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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035 亲疏之分
开着大众车的程成（保镖的名字）看见慕稀已经超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起来一个高贵优雅的小姐，开起车来却带着几分匪气，这样很容易给对手有机可乘的。
还好这是在市区，她的车速也提不到更快，所以程成的大众车还能勉强跟上她那辆具有跑车性能的阿斯顿？马丁。
程成一边紧跟着慕稀，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车辆。
突然，一辆深咖啡色的微型面包车闯进了他的视线，程成的眸子倏的一下凝了起来——一阵几不可见的闪光灯连续闪烁，明显是在拍慕稀。
这反倒让程成放下心来——看来是在收集慕稀的资料，而不会现在动手。
“夏先生，有人跟踪慕小姐。”程成迅速将情况汇报给了夏晚。
“若无危险，由他们去。”夏晚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
“明白。”程成快速回了信息后，脚下一个加速，趁着红绿灯交替的当口，连超两辆车后，车子贴着那两面包车往前开去，恰好档在了慕稀与面包车之间。而在下一个路口，却别着那辆面包车越黄线转入了与慕稀车子相反方向的街道。
*
“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这样开车也不怕给撞死。”面包车里的人被别的冒火，不禁开口骂出了声。
“该拍的也拍到了，再跟下去对方得发现了，走吧。”副驾驶室的墨镜男人收了长镜头的相机，示意开车的男子就近转入了旁边的巷子。
当然，被他们骂作臭小子的程成，却迅速换了计程车跟了过去。
*
半小时的车程里，后面如谍战片似的你来我往，慕稀毫无所觉。
将车开到亚安大楼的停车场后，刚刚停好便接到夏晚的电话。慕稀边接通边看了看时间——7：15分，到底还是迟到了。
“嗨，不好意思，写报告忘了时间，出门晚了些。”慕稀接通电话，边说边锁好车，快步往电梯间跑去。
“到哪儿了？在跑？”夏晚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
“在地下停车场呢，正往电梯那边去……哦，我进电梯了，一会儿说。”慕稀说着，便看见电梯正好下来，当即挂了电话冲了进去。
当电梯在大楼顶层停下，慕稀低头整理了下衣服，一抬头，却看见夏晚正站在电梯门口等着她。
“你……”慕稀不由得一愣，看着他竟忘了走出来。
“我在等你了。”夏晚伸手将电梯门给拦住，看着慕稀淡淡说道，眸子里不易察觉的担心在看以她之后才放了下来。
“不好意思。”慕稀忙走出电梯，快步往他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本来出门晚了，路上又有些堵，所以就晚了，希望没有让你等太久。”
“不会，我在开会，顺便等你。”夏晚大步走在她的身边，路过喻敏的工作台时，将她准备的点心拎在手里，与慕稀一起回到办公室。
“半年预决算时间过去了吧？怎么会这么忙？”慕稀微微皱眉问道——在夏晚坦然得不能再坦然的态度里，慕稀慢慢的也恢复了职业里熟捻却又分寸分明的态度。
“国际上几个大的金融机构都来了中国，名正言顺的抢银行的饭碗，你说我紧不紧张。”夏晚笑着说道。
“确实，大量的储户和储金把你们给惯坏了，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企业给着高利息还在看你们脸色，总是爱贷不贷的态度，当真是活该被别人抢了饭碗。”慕稀点了点头，一副仇大苦深的表情。
“我说慕四小姐，我们亚安对慕氏、对你，可不是你说的这样吧？”夏晚看着她俏皮的样子，不禁失笑。
“光对我们不这样有什么用？”慕稀随他一起走到靠窗的长形大理石会谈桌边，将资料和电脑从包里拿了出来，边开机边笑着说道：“说真的，你们银行系统真得改改这嘴脸了，现在这社会，有需求的是大爷，不是有钱的是大爷。”
“我这儿是早改了，从与慕氏合作起，开始开发银行与企业合作的新渠道；今天我和总部视频会议，也正讨论多元投资结构的组成。”夏晚将手里的点心拿出来放在桌面上，回身到办公桌前拿了电脑和资料后，走到慕稀身边坐下，边说道：
“如你所说，供需关系的改变，催生业务形态和主客地位发生改变。但这几年银行外投资机构发展太凶猛，政策约束也比银行业小得多，所以虽然不是真怕，却也不得不防。”
“慕氏这次谈的投资机构原本有两个，一个是国内的‘利安’集团；一个是国际的‘Calyle’公司，目前对C&A这个项目有影响的，便是Calyle提出的合作方式。所以你真不能怪慕允这样的取舍，他也有权衡。”
慕稀在看见夏晚熟练的拿出她爱吃的糕点时，心脏不由得漏跳了半拍，但随即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正是这样的熟悉、正是那段赖在他办公室办公日子的重现，才更加说明：两个人可以熟络无拘、可以不职业不专业，却不会发生爱情。
她与他的初识是为了大哥、而他与她当年的纠缠则是为了安言。
想到这里，慕稀似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悟——她爱他却不敢如从前般的勇敢追求，或许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太糟糕，潜意识里却早就知道：即便是现在糟糕的自己，仍骄傲得不愿意在他心里还装着另一个女人时，承认这份爱情。
慕稀，再糟糕的自己，也不能对爱情将就，不是吗！
慕稀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悲怆，更多的却是独属于她的那份骄傲——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曾丢掉的骄傲。
“笑什么？”夏晚有些莫明的看着她。
“笑自己当时那么反对慕允，而现在又为着他说话。”慕稀拿了一块点心在手里，眸光莹亮的看着夏晚，沉然说道：“所以说，这亲疏之分，当真是可敬又可怕。”
夏晚原本轻松而淡然的神情猛然一凝，下意识将视线从她脸上转了开去，心里似乎有个地方隐隐空落，却又不明所以。
慕稀轻扬下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口一口的吃着手中的糕点，就似将曾经的幻想、曾经的心动，一口一口的咀嚼成沫、一口一口的吞下，让这段不曾表明的感情，不至于成为笑话……
*
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各自的思绪，慕稀低下头看文件，夏晚拿起电话走了开去。
“喂？”
“找到那人的落脚的地点了。”
Chapte036 小小的心思
夏晚轻抬双眸，看了一眼边吃糕点边看着窗外风景的慕稀，压低声音说道：
“先记下，现在回来。”
“好的，15分钟到。”
“到了直接来我办公室。”
夏晚说着便挂了电话，回身走到慕稀身边坐下：“一会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什么人？”慕稀拿纸巾擦了手，看着他问道。
“一会儿就知道了。”夏晚从手边抽出一张文件，对慕稀说道：“告知函我收到了，你今天过来，是只谈人员变动，还是会涉及后期合作意见？”
“只是人员变动，后期的合作意见不由我来决定。”慕稀也便打开了文件，对夏晚说道：“因为C&A的规划、设计、发布、小样已经完全部完成，所以我此时撤出项目，对项目后期的进展没有影响；同时C&A的设计也不会外流。”
“这是一份承诺书，若在‘稀世’的品牌推广中出现任何与C&A重叠的信息、若‘稀世’后期产品有与C&A本季重合款、相似款，‘稀世’将出让10％的利润一给C&A。”
慕稀说着，将手中的另一份文件递给了夏晚。
夏晚接过文件看都没看便放在了一边，只是淡然说道：“知道了。”
“你不看看？”慕稀睁大眼睛看着他。
“上面的内容你不是说过了。”夏晚轻挑眉梢，看着她说道：“你帮我转告慕允，不涉及政策与合作方式的变化，我可以默认，不做任何回应。”
“政策性变化，必须在确定后第一时间以正式公文发函给我，我需要提报总部，根据慕氏的变化，亚安会做出什么样的调整，总部也会参与意见。”
慕稀轻轻点了点头：“很抱歉，给你带来麻烦。”
“投资环境的变化，会让每一个项目都处于不确定之中，做为投资人我对这样的变化可以理解和接受。同样做为投资人，对于自己的利益也不会放弃。最后如果因为这个项目会和慕氏有冲突，也只是因为项目，你能理解？”夏晚沉眸看着她。
慕稀勉强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当然。”
想了想又说道：“夏晚，傅斯安走了。”
“我知道。”夏晚点了点头。
“知道？我大哥告诉你的？”慕稀疑惑的看着他。
夏晚却并不答话，只是看着她问道：“你知道Calyle来国内投资，最忌禅的人是谁？”
“谁？”慕稀的眸子不由得一收。
“其中一个是傅斯安。”夏晚看着慕稀说道：“傅斯安这一走，慕氏与Calyle合作的进展会快许多了。”
“傅斯安不走，也不能改变慕允的决定。”慕稀沉眸看着他。
“慕城虽不管公司，也还是关心公司；傅斯安对慕城又是言听计从，所以有事你只管找他，他会给你合适的意见的。”看着她深邃中微微闪烁的目光，夏晚不禁包容的笑了——她想从他这儿知道傅斯安如果留下，会用何种方式与Calyle谈判，却又不直接问他。
小小的心思，极为可爱，让夏晚不禁心生柔软。
“另一个人就是你吧！Calyle要求慕氏放弃C&A，是不是因为你？”慕稀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慕稀，你永远要记住一点，任何一个生意人，都不会做赌气的生意——有钱赚，对手也会成为朋友；没钱赚，朋友也会成为陌路。所以Calyle要扫除的障碍不是我夏晚，而是每一个阻碍它们赚钱的人。只不过，我这个障碍清除起来比较困难而已。”夏晚看着慕稀，认真的说道。
“你也是这样？”慕稀的问题，不禁脱口而出。
“当然，要不然你凭什么以为，我能在亚安中国区行长的位置上稳稳的坐着？”夏晚淡淡说道。
“倒是。只是有时候会忘了。”慕稀看着手里还捏着的点心，不禁有些感慨。就算她对金融界的人并不熟悉，却也看过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案例。
而对于夏晚，杂志与专访的官方评价算是正面：说什么金融业百年难遇的奇才、具有奇准的投资敏感度；说什么眼光独到、作风雷霆。
而业界私下对他的评价，则没有这么好听了：什么狐狸的狡猾、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等、什么出手象蝎子一样又准又毒等等，总之没什么好话。
想起这些评论他的话，慕稀不禁微眯起眼睛看向他——传闻中那个手段阴狠的夏行长、与眼前个清雅傲气的夏晚，真是一个人吗？
“这是什么表情？”看着她疑惑又警觉的眼神，夏晚不禁笑了：“你放心，那只是工作。”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对你小心些？”慕稀低头拿纸巾，慢慢的擦着手，动作极缓，似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你代表慕氏来和我谈合作，那你最好小心些。”夏晚沉眸看着她，话中有话的说道。
“恩……”慕稀放下手中的纸巾，将面前的文件夹慢慢的合上——他的意思她明白，只是她的身份除了设计师，还是慕家四小姐，又怎么可能不考虑慕氏整体的利益呢。
而他……
投资人天生的态度，自然是凡事利益为先，就算是当年为了安言而促成了慕氏与亚安的合作，也最大程度保证了亚安的利益；如今这样的变化，一个销售季的按兵不动，已经是底限、已经是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