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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无错-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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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玉!”秦溶不知如何去棒喝她回头,不知何时那高傲如公主的雪玉变得令他陌生得不敢相认。
  
 

126、质本洁去 
  
  她掠了一把被风吹散的鬓发,想展露笑颜,嘴角勾出优雅的弧度,眼泪却止不住落下。
  她慌得侧头掩饰,却被秦溶一把拉住手腕也不顾地上湿滑脏了大衣,就坐在冰冻的青石板地上平视她说:“雪玉,你听我说。大哥在寻你,寻得好苦好苦;我这五年四处托人在寻你,还以为你去南洋,雪玉,同我回定江吧,溶哥来了,溶哥带你回家。”
  雪玉望着他,睫绒上挂着泪滴,那白净的面颊没有血色,月色下更显惨淡。她说:“你走吧,自当没见过我?你如今是蓝帮大亨的少爷,报纸上总有你的新闻照片,我时常见的。”
  “你一直在关心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再难的事,有溶哥为你做主呢?”秦溶的悲愤变作无奈的哽咽,很少落泪的他忍不住落下眼泪。他紧紧握住雪玉的腕子,生怕她从自己手中逃走,就再也寻不回。
  
  雪玉揩把泪说:“你让我回去做什么?人人都知道我下贱戳脊梁骨吗?扔只蛆在茅坑里,不觉得它恶心,若扔去富贵人家的餐桌上,可就令所有人倒胃避之唯恐不及了。”
  秦溶也渐渐冷静下来,可他如何不敢相信他所见是真,如何不敢相信昔日小公主般骄傲霸道的雪玉妹子竟然做起暗娼来,还如此的堕落。
  秦溶痛心,却怜悯,仿佛是自己的一只溃烂的手,他不得不去设法打理治愈。
  他霸道地一把拉起雪玉说:“你还有个女儿是吧?你希望她一辈子这么过活吗?希望她再大几岁懂了事,知道她的娘干这种营生吗?希望周围人戳她脊梁骨,日后无法嫁个好人家吗?”
  秦溶的话一针见血,果然雪玉愕然望着他停止哭泣。
  
  “走,前面有个酒楼,溶哥带你吃点东西,我们慢慢说。”秦溶指指前面挂红灯笼的杏花楼。
  雪玉羞涩的模样反带了几分少女时的可爱,她说:“你,等等我,我去带了囡囡出来,让她吃顿饱饭,不然我家的不见她就会打她。”
  秦溶点点头,看到雪玉向赌馆方向走去,就喊住她,塞给她钱说:“我刚赢来的,你给他,就说我点你去外面。”
  雪玉回头看他,心领神会,那目光却惨然悲切。他觉得失言,忙低下头,看雪玉走远。
  
  他在赌场门口等,雪玉带了那小女孩儿囡囡出来,小孩子瘦小梳着羊角辫,哭哭啼啼地同娘诉苦说:“那个伯伯是坏人,他的嘴好臭,用胡子扎囡囡。”
  雪玉瞪大眼教训女儿说:“下次他们谁敢碰你,你就抓,就咬,去抠他的眼睛!”
  那发疯的样子,秦溶看得为之惊骇,雪玉如泼妇般歇斯底里地摇晃着囡囡大嚷着。
  
  杏花楼的雅间里,秦溶要了两碗蘑菇三丁宽油汤面,一屉灌汤包,母女二人吃得狼吞虎咽。雪玉不停将面条往女儿碗里夹,嘱咐着:“慢些,仔细烫嘴。”
  话音悲咽着。
  秦溶忙又点多了些小吃,雪玉母女吃得酒足饭饱,囡囡有些困意,雪玉抱她在怀里拍哄她入睡,偷看了秦溶一眼。
  “这丫头,他不是那个挑夫的?”秦溶问。他看这姑娘生得细皮嫩肉的好,似乎不像那满脸横肉野猪似的男人。
  雪玉点点头说:“是董家的,只是他们不肯认。”
  “董公子的?”秦溶惊道,他不想董家如此狠毒,竟然将雪玉母女赶出了家门。
  “我找董家算账去!”秦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们一家去南洋了。”雪玉说,扫一眼秦溶,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说:“囡囡,他,不是董少爷的,是,是董老爷的。”
  秦溶惊得难以合拢嘴,那份愕然如听到晴天霹雳。
  雪玉的眼泪扑哒哒的落,落到孩子的小花袄上,她摇头说:“他们一家不是人,是禽兽。说我大哥欠他家钱,还有彩礼,让我做小妾。我要逃,可没法逃,就在他家后院当下人使唤,洗衣服,刷马桶,做粗活,一不如意就被婆子们打。他们说我欠他们家很多钱。那晚上董老爷来到后院,他,他。”雪玉捂着脸呜呜的大哭,哭得店伙计进来,被秦溶摆摆手斥退。
  “后来,他家的大老婆就知道这事了,来打我,骂我,侮辱我。后来,拿我当她家下人卖给了牙花子,卖去苏州的馆子。我怀了董老爷的孩子,老鸨子要打掉我的孩子,我就逃跑,是周老五他帮我逃走,还让我生了孩子。他说我的卖身契还在馆子里,若是告发了我,我和女儿就都要回那里。我就嫁给了他。起先几年,他生意还不错,后来他染了赌瘾,就不是人,他,他……”雪玉哭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溶不想雪玉这些年如此凄惨,非人的生活她竟然能熬到今日。他拉过雪玉的手说:“雪玉,你相信溶哥吗?这里的事,溶哥对任何人都不会说,你自当是一场噩梦。再不然,溶哥送你去国外,你继续读书,带着孩子,重新生活。”秦溶望着她,目光中满是鼓励。雪玉低头不语,扑哒哒的落泪。
  
  晚上,他把雪玉母女安置在他的房间里。他将一身自己的贴身的绸衫挂在门外对屋里冲澡的雪玉说:“雪玉,我的衫子,你凑合穿着,反正不是头次了。我明早让人给你买两身换洗衣服去。”
  说完,他转身出门,脸上满是笑意。恰遇到费师爷,费师爷郁怒道:“二少,我的叮嘱都白说了吗?”
  秦溶一笑,如做错事的孩子说:“费叔,一切都妥了,明天我们带雪玉回定江。”
  
  “溶哥,看这样行吗?”雪玉洗过澡出来,一头乌发湿漉漉的披散,她用毛巾擦拭。身上秦溶的衣衫有些大,裤腿拖地,秦溶噗哧的一笑。
  “溶哥,你要的香皂……”拿了香皂盒子过来的螃蟹一眼看到雪玉,二人目光中都是惊恐。
  雪玉猛地转头,失魂落魄地向屋里跑,秦溶看一眼脸色惨白的螃蟹,再看看一旁拉螃蟹衣袖的小胖,记起进门时螃蟹提了裤子掀帘出来时的情景,面颊顿时冰冷。
  他追进屋,雪玉在拍哄孩子睡觉,边拍边说:“囡囡,舅舅接你去过好日子,你熬出头来了。”
  一边开始唱歌。
  秦溶说:“过去的事不必再想,你不想见他们,我打发他们消失。”
  雪玉苦笑说:“他们没错,我不过是伺候客人。你赶走他们,苏州多少人我伺候过,保不齐是你的朋友或者手下。”
  “雪玉!”秦溶责怪。
  雪玉忽然起身,搂住他的脖子,还如那个女学生般侧头看他说:“溶哥,谢谢你,我很满足。”
  “傻丫头!”秦溶刮她的鼻子,让她安歇,明早就走,回定江。
  
  清晨,秦溶安排好一切来敲雪玉的房间,小囡囡安静地睡在床上,不见雪玉的踪影。
  他看到一个字条:“溶哥,我走了,你替我善待小囡囡,别让她知道她娘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求你。”
  秦溶发疯般冲出房子,恰撞见小胖就问:“看到雪玉了吗?”
  小胖结结巴巴说:“她说回去取东西。”
  “取什么东西呀!”秦溶痛恨地冲去赌坊,他不知道周老五的家,但他猜想赌坊的人应该知道。
  才到赌坊,见一群人围在赌坊门口。
  “晦气,晦气,一大早吊死在大门口。”
  秦溶分开众人近前,见地上躺着雪玉,苍白的面颊,紧闭双眼,已经断气。
  他冲过去抱起雪玉的尸体,摇着她大哭道:“雪玉,你傻呀,雪玉,为什么?”
  费师爷赶到,轰开众人拖他上车,扬长而去。
  
  螃蟹找人帮忙收敛了雪玉的尸体打算运回定江,秦溶失魂落魄。
  傍晚,他喝闷酒。费师爷来劝他,费师爷说:“二少是做大事之人,就不能儿女情长。你醒醒!快醒醒!”
  秦溶哈哈大笑,摔砸着酒壶酒盏,癫狂的时哭时笑。
  “二少!”费师爷上去一记耳光打得秦溶跌去沙发上,费师爷气得指他骂:“我替大爷打你这巴掌,打醒你。一个蒋雪玉值得你如此吗?若是觉得她可怜,那就赖你自己太不争气,若不是你为了蒋家兄妹忘乎所以,大爷何以让蒋雪玉如此仓促嫁人,无家可归!”
  
 

127、冷若冰霜 
 
  一句话出口,费师爷粗重喘息,失言般慌然避开秦溶那惊愕的眼光。秦溶发疯般地一把揪住他摇晃着问:“费叔,你说什么?啊?你说什么?”
  费师爷慌得甩开他的手说:“二少,我什么都没说。就是你误听误信了什么,你也要知道,那些因为你而做出些事的人,都是为你好。”
  
  秦溶苦笑,那苦涩渗透每根神经,麻木后无可自制的大哭失声,他大哭着,长这么大都没有如此痛快的大哭。雪玉,仿佛是他的一只手臂,一只眼睛,就生生的被挖了去。竟然下此狠手的人是自称爱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命运如此作弄。他边哭边笑,嚎啕着举起酒瓶汩汩的痛饮发泄。费师爷和兄弟们的劝告声,无人能拦住他擒了酒瓶的手。
  
  “舅舅,你怎么啦?”一个嫩嫩的声音。
  秦溶如触电一般,停止了疯狂,怵然回首,见囡囡正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立在门口讪讪地望他。
  “舅舅,娘去哪里啦?囡囡想娘。”
  秦溶的眼泪无可控制的横流,他侧头说:“你娘,出国去寻你外公一家去了。囡囡长大些,舅舅带你去找娘。”
  
  回到定江,北风怒号。
  秦溶顶了风抱紧囡囡下车进门厅时,春宝儿轻快地跑出来。
  “二叔,二叔你可回来了。我大叔叔一家回来了。”小春宝儿穿着吊带裤,倚门侧头说话时那神情颇似楚耀南的潇洒。
  秦溶脸色不好,此时他什么都不想说。他抱紧囡囡,春宝儿好奇地问:“二叔,这小妹妹是谁呀?”
  秦溶只问:“你爷爷在哪里?”
  
  秦溶来到二楼的小厅,笑语阵阵,秦沛和嫂子晴梦并肩坐在沙发上,正同老太太说笑。这才让秦溶注意到他,一身乳白色西装,油亮的头,蓄了一撮小胡子,带着金丝边眼镜,身份不凡的样子。
  
  秦老大一见秦溶,就拉个脸嗔怒道:“野去哪里了?办个差这么久不回来。”
  又看到秦溶怀里的孩子问:“这女娃娃是谁家的孩子?”
  “我的!”秦溶毫不犹豫道。
  秦老大诧异地打量他,那目光从上自下,又从下自上,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忽然噗哧笑了,指了秦溶骂:“你个小王八蛋,你的?才出去几天就带个私孩儿回来了?”
  众人爆笑,秦溶却摸摸孩子的头说:“囡囡的娘你也很熟悉,是雪玉。”
  
  他冷冷的目光直视秦老大,他的父亲,那目光中满是痛心,就呆呆地望着他,空气都凝固。
  他抱了囡囡给老太太鞠躬,转身离去。众人愕然的目光送他远去,有人低声议论:“二少这是怎么了?”
  
  秦老大待人们散去才来到秦溶的房间,他举手敲门,又放下手,轻轻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黑暗,秦老大定定神才适应那黯淡,渐渐看到床前那朦胧的轮廓,和衣而卧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拿起一张毛毯为他轻轻搭上,生怕惊醒他,却听到一个话音:“不必!”
  “溶儿,你,你见到蒋家那闺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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