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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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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秋来又一年,钱志红显得老成了许多,姚联官盼子心切,每夜都从县城回双吕公社与钱志红同床,然而一年来钱志红再没有****的征象。姚联官的心每日都像十五个吊桶提水七上八下,他多么希望钱志红给他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可又担心再生一个残疾儿,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也怕,不生也怕,他眼瞅着兄弟姚联顺的一双儿女都背上书包上了学,爸爸妈妈叫的那个亲!自己的心中酸楚楚的不是滋味儿。
钱志红的自卑感也很严重,女人不能生孩子是件丑事儿,能生孩子生不出一个健康的孩子更是脸上无光,愧对于自己的男人。
近亲结婚生残疾孩子是很自然的生理现象,咎由自取,姚联官怪不得别人。
然而,两个人都蒙在鼓里,姚联官纳闷,自己与刘桂巧生了三个闺女都活蹦乱跳地无病无疾,为什么与钱志红生了两个都有毛病?钱志红前思后想总觉得怪自己,在负罪的心理支配下去开口市医院做了一个详细地妇科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不好意思开口叫姚联官也去做个检查,心事非常沉重,便回姚家庄找黄菊吐吐郁闷的心声。
初秋的深夜,半个冰盘吊在西天,如同钱志红残缺的心脏,灰暗而无神。她和黄菊并排躺在炕上,一顶旧蚊帐好似把她们罩在雾中。
钱志红在肚子上搭着一条单子,对黄菊说:“大嫂,俺现在思想上特别苦闷,又想生孩子又怕生孩子,你岁数大经的事多,你说俺为啥生了两个孩子都不全?”
“俺也说不清,记得小时候同过道的一个大娘,生了个孩子没有骨头,是个肉蛋。后来人家吃了几付中药,第二年生了个白生生的小子,接下来二年一个,一共生了十个孩子,五个小子五个闺女,过灾荒年时死了一半,现在还有三个小子两个闺女,都成大人了。你该去医院看看。”黄菊说。
“俺检查过,医生说没事儿。”
“你没病就是小四有病。”
“人家前弯儿里的孩子都健康。”
“也可能是你怀孩子时没戒口,吃了有毒的物件。”黄菊说,“志红别灰心,世界上的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再生一个准是好孩子。”
“俺害怕,万一再生一个怪胎,真就丢死人了。联官都快是四十岁的人了,身边没有孩子他心里急,整天照着俺乖乖着脸,说话如鸡吃食一样,一啄一口,怪吱喽的没好气。”
“听你妈说你小时候信过教,许个愿吧,尧山有个庙里的菩萨可灵呢,每年四月初一大会,进香行好的人山人海,都能把庙门挤破。”
“现在离明年四月初一还有七八个月,要等到啥时候?再说这些日子听说大城市里正在破四旧立四新,到处拉庙砸神像,把行好的人戴上高帽游行。夜格儿双吕中学的学生把双吕大队的家谱在族长家里翻了出来,大队长和支部****都戴高帽游了街,脖子上挂着:《封建残余分子》的牌子”
黄菊说:“要么赶明俺买些香纸,在天地底下许个愿。”
“俺是党员不敢许愿。”钱志红说,“报纸上号召横扫一切牛鬼神蛇,你还在家里张贴着天地、灶王爷、财神爷和南海大仕,天亮后都揭下来烧了吧,叫学生们知道喽还了得。”
“咱这个大队孔庆辉不咋管,村小没人出那风头,赶明趁天地爷还在赶紧许个愿,咱再把它揭下来送走,天地爷上天后叫送子婆给你送个大胖小子。”黄菊说得神乎其神,接下来说:“许愿要还愿的,你若真生个好小子,这愿一定要还。”
“咋还愿?”钱志红不懂。
“看你许啥?有许每日磕一百个头的,有许初一,十五上供明蜡的,也有许正月初一上猪头大供的。你想许啥?”
钱志红说:“马上就要把神都赶到天上去了,还许磕头烧香干啥,就许大年初一上猪头大供吧。”
“沾,赶明咱俩插住门子在家里烧香磕头许愿。”
钱志红还从来没有和黄菊在一起说这么长时间的知心话,今格谈起来更没有个困意,转过身来面对黄菊说:“大嫂,你真好。咱俩好像有缘份。说心里话,自从小时候那年在俺舅舅家咱俩第一次见面,俺就特别喜欢你,没想到现在竟成了妯娌。”
“这就叫天意,不瞒你说,咱俩差一丁点成为娘俩。”黄菊说。
“什么?”钱志红惊地坐了起来,说:“是咋回事?快说大嫂。”
“你还记得你妈临断气前把咱俩叫到她枕边,用手指指你又指指俺吗?”
“记得记得,妈好像是有话要说,被姚联官给搅了,没说出来。”钱志红回忆道。
“那天夜里俺在她身边守候,她把你托孤给了俺,说的是天亮你来后,当着你妈的面叫你给俺磕头认干娘。”黄菊说。
“都怪他给搅黄了,你比俺大二十多岁,做你的干闺女多好。”
“多亏给搅了,你妈没说出来,不然的话,你现在叫俺大嫂还是叫干娘?多不好办?”黄菊说,“做妯娌也亲,你看咱俩说话多投机,多对脾气,跟娘俩一样。”
“你是俺亲妈就好了!”钱志红躺下将头扎在黄菊的怀里。她哪里知道这是亲娘的胸怀!
黄菊想到了翠英,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怀中的钱志红就是亲闺女翠英,“唉!”黄菊抚摸着钱志红的头发叹一声说:“你若真是俺的亲闺女就高兴死俺了,不说了,俺没那份福气,香没有烧到!”
钱志红重新仰面而卧,说:“俺若真是你的亲闺女,这村的人肯定不会用乌眼鸡一样看俺,二嫂见了俺脸就冷若冰霜,别说笑模样,俺笑着找也说话,她都耐答不理,有时弄得俺很下不了台。”
黄菊纠正钱志红的话说:“志红,这事你不能责怪乡亲,更不要埋怨蓝梅,有些事过去俺不愿对你说,怕影响你们小夫妻的感情。今格咱对你说说你要正确对待,这事都在姚联官身上。过去咱公公在世时与乡亲们的关系可好呢。自从公公过世,小四当了干部,他办事太过头,伤了乡亲们的心,他不经常回家,乡亲们就把你与他等同看待了。蓝梅呢,都是家务事,她的脾气犟,好胜争强,看不惯小四的行为,二人就有了矛盾,小四就生着法整他,你二嫂疯了两次,都与小四出事太绝有关。蓝梅曾疯疯颠颠失踪了七年,联国犯错误后才找到蓝梅一起回了家,前几年小四又把他二哥整到了监狱里,不是赵****说话要判十年徒刑,结果判了五年,明年到期。你想想蓝梅能不恨小四,她把对联官的不满撒到了你身上。”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都给俺白眼看。”钱志红产生了对姚联官的反感。
黄菊说:“志红,这事你知道就沾了,不要去责备小四,他听不进去,反而起坏作用。”
一阵凉风从窗孔内吹进屋,带补丁的旧坟帐摇晃了几下,黄菊说:“冷不冷,要不给你床薄被子盖上?立秋后风头硬。”
“不冷,蚊帐挡风。”钱志红的话少了。
黄菊说:“今年立秋后雨水少,蚊子也少,实际上蚊帐用不着了,有空俺就摘下来洗了。”
钱志红没答腔,将身子紧靠在黄菊的身旁。西天上的半个月亮也被西山吞下肚子,秋风无声无息地晃动灰白色的蚊帐,犹如母亲推动着摇篮,风在轻轻地唱催眠曲:
摇呀摇,宝宝快睡觉。
风儿别出声。
鸟儿不要叫,
妈妈在身边,宝宝睡着了。
黄菊与钱志红心贴着心恬静地睡着了,母女同床共枕,却是妯娌,互不相认,真乃天下之大憾,伤心的悲剧。
姚联官灰头土脑的一大早就来到小五姚联顺家,姚联顺刚出被窝,傻瞪着眼问:“四哥这是咋啦跟逃难似的,这么早从哪儿来?”
郑美娟正做早饭,也问:“出啥事了四哥?”
姚春蕾在被窝里躺着喊:“四大伯,俺要糖吃?”
姚联官自己舀水自己拿毛巾洗脸,说:“春蕾,大伯今格没买糖,下次一定给你买,春越呢?这么早就上学走了?”
姚联顺边穿鞋边说:“春越晚上要写作业,他们俩个在一堆光格气,在前排又要了一间,他晚上睡在哪里,现在没起床哩。”
“买糖不给哥哥吃,他光打俺。”春蕾将小嘴噘起像只小油瓶口。
郑美娟再一次问:“四哥!到底出了啥事?”
姚联官仍心有余悸地瞅瞅门外说:“不得了啦!西村公社成立了造反队,说俺们四清工作队执行的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其实两个十条俺们也不知道哪一个对,都向下贯彻执行了。贫下中农造反队要揪四清工作队的队员游街批斗,俺是首要分子,多亏了房东刘大爷通风报信,俺连夜逃出了西村。好险呐!俺刚跑出二三里地就听西村的高音喇叭喊俺的名字,副队长可能没跑出来。”
“你的行李呢?”郑美娟问。
“逃命要紧,哪顾得上行李。”姚联官恐惧地心理难以平息。
姚联顺洗罢脸说:“你们为什么不早撤,城关公社的四清工作队上个月都走光了。”
“乱了乱了,天下大乱。”姚联官心惊胆战,说:“这还了得,反啦,造反派说逮谁就逮谁,说斗谁就斗谁,这样下去工作没法干了。”
姚联顺近来特别爱琢磨人民日报的社论和重要文章,好似悟出了些道理,胸有成竹地说:“四哥,你近来肯定没有好好读报,这就是工作,是****鼓动下边造反的,要造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反,要横扫一切牛鬼神蛇,你要跟上形势呀!”
姚联官见小五家墙根有一尊半尺高长满铜锈的佛像,说:“你从哪捡来这个破烂物件,快丢了吧,当心造反派来搜。”
“这是宝物,起码有一千多年了,是学生抄家抄来了,堆在学校大院里一大堆,有名人字画,天地灶王爷,还有不少古董,都放火烧了,烧不坏的砸了,俺正好在场,悄悄揣回来这个玩意儿,将来准值钱,一会儿俺用油布包起来埋在地下。哎呀!你没见,烧那些古书,古画时真叫人心疼。四哥!听说师范学校和一中的学生在酝酿着砸西街的牌坊,这可是一千多年的老古建筑呀!”
姚联官好似猛的提高了觉悟,说:“保不住就砸,砸碎一切旧世界,他们造反,咱也造反,联顺,你找一些人也成立一个造反组织,首先去砸牌坊,声势要大,一炮打响。”
“别胡闹!咱们都是国家干部,当心犯错误。”郑美娟反对。
“是要成立个造反组织,但你我都不能当头。”姚联顺说,“咱们当后台,用自己的组织保自己也保自己的人。”
“当心人家把你们当抓起来。”郑美娟说,“你们二哥不是五七年整风中吃的这个亏,开始号召放,接着就是批,最后把放的最凶的划成右派。”
姚联官冷静下来,说:“不见兔子不撒鹰,吃不准的事不要冒险,看看再说。”
“也沾,再有两个月形势就明亮了,你我都注意点,注意观察形势的发展。”姚联顺说。
吃罢早饭,郑美娟带着春蕾出了门说:“联顺,你洗碗收拾,今格是星期日,俺带着春蕾到街里去买斤韭菜,割斤肉,晌午咱包饺子,四哥别走。”
兄弟俩吃罢饭谈的话题仍然是刚开始的轰轰烈烈地文化大革命,由于运动来势凶又没有心里准备,俩个人都吃不准运动的发展方向。所以对谈起来忽左忽右,拿不定主义。最后还是姚联顺想得开,说:“国家的大事有******管着,咱们管那么多干啥?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没用。四哥,你都快四十岁了,该有个孩子了。”
“该的事多呢?”姚联官心烦意乱地说,“俺比你不急?有吊用?”
“是不是四嫂有病?”
“俺听她说在开口市检查了一次,没病。”姚联官瞅着姚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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