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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翎辰摸摸她的额头，“没生病，尽说胡话。”
楚然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被人附身了。”
肖翎辰忽然搂住楚然。
楚然被他拽着，又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只觉得全身憋气。
“你到底……”
肖翎辰声音低沉，但楚然听出他十分紧张。
“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得相信我。哪怕我当面说我不爱你，哪怕我让你离开。记得，那一定是我有身不由己的理由。那时候千万不要相信我……”
楚然被彻底弄糊涂，“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
肖翎辰放开楚然，飞快开车门下去，然后不管车中的楚然，用逃一般的速度离开。
楚然愣了愣。
刚才她没看错的话，肖翎辰的眼睛红了。
他想到了什么，居然把自己感动成这样？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着……
楚然知道肖翎辰定期抽风的特性，这件事很快被抛之脑后——她接到裴影俊的电话。
裴影俊深情地表达了对她的思念之情，以及她在剧组中举足轻重的地位，最后提出了他的担忧，有空降兵担任女二，在剧组中广受好评。
裴影俊的原话是：哪里有楚然，哪里就有潘雨。快回来吧。
楚然悠长地笑出了声。
有这样一个朋友惦记着，真好。
裴影俊的担忧不无道理。
楚然回到剧组，和小兰在练习室整理剧本，听到从茶水间回来的化妆师说：“你发现没，潘雨的长相和楚然有些像呢！”
另一人说：“就因为像，所以这些天才让潘雨当楚然的替身，不然你以为怎样。”
第一个人说：“除了演技差点外，她也算是个人物。”
楚然差点笑喷了。
演员拼的就是演技。演技差还有什么可比的……当然，颜值也很重要。但她颜值就很高……
楚然很不谦虚地笑笑，向两位化妆师打招呼。
化妆师们并没有背后论人长短被当事人发现的窘迫，而是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告诫她，“楚然，你有对手了，你一定要小心。”
小兰不服气地哼哼，“不就是个替身，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然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潘雨替我演的？”
小兰说：“其实这段时间的进度并不多。还没有到替身上场的时候。只不过潘雨很活跃。一出现就让所有人知道她替身的身份。好像她很骄傲。”
“有些人当替身就心满意足了。眼皮子真够浅的。”楚然虽这么说，但以她了解的潘雨，肯定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难道她想先刷新存在感，然后取而代之？
楚然摇摇头，还没发生的事情，她没必要忧虑。静观其变就好。
“对了，裴影俊呢？”
若不是裴影俊“情意绵绵”的电话，她肯定不会提前回来。
能休息为什么要拼死拼活的工作？楚然承认自己也有点懒了。
小兰指了指外面的马场，“小天王这两天和安妮玩的很好。不过还是被安妮摔下去。哦，安妮是屁马，而且是一匹有外国国籍的马。”
裴影俊坐在马上兜风，看到楚然向他招手，拉着缰绳一路小跑到楚然面前。帅气地翻身下马，吹了个口哨，“怎么样？帅不帅？”
楚然点头，“不错，娘炮气质一扫而空，有点男人味。”
裴影俊闻言塌下脸，“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个娘泡。哎，我一直给自己的定义是铁骨铮铮的硬汉。”
楚然挑眉，怜悯地看着他。
“如果你的愿望是这样，我会努力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你是个硬汉！硬汉哪……”
楚然说着，忍不住笑了。笑够了，裴影俊说：“一会儿有一出戏，是你和我在宫廷偶遇的场景。这场戏潘雨演过，刘荣也认为能过。但我始终强调找不到感觉。你懂吗？”
小天王想用事实证明楚然比潘雨强。楚然心头微暖，“我知道。不过这类人，根本不值得我把她当成对手。所以，下次不用了。”
裴影俊谢谢勾起嘴角，“你说的，到时候吃亏别怪我没提醒你。”
楚然大笑，“我是那么没品的人？”
裴影俊和小兰齐齐点头。
难道你不是？
宫廷花园的布景中，小八拿着小团扇在花丛中追蝴蝶，冷不防撞到将军身上，刚想道歉，猛地抬头看到老熟人，吓得花容失色，然后立刻淡定，福身行礼，恍若初见。
将军怅然若失，“你果然……”
小八一笑嫣然，以扇遮面，绕着将军远去。
将军痴痴看着小八在花丛中隐去的身影，久久不语。
小兰在一旁看着，紧张的关注刘荣的反应。
前两天就是这幕场景，潘雨拍了一上午。刘荣碍于她空降兵的身份，每次都把脱口而出的脏话咽回去半句。但最后还是松了口过了一条。
如果潘雨让刘荣失望，岂不是从侧面印证，楚然和潘雨是一个等级的？
让潘雨当楚然的替身，本身就是对楚然的侮辱。小兰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那样虚张声势的女人有什么好！
刘荣看了一遍，沉思半晌。挥手，“行了，下一条。”
楚然偷偷问裴影俊，“刘荣转性了？”
刘荣的性格，不管行不行，先批评一顿再说，免得演员骄傲。而且刘荣就是个喜欢骂脏话的糙人——这是他本人的原话，且他引以为傲。刘荣觉得男人骂脏话才显得有男子汉气概。
裴影俊说：“刘荣遇到生命中的克星。昨天刘荣拍潘雨的戏，骂了一天，潘雨也很有个性，软绵绵的和刘荣顶嘴，气得刘荣晚上把摄影机给砸了。”
楚然捂嘴偷笑。
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刘荣也有今天。她都有些后悔没有提前一天来，最起码能看到刘荣无可奈何的表情。
裴影俊一眼看穿楚然腹黑的小心机，给她泼冷水，“你要是提前一天来，我们都看不到这么有趣的一幕了。”
中午简单地吃了一份盒饭，楚然又开始思念肖翎辰杰出的手艺。
小兰顾念楚然身体还在恢复期，帮她准备了不少零食，惹得裴影俊频频关注，让楚然心虚不已。
下午开拍的时候，刘荣特意把楚然和潘雨秘密叫到安静地练习室，训话，“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们都有后台，而且后台是同一人。但我这里是片场，你们那套别走我这里显摆。大不了老子不干了，重选投资商。”
把一个大老爷们逼成这样，楚然觉得肯定是肖翎辰又给刘荣施压。
其实刘荣说了气话。要是肖翎辰放话切断刘荣的资金，没有那个投资商会傻到和肖翎辰作对。
楚然冷笑，“刘导，烦恼都是自己找的。要我说，你就是想多了。我当初来你这里拍戏，并不是靠后台什么的。说句不中听的话。要不是裴影俊要来这里，问我要不要做他搭档，我才不会点头！”
潘雨也表明态度，“拍戏是导演和演员以及所有幕后工作着共同努力的结果。但导演和幕后都是可以取代的，唯独导演不可或缺。所以刘导千万不要撂挑子不干了哦。”
刘荣扶额。
怎么两个姑奶奶都来他这里凑热闹，他可是认真拍戏的导演！
刘荣烦恼，楚然心里也不痛快。
小声问：“潘雨，你不是只要广告吗？怎么跑这里了？”
潘雨说的义正言辞，“我想成为第二个你，当然你做什么，我就要紧跟步伐。怎么，难道你害怕被我超越？”
这是激将法。楚然冷冷看了一眼潘雨化的很精致的妆容，“我会怕你？看来你是没睡醒。”
转头，楚然给刘荣明话，“刘导，虽然咱们之前没有太多合作，但你的敬业精神我也有耳闻。现在弄成这样，并不是我的本意。但也是因我而起，如果你需要，可以换主演。但只有一个条件，绝对不能选我的替身。”
刘荣一惊，“不会不会。我没打算换演员。你做得很好。行了，不早了，出去干活。你们都别想太多。”
第九十六章 压倒
刘荣率先出去，潘雨看着楚然阴测测地笑，“我知道这种举动只会让你觉得我很幼稚，但我要用事实行动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楚然抿嘴，扭头就走，“有病。”
在楚然眼中，潘雨就是那种超级大的粘人糖，谁惹上她谁倒霉。有时候面对她的挑衅，楚然无奈之余，还有几分挪揄。
潘雨留在原地，看着楚然的背影，眼中不时流露出几分怨毒。
下一场戏：太子登基为帝，小八的地位水涨船高，本来应该被封为皇后，但新皇为了平衡前朝权力，娶了宰相之女。
这场戏最重要的一幕表现在小八得知意外后的失望，以及感到将军担心的目光后疯狂的嘶吼。
按照肖翎辰的吩咐，楚然的所有戏都可以用替身上演，尤其是吻戏，接手戏，危险戏之类的。
但是这场戏没有前诉任何一条，所以楚然强烈要求自己上演。
小兰帮楚然拿着道具，听刘荣在对讲机中吩咐其他摄像头准备就绪。
镜头中，楚然一身华服，骄傲放纵，完全是宠妃模样。转眼，就演出弃妇的狼狈。小兰心中暗爽，这才是实力派！
潘雨沉默地看着镜头，当楚然一次性演下来时，对刘荣说：“下一场不是将军深夜探望小八，让我来吧。”
刘荣吃过楚然给的定心丸，断然拒绝，“片场每一分钟都在计算成本。大小姐莫非以为我是资本家？”
小兰还没明白刘荣什么意思，潘雨已经冷冷地说：“夜探香闺这场戏，两人要在晚上对打。危险系数很高。”
刘荣略有犹豫。
小兰无条件为楚然争取利益，“楚姐的职业素养很好，刚才做的真棒。刘导，在剧场不应该是实力压倒一切吗？”
刘荣一怔。
刚才那场戏，他已经做好要np多场的准备，没想到楚然把每个动作的细节都表现的很完美。要是突然换人，肯定要花费不少功夫。
“告诉道具组，帮助楚然做下一场的妆扮。”
小兰得意洋洋地看眼潘雨，潘雨但笑不语。
小兰心中一个激灵。虽然潘雨极力掩饰她很得意，但小兰还是能看出来。这种眼神，小兰很熟悉。以前楚然也是从一个小透明做起来的。
小兰想起一件事。
楚然以前接过一个现代的戏本子，演的是苦追总裁的低智商花痴女。其中有一幕场景，花痴女把写给总裁的情书相册，总裁把相册扔到附近的水池中。花痴女追着相册跳进水池。
人具有趋利避害的本质，要做到毫不犹豫地跳进水池并不容易。这场戏大牌明星拍了一下午就没过，楚然毛遂自荐，跳了两次就完全通过。
小兰记得很清楚，她拿着大毛毯把楚然裹住的时候，能听到楚然轻微的抽泣声。
楚然或者是甜美温柔的，或者是豪爽大方的。小兰从来见过楚然抽泣。后来楚然笑着告诉她，她当时只是太冷了。冷得好像再也活不下去。
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写道：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以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在小兰心中，楚然就是这样一位有志者。
潘雨的心思不在拍戏，全在于如何走捷径。小兰相信，潘雨不管弄成再多的幺蛾子，肯定比不过楚然。
刘荣对几人的神情略加留意，在潘雨离开后，提醒小兰，“前两天楚然受伤，你觉得是无妄之灾吗？”
圈子里明争暗斗的事情不知凡几。小兰亲眼看到楚然受过几次欺负，对各种手段都有经验。但威胁到生命的事情，大家都不约而同避开。但潘雨这样的人……
小兰赶紧给肖翎辰打电话：“楚姐要挑战晚上和小天王对打武戏。”
在小兰心中，肖翎辰就是只能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