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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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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钥匙!”若琳笑着扬了扬手,手中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刚从老韩大爷那里要来的。”

若琳打开了门,二人推门走了进去,随着门“吱呀呀”的开了,一股尘灰的味道扑面而来。

“原来是仓库啊……”李昱挥手扇着风。

“是啊,好多好玩的东西啊。”

“嗯?有……耗子!虫子!”李昱故意四下乱指。

“哇……”若琳惊叫了一声,一把抱住了李昱,她眼也不敢睁,也不知她当初是怎么一个人跑进来乱翻的。

“好了好了,你叫得这么尖,它们都被你吓跑了。”李昱笑着拍着她的头。

若琳还是紧紧地拉着他,两人在箱柜杂物间寻找着。

“咦?有佛像啊?这么多,我上次记得没看到有佛像啊?”若琳说着,放开了李昱,双手合什,恭敬地在摆放佛像的立柜前拜了拜。

“这边还有好多瓷器……”李昱欣赏着那一件件造型秀美光洁华丽的瓷器,他对古董文物很喜欢,但研究不是很多,但在这里,他还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些瓷器。

“这些瓷器真好看,我一直非常喜欢,听说都是宫里赏的贡瓷呢。”若琳拿起一个红得鲜艳欲滴的瓷瓶,小心地把玩着,赞叹道。

李昱点了点头,信步向前走去,若琳动作轻柔地将瓷瓶放回原处,跟在了李昱的身后。

“哦,这里还有一大箱子铜炉啊。”李昱伸出手,拿过一个造型古朴的方形铜炉,铜炉入手极沉,他拿第一下的时候险些没有托住。

“呵呵,这些炉子好沉的,是用西越国进贡的风磨铜铸造的,据说铸造的时候在里面混合了黄金,所以份量才这么重。”若琳笑着提醒他,“小心脱手砸到脚,上次打扫的时候,听说有人不小心,让它砸到了脚背呢。”

“噢?那估计砸得很重吧!”李昱吃了一惊。

“呵呵,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我上楼去瞧瞧……你去过吗?”

若琳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昱走上楼梯,二楼更是一股腐味,不过还算干净,似乎新被人打扫过。

李昱四处乱翻着,若琳忽然拉拉他的袖子。他转回头看她,她的脸有些红,眼睛忽闪着。

“那边有很多画。”

她拉着李昱走过几重大柜,另一侧窗边,摆着几张木案,上面堆着许多画卷。

李昱拿过几卷展开,很多都是临摹本,它们当中有山水,有人物,有花鸟走兽。他又从另一堆卷稿中拿过一帧展开,背后的若琳却尖叫了一声。

原来那是一张男女合欢的图画。

李昱呵呵一笑,仿佛饶有兴趣似的,一张张翻看过去。若琳满头是汗,红着脸紧紧抓住李昱的衣角。从李昱的肩后望过去。

李昱看了好多张,他感觉到了她轻轻的喘息声,不由得恶作剧心起,想要逗逗好她。

虽然说他在后世已经达到了“阅尽天下h片,心中已然****”的无上境界,可是不知怎么在这里,看着这些画法很是写意的合欢画儿,他还是变得有些兴奋起来。

“原来还有画这样儿的画的……可是画得却不好,人形的比例都不对,笔也用得太简单,人物也不传神……”

“是……是么?原来你……你在研究画工?”若琳抬头望着他,脸蛋儿仍是红红的,但却象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当然了,你以为我在研究什么?”

“我以为……”她的脸更红了,垂下了头。

“这上面的姿势也太过离奇了,实际根本弄不来的。”李昱继续逗她。

“什么……弄不来?”

“呵呵,其实啊,最好玩的姿势,也就是几种……”

“怎么个好玩法儿?”她明知道有些不对,但还是忍不住问下去。

“当然好玩儿了,夫子都说过,这是人一辈子最美的事……瞧,这样才舒服,我要是画啊,能画得比他们好得多……咦,你怎么了?生病了么?你的脸好红,满头大汗的……”

“昱少爷,你千万不要对人说我带你看过这些啊,我会被我爹给打死的。”

“对了,琳儿,”李昱象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你生得这么美,不如我以你的容貌身体为样子,画一张吧……”

“人家才不要呢!啊!……”看李昱作势伸手来吓她,若琳象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的蹿了出去。

两个人在充满尘灰的阁楼上追逐打闹,用画卷互相丢掷嬉戏,腾起大片的烟尘。

李昱感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旧储物间里捉迷藏的情景。

这一刻,让他突然感到分外的惆怅。

自己真的要在这个世界生活,永远也回不去了吗?……

也好!就在这个时代,好好的活下去吧!

这里虽然时刻充满着未知的危险,但让他回忆起心中沉睡已久的美好的人和事,还是很多。

就象眼前的她,虽然只是一个小丫鬟,但活泼可爱的她带给自己的温馨和快乐,却是原来的时空当中他根本不可能拥有的。

第90章 高僧笔下的扶桑国趣事

“好了好了,昱少爷,别闹了,你的伤……还没全好呢……”若琳被他拉住了衣衫,她害怕衣服被弄破,便不再躲避,任由他将自己抱在了怀里。

李昱抱着她,感觉到她鬓边的发香和身上传来的阵阵女儿幽香,竟然不舍得放开了。

当然,尽管此时他满心快慰之意,却并没有想要和她在这里“那个”的意思。

“你看你,都累出汗了……”若琳定了定神,取出手帕,轻轻的拂拭着他额头的汗珠。

李昱笑着点了点头,二人相拥坐着休息,李昱看见了远处的一排排书架,目光立刻便被吸引住了。

那是一排排作工考究的乌木书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排放着各种书籍,有的书看起来年代非常久远,装帧的样式也是多种多样。

“琳儿,你说的那本慧显法师的书,就是在那里找到的?”李昱问道。

“是啊。这里的书好多都是带画儿的,可有意思了。”若琳使劲点了点头,道,“那本慧显法师的《外洋****记》,就有画儿。”

“来!找给我看看!”李昱来了兴趣,扶着她起身。她脱开了他的怀抱,蹦蹦跳跳地来到书架前,翻找了一阵,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点了点头:“就是这个!”

她把书拿到了李昱面前晃了晃,李昱接过书,打开看了起来。

书的第一页,画着一位手持念珠身披袈裟的长须高僧,高僧面容清矍,眼窝深陷,发须皆白,他后背背着一个高高的行李架,正迈步于荒漠之中,行李架上还蹲着一只可爱的小猴子。

李昱知道,这就应该是那位慧显法师了。

李昱翻开后面的书页,看了起来。

书的前面,则是关于慧显法师的生平介绍:“……佛有三世,世世光明。寺有三劫,劫后复兴。先是,沙门慧显者,山下视饿殍而不见。殍曰:悯者,佛也。显大惊,知为佛祖点化。遂堆碎石为冢掩殍尸,化善缘建寺于冢侧,曰天台悯寺。后殍冢每显佛光,悯寺大兴。北虏肇始,佛门不幸,殃及悯寺,显愤而出海……”

虽然文字不长,但李昱还是能够感受到,慧显被迫去国离乡时的痛苦。

生逢乱世,有几个人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呢?

李昱叹息了一声,继续看了起来。

“……扶桑国,在昔未闻也。天永(成朝成武帝年号)中,有道人称自彼而至,其言原本尤悉,故并录焉。”

“扶桑国者,天永元年,其国有沙门来至荆州,云向东大海中,有大国曰扶桑,人烟阜盛,以羽毛为衣,木石为兵,居塔楼,风俗与东土大异,余以其说异诞之处甚多,故不之信,及亲见。方始信其言非虚……”

“……扶桑在东瀛国东二万余里,地在中原之东,其土多扶桑木,故以为名。扶桑叶似桐,而初生如笋,国人食之,实如梨而赤,绩其皮为布以为衣,亦以为绵。民作板屋,无城郭,取卵石烧而碎为粉,名石泥,用以建庙宇。其庙宇为金字巨塔,巍峨壮美,远观有如山岳。崇魔神,尚血祭,其民勇武好斗,喜攻战。每以战俘奴隶剖心祭献,甚可怖。有文字,皆图画类,甚难辨识。以扶桑皮为纸。以硬木为兵,磨石为刃镶嵌四周,刃可断筋骨,又有矛枪及斧钺,以弓箭飞石为射远之具,以扶桑棉及人皮为甲,外以鸟羽兽皮金银珠玉为饰。其国法,有南北狱。若犯轻者入南狱,重罪者入北狱。有赦则赦南狱,不赦北狱。在北狱者,男女相配,生男八岁为奴,生女九岁为婢。犯罪之身,至死不出。贵人有罪,国乃大会,坐罪人于坑,对之宴饮,分诀若死别焉。以灰绕之,其一重则一身屏退,二重则及子孙,三重则及七世。名国王为乙祁;贵人第一者为大对卢,第二者为小对卢,第三者为纳咄沙。国王行有鼓角导从。其衣色随年改易,甲乙年青,丙丁年赤,戊己年黄,庚辛年白,壬癸年黑。有牛角甚长,以角载物,至胜二十斛。车有马车、牛车、鹿车。国人养鹿,如中国畜牛,以乳为酪。有桑梨,经年不坏。多蒲桃。其地无铁有铜,富有金银。市无租估。其婚姻,婿往女家门外作屋,晨夕洒扫,经年而女不悦,即驱之,相悦乃成婚。婚礼大抵与中国同。亲丧,七日不食;祖父母丧,五日不食;兄弟伯叔姑姊妹,三日不食。设祖灵为神像,朝夕拜奠,不制缞绖。嗣王立,三年不视国事。及新主登基,必兴征伐,捕虏祭其神,以此立威权。”

读到这里,李昱不由得吃了一惊。

看这书上的描述,慧显法师去的地方,应该是墨西哥!

“这上面说的扶桑,是什么东西啊?”若琳随着他看到这一段,好奇的问道。

“是一种植物,我记得叫龙舌兰,可以吃,也可以用来做衣服。他们甚至用它来作甲胄。”李昱给她解释道。

李昱说着,翻过了书页,一幅画出现在了眼前,描绘的是一个身披黄色衣甲头戴骷髅面具的武士,武士的手里拿着一根怪异的长矛,长矛的前部没有矛尖,而是一只伸出一个手指的手。这名武士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好象在跳舞的姿势,神态和动作都显得狰狞而诡异。

而这幅画更是让李昱坚信,慧显法师到达的地方,是墨西哥。

因为这幅画上的,是一名典型的阿兹特克祭司武士的形象。

“这个人……怎么有四只手和脚啊?”若琳好奇的问道。

“那不是他的手和脚,是他穿的那张人皮甲上面的。”李昱说道,“他们有把敌人的皮剥下来做盔甲的习惯。”

“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若琳吐了吐舌头。

“所以需要高僧点化他们嘛。”李昱笑了笑,继续翻看着书页。

“……扶桑东千余里有女国,容貌端正,色甚洁白,身体有毛,发长委地。至二、三月,入水沐浴,周边诸国男子闻之,齐往观,有悦者则同浴,水中交合妊娠,六七月产子。女人胸前无乳,项后生毛,根白,毛中有汁,以乳子,一百日能行,三四年则成人矣。见人惊避,偏畏丈夫。食咸草如禽兽。咸草叶似邪蒿,而气香味咸。……天永六年,有晋安人渡海,为风所飘至一岛,登岸,有人居止。女则如中国,而言语不可晓;男则人身而狗头,其声如吠。其食有小豆,其衣如布。筑土为墙,其形圆,其户如窦……”

“这个地方好奇怪哦,女人怎么会长成那个样子?”若琳看到这一段,又惊讶起来,“男人还是人身狗头的?”

“这应该是他们刻意弄成这个样子的吧?有好多民族,都是以怪异为美,他们的美的看法和标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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