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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璋不耐烦的说着,起身朝门外走。
“我今儿在醉月楼有个局,晚上就不回来了。”
“哎哎哎,你这孩子,明儿家里有赏花宴,你早点回来!”
姜氏看着自己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蹙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老是这么在外面乌七八糟的地方厮混成个什么样子!
看来,是得给他娶门亲,好好的收收心了!
宁国侯府。
孙氏的云舒院一片乌云盖顶,气氛压抑的阴沉可怕。
伺候的婢女仆从们都战战兢兢的小心伺候,生怕惹来孙氏的不快。
孙氏刚才看完武国公府送来的密信后,就处于一种极端暴怒的状态下,当即就把送信的婢女拉出去打了个半死。
那蜿蜒一地的鲜血,可真是叫人心头生寒。
“好好好,竟然还跟我留着后手!姜氏这贱妇,原来奸猾至此!”
孙氏痛恨姜氏的无耻,也深恨自己的大意。
顾云晴那般狼狈的回来,自己就应该查一查到她的贴身东西有没有遗失,若是提前心里有数,又怎么会让武国公府给耍了一道?!
布政使!按察使!
那可是多少人眼红的朝廷大员的高位!
这条件,他们还真敢开口提!
就算是个小小的指挥都事,也得她花上许多银子,费上许多人情,才能讨回来。
谁知道他们竟这般的狮子大开口!莫不是以为朝廷是自己家开的?!
多少人筹谋了一辈子都拼不到的位子,他们就这么轻轻巧巧的叫自己去想办法?!
孙氏额头爆出青筋来,恨得几乎想现在就去武国公府把姜氏给掐死。
姜氏的儿子糟蹋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不能把那畜生怎么样不说,还得受他们母子的胁迫,这简直没有天理了!
正气的憋闷难言的时候,只听到外头一叠声的婢女通报,“夫人,侯爷回来了。”
孙氏一怔。
顾安城在朗州,不是要月底才回来吗?
刚要迎出去,顾安城已经拉着一张脸,大步走了进来。
顾安城年近四十,因多年在外领兵打仗肤色显的黝黑粗糙,可是无损于他的英挺气概,此刻面沉如水,更添几分威慑。
“侯爷······”
孙氏迎了上去,眼圈一红,就要把心中委屈倾诉而出,却不想顾安城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打的她扑倒在地,钗落发散。
“你当的好家!”
顾安城怒道:“若不是家中有人给我送信,我还不知道,你给我惹了这么多的祸事!”
孙氏捂着脸,泪水夺眶而出,万分委屈的嚷道:“那么多人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心思来算计,我一个女人,能怎么办?!你每日只知道你的兵,你的官儿,何时问过我的的难处?!”
“你还敢跟我顶嘴!”
顾安城更怒,抓起桌上的茶盅就砸在了孙氏的身前。
“大房过继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云晴是怎么回事?你养的好女儿!夜不归宿的去男人厮混!跟那不知廉耻的娼妓优伶有什么区别?!”
孙氏被碎瓷片划到了手背,却顾不得疼,仓皇的朝门外大喊。
“都给我滚下去,滚的远远的!谁敢乱嚼舌头,我立马杖毙了!”
伺候的婢女仆从们听见顾安城的怒喝,早就胆战心惊的悄然往后退,听见孙氏的喊声后,更是像得了特赦一样,慌忙行了礼,快速的退下去了。
这种主人家的隐秘,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平白丢了小命。
“怎么,现在知道丢人了?”
顾安城怒瞪着她。
“那你平日怎么不看好她!由着她做出这等丑事来!你还指望着她当王妃,将来做皇后,真是痴心妄想!这般失了贞德的,若按族规,就得送去浸猪笼你知不知道?!”
“不,不!不行!”
孙氏扑上前抓住顾安城的衣角,颤抖着声音哀求道:“她是我们的女儿,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已经想到了,让云秀顶下这件事,替她嫁给贺之璋就行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蠢妇!”
顾安城一脸怒色。
“你真当世上没有透风的墙?那武国公府的嘴你真能捂的这般严实?就算让你瞒天过海混了过去,临安王那里呢?将来若是大事一成,多少人都盯着皇后的宝座,你以为,云晴的那点丑事还藏的住?!”
自从谢正安和太子暗中夺了他的兵权,架空了他的官职后,顾安城的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全部的心力都用在如何能收拢兵权,扶裴然上位,将来也能位极人臣,一呼百应。
后宅这些弯弯绕绕,他一向懒得理会,只要他将来在夺位之战中立了大功,还怕他的女儿当不了皇后?
可没想到,孙氏给他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来,竟然还想着欺瞒裴然,真真是愚不可及。
她也不想想,就算是个平民百姓,谁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同别人有染?何况裴然那等龙血凤髓的贵极之人!
将来一旦事发,那自己所有的心血努力就会全部付诸流水,宁国侯府就会被抄家问斩,血流成河,大难临头了!
“你现在,马上请媒人去武国公府提亲,把云晴嫁过去,这事到此为止!”顾安城沉声道。
孙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颤抖着说道:“那武国公府是个什么样的糟烂地方,那贺之璋是个什么样的浪荡子弟!她也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能把她往火坑里推!”
顾安城一拍桌子。
“难道是我让她做出这样的丑事来的吗?!不快点把这事遮掩过去,若是外面传扬开来,你是不是想让所有的人,都来看我顾安城的笑话!”
孙氏的脸色越发的失了血色,慌乱着说道:“那,那临安王那边呢,你不是说,一定要联姻,咱们才能真正的和他绑到一处······”
“我顾安城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换个人不就行了!”
顾安城哼了一声。
“反正临安王一向对云晴也冷淡的很,不如换个合他心意的,对我更有利。”
“可她们都是庶女!是贱人,怎么能跟云晴相比!”孙氏几乎都要失去理智了。
“都是我顾安城的骨血,怎么会低贱?!”
顾安城大怒,怫然起身道:“我看云秀就不错,温柔懂礼,淑德贤惠,将来也未必做不得皇后!你趁早同武国公府把云晴的婚事定下来,若是再生出什么乱子,我可不会轻饶!”
说完,大袖一挥,怒气冲冲的摔帘进到里间了。
孙氏心如死灰,软软的瘫在地上,全身都没了力气。
窗外的角落里,顾云晴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死死的忍着,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怎么会这样?!
原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没想到,父亲的一句话,又把她打进了深渊!
她还是得嫁给贺之璋那个混蛋,而那个庶妹顾云秀,真正的代替自己,要去嫁给裴然!
那本该是我的位子!
那个贱人怎么配抢?!
嫉妒和仇恨像魔鬼一样吞噬着顾云晴的心,她倏地攥紧手掌,转身跑了出去。
顾云秀这两天的心情就像被绑在了秋千架子上一样,起起落落的。
她虽然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女,可那并不代表她消息闭塞,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生母李姨娘是侯府的家生子儿,自有一套四通八达的消息网,孙氏想拿她顶包,代替顾云晴嫁到武国公府去,她一早就知道了。
凭什么!
她是庶女,就活该成为嫡姐荒唐之后的牺牲品吗?!
她是个人,不是个没有灵魂的物件儿,由着人摆布!
她也想嫁一个知冷知热,温文尔雅的丈夫,哪怕是个普通人家,只要两个人感情和睦,恩恩爱爱的生活在一起,强过去那肮脏腥臭的高门大户去活受罪!
若不是放不下李姨娘,她还真是想逃了,这一辈子,不为自己活一次,她这心里,总是不甘心。
门外突然想起急促的脚步和婢女有些惶恐的声音。
“二小姐,三小姐她身子不好,睡下了,您改天再来吧。”
“滚开!”
顾云晴照着那婢女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怒道:“都给我下去!谁敢不走,我这就禀了母亲卖了你们出去!”
婢女们见她盛怒,不敢再有所阻拦,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门被“咣”的一声推开,顾云秀站了起来,看着眼前怒视着她的顾云晴,心中一凛,躬身缓缓的行了个礼。
“见过二姐姐,不知道二姐姐来妹妹这儿,有什么吩咐?”
顾云晴直直的盯了她半响,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来,慢慢的朝她走了过去。
“二,二姐姐,你,你想干什么?”
顾云秀见顾云晴表情古怪,又拿着刀子,心下不由的害怕,一步一步的朝后挪动着脚步。
顾云晴一步步紧逼着她直到墙根处,顾云秀见退无可退,心一横,梗着脖子说道:“二姐姐想杀了我?那就请便吧!只不过杀人偿命,二姐姐的命可金贵的很,因为我就给丢了,难道不可惜吗?”
顾云晴把匕首抵上她的脖子,阴郁着看着她,倏地,冷冷的一笑。
“果然是个伶俐人儿,难怪父亲也对你另眼相看,想捧你做皇后呢!”
顾云秀的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疑惑。
“二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云晴凑近她的脸,打量了她半响,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听不懂?那我就说点你听的懂的,我要你去给我办一件事,若是你不愿意,我就划花你的脸,再把你们母女都卖到最下贱的娼寮里去,让你千人骑万人压,你听懂了吗?”
顾云秀的一张俏脸青白一片,颤抖着问,“你,你要我做什么?”
顾云晴把刀子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比划,语气里带着一股冷到极致的寒意。
“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宁国侯府的外院。
顾无忧正安稳的坐在上首,静静的品着茶,把下首处站着的管库房的周嬷嬷晾到了一边儿。
周嬷嬷有些心慌。
顾无忧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外头铺子那些掌柜还有陈管事可都在她手里吃了大亏,如今突然把自己叫过来 ,不知道又会怎么刁难自己。
“周嬷嬷,怎么我想看看母亲留给我的首饰摆件的清单,也这么难么?”
顾无忧盖上茶碗,不紧不慢的说道。
周嬷嬷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陪笑道:“大小姐说哪儿的话,您要看,奴婢们哪有不给的,只是这单子如今放在夫人那里保管,您若是要,奴婢们得去夫人那里拿才行,您看,是不是让我先回去,禀了夫人,再给您拿来?”
顾无忧笑了笑。
“婶娘曾说过,她从来不管这些俗务,自是全部交给尽心的管事们料理,可你现在却说,你连个物品清单都要婶娘替你收着,那这个库房,还要你何用?不如现在就打发了你,另选个勤谨的来,也省的跟陈管事一样,惹得婶娘生气。”
周嬷嬷心下一颤,连忙跪了下来,挤出一脸的笑。
“奴婢说的是实情啊,没有夫人的吩咐,奴婢实在不敢擅自做主,求大小姐体谅,夫人把您的那些东西都整理收拾的齐齐全全的,绝对出不了一丝纰漏,您尽可放心就是。”
顾无忧没接这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眼底嘲讽之色尽现。
周嬷嬷被她看的越发的心慌,脸上的笑也快要维持不住,讪讪的爬了起来说道:“大小姐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
说着竟就要这么逃了。
顾无忧只等周嬷嬷走到了门口,才慢悠悠的说道:“拦住她。”
永清立刻揪住周嬷嬷的衣襟,把她摔回了屋里。
周嬷嬷只觉的浑身的骨头也要摔碎了,哭叫着喊道:“杀人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