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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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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她所走的每一步路,都顺从自己心里的想法,别人的意见和忠告完全无效。

等到一百军棍打完,高公公等人寒暄了两句便走了,那两名行刑的士兵忙扶他起身,司徒赫的中衣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平日里矫健的身姿此刻站都站不稳,才走了一步路,膝盖就一软往前栽去。

黎戍腿蹲麻了,边往外走边揉腿,刑部尚书刘大人见到他,吓了一跳:“黎少,你、你怎么在这?”

黎戍摘掉自己头发上的草屑,眯着小眼睛嘿嘿一笑,拿折扇敲了敲他的肩膀,颇无赖道:“此事说来话长,下次再说啊!”

说完就转身,大力推开一旁碍事的士兵,将司徒赫的一条胳膊架过自己的肩膀,扶着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迈步。

刑部尚书刘显成是黎国舅的得意门生,黎大公子想进刑部大牢,实在太容易了。见此情景,刘显成无可奈何,只得道:“去准备准备,送赫将军回府。”

黎戍的嘴闲不住,边走边骂:“赫将军,您真是铁打的?就是铁,一百军棍也该打裂了吧?真不疼?”

司徒赫脸色苍白,英俊的面庞满是汗水,汗水汇聚起来,一滴一滴滑落在他的脖颈上,钻进汗湿的中衣里,他大口地喘着气,没有力气答复黎戍,却在跨出牢房的那一刻,突然出声道:“不疼。”

因为,婧小白背靠着冰冷的铁壁,正蹲在角落里哭,牢房昏暗,壁上火把的光亮不断跳跃着,偶尔“噼啪”一声炸开,气氛阴森诡异。

见过百里婧哭的人不多,黎戍就从来没见过,顿时抬脚踢了踢百里婧的鞋,像从前一样不拘小节道:“喂,婧小白,你吓晕了?”

司徒赫挣开左右扶着他的人,把黎戍给推得差点撞火盆上了,他提了提气,弯下腰,一把将地上蹲着的女孩抱了起来,挤出笑意道:“看看,我不是好好的么?一百军棍而已,死不了的。”

怀中的女孩抬头看他,那双透亮的黑眸闪着晶莹的泪光,时光仿佛回到四年前他出征的那天,那时候他若是跳下了马,像这样抱起蹲在路边哭泣的她,是不是也会看到同样的泪光?只为他而闪烁的泪光……

然而,到底不是四年前了,婧小白一垂眸,就眨去眼底的泪水,沉默地单手搂住他的腰,支撑着他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外挪。

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火红,出了刑部大牢,车已经备好了,黎戍骑着马,死皮赖脸地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

一行人才出了皇城,就被前面的一顶并不奢华的轿子挡住了去路,黎戍手执马鞭往前一指,哼道:“这是哪家的轿子,居然敢挡爷的路!快点给爷让开!”

轿旁站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厮,见状,转身撩起厚厚的轿帘,还未见轿中人影,就已闻得一阵虚弱的咳嗽。

随后,一道藏青色的身影躬身走出来,小厮这才开口道:“小的是左相府的奴才,是陪我们家大公子来接婧公主回府的。”

“左相府大公子?”黎戍听罢,一双小眼睛在墨问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嗓门没控制住,毫不遮掩地又重复了一遍:“这就是左相府的大公子?!”

墨问在相府偏院一住十年,一直活在“传说”中,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难怪黎戍要惊讶。

弄出这么大的响动,百里婧想听不到都难,她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去——

似是有感应般,正好对上墨问那双与世无争的黑眸,夕阳照在他的脸侧,将他的苍白遮住了些许,他淡淡对她一笑,浑身上下无一丝凛然,竟如苍松青竹般遗世独立。

她放下帘子,对趴在榻上的男人道:“赫,等我一会儿。”说完,便将手中的濡湿绢巾丢下,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小跑着来到墨问身边,抬头问道:“不是让你回府休息的么,你怎么来了?”

墨问又咳了几声,百里婧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他稍稍倾身牵过她的手,认真地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

四个字。

“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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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墨问腹诽中:哼,我怎么来了?请睁大眼睛,再看一遍本章标题……

【022】狭路相逢

墨问又咳了几声,百里婧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他稍稍倾身牵过她的手,认真地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

四个字。

“等你回家。”

写完,墨问握着她的手,静静等她的答复。

对待墨问,百里婧从来温和,也从未对他的行为有过任何深层次的揣测,她轻轻笑道:“你先回家吧,我还有事,晚一点回去。”

墨问这一次却没有立刻松手,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又低头看她,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怕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又在她的手心写道:“我等你。”

百里婧笑开了,上前一步,替他把垂在肩膀上的头发梳理整齐,又整了整他的衣襟,仰起头,声音更柔更轻:“不用等我,先回家,天色不早了,回去记得加件衣服,别冻着,知道么?”

没有人见过婧公主温柔贤淑的样子,所以,那些护卫纷纷傻了眼,连同黎戍,都张着嘴看眼前的诡异一幕。

墨问眸色柔和,唇边泛出笑意,终于不再坚持,轻点了点头,然后,他微微俯身,将温凉的唇印在了百里婧的手背上。

一触即止。

不掠夺,不强势,彬彬有礼的一个浅吻。

这一次,百里婧没有脸色大变立刻抽手,而是谈笑自若道:“远山,快送大公子回府,好生照料着。”

她亲手把墨问送进轿中,看着轿子起了,她才重新跨上马车,司徒大元帅府在城西,与城东的左相府南辕北辙。

自她回到马车内,司徒赫就一直不曾睁开眼睛,她拧了绢巾替他擦汗湿的额头、脸颊、脖子,司徒赫突然喝了一声:“停车!”

百里婧吓了一跳,马车也骤然停下,她身子一个不稳就跌坐在车厢内,差点打翻了一旁罐子里的水。

“赫,怎么了?”百里婧忙问。

司徒赫没看她,沉声道:“你不用留在这里照顾我,我没事,你回去吧。”

“赫……”百里婧拧眉。

“现在就走!立刻!马上!听到了没有!”司徒赫转头瞪着她,凤目里怒海翻滚,喘着粗气暴喝道。

司徒赫一天之内变了数个性情,让百里婧措手不及,从小到大,她最敢欺负的人就是他,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无论她在鹿台山上,还是嫁给了墨问,她都一直相信赫是不会变的。

可是,现在是怎么了?

百里婧直直地看着司徒赫良久,他却不看她,这个时候的百里婧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嘻嘻哈哈地说,赫,你别生气,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有什么不高兴都说出来吧。

她沉默着,掀起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脚一落地,却立刻呆愣住,周围的景物是如此熟悉,眼前的府邸颇为低调,可门前的两尊石狮子却异常威武,高悬的匾额上赫然四个大字——“晋阳王府”。

城西晋阳王府,曾经,她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骑着马招摇过市地来找韩晔,全然不管任何人的眼光,现在,风水轮流转,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晋阳王府前的那两个守卫认得她,对望了一眼,神色莫辩。

她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小心地避着城西这块地方,却还是躲不过去。左手腕的疼痛又剧烈来袭,她返身往前走了两步,一脚将黎戍踢下了马,翻身跃上马背,狠狠挥鞭,骏马扬蹄,箭一般奔出老远。

这世上还有没有一个地方,婧小白是会被需要的?

韩晔不要她了。

赫也变了。

甚至,连婧小白自己都变了。

转过晋阳王府的一角,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迎面而来,最前方的那人端坐马上,着一身锦绣白袍,姿态挺拔俊逸,他的身后跟着一顶华美的轿撵,显然刚从宫中出来。轿撵中坐的是谁,那还用问么?

越来越近,前方那人清淡的星目似乎看向了她,百里婧别开眼,漠然拔出袖中的匕首,用力扎在了马背上,骏马吃痛,发了疯似的往前冲去,不一会儿就将身后的那群人甩得远远的。无数的尘沙飞扬,钻入她的眼睛里,苦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没用了。

哭也没用了。

韩晔他再也不会心疼。

无人心疼时流的泪没有任何意义,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她只是哭给从前的韩晔看,他说,丫丫,以后等我来了你再哭,怎么哭都行。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突然很想回鹿台山,鹿台山上的韩晔肯定还在,晋阳王府里的那个韩晔肯定不是真的!要不然,韩晔怎么会不来找她?他怎么舍得不来找她?

“婧小白!停下!快停下!”

似乎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

她恍惚回头,身下的骏马突然前腿一矮,她整个人从马背上被掀了出去,然后,一阵疾风刮过,她落在了一具温热的怀抱中。

司徒赫被刚刚那一幕吓没了半条命,劈头盖脸地训道:“婧小白!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再往前半步,你脖子就断了!”

百里婧偏头一看,她骑的那匹骏马撞到了护城河前的栏杆,倒地不断抽搐,背上还潺潺流着血,她也后怕,却还是一把推开他:“我不要你管!你不是让我走么!我听你的话走了啊!脖子断了就算了!”

司徒赫气得要命,他从前说过那么多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现在却这般理直气壮地发脾气。因为跑得太快,她的发髻乱了,珠钗掉落,披头散发像个小疯子似的,又哭得眼睛通红,他心里再多的气也消了,搂她进怀里狠狠抱住,粗喘着气咬牙切齿:“你倒会记仇!”

------题外话------

→_→墨问:浅吻也是吻,不要歧视它。

心肝赫:(大怒)你当我是瞎子么?!

墨问:如果当你是瞎子,这个浅吻也省了。

心肝赫:(冷笑)哼,不会说话的废物。

墨问:(耸肩)哑巴也是有很多好处的,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做。

心肝赫:(拔剑相向)禽!兽!

【023】想掐死她

司徒赫心里再多的气也消了,搂她进怀里狠狠抱住,粗喘着气:“你倒会记仇!”

看吧,对她发火,让她走开,最后舍不得的、心疼的,还是他自己,他不过是在自作自受罢了。

百里婧缩在他怀里破涕为笑,像小时候那样无理取闹,一点道理都不讲:“反正都是你的错!”

司徒赫的大掌抚着怀中女孩柔软的发丝,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一松,也笑了:“好,都是我的错,婧小白怎么会有错呢?”

心一放下,才想起身上有伤,刚刚一路狂奔过来,受过刑的地方颠颠簸簸疼得钻心,可他咬紧牙关,把汹涌而出的血气都生生咽了下去,大手将怀中的女孩抱得更紧,不肯稍稍松开一点点。

刚刚在马车内,他对她吼完那几句话,立刻就后悔了,一掀开车帘就看到车恰好停在晋阳王府前,而婧小白不要命似的骑着马横冲直撞,他知道她的疯狂不只是因为他的训斥,更因为晋阳王府这个地方。

他赶忙忍痛跳了下去,两指放进口中一声呼啸,“飞沙”便奔了过来,他翻身上马立刻追了上去。

都说冤家路窄,没走两步就碰到韩晔迎面而来,匆忙中他的剑不在手边,否则,他肯定一剑砍翻了韩晔!他已经忍了他太久太久,从去年冬天回京述职开始,一直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想把他剁成肉酱!

从小到大,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被一个突然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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