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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高考特意报的农大，拿到通知书那天，我听见我爸和她在厨房里的谈话，我爸说她是个好人，一个好姑娘，他不是看不懂曲老师对他的认真，也正是因为他看得懂，他才要和她挑明，他说曲老师应该有更好的归属，而不是天天在这里盯着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她应该被人保护着，捧在手心里，应该找一个爱她的人嫁了。
说完，我爸给了她一个信封，他说这里面是银行卡，谢谢她把我教得这么好，这些感谢她的费用，希望她用这个钱，买点衣服，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去相亲会相亲吧。
我爸当时说得很绝，我知道我爸确实是喜欢曲老师的，所以才不想耽误她，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我爸依然会保持彬彬有礼，直到这些女人自己撞得支零破碎，才会选择离开。
曲老师接过信封，点点头，她慢慢地走出房间，回过头环视了一眼这个她曾经无限向往的家，她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看见她走了，我抱着录取通知书，第一次感觉我的世界好像在一点点的坍塌。
之后我念了农大，有的时候会在校园里看见她，她形单影只，有时候听学校其她老师说，觉得她是一个怪人，我看她的眼神倒是越来越落寞了。
到大学之后我们接触不算太多，我只是一味单相思，视线追随着她而已。
后来我过生日，邀请她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我没有告诉她这个生日宴会其实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
当她到了我们约定的西餐厅，隐约有些惊讶，当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她的脸涨得通红，半天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终于，她坐不住了，逃一样的往出跑，我一把拉住她，把她抱在我的怀里，我说你不要跑，你不就是想住进我的家么。我爸不娶你，不是还有我呢么！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恐惧，有渴望，有欣喜，有痛苦，五味杂陈。
她在我的怀里，没有挣脱，她的身体很僵硬，微微有些颤抖，我说不清她的激动还是恐惧，但是那一瞬间，我知道了，她就在我的怀里，她哪都没有去。
就在我想有进一步举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刘远征，你怎么在这里？”
一瞬间，我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我回过头，发现我爸就站在我身后，我没有想到，那天我爸恰好约客户在那个西餐厅吃饭，我爸愤怒地瞪大了眼睛，但是那怒火并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曲老师。
我爸让司机先送我回了家，他留下了曲老师，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什么。
只是那天晚上，我给曲老师打电话，她并没有接听，第二天，我也没在学校见到曲老师。
之后接连一个星期，曲老师都好像人间蒸发一般。”
“那你的意思是？”苏静怡有些困惑地问。
刘远征瞪大了眼睛：“我怀疑是我爸杀害了曲老师。”
几个人都不由得愣住了，这样的指责可实在是有些太严重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曲丹老师消失前最后见的人就是我爸，我不知道我爸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起了争执，会不会可能最后动了手脚，最后我爸不小心失手杀了她，把曲老师藏在了什么地方。”
“你这都是你自己的臆断，并没有真凭实据，事实上，我们现在连你说的这个曲丹老师到底死没死都不知道。”宋之一摇了摇头。
“她应该是死了。”
“你怎么知道，她只是失踪，活着没见到活人，死也没见到尸体，是死是活，根本就都每个凭证和依据，难道你亲眼看见你爸杀了曲老师？”
刘远征摇摇头：“我倒是没有亲眼见到，但是我经常梦到她，我经常梦到她浑身是血的站我面前，然后说她是冤死的。不都说只有人死了之后才会托梦的么，曲老师就是在给我托梦啊。”
“这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去相信的，因为你总想着你爸杀死曲老师这件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梦到的都是你白天思索之后的结果，或者说你很期盼这个曲丹老师会托梦给你，我想她没死的概率会更大一些。”宋之一摆摆手，意思是，可以了，他已经没有更多想知道的内容了。
却不想，男生似乎对于宋之一的这种态度非常不满，他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扑倒了宋之一，宋之一没有防备，从椅子里跌落下来。
刘远征恶狠狠地瞪着宋之一：“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会证明给你看！曲丹老师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宋之一站了起来，扑棱了两下膝盖上粘上的土：“好啊，证明啊，我拭目以待。”
刘远征没回答他，转身离开了活动室。
男生走远了之后，陆冬才拍了拍宋之一：“哥们，没事吧。”
宋之一摇了摇头，他突然阴沉下来了脸：“刚才这男生说话的时候我倒是没认真听。”
陆冬不由得乐：“你都没听，怎么就说人家是臆断。”
“察言观色，有的时候他说话眼神会游移，这就说明他也不确定自己说的是否可信，他自己都不确信，我们还有什么可听的。”宋之一抿起嘴。
“那我看你一脸认真，你寻思什么呢？”
宋之一说：“我们一直试图寻找在学校里冤死的老师，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她也是冤死的女老师。”
“谁？”陆冬和苏静怡一起问。
第236章 连环杀人案
“曾老师。”宋之一说：“我们忽略了曾老师。”
陆冬一惊，宋之一说的没错，曾老师确实是学校里曾经冤死的老师，她死的不但冤，还很离奇，她因为养引魔使而惨死于学校的阁楼之上不说，死了之后没能下葬，尸体就不翼而飞了。
而且她的尸体至今下落不明。
“你怀疑这件事是曾老师干的？”
“我不确定，但是如果我有机会再和那个女鬼面对面的话，我一定能搞清这个女鬼的真实身份。”宋之一的语气并不太肯定，陆冬知道，宋之一目前的状态，别说对付一个女鬼，对付王浩宇都困难。
“曾老师死的的确很冤，但她是养引魔使而死，怎么突然扯上这什么十三校规了，这十三校规又是从哪来的？”陆冬连连问。
宋之一摇摇头。
“也许这十三校规本来就是曾老师制定的？”苏静怡说：“她通过这十三条校规，来害学校里的学生。”
“可是她制定这样一个校规又有什么意义呢，若是她想害学校的学生，就没有必要加上十三条校规这样的限制。再说，她为什么要害学生，没有理由啊，她不是被学生所杀，要恨也应该恨戚校长，或者恨诱使戚校长来养引魔使的人，而不是学生，学生都是无辜的。而且听郭医生说，曾老师生前是一个受学生们爱戴的好老师，就算有冤，也没有必要迁怒到学生的身上。”
宋之一沉默了一会儿：“也许她本来也没想害学生。”
宋之一抛下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突然站了起来：“我想，我得去查一件事。”然后他不等大家问他，就离开了活动室。
陆冬跟着苏静怡和张婷婷也告辞了，陆冬回了寝室，他忽然记起之前王大爷曾经说过的话：“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难道学校里作祟的另有其人，这一切根本就不是鬼所为？”
这个时候，陆冬手机响了，陆冬一看屏幕，是杜明打来的，他轱辘爬起来：“小杜哥，找我有事？”
杜明咳嗽了一声：“倒也不是有事，我开始不是在调查高巧月自杀的案子么。”
“怎么，有进展了？”
杜明说：“没有，至今没有发现太多疑点，而且在高巧月履历上有太多机密和隐私，我的权限都不足以进行调查，只能作罢。
可是昨天，我们调查另一起谋杀案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先和你说说这个案子，你现在方便么？”
“方便。”陆冬回答。
“那你现在来刑侦支队吧，我和你霜儿姐都在，今天我们都加班。”
陆冬坐车到了刑侦支队，支队门口收发室的几个警卫都快认识陆冬了，几个人站在门口嘻嘻哈哈地开了几句玩笑，就把陆冬放进去了，陆冬找到杜明的办公室，发现他正和霜儿姐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陆冬敲了敲门，两个人一齐看向陆冬，然后霜儿姐给了杜明一个难看的鬼脸，走到门口给陆冬开门：“陆冬，我发现你脾气真好，竟然能忍得了杜大警官。”
“你俩，吵架了？”
“谁敢和杜大福尔摩斯吵架。”霜儿姐摔门而去。
“出啥事了？”陆冬问。
“没什么，一个案子，我们俩有了点小分歧。”杜明轻描淡写地说，然后他抬头：“刚才我们电话说到哪了，哦对，我们今天上午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案子，死者是一个高中地理老师，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死亡地点是他的家中。
案发当天，这个地理老师的妻子参加婚礼答谢宴去了，他女儿在大学住校，已经开学返校，所以当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只是死得非常古怪，他身体看上去并没有外伤，但是切开体腔，里面有大量的内出血，他的血管全都爆裂了。”
血管爆裂而亡，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痛苦，陆冬想想都觉得疼。
“刚才我和刘法医争论的也是这件事的细节，不过那都无关紧要了，现在说重点，我去被害者家里进行调查的时候，在他家里的相册里发现了一张照片。”杜明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套着塑料薄膜的照片放在写字台上，陆冬拿过照片，上面是一张合影，大概有十二三人，有男有女，照片的年代已久很久远了，相纸都已经泛黄了。
陆冬左看看，又看看，没在人群当中发现什么妖魔鬼怪，也没发现谁的脸照歪了，谁的影子不见了，这不过是一张极为普通的合影。
“怎么了？”陆冬没看出什么端倪，疑惑地问杜明。
杜明指着左边的第三个人：“你仔细看看，这是谁？”
陆冬眯起眼睛，不禁吓了一跳，只见照片左边的第三个人竟然就是年轻时候的高姨，虽然那时候青涩、可爱，还梳着两个羊角辫，但那眼睛和下巴，还有脸庞的轮廓，都没有变。
高姨竟然和死者相识。
陆冬暗暗惊诧，然后他顺着照片一个一个人头依次看过去，突然，他身体一震，天啊，他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杜明发现陆冬表情不对。
陆冬盯着照片最右边，一个不太起眼的男人，这个男人看上去简直就和贺兴彭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难道说这个男人就是贺兴彭的父亲？
陆冬越发觉得古怪，他又看了两次照片，陆冬再次身体一凉，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只见照片上第二排夹在阴影里的人他也确实见过，那个女生竟然就是之前他在图书馆考务查询机遇到的，自称认识陆冬姥姥的女生。
陆冬一阵恐惧，这照片少说也有二十年了，这女生竟然一点都没变老，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
“我们还没有查到这张照片上的人和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