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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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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见过。

司徒赫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见她眼里有疑惑,他上前去小声问道:“怎么了?”

尽管百里婧对墨问愧疚不已,甚至在他死后觉得痛不欲生,可这并不能证明他就与西秦使者毫无关系,她已失去太多,不能再失去更多,她必须要验证自己的怀疑,所以,她收回目光,对司徒赫耳语道:“赫,盛京近日出了太多是非,也许有人想浑水摸鱼。我对西秦来使并不信任,也许父皇已派了探子暗中监视他们,我希望你……”

“明白。”不等她说完,司徒赫就点头道,“我会严加注意的。西秦这次出使的态度太过殷勤,不像他们一贯的作风,我也早就怀疑其中有诈。”

见她放下心来,他叹气道:“婧小白,注意你自己的身子,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才最重要,别让我担心。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哪怕没人陪着你,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知道么?”

百里婧“嗯”了一声,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嘴角扯出一个很难看的弧度。

司徒赫看到她这样笑,更是心疼,他想搂她进怀里安慰,奈何这场合不合适,他不能为她招惹更多是非,只得叹气,回到原来的位置。

聂子陵等人出了相府,礼部的官员请他上轿,他不自觉朝身后看了一眼,这一眼虽然很平常,却让人很奇怪,好像他有什么话想吩咐那几个随从似的。外交使臣最不能出乱子,一点言行举止都会对两国邦交产生影响。

大兴礼部的官员察觉到聂子陵的异常,正待要问,还是那几个随从中的一人机灵,微微躬身对礼部的官员解释道:“侍郎大人,此行之前,吾国薄相曾说,数月前在边境见过荣昌公主与驸马情深意重,着实是佳偶天成,前夜我们大人在宴会上也与荣昌公主和驸马相谈甚欢,想着驸马与公主之情令人艳羡,谁料竟出了这种祸事。我们大人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不自觉悲从中来,就有些犯糊涂了。”

这解释合情合理,聂子陵想着他此刻的处境,确实是悲从中来,脸上的表情演都不用演,礼部侍郎礼节性地安慰了他几句,将他送上了轿子。

放下轿帘的那一刻,聂子陵差点没把自己憋死,狭小的空间里他实在坐立难安,不是因为他刚刚见过死人,也不是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演戏……他很想掀开帘子看看走在他轿子旁边的男人是什么脸色,可是他不敢,他知道只要他敢掀开,他这颗脑袋就真的保不住了。

西秦出使他国的使者一般由礼部官员或者鸿胪寺卿担任,只有在和亲等特殊时期才会有特遣使者,否则又怎么会轮得到他这个御膳房掌勺来出使东兴?他现在万分确定薄相在玩他。拿他的小命开玩笑就罢了,连主子都敢弄死,这是要造反么?

明明隔着一顶轿子,聂子陵还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惹外头的男人不高兴,他怎么敢坐着轿子,让他家主子为他保驾护航呢?他唯一庆幸的应该是没有让他的主子扮轿夫,否则,就算不被赐死,他自己也该老实点一头撞死。

大秦子民对大帝的敬畏,迫使他无法果决。聂子陵这才知道朝堂没那么容易进,他还想着在聂家翻身,给几位兄长瞧瞧他的本事,岂料他连戏都演不好,并非每个人都能适应大帝生死的变幻,一会儿病着,一会儿笑着,一会儿忽然死了,那些暗卫要有如何强大的内心才能留在主子的身边啊?

回到安顿使者的驿馆,聂子陵入了房间,将门一锁上,立刻就跪下了,不,是趴下了,对着一个衣着普通相貌平庸的男人。

其余的三位随从也随之单膝跪地,神情肃穆地听从差遣。

然而,男人哪有空跟他们说话,他自顾自撩起衣衫在椅子上坐下,心里空空的。刚才他站在灵堂外头,看着他的妻的侧影,红肿的眼睛,雪白的脸色,差点就没忍住,可他不能上去抱她,只能让她对着那具尸首跪着,墨问已死,天底下再没有墨问这个人了,而他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

灵堂外有大批禁军把守,整个相府成了盛京城戒备最严的地方,似乎景元帝再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女儿,所以,他不可能单独去见她,也不可能在重兵守卫之下带她走。

他本是想早点脱身,早点以新的身份去提亲,可一直等不到她说爱他,他心里没底,就迟迟没走,薄延等不及,派个庸人来周旋,逼他至死,也终于逼得她肯说爱他,但现在这情形进退失策,他唯一的筹码,只剩一个她爱他。

会原谅他么?当她知道他没死,连假死的那一刻还在利用她欺骗她?

没有办法了,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屋内静穆,跪着的几人连呼吸都压低了,这才见男人出声道:“聂子陵。”

声音低沉辽远。

“微……微臣在!”聂子陵身子匍匐得更低,全身紧绷的线突然都断了,项上人头在打转。

男人顿了顿,再出口的话带着一份不容置疑:“两日后,你入宫去见东兴皇帝,带上朕的亲笔书函。告诉他,此次出使东兴,是因为朕想同东兴和亲……”

聂子陵惊愕抬头:“这……这……陛下,这恐怕不妥,虽然微臣愚不可及,却也明白,在婧驸马尸骨未寒之际向东兴求和亲,这会让人怀疑婧驸马的死是……”

“朕说什么,你做什么,连薄延遣你出使的任务都敢接下,天底下还有你聂子陵不敢做的事?”男人的脸色奇寒。

聂子陵浑身发抖,冷汗直往下掉,心道这次真的被薄相害死了,他吞了吞口水,却被口水呛着,含泪匍匐在男人脚下:“微臣领旨!”

男人没什么反应,想起他的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脸色已经温柔下来,她不原谅他没关系,不肯嫁给他也没关系,他至少得给旁人提个醒,这个女人他定下了,谁有胆量来抢试试?

“拿笔墨来。”他说着挽起袖子。

从墨迹上可以辨认出时间,他还得等上两日,把未圆的谎话圆一圆,破绽越少越好。

……

墨问死后第五日清晨,就在百里落入宫向黎贵妃商量对策时,有小太监悄悄来禀报说,陛下刚刚收到西秦大帝的亲笔书函,愿与大兴结亲,从此祸福与共,永世修好。

黎贵妃皱眉,随即笑了:“西秦大帝这个时候来求亲,不是在触老泼妇母女的霉头么?本宫倒是想看看,宫里哪位公主配得上西秦大帝,难不成是要嫁去西秦做妃子?再过两年,年纪相当的大概就只有三公主了,真是便宜了季淑妃,捡了个巧儿。”

听了黎贵妃的话,那小太监脸色却不对,百里落瞧见了,斥道:“你别扭什么?有话快说!舌头不想要了是么!”

那小太监哆哆嗦嗦道:“回贵妃娘娘、落公主,西秦大帝求娶的不是三公主,是……是婧公主!”

第226章 旷世暴君

听完小太监的话,百里落愣住,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小太监抬头看了她一眼,明知她脸色不好,却硬着头皮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婧公主”三个字说的格外小声,百里落立刻火冒三丈,将手边的糕点盘子扫了出去,骂道:“我不信那个小贱人有那么好,连守了寡,也能让西秦大帝点了名要娶她!”

怎么都想不通,怎么都没办法理解,百里落心里的妒火一时没克制住,快要把自己给烧死了,连连地问道:“凭什么?!为什么?!”

她原以为对付一个司徒赫就够了,只要百里婧不能嫁给司徒赫,其余的任何人都不会真心待她,特地来宫里与黎妃商量对策,已经成形了,竟半路杀出个西秦大帝来,将她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心神都弄乱了。

“就凭她,配得上西秦大帝?她拿什么配?!”百里落喃喃自语,胸口起伏不定,差一点就要将大理石的桌子掀翻了。

“落儿,你冷静一点。”黎贵妃的一只手忽然按上了百里落的手,她到底在宫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又遭遇了司徒皇后和景元帝那种性子的人,真可谓什么苦什么世面都见过了,从不理解到慢慢沉静下来。她笑道:“落儿,你别这么紧张,西秦大帝来求亲,并非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西秦求亲可以有多种解释。一来,就算西秦大帝是真心的,司徒皇后那个老泼妇会答应么?病驸马死了才五天,尸首还未下葬,西秦大帝却点名求娶新寡的公主,这对大兴来说,岂不是羞辱?是西秦担心大兴的寡妇公主嫁不出去,才有此一讽么?还是有别的更深的意味?”

“二来,本宫听闻西秦大帝性情乖张,阴晴不定,十六岁弑父夺位,在位近十年来,足有半数时日不上朝,任何人都揣测不了他的心思。倘若西秦大帝并非真心,只是在开大兴的玩笑,那么,西秦与大兴之间定然会有一场战争,无论谁胜谁负,身为祸端的寡妇公主,总会落下红颜祸水的名号,于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她的下场绝不会好。落儿,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此事只会是个笑话,而不能成真。”

百里落听着黎贵妃的分析,渐渐地平静下来,一边思索着一边重新坐了下来,沉吟道:“听母妃这么一说,落儿顿时豁然开朗,我们只需按兵不动,瞧瞧父皇和皇后如何应对,坐收渔人之利便是?”

黎贵妃点头微笑:“正是。”

“但是……”百里落眉头紧蹙,显然并不放心:“既然母妃说西秦大帝性子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也许事态并非能如母妃所料想的那样,在此之前,我还是要有所准备,务必永绝后患!”

说着,她就向黎贵妃道别,起身匆匆出宫。

“落儿……”黎贵妃唤她,却无法让她停下脚步,只得目送她的背影离去。黎贵妃感觉到她的女儿似乎很焦虑,那种焦虑她不能完全明白,但隐隐觉得应当是如此——已将憎恶的人踩下了悬崖,那人的一只手却攀附在崖壁上,随时会被人救起,她所要做的就是上前去狠狠踩烂那人的手,让她无所攀依,彻底摔下去粉身碎骨永无翻身之地。

……

紫宸殿内,景元帝手执西秦大帝的亲笔书函静默良久,锐利的眼眸反复扫过那几行字,西秦大帝信中说,他对荣昌公主自湟水关一役便已情根深种,后听闻公主已有驸马,只得将这份仰慕之情深藏心底。然世事难料,惊闻驸马几日前不幸离世,他虽为驸马和公主之情深缘浅惋惜不已,却再难掩饰心中对荣昌公主的渴慕,故而唐突地千里传书求娶荣昌公主……

前面说得再如何真切,景元帝也未曾放下心防,可最后几句却让他捉摸不透,因为西秦大帝说,他知晓在驸马尸骨未寒之时贸然提起婚事,定会让东兴君臣反感动怒,但他担心公主再嫁旁人,恐再错失良缘,故请东兴皇帝记下他的真诚之心,待荣昌公主走出丧夫之痛时,他会亲往东兴求亲,无论多久,倾后位以待。

景元帝无法判断,西秦大帝的这些话里头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不由地想起这位西秦大帝的传奇事迹——西秦的乾化皇帝,也就是大帝的父皇才智平庸,本不能被立为太子。然大帝自小在先祖隆德皇帝身边长大,由隆德皇帝亲自教授朝政治国种种,十岁被立皇储之际,他的生父乾化皇帝才因此而成为西秦太子。太子之位因皇长孙而来,这在任何一朝都不曾有过。

大帝十三岁时,隆德皇帝过世,乾化皇帝继位,在位三年,突然暴毙,十六岁的大帝登上皇位,大刀阔斧改革弊制,手段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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