象?
孙甘露  :陈旧、拥挤。因江水、人流、机械而产生的刺鼻的气味。焦虑、茫然或者麻木的人群。当然,当乘客不多时,它有一种萧索之美。
上海壹周:您对轮渡的记忆开始于什么时候,又结束(模糊)于什么时候?
孙甘露  :我记忆中第一次坐轮渡是在少年时代,在我父亲部队的军车上,在远郊,是那种过汽车的大型轮渡。结束?在我的记忆中它永远都不会结束。
上海壹周:特别对那条轮渡线有特殊的记忆和经历?( 或特别对那个时期的轮渡有特殊的记忆和经历) 
孙甘露  :其昌栈轮渡。上的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平凡的经历。如果说它特殊,只是它陪伴了我青少年时期许多寂寞的时光。
上海壹周:作为一个生活在上海的职业作家,您怎么看待城市里的轮渡,它在上海或在外滩的过去和现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孙甘露  :首先它是交通工具。虽然,它会因经济、工艺及时代的变迁而更替,但是,它永远都会在那儿。它令我们对自然保持一点微弱的意识,令我们知道城市并非全然是人工的产物。它减缓了我们抵达某处的速度,令我们因工具而思考。
上海壹周:上海的轮渡作为城市的一部分表现的是草根气息多一点,还是殖民气息多一点,又或是两者的混合物?(如果都不是,您自己的描述是什么?)
孙甘露  :它当然是我们底层人群出门谋生的交通工具。如果它因为什么人的描述而逐渐地布尔乔亚起来,那是这个时代的文化出了问题。
上海壹周:如果把轮渡看做承载城市某种情绪或气质的物体,您认为上海轮渡承载的是什么?
孙甘露  :生活的艰辛、漫长和无奈。 
就昆德拉答《外滩画报》
孙甘露
1,您作为一位对语言非常敏感和自觉的作家,如何看待昆德拉的语言特点?
孙甘露:对任何一个作家来说,语言问题都是第一性的。而第一流的文体家的作品则包含着更为丰富的意识形态信息。从译文的层面看语言问题,其实已经成为一个特殊的文学问题,也是影响的焦虑之一种。对于其他语种的读者来说,理解的难点,是普遍存在的,而且将永远存在,并不因为读者对母语之外的其他语言的理解的增加而减少。不然的话,人类真是太幸运了。
2,您是否觉得如果不能直接阅读其作品的法文原文,会使您在回答上一个问题时感到困难?为什么?
孙甘露:应该还要加上捷克文。我问过一些法国作家和捷克作家,他们对昆德拉的法文写作和捷克文写作也有着截然不同的评价。我的作品的法文版读者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在此,这个问题的重心已经移向了昆德拉的译文的语言问题。
劳伦斯·韦努蒂认为:“翻译以巨大的力量构建对异域文化的表述,同时也构建着本土的'顺服'主体。翻译产生的作用,可以是保守的也可以是逾越常规的。通常,对异域文本的语言及文化差异性的压抑,使翻译消失,被吸收进目的语文化的主导价值之中,变得易于理解,因而表面上看似乎没有翻译过来。”你看,困难多的是。
3,昆德拉长期使用法语而不是母语写作,对此您怎么看?您觉得这更多的是一种写作者的生存策略(他后来基本生活在法国),还是一种有意的文化意义上的选择?而语言的选择,对一个作者而言有着怎样的意义?
孙甘露:远离自己的祖国,母语差不多是唯一可以携带的重要行李了。所以,对作家来说,生存选择从来就是文化意义上的。流离失所,如何选择语言?只有读学位的人才选择语言(种)。
4,我上大学的时候,不少同学买了昆德拉的作品——书中的性爱描写曾是原因之一。您觉得昆德拉书中的性爱描写,在其作品中占据着怎样的地位?它和劳伦斯或米勒等人的性描写,有什么不同?
孙甘露:在苏、东巨变之前,性在这些国家的阅读中,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政治。在性的压力和政治的压力彼此覆盖的情况下,将性行为、性关系理解为政治性的也是不奇怪的。但是,这也早已经成了陈词滥调。过了这么多年,你的同学也已经长大成人,他们看待文学作品中的性描写的立场会有所变化。都会中的性是习得的,而对性的沉思在不知不觉地改变着它。它在昆德拉的作品中所占的位置是恰当的——如果真可以如此肢解作品的话。所以,在性这个方向上,比较他和另两位作家的作品无关宏旨。
5,昆德拉的“反媚俗”,曾经被人指为有“诛心”之嫌,是作者对个人选择的居高临下地评价,有一种道德或文化上的优越感和不宽容。因此有人曾经提出“反‘反媚俗’”,对此您怎么看?
孙甘露:思想的重要性正是通过其对立面得以揭示,而文化的多样性正包含着差异和歧义。一种观点被移至相异的环境中,激发起道德方面的困扰,正是其意味深长之处。常言道:文化总是如钟摆一样来回摆动。有活力的文化应该对等级差异表现出敏感。
6,昆德拉作品在中国,常常会被赋予较多的政治意义,因为他当年离开的祖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可是,当他在法国居住生活了那么多年以后,您觉得他当年逃离的祖国——捷克,对他的创作到底还有多大的影响和意义?换句话说,冷战意义上的政治意识形态主题,在昆德拉作品中占据了怎样的空间?有我们所理解并阐释得那么重要吗?


孙甘露:这在他的最新作品《无知》中有正面的回应。昆德拉从词源上分析了nostalgie一词在欧洲各种语言中的流变及细微差别。他涉及的就是由未满足的回归欲望引起的痛苦。他从荷马史诗中寻找源头,以尤利西斯和卡吕普索的故事来喻示他的处境。他写道:荷马以桂冠来颂扬思乡之情,由此划定情感的道德等级。《无知》第二节。全力回答您的问题。值得一读。
7,昆德拉曾对由《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改编而成的电影《布拉格之恋》大为不满,并从此拒绝任何形式的作品改编。因为对误读的反感,昆德拉对各种译本都非常慎重,比如,昆德拉不允许在中译本中出现任何形式的前言和后记,作为一位作家,您对此有何看法?
孙甘露:误读是文化传播的一部分,而误读中常常包含了有意思的信息。而对误读的反感和误读一样,都是无法彻底避免的。作家对他作品的其他语种版权有要求,是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是,正如昆德拉在别处写到的:作品有其自己的命运。
8,最后一个问题,您认为中国读书界80年代的“昆德拉热”和今天的“昆德拉热”(据几家书店排行榜显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属于“热销”书籍),有什么不同吗?如果有,是什么?
孙甘露:简单地说,这是由中国的体制和文化现状所支配的,正如艾科和奈保尔这样重要的作家没有广泛流行一样。
文学探索:比缓慢更缓慢的工作
——孙甘露访谈录
时间:2004年5月12日下午
地点:文新大厦42楼
“上海作家”和“上海的文学写作”是有差异的不同概念
杨扬:关于上海作家创作,议论很多。但大多是批评家和职能部门的意见,很少见到上海作家自己的文字。您是上海有代表性的作家,倒是想听听您的看法
孙甘露:“上海作家”这个词,较之一般的文学概念,似乎更近似于地域文化概念,或者说,有时候听上去像是一个行政区划概念。类似于这样的概念,多少总是与得了几次文学奖、每年出产多少部作品、老中青作家队伍状况分析等等政府职能部门的业绩指标有关。当然,在中国别的地方也一样。你如果用这些东西作为判断一地的文学写作的主要依据,那将会犯常识性的错误。是应该注意,到底谁在说“上海作家”。这就是“文学写作”在当下的处境,当它被主流意识形态和媒体加以描述时,它通常就成了一份类似清单似的东西。一份好清单。
杨扬:您将“上海作家”与“上海的文学写作者”作了区分,赋予“上海作家”以一种特殊的含义,在语言上凸现出话语行动者的身份特征,这很有意思。一个概念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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