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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剑歌-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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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剑的直觉,让他们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味道,那种无形无名的味道,就像天地无端下起的积蓄好久的情绪,落下的雨滴那般酸涩。

雨同水一般,本是无色无味,因为尝的人心情不同,便也有了味道颜色。

对喜悦的人来说,它们是欢快降落的精灵,它们带着一丝甜蜜,它们意味着雨过之后绚烂的彩虹。

对绝望的人来说,它们是催命灾厄的音符,它们带着无尽伤痛,因为他们知道再也活不过雨后,便看不见彩虹。

七夜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彩虹,只是有些事情,就如他自己刚才所想,现在不做便会后悔。

修剑如同做人,讲的就是一个直抒胸臆,顺本心而为,剑才会不迷惘,才不会迷失,才不会抓不稳。

七夜的剑抓得很稳,残星不在手中的他,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像个笑话,但不是什么谎话,剑从来都在心中。

伴随着倾泻而下的豆大雨点,还有轰隆不断的雷鸣,那不是雷鸣,而是关押的叶家人被带出,走上擂台。

刚才还是竞争名额的擂台,转眼间便成了审判生死的断头台。

因为那面之前从天而降的淡青帆旗,被风吹得笔直之后的上面,一个红得鲜艳的“斩”字,成了这幅山雨朦胧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点。

一条线,一片墨,一个点,便是一幅画。

命运是最擅长作画的画师,因为它的画能让人潸然泪下,能让人喜极而泣,能让人疯癫狂乱。

那一点,是画的灵魂,没有那一点的画,便似乎少了些什么,所以红点出现的瞬间,所有人的视线便没离开过。

激动,急不可耐,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还有决绝。

这些情绪成了画中的魂,画中的势,有了它们,一幅传世的画卷才不会褪色,被后人代代相传。

还有人在那里沉默,那是剑漫天至今没有探清底细的柴如歌,他的眼神如同头顶的天空一般浑浊,所有心思都被埋藏起来,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只是随着叶家人被押上断头台,他的纤长手指,敲击着栏杆的频率,似乎更加悠长。

还有人在轻敲剑柄,那里本不是剑的位置,而是身旁的纳袋,他知道里面有一柄剑,此剑一出,就是一番血雨腥风。

在这幅山水画卷中,最不缺少的就是红色,就像那浓烈却只有小小一红点的“斩”字。

因为有了雨水,有了风云,早晚会晕开成一大片,成为最妖艳的主打色,这从来都不是水墨画。

剑漫天不知为何,心情忽然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说起来或许显得不负责任,但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她也是一个女人。

下起的雨,蒙蔽的不止是眼帘,还有混杂的泥土青草味道,她不喜欢这股味道。

“吩咐下去,加派人手保护住断头台周围,不要让人随意靠近,这是最重要的新旧交替时刻,不容有任何意外!”

剑漫天低声叮嘱召过来的下属,剑圣宗这次带来的,除了明面上的一位大剑仙,六位登仙境以外,暗地里还有其他布置。

既然弄不明白这份不安出自哪里,她只好将保险做足,防患于未然。

“道友,雨下大了,不妨一同去那边躲躲雨?”云千烈走到七夜身后,顾惜寒跟他并肩而立,两个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修者不怕雨,更不消说是剑修,这只是一个借口。

他们看出了不对,因为大剑仙执法长老已经在驱散擂台上的闲杂人,剑圣宗维护秩序的力量加重,叶家人一个个被押解上台,七夜却还没有动。

不仅没有动,怕是眼前出现了幻觉,顾惜寒和云千烈甚至觉得,包裹着他周围的风雨,似乎更大了!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些事要做。”七夜的脸被雨水打湿,但他的眼睛没有眨动,雨滴最终在下颌重聚,滴落成线。

一滴,一滴,在地面上积起的水洼中溅起涟漪,如同波澜不惊的心湖。

顾惜寒和云千烈相顾一眼,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他们本来就没有交情,只是对于这个能挡住他们两人莫名合击的剑修,有一种敬佩之感。

“非做不可吗?”顾惜寒的声音不像云千烈那样富有磁性,因为碧云连天的缘故,他的嗓子在年轻时被毒到过,变得沙哑刺人,但听着很舒服。

吃肉会长肉,熬夜伤心肺,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但许多人依然做的甘之如饴,这本来就很矛盾。

声音刺耳沙哑,七夜心里听了却仿佛风雨中摇曳的火苗,有瞬间的温暖,所以他听着舒服,这不矛盾。

理智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话,因为顾惜寒和云千烈已经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他们过来是劝阻也好是担心也罢,但他们唯独不怕惹祸上身。

一旦七夜真的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和他说话的顾惜寒与云千烈,便会被殃及,毋庸置疑。

所以七夜心里暖了片刻,但很快冷静下来,这事不能找同伴,因为同伴会带来更多的伤痛。

“非做不可。”斩钉截铁,毫不犹豫,配合雷声电闪,就显得苍白无力。

“道友我们可以……”云千烈的话沙哑在一半,他的声音似乎被卡主,变得和顾惜寒一样沙哑。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云家此行的目的,以及身后隐藏在风雨中的那庞然巨。物。

顾惜寒沉默,他手中的碧云连天剑微微轻颤,没有雨水沾上。

雨水会加重一柄剑的重量,哪怕只是微不可察的一丝,对于一个尽善尽美的剑修而言,就是瑕疵。

但他的心现在也有了瑕疵,因为被七夜的背影触动,他明白了一个天才剑修的选择,虽然显得荒唐,但不是那样荒诞不羁。

剑修要保持心的冷静,这样才能紧紧地握剑,冷静地出剑,镇静地挥剑,沉静地收剑。

顾惜寒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纲言要义,此刻却在风雨中七夜的背影中,轰然崩塌。

什么是剑修,顺心意地用剑,才是剑修。

不是管制,不是束缚,不是令行禁止,而是顺从本心。

哪怕对方是正道第一宗,哪怕有一个如同无法触及的山岳般伟岸的宗主,也要出剑,因为心之所向。

雨水不重,因为下得久了,早就因三色光蛋炸得崩坏、露出泥土的地面,开始变得泥泞不堪,甚至出现一片片的水洼。

无根之水本是清净,掺杂了泥土之后便浑浊,这和修剑修心是一样的道理。

不是七夜的背影如何伟大,不是他故作姿态的想要顾惜寒和云千烈折服,他只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在这个雨一直下的泥泞的土壤中。

于是他不再迟疑,哪怕再多一分的等待便多一分的成功几率,他没有迟疑。

拍纳袋,翻手握剑,转身便斩,在心中模拟了千百次的动作,终于在连贯成幕的雨水中一气呵成。

在七夜身后,那被狂风吹得笔直得斩字,似乎成了一种助威呐喊。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剑顺心意

雨水被挥出的剑劈成一道狭长弧线,在空中炸出大团白雾,来不及躲闪的雨滴直接粉碎。

七夜转身挥剑的身姿,与三年前君子风剑劈不归峰,隐隐重合起来。不过这一次,他要斩的不是不归峰,而是那座高阁。

斩断高阁要比劈断不归峰来的轻松,对剑道精进后的七夜而言不是难事。

难就难在敢于挥出这一剑,它欲斩断的不仅是高阁,还有自己的后路,后路断绝便无路可退。

残星剑带出的强大剑气,空中炸裂的一团团白雾练成片,高阁上惊慌失措的人群,为这份山水画卷增添几分生色。

顾惜寒和云千烈的劝告之言还没有说尽,他们甚至在想如何更巧妙的措辞。

被指派下来的剑圣宗执法护卫,还没有在断头台周围站定,因为叶家人还没有全员押解出。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这个时候都不是最佳的出手时机,但恰恰七夜选择在现在出手,偏偏突兀。

高阁上被风雨笼罩,因为剑气袭来的缘故,这片区域仿佛被作画人一不小心滴落一点墨,成为着墨最重的地方,雨势更大。

“无知无畏,自寻死路。”剑封雪寒着脸,他也没有想到七夜会选择在此刻出手,但他对七夜的评语,依旧是这八个字。

七夜知道他斩不断高阁,因为剑封雪就在阁顶,他只是表明一个态度,不惧一战的态度。

剑封雪身旁的长剑归在鞘中,感受到那股爆发瞬至的剑气,剧烈的抖动请战,他的手掌轻轻拍击剑柄,整把未出鞘的剑,在空中翻转完成的一圈,紧接着他手指再点。

“惊!”

一声唳啸,风雨被搅乱,撕开幕布的未出鞘的宝剑,迎着剑光而下。

七夜挥出的这一击,与剑封雪点出的这一记,在半空碰撞,团团炸开的白雾再次粉碎,狭长的剑气被抵消压制,整片天空所有的颜色,似乎都凝集在了这里。

沉闷的笃声在断头台上响起,剑封雪的长剑连鞘插在场中,在七夜跟前不到五寸,沉重得不像话。

“轰隆!”

一道闪电,照亮了周围所有人的表情,惊慌失措或不可思议,面色惨白或愁眉紧锁,他们觉得这场风雨忽然变得有些寒冷。

山雨本是寒冷,只是现在落下的,更加刺骨。

没有人看到剑封雪是怎么出现在断头台上,出现在他之前点出的那柄长剑前,他的对面是七夜。

强大的气势,连雨水都无法落在他身上,一只手按在剑柄末端,剑封雪便成了最高的那座山,无法撼动。

“本来还准备看些滑稽好戏,没有想到你也不是蠢人。不,你还是蠢人,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选择在这里出现。”

“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七夜冷笑,哪怕面前那是无法撼动的恐怖庞然,他手中的残星握得很稳,没有颤抖分毫。

剑封雪的兴致很高,他没有因为七夜斩出的那一道挑衅生气,反而有点高兴。

七夜的主动出现,他和剑漫天讲得轻描淡写,其实是剿魔大会中最重要得一环。

剑圣宗想要稳坐正道第一,剑仙殿的余威就要完全祛除,而七夜作为君子风的亲传弟子,在剿魔大会上被就地正法,想来是极好的办法。

剿魔大会,这个名字从一开始剿得就不仅仅是叶家人。

“所以我是剑圣宗宗主,而你只能成为一个叛离正道转投魔道,即将被我斩在断头台上的可怜剑修。”

七夜抿嘴,他没有反驳剑封雪的话,顺心意是他的剑道,但不是他能够生存下去的手段,这一次剿魔大会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段旅途。

对弈下棋,常常是一棋错满盘输,每一个棋手都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下得谨慎。

但人生不是下棋,命运才是真正得执子者,所以顾惜寒和云千烈的出现,成了七夜这场行动的变数。

剑意被激起,也就意味着隐藏被发现,剑封雪不是白痴,他的感知一直在笼罩场内,耐心得如同老猎人。

“但至少还要战过,不是吗?”雨水打湿了七夜的白袍,他的袖子因为浸染湿透变得沉重,于是他一边安静地卷起袖口,一边安静地道。

一个是剑圣宗宗主,大剑仙修为的老牌剑修;一个是剑仙殿弟子,剑仙修为的新晋天才。

因为追求的不同,命运掌棋终于让他们在此刻对决,但胜负这种一目了然的事情,让不少人丧失了兴趣。

顾惜寒和云千烈明白过来,他们在七夜出剑以后就明白过来,明白了许多,心情也复杂起来。

七夜的剑他们没有见过,但那股感觉曾听自家家主说过,那是曾经站在正道年轻一代最前面的剑修,剑仙殿的弟子叶七。他们更明白到,是自己一味的求战,才让对方暴露了自身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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