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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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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不是那个意思。”张水山忙解释,说:“关于回开口市相对象的事是姚主任不放心,怕你飞了不是?”
“给你们一个定心丸,只要俺母亲对姚主任没意见,开口市的对象就是白马王子俺也不要,这总可以了吧?”钱志红说得慷慨激昂。
“一言为定?”张水山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钱志红坚定地说。
“痛快,钱秘书够朋友!”王三日翘起拇指。
“不过俺的请假问题就请二位代劳了,俺不愿再碰钉子。”钱志红说。
“没问题,你就请好吧。”王三日拍了胸脯。
钱志红脸上又荡起了春风,辫梢的花蝴蝶又开始活跃起来,她怀着胜利的喜悦跳跃着舞步走出了治安室,室外春意盎然的空气与治安室内龌龊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照。
姚联官的脸上没有一丝秀色,阴沉沉地闷着头抽烟,一支接一支地抽,写字台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捏瘪的烟屁股,有一个烟头未被掐灭,横躺在地上冒出灰白色的生烟。
张水山在前王三日在后眉开眼笑喜不胜喜地进了姚联官的办公室。姚联官看他们二人的表情知道有门,急不可耐地从圈椅子里站起来。问:“怎么样?答应了。”
王三日抢先回报:“姚主任请客吧!这等小事手到擒来。一开始接触她还不老实,丫头片子,小毛孩子敢在俺们跟前挓翅,被俺们几句大话就吓趴了,乖乖举手投降,再没敢说一句差话,满口答应。”
“当然不是压服。”张水山不能叫王三日将功劳全部抢去,故意贬低王三日的作用,说:“思想工作是一项艰苦细致的工作,不能靠强迫命令,压服只能管暂时,压而不服,容易反复。经俺耐心细致地开导,钱志红终于认识到与姚主任的结合是最理想的选择,当然就答应了。”
姚联官的脸上立刻百花怒放,说:“太好了,功臣,你们二位是大大的功臣,水山,趁热打铁,今格就领结婚证,择日举行婚礼。”
张水山说:“姚主任不可操之过急,钱志红提出来领结婚证以前先回一趟家,做做母亲的工作。”
“对,姚主任不要急于求成,钱志红这女子岁数不大脾气可不小,老牛不喝水硬按头不沾,逼得急喽她来个死活不从,岂不适得其反?到那时你有啥法?”王三日说。
姚联官脸上的麻子花凋零了,人像散了气的轮胎,软不塌地坐在圈椅内,又举起了点燃的香烟,深思片刻说:“不能叫她走,断了线的风筝,咱们无法控制。”
“俺看不会,钱志红的态度很诚恳。”王三日说。
“你们不要上了钱志红的当,当心是她放出的烟雾弹!”姚联官警觉地说:“她回到开口市在她母亲与舅舅的操纵下,与对象一见面,不用怀疑,开口市的对象肯定比俺强,他们订了婚,俺岂不是怀抱身影空喜欢?”
“俺看她不像骗人。”张水山说,“俺把利害关系都给她讲清了,她不会不计后果,敢耍弄自己的顶头上司,姚主任的脾气她不是不清楚,俺看借给她个胆她也不敢。”
“就怕她舅舅挡架。”姚联官兀自放心不下。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王三日说,“她若敢耍了咱,人在咱手里,还不是想咋整她就咋整。”
“当心她舅舅给她联系个单位调走?”姚联官说。
“不怕。”张水山说,“想调走得经过咱公社同意,咱们以工作需要为借口就是不放人,他一个市政府办公室的小科长能有啥招?”
“倒也是。”姚联官说,“尽管如此还是领了结婚证再放她走保险。”
“就怕她不同意。”张水山说,“咱不怕她在开口市找对象,反正跟谁结婚都得领结婚证。钱志红是咱公社的人,咱不给她开证明信,她找一百个对象也是白搭。”
“你们的意思是放她回家,敢保证她回来后答应与俺成亲?”姚联官心存疑虑地问他们二位。
张水山说:“若说百分之百的保证,俺和王三日同志都不敢打保票,问题是你们二人顶着牛,谁也不肯让步。现在钱志红让了一步,提出回家与母亲说一声回来就答应,你也应该让一步,放她回家,缓和一下矛盾,咱们又占了理。不怕她变卦,她若回来出尔反尔,俺们再去做工作,到时候她就没有客观理由讲了,俺不信这么多人做不通她一个毛丫头的思想工作?那时只要她一松口,立马把结婚证放在她眼前叫她按指印,给她来个软硬兼施,逼得她无路可走,不怕她不就范。”
姚联官仰起脸看看白灰刷的房顶,墙角有一个莆扇大的蜘蛛网,一只灰黑色的蜘蛛在向刚触网的一只苍蝇上缠丝。他连续嘬了几口香烟,鼻子里像内燃机火车头上的烟囱,窜出一股浓烈的黑烟,将脸上的麻子弥漫得模糊不清,想了很长时间说:“就按你们说的意见办。俺不信攥在俺手心里的小鸟她会飞走!”姚联官话音一落,将手中的烟头往写字台桌角上****一按,左右一拧。烟屁股冒了最后一股白烟,粉身碎骨了。
话说姚联国家的小院拾掇得很整洁,他利用开春后的空闲时间加高了院墙,赶邢武县集在木器场买了一合半新的椿木门,蓬了个街门楼,院子严实多了。大队偷偷实行包产到户的办法以后,他家分了四亩小麦地,五亩秋地。小麦地里描了粪锄得松软一棵草都没长。秋地里按照生产队分配的种植计划,种了两亩玉米,一亩棉花,一亩谷子,半亩红薯,二分黍子,二分高梁,一分花生。还在这些秋地的垅背上,田间里夹种了绿豆、黄豆、芝麻、红豆等五花八门的小作物,块块地的庄稼都长得水灵灵的非常茂盛。
姚家庄的社员干劲十足地精耕细作,只高兴了两个多月,姚家庄包产到户的秘密被姚老一汇报给了姚联官。姚联官将孔庆辉召到公社狠狠地批了一顿,给了孔庆辉一个党内严重警告处分,限令立刻恢复集体生产,草草平息了此事。姚联官未向县委汇报也未敢大张旗鼓的处理,他怕自己落个纵容包产到户的嫌疑,也怕上级追纠他官僚主义的错误。
地都收归了集体,姚联国又有了拾掇自留地的时间,他起了个大五更,拐着辘辘将三分自留地的麦子灌溉了一遍,半头晌午才回家吃早饭。
一只麻雀从灵枣树上落下,就像从树上轻飘飘地掉下一只花绣球,麻雀落在蓝梅经常泼泔水的灵枣树跟前,警惕地捡着泔水中的小米粒和窝窝渣。姚联国吃罢饭在门口一站,麻雀扑楞楞飞上了灵枣树。
姚联国童心大发,想起孩提时候捉麻雀的情形,把怀中的儿子亮亮交给蓝梅说:“蓝梅!在屋里别出去,俺捉只麻雀逗亮亮玩。”
“老大不小的人了,没个大人样,还发费?”蓝梅抱起亮亮对姚联国不满意地说。
“逗着亮亮玩呗!”姚联国像个十来岁的小玩童,找来一条麻绳,将筛子里盛的破布条倒在炕上,跑到院子里泼泔水的地方拨拧了些碎窝窝渣,拔下东墙上的一根红荆橛子,捆住支在筛子边上,小心翼翼地将麻绳捋直,牵到北屋门口。把门半俺上,留着二指宽一个小缝。姚联国好像当侦察员在阵地前蹲炮弹炕一样,躲在门后边,一只眼像猎手瞄准似地盯住院里的筛子,大气都不敢出。
一只麻雀落在院里,跳跃着向筛子跟前接近,不住地转动小脑袋,扫视四周的动静。又一只麻雀落了下来,与先落地的麻雀交换一下眼神,一蹦三回头地向筛子底下钻去。姚联国双手攥住麻绳头,紧张的额头上浸出了汗星。一只麻雀大胆地进去了,吃了两口窝窝渣又机灵地退了出来,再向四周瞅瞅,好像向另一只麻雀点点头,双双进入筛子下边。就在这一刹那间,姚联国猛拉麻绳,将红荆橛子都拽到了北屋门槛前,啪!筛子扣下,姚联国拉开门跳着脚喊;“扣住了!”
“不怕吓着孩子,值当这么高兴。”蓝梅抱着亮亮从屋里出来,凑在筛子跟前观看。
姚联国一只手按住筛子,一只手从筛子下伸进去抓麻雀,只听哧楞一声飞走了一只,另一只被姚联国用四指夹住逮了出来。
蓝梅说:“现在的麻雀正在孵幼雀的时候,你逮住一只毁了一窝。”
姚联国将麻雀举在亮亮脸前说:“儿子!好玩不?俺这是除四害,那年打人民战争,****领导都参加了灭害运动,到处锣鼓喧天不让麻雀落地,将麻雀飞得都累死了。”
“俺不管你们除四害除五害,去找根绳拴住,叫俺先捉着。”蓝梅将麻雀攥在手心里,热乎乎地清楚地体察到麻雀急速跳动的心脏,瞅瞅它惊恐的小圆眼,听见它啾啾地哀鸣,蛋黄色的嘴角一张一张地好像是在唤妈妈。蓝梅望着小麻雀在绝望中挣扎,触动了自己的心,自己当时在山东的槐树林中,济南的火车站前,那种绝望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悲痛处境,是多么想能有人拉自己一把!那种绝境求生的滋味俺深有体会呀!蓝梅慢慢地松开了手,小麻雀飞走了。
姚联国手拿二尺长一根上鞋帮用的线绳来到蓝梅身边,只见她一手抱着亮亮,一手张开五指呆呆地一动不动,两眼痴痴地望着灵枣树,知道她又在回忆过去的苦难,便逗乐说:“俺的林妹妹又在多情了。”抱住蓝梅的双肩推到屋内,说:“放得好,放得好,以后俺不逮麻雀了。”
蓝梅深情地说:“俺想起了大嫂,失去了闺女的娘是多么痛苦哇!走了十年了!一个女人家漂流在外乡,也不知找到闺女没有?可怜呀!俺最近几乎天天做梦都梦见大嫂,不是梦见她衣衫褴褛在沿街要饭,就是梦见她带着翠英回了家。还有一次梦见她送俺去南京在村东口告别的情形,俺哭醒了,难道说今生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姚联国也为大嫂的生命安危担忧,但不能在蓝梅面前流露出来,说:“大嫂是好人,好人命大,一定会回来的,你就放心吧。亮亮睡着了,别再抱着了,当心捂出痱子。”
蓝梅稳稳当当地走到炕根,拉开了小铺的,摁了摁荞麦皮小枕头,将亮亮平放在铺的上,在他圆鼓鼓的小肚上搭了一条尿布。小声说:“你也不说去找找大嫂,外乡不养老,想法把大嫂找回来。”
“俺何曾不想?”姚联国说,“俺还想去山东看看救你的张大伯和大娘,可惜俺没有行动自由,你一个人去俺又不放心。”
“咱不能忘记恩人,你不是去了信还寄去五十块钱吗?怎么没有回音。”蓝梅说。
“将来俺恢复了自由一定去探望二位老人。”姚联国坚信有这一天。
“可大嫂连个信也没有,若知道她在哪儿俺一定去把她找回来。”蓝梅坐在门槛上,怕说话惊醒了亮亮。
姚联国把坐着的小板凳往蓝梅跟前凑凑,说:“你这身体不能单独出门,有些事咱没敢对你说,前年乔氏从开口市回来后,曾悄悄对俺说看见大嫂了,给一户人家当保姆,生活不错。那时俺就想叫孔庆辉顺便去开口市时把大嫂叫回来,可那时正在最困难的时候,把大嫂接回来跟着咱也是受罪,不如先在外当保姆,谁知乔氏死了,现在想去找也不知住在哪条街。”
“你不该瞒着俺,有一口饭俺和大嫂分着吃。”蓝梅埋怨联国。又说,“大嫂健在俺就放心了,可不知找到闺女没有?”
“没有。”姚联国说,“时间越长越不好找了。”
“大嫂嫁给你们姚家算倒了血霉了!没有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受得苦和难数也数不清,最没良心的是你们家小四。”蓝梅忿忿不平。
“咱不提他,马尾提臭豆腐,提不起来沾一身臭。”姚联国也痛恨姚联官,只是不表露在语言上,心中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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