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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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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像崩溃的洪潮涌出眼眶,大个子一步又一步的靠近仇人。从那天开始,他有了自己的信仰,他要用一生跟随这个男人。到今天,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魏厚春的承诺,从没有一次不曾兑现。

“睁开你的狗眼。”盛怒使黑脸的青年武士的呼吸失去节奏,胸膛像充满气的皮囊迅速起伏,不知何时就要炸开。

谢同没有睁眼,他回想起自己的年轻时光。那时他在魔鬼的指尖跳舞,于暗夜之火和斧光刀影中享受生命。桀骜的灵魂是从自己初为人父那刻觉醒了吧?回头去看,魔鬼似乎正站在远方嘲笑,一河散发着酷热的熔岩断绝了来路,骷髅在岩浆内伸出手来抓他。晚了,这是条没有退路的绝径,退路在年轻的时候被自己亲手斩断。

两根手指钢钳般凝在谢同面前,大个子要挖出那对走狗的眼珠子。

一条佝偻的灰影从东街跑来,打更老头跌跌撞撞的贴着一带屋檐狂奔,他伸出手指着远方,却因为肺部抽搐而咳嗽不已。涨红了脸的老头索性不再说话,合身撞碎了临街店铺的木门,顾不得伤痛,躲到角落里蜷起身子。

雷声,只能是雷声才能让长街如此凄清。来自东街的远方,罩在黑暗之中,像大地深处的呼吸。一杆冥白色的旗帜在高杆上飘扬,赤红的奔马拓印。

一排又一排雪亮铠甲的武士从夜色中潮水般出现,源源不断的阻绝整个街口。雷声震破了白龙镇五年来短暂的平寂,随着掌旗兵挥舞的奔马大旗,武士中央分开一条缝隙,五十名刀盾手簇拥着马琪走了出来。肥硕的马家主人接过旗杆,剩余的独臂一震,随着武士沸腾的咆哮,人心崩颓,战云聚敛,死亡之神的吼叫冲破了镇压。

“放开他!放开他!”甲胄铺外,护卫们冲向谢同。刀背敲在这些人脖子上,草上飞脸色凝重,圈着马回首看自己的领袖。

马队里人人蓄力,神色不再轻松。马琪投入了他全部的家当拼死一搏,是没有人可以猜到的。此刻马琪脸上洋溢着诡秘的笑容,让人觉得与断掉的那只手相比,吞并砺锋号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魏厚春也在看,他没有看马琪,而是凝神注视他身后的一名持盾武士。异族人的身高,脸部罩在黑色面罩之下,嵌有钢钉的皮手套从容握住大剑,两条白鹤般的细足略略分开,那股傲慢与平静绝不是一般武士所能拥有。马家没有这样的人,他是谁?是他给了马琪死战的决心?

“当家的。”大个子一口白牙咬得唇边血迹斑斑,他的嘴在颤抖。那样的阵容,会让这次复仇白费吗?

魏厚春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点头。

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如果这个人会死,那杀他的人一定要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大个子如是想,他双手如风,将灰布袋套在了谢同脖子上。嗡嗡声缠绕在耳边,重压下复仇的快慰正攫取他的平静。大个子丝毫没有留意,谢同根本就没有挣扎,他引颈等待,曾吸食过别人鲜血的畜生来啃咬自己。包裹着头颅的布袋开始剧烈抖动,一条满是鳞片的四脚蛇的爪子撑破了麻布,鲜血就从那个缝隙喷溅出来。

仿佛是为了印证谢同的平静,马家的武士石像般定在原地,无人动弹。

马琪甚至不看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他只是拿眼瞧着魏厚春。

这种局面令甲胄铺的马家护卫目瞪口呆,他们无法想象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下,主人会放任自己最好的一个手下去死。四名草上飞圈马撤掉了包围,走到大个子身后,替他压住阵角。护卫们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自己人中间,他们一路走一路在等待主人下达冲锋的号令。

没有!

死一样的寂静,嗡嗡声不绝于耳。

两边成百的武士瞧着跪在中央的男子,他的身躯因痛苦而扭动,却始终不发出一声惨叫。饶是见惯生死的人,心里也泛起敬畏。

谢同挣扎得越显微弱的瞬间,刀光乍起,碎麻布随着爪上沾满浓血的吸血毒蛇飞去半空。弯曲如勾的铁刀悬停,大个子瞧着白骨森森的男人笑道:“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就可以死了吗!”

他自嘲般哭着笑,“我练了整整八年的刀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每年新春的时候,有一个人偷偷躲在树林里,隔着那些形影不离的护卫,看你和老婆逗那个只知道哭的儿子。你们全家团圆的场面真是幸福啊。”大个子眯缝起眼,嘴笑得怎样都合不拢,“可是有一个少年,他只能对着父亲和兄长的灵位说一声,爸爸,哥哥,过年了。”

一滴泪水从白骨间滴落,喉结滚动,嗓音像地狱的幽魂:“杀我!不要碰她们!不要……”话没有说完就变成惨叫,大个子的弯刀割在他的左胯上,削下一整块血肉。那是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如果被生生割除,死去的人都要发出惨号。

大个子高扬起头看着他,面色狰狞:“你放心,我不是你这等样的畜生!我还是个人!”说罢又一刀锋利的切去了一块血肉。白骨的头颅点了点,就垂下去。千刀凌迟,他低下的面骨微微自嘲起来,真他娘的是报应啊……

第121章 完美伏击

一张精钢手弩忽然扬起,刚刚脱困的护卫中,有人流着泪劈手夺过身边武士的短弩,手指扣在扳机上对准了大个子。

男人的大手轻轻捏住了钢弩,五指稍扣,钢片与木屑纷飞,弩机竟被捏成一团。折回的绞弦像无形之刃切在了男人的动脉上,就松成皮条软绵绵的坠落了。负着双手大剑的戴着精钢面罩的高大武士扔掉了短弩,上前一步悄声道:“他到底是你的手下。”

马琪脸上的横肉动也不动:“马家人,从来都是死里求生。如果他死了,是他命不好。”马琪冷漠的指着跪在血水里的谢同道:“这点,他比你清楚。”

精钢面罩武士不再看他,双手脱开剑柄负到身后,指缝间余留的粉屑纷纷滑落:“合作结束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马家人之间的低语掩在暮色中,伴映着摇摇晃晃的人影与铁器摩擦声,魏厚春想了许多。他一直对着灯火上的霞彩出神,萦萦绕绕的思绪渐渐明晰。他明白了对面那只队伍在出场时给予自己的刹那惊奇。有些陌生的面孔混杂在铁甲武士与刀盾手中间,虽然额铁遮蔽了面目,却带着猎人的味道。他们使这样一只队伍开始变得有序,甚至有了军阵的雏形。那不是习惯一哄而上的土匪野兵所能做到的,很可能是些职业军人。他们的领袖就是那个负着双手大剑的武士。这样的力量,不会发动于仓促间,马琪大概准备了许久吧?

头顶滚动的霞彩飘去,另一层殷红现身,层叠的云海没有边际。

这一天更晚的时候,王云相坐在砺锋号那间小屋顶上,细细聆听夜风送来的声音。镇子里许多大屋的檐头,都盘踞着镇宅石兽,而兽口内就挂着一串串的风铃。轻风徐来,碎碎的铃声漫过心头,像旧时孩子们纯洁的微笑。王云相摩挲着手中的古剑。岁月磨砺后的剑鞘上,有两朵褪色的牡丹花,那是女孩用胭脂画上去的。这么多年的风尘,早已失去鲜艳,依然不可思议的存留。就像某些记忆,存心遗失在角落,却会在深深的暮色里回到故人眼前。

他抬头,眼光迷茫,夜风吹乱了一头长发,原本束住那些不羁的青玉簪子握在手里。他和那个画牡丹花的女孩子相隔咫尺,是许多年前出走的时候不曾预料的。不曾预料的还有忧伤,当年携一柄剑去天涯的尽头破除诅咒,他原以为这镇里留下的欢笑与泪痕都将飘散。到头来孑然一身,不曾怀疑过梦想,歉疚与悔意却越来越深。王云相仰头望向南方,那座寂寞的高楼依然如故,只是当年相爱的人伤得太深。这样的夜晚,她是否独自停在楼头,看那凉风里晚月如勾?

“王先生。”卓西来站在远处,手中拿着一领白狐皮裘,“夜里风大,请披上这个吧。”

王云相重新用玉簪绾好乱发,走到卓西来面前:“我记得七年前,你还是位墨家修会的夫子吧。”

卓西来欠身道:“王先生好记性,那时我在砺锋号传道,七年之后,连自己的心也迷失了。”

王云相侧身看着篝火:“这个乱世里,又有几人能始终清醒?你也不必太在意了。”

卓西来看着王云相侧面刀削的轮廓,在他飞起的长眉与眼窝间,有无法名状的萧瑟。他将皮裘递给王云相,再次欠着身搭上楼梯,缓缓下行。

卓西来弯腰的时候,王云相看到他胸腹间的长袍在风里空空荡荡,王云相摇了摇头:“西来,我随你下去吧。”

卓西来愕然相视。

“魏当家的走的时候交代过你什么吗?”

“有的。”

“那就是了。这样的夜,太安静了。”

两盏灯笼挑在檐头,卓西来领着王云相穿过层层回廊,来到魏厚春夫人的别院前。四个精悍的卫士握刀相迎,并不多话。

卓西来照着王云相的指示,让他们守到夫人房门前,这才问道:“马琪会如此卑鄙?”

王云相瞧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十年前马家的主人马步菁暴毙,地点恰好是马琪二十八岁生辰的酒宴。侄子登上了叔叔的宝座,那个人曾经代死去的父母照顾他二十四年。”王云相握着长剑拉开了三分,剑光夺目:“他不是卑鄙,是做得太绝。”

卓西来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知道刺客什么时候会来。”

王云相微微的笑道:“他们已经来了。”

那领皮裘被甩了出去,在夜色中完全打开。王云相的身子像幽灵般掠过青草,一记无比迅猛的奔刺。

一蓬怒血喷洒在雪白的狐裘上,黑暗中有人冷哼了一声,却看不到影子。王云相收住剑,斜持着退到院门前。

“是东瀛的幻影武士(忍者)。”卓西来左右手交叉,从袍袖内舒展出无数伸屈不定的利刃。

“刚刚是试探,现在明白我们的实力,就要全力进攻了。”王云相低声极快的说着,“刺客交给我,你能对付那个东瀛忍者吗?”

卓西来坚定的点头。他双手的关节陡然伸直,怪异的利刃在月光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前方的回廊里猛扑出四条影子,锋利的飞刀脱手而出,划着长长的弧线奔袭王卓二人。刺客身材瘦小,奔跑起来的速度比飞刀不遑多让,王云相刚避过暗器,人已到了跟前。几道细细的光线交错着割裂了空气,刺客用的是匕首,狭窄阴毒的武器。

王云相的长剑点在匕首刃上,堪堪闪过三个人的合击。他瞟到卓西来手里的藤枪已被挑落了一柄。敌人配合得相当娴熟,下手很准,第一轮冲锋就找准了两人中更难对付的下手。他挡开左侧刺客贴身的冲刺,左手忽然挡到眼前,提剑的右手陡向上翻,宽刃剑旋转着掠向天空,剑光刹那间倏爆裂分开。黑暗里裂开的剑光刺到三名暗杀者眼上,令他们顿了片刻。就是这个片刻,王云相施出了他最得意的剑法——“连环刺”。

宽厚的剑刃在翻转中随着王云相前冲的身体朝右斜挑,割开第一个刺客颈上的血脉。随即沉落,抢在第二个刺客的匕首之前,利用剑身较长的优势,王云相再次提剑向左斜掠。他的身体在施展这次连击时显得灵活至极,所有关节都在这个时刻放松以配合身姿摆动,是一次如同舞者般优美的甩剑割裂,左掠的剑刃直接将对手的脑袋斜劈成两截。然而刚刚被放过的第三个人回身掷出了匕首。

没人看清王云相是如何躲避的,他像羚羊般险到极致的伏低身体,一次不看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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