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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的单身公寓是从一个老头那里租来的，只有一间卧室，外面的小客厅被他改成了办公室，另外还有一个不错的浴室，这是他最满意的地方。每次回来后，他会在浴缸里泡上两个小时，享受着温暖的水流浸入到每个毛孔里，然后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的那种感觉，躺在浴缸里面时，还能让他更放松，思维更灵活！
老头仍然一如既往的在大楼门厅的小房间里看电视。这栋大楼是他的祖业，老头完全靠出租房屋为生。像菲利普这样的长期房客并不少，还有一些是短期房客，只租几天，最多一两周的时间。
“嗨，山姆，今天的天气不错，没出去走走？”菲利普走过门厅的时候，照常跟老头打了声招呼。
老头抬起了头来，眼角还挂着眼粪，他等到菲利普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才说道：“梅西，你的邮包！”
“邮包？”菲利普从电梯前退了回来。
老头从柜台下面拿出了邮包，用手压在了上面。“五美元！”
菲利普笑了一下，掏出了一张十美元的钞票递给了老头，然后接过了邮包。“山姆，多的算是小费！”
老头扬了下眉毛，把钱揣进了口袋，然后就转过身去继续看电视上那些老掉牙的肥皂剧。
菲利普看了一下邮包上的地址，是从丹佛寄来的，右下角面落着前妻莫尼卡的名字。他感到很奇怪，离婚之后，莫尼卡从来没有主动与他联系过，甚至不允许他去见两个孩子。好几次，菲利普给她打去电话，全被挂断了。半年前，他第一次收到了前妻从丹佛寄来的邮件，里面装着的是一张请柬，莫尼卡与一个叫塞东的裁缝店老板结婚了。他曾经鼓起勇气准备去参加前妻的婚礼，后来他放弃了，他发现自己仍然爱着莫尼卡，爱着两个孩子！
三个月前，莫尼卡来到了洛杉矶，菲利普很兴奋，心里的爱火猛烈的燃烧了起来，接着就被一瓢冷水给浇灭了！莫尼卡不是来看望他的，是来与他谈抚养孩子的事情。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但是在法律上，菲利普仍然是孩子的父亲。现在，莫尼卡与塞东结婚之后，那么就存在着一个问题，到底菲利普是孩子们父亲，还是塞东。在这事上，菲利普几乎没办法反对，按照法律，塞东与莫尼卡结婚之后，那么塞东就将是孩子们法律上的父亲了！而莫尼卡来找前夫谈这件事情，只算是对他的尊重吧！
在文件上签字的时候，菲利普觉得那是一份死刑判决书，他是被告！只不过，这份判决书宣判的不是他本人的死刑，而是他与两个孩子父子关系的死刑。文件生效之后，他就与两个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们将改姓塞东，叫那个西班牙大胖子为父亲！他这个亲生父亲，却将变成孩子眼里的陌生人！
想到这些事情，菲力普差点忘记走出电梯。他擦了一下眼睛，走出了电梯。房间就在走廊的另外一头，菲利普看着手上的邮包，不知道该不该拆开，他害怕这是另外一份死刑判决书。虽然他曾经把工作放在了家庭之上，但是他仍然爱着前妻与孩子。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他决定拆开来看看，即使是坏事，也应该勇敢的面对。说不定是莫尼卡遇到了麻烦，那个西班牙胖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如果莫尼卡现在需要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回到前妻与孩子的身边！
刚要拆开邮包，菲利普就警觉的发现，房门并没有锁上。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房门是锁好了的。他立即提高了警惕，把邮包放在了走廊的地板上，然后掏出了手枪，靠在墙上，用左手轻轻的推开了门，手枪则一直朝着房间里面。
房屋里很乱，有人在房间里搜查过，他们并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才会把房间搞得很乱。菲利普迅速的在几个房间里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把枪收了起来。随后，他观察了一下客厅，目光跟着就落在了放在门外的那个邮包上。他猛的醒悟了过来，立即一个翻身，向沙发后跃去。身体还没有落下，房间里强光一闪，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在了他的身上，在爆炸声传来之前之前，他就已经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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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手术做完之后，于仕友需要休息半个月，这也是手术的一部分。在这半个月期间里，赵教授给他开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白药片，这让于仕友更加觉得自己是笼子里那可怜的小白鼠，成了这个疯子教授的实验对象！这些药物的主要作用就是加快表皮组织的新陈代谢。
人与蛇有一个类似的地方，蛇会固定的时间内脱皮，人也差不多，不一样的是，蛇是一次换掉整张皮，人则是每次只更换很小一部分的皮肤组织。比如，当天气温降低之后，人的手脚上就会出现脱皮现象，这是很正常的生理代谢。赵教授给于仕友服用的药就是用来促进这种胜利代谢。半个月之后，于仕友全身上下换上了新的皮肤组织，他双手上的旧皮也整块脱落了下来。这让于仕友觉得自己就是一条蛇，哪有人会在半个月内换掉双全身所有皮肤的事情？
完成了表皮更换之后，整个手术才算是真正完成。随后，赵教授利用计算机软件对于仕友双手的指纹进行了检查，其特征变更率达到了97％。也就是说，美国最先进的指纹与掌纹检测设备也不可能检测出问题。赵教授对此感到很满意，还不停的说这是他取得的最好结果。这更加加深了于仕友的疑虑，这个疯子教授的实验还没有结束，还有更多的实验没有进行呢！
接下来的几天，于仕友获得了户外活动的机会。这让他能够放松一下心情，不用搞得紧张兮兮的，另外也可以让面部与手部新长出来的皮肤组织接受阳光的照射，这样才显得不太苍白。从此之后，只要有时间，于仕友每天都获准到基地外面的草坪上晒两个小时太阳，他这才觉得生活还有一点乐趣，至少是只野鼠，而不是笼子里的小白鼠！
第四节 变脸（五）
又一个星期一，艾华准时的来到了农场，见到丈夫趟在小屋子外面的沙滩椅上，她立即就跑了过去。“我们的小白鼠也有出来放风的时候？”
于仕友用手遮在了眼睛上，看清楚了站在身旁的妻子，他笑着说道：“看来，我的小宝贝今天心情还不错啊，怎么样，愿意陪我走走吗？”
“你也确实需要多运动！”妻子摸了一下丈夫肚皮上新长出来的赘肉，眉毛皱到了一起。
“都怪那个疯子教授，他们都快把我当成圈里的猪了！”于仕友大笑了起来，并不在意把自己比喻成了那种肮脏，愚蠢的动物。
两人沿着农场的小路朝着东面的山坡走去。艾华明显的感觉到丈夫牵着他的手变得更细嫩了，也更加的温暖。她现在还清楚记得，在北京的时候，每到冬天，散步的时候，她就会牵着丈夫的手，不管天气多冷，丈夫的手永远都是温暖的，从来不会生冻疮。丈夫的手，让她感到温暖与安全。现在，虽然丈夫的模样已经完全变了，但是那温暖的感觉仍然存在，而且更加的炽热！
“小华，孩子们都还好吗？”于仕友看着脚下的小路，没有看妻子。
艾华发现丈夫有心事，她握紧了丈夫的手，说道：“孩子们都挺好的，小洁在社区的幼稚园，她的语言天赋很好，老师都说她很聪明。小伟还学会了用英文叫妈妈呢！”
于仕友笑着说道：“小伟看来继承了我的优良基因，对了，孩子们英语要学好，但是不要忘记教他们中文，在家里，必须用汉语交流！”
“我知道，每天晚上，我都会给他们念几则童话故事，另外，在家里，我们都说普通话，只是在学校，或者是外人面前才说英语！”艾华靠到了丈夫的肩膀上，“我也报了一个英文补习班，每周三节课，除了老师教一些简单的语法知识之外，主要就是一些像我们这种才来美国的人在一起用英语聊天。”
“那很好啊，你的英语底子不错，就是口语差了一点。我的小宝贝那么聪明，我想这点可难不倒她！”
“那你还说小伟聪明是因为你的基因？他完全就是继承了我优点嘛！”艾华笑了起来，“只不过，那所学校离家太远了，每次来回都要做几个小时的车，又不能把小伟带在身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霍先生安排来的保姆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燕子挺勤快的，很聪明，对孩子们也很好。我只是关心孩子们，毕竟他们现在还小，交给保姆，我怎么也不放心！”燕子是那个年轻保姆的称呼。
于仕友笑了起来，说道：“孩子们都要长大的，你不可能一辈子都陪在他们身边，他们也不需要你一辈子守着他们吧。早点让他们养成独立的生活能力，这是好事！”
艾华的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她抬头看着丈夫面部的侧影，突然问道：“仕友，我很担心，担心孩子们，更担心你！”
于仕友停下了脚步，紧紧的搂住了妻子，小声说道：“小华，这一切都会过去的，还有四个月，我就回到你身边了，到时候，我们全家人在一起生活，而且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保证！”
“拉勾！”艾华如同少女般的笑了起来，然后伸出了右手的小指头，与丈夫拉在了一起。这两个月来，她也想通了一些问题，同时也开始逐渐接受了全新的生活。虽然接受这一切最初有点困难，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既然不能改变周围的环境，那就只能让自己适应环境，在新的环境中寻找生活的乐趣。
于仕友看着妻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有点担心小洁无法接受我现在的样子，赵教授提出了一个办法，我觉得可以试一下！”
“什么办法？”艾华立即紧张了起来，她对那个赵教授没有多少好感。
“这期间，他们会根据我手术前后的相貌，用计算机制作出一些照片来，然后你每一周更换一次家里的相册，这样，小洁就能够逐渐改变对我的印象，这大概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等我回家之后，小洁就不会因为我的相貌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感到惊讶了。至于小伟，他现在还很小，还不懂得这些，不会有多大的麻烦！”
艾华考虑了半天，然后小声的说道：“可以把我们的结婚照保存下来吗？”看到丈夫不说话，她又说道：“我只保存一部分，最好的那几张！”
于仕友本想拒绝妻子，但是他知道这个要求无法拒绝，最后，他点了点头，说道：“照片你要藏好，不能让孩子们看到，也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知道吗？”
“我藏在一个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地方，以后我也不会经常看的，只是以后想起以前的生活时，我可以拿出来看看，我不想忘记以前的你……”
于仕友紧紧的搂着妻子，在她耳边说道：“小华，我欠你的太多了，我知道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下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
艾华一整激动，将脸紧紧的贴在了丈夫的胸膛上，感受着丈夫的温暖，嗅着丈夫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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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在椅子上伸了下懒腰，目光落到了键盘旁边的一堆弥生上午给他送来的文件上。他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