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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戒-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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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爷看到眼前的情景,悲哀地摇了摇头。

汉清抱起地上的小夏,往门那边拖动。汉清说,小夏,小夏你出去,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余炎宝也过来帮助汉清推小夏,嘴里说,出去出去吧,小夏你就不要来掺和了,这不是在捣乱吗?

小夏被汉清和余炎宝推了出去,客厅的门又关上了。

客厅里再一次沉静下来。

彩儿仍然跪在地上,彩儿说,阿爸,是我错,我情愿接受家法!

唐爷冷淡的目光如风一样从彩儿的头顶飘过,看着旁边的六叔,他凝重的声音说,六叔,家法严惩。

很快,六叔就拿着一根皮鞭子过来。那皮鞭手柄是红木的,上面雕有狮头图案,鞭身三尺余长,为牛皮质地。六叔抖动了一下皮鞭,上面弹起一片灰尘,可想此鞭藏有多年并没有动过。

六叔拿着皮鞭走过来的时候,阿牛上前拉住六叔的手。

阿牛说,六叔,六叔,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来替二小姐受罚,我结实,二小姐那身子骨,经不得打的。

六叔甩开阿牛的手,目不斜视,执鞭走到彩儿的身边来。

彩儿斜昂着头,胸脯高高地挺起,看着六叔,她说,六叔,你打吧,只要能让我阿爸解气解恨,你尽管往死里打。

六叔猛地一下举起鞭子来,但是他的手软了,鞭子在空中迟迟不见落下来。六叔的眼睛看着一边的唐爷,突然收鞭在手,朝着唐爷就跪下了。

老爷,老爷您就饶了二小姐吧,她还是个孩子啊!六叔说。

唐爷见此,脚在地上跺了一下,走到六叔身边,一把夺过六叔手上的鞭子,看也不看彩儿,挥手一鞭,“噼啪”一声响,抽在了彩儿的肩膀上。彩儿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接着又挺直了。唐爷再次举起鞭子,兰儿和水月扑上前来,双双跪在了父亲的跟前,阿牛也一头窜过来,跪在了地上。

兰儿和水月都喊,爸爸求你了。

唐爷只当没有听见,挥鞭再打,又是一声同样的响声,不同的是这一鞭抽在了儿子汉清的脊背上。

众人去看,但见汉清俯下身体,紧紧地搂抱着彩儿。

唐爷看着汉清和彩儿,潸然泪下,扔下手中的皮鞭,身体摇晃着,往一边的居室走去。

六叔见此,立即起身奔上前去扶住唐爷。

唐爷沉痛地说,六叔,请他走吧。

院门口,悬挂的灯笼红亮着。六叔出门走到台阶上,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包袱。他把包袱往前一扔,扔到了小夏的身上。小夏没有去接那包袱,包袱从小夏的胸前落下地的时候散开了,里面是一些小夏日常穿的衣物。

六叔转身进大门,门上“吱呀”一声关上了。

小夏悲惨的面容,看着那扇红木大门,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来。小夏跪趴在地,朝着唐公馆的大门磕了三个响头。他记得奶奶说过,猫有九条命,他希望自己能变成猫,那么他就会用八条命去报答唐爷,报答彩儿和唐家的人。可惜他不是猫,他只有这一条命,还得活着。

凄迷的街道上,小夏怀里抱着那个包袱,独自往前行走,暗淡的街灯将他的身影在青石板上拉得又细又长。

这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唐公馆总算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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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彩儿一直就跪在父亲的卧房门前,她听到父亲不停地在里面咳嗽,听到父亲重重的叹息声,她眼里的泪,一直流到窗外的天空放亮。唐爷知道女儿就跪在门外,他终于还是拧不过自己的女儿,开门出来。

唐爷扶起泪流满面的女儿,苍凉地说,彩儿呀,阿爸打你,阿爸心里舍得吗?阿爸连一只蚂蚁都怕被踩死的人,何况是自己的骨肉。这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张脸,你也太让阿爸失望了!

彩儿悲痛地摇头,说,阿爸,我对不起您,我知错了,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你要相信女儿,我和小夏哥之间是清白的!

唐爷说,好了,不说了,过去的总要过去,该来的还会再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命,都是缘。彩儿,回屋歇去吧,阿爸这还要去佛堂,时辰到了。

彩儿还有话要对父亲说,唐爷面容冰冷地从她身边走过。

窗外的天空完全亮了,那些云霞,那些血红色的云霞,如堆积的波浪一般,汹涌澎湃,横亘于东方的天际,久久不能消散。

张夫人拉开卧室的门,仿佛闻到一股酒气。她的鼻子往上抽动几下,快步走去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一大片光亮像碎黄金似地洒了进来。她转过身的时候,蓦然发现靠墙的长沙发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

那是她的儿子张昆。

张昆穿着制服,腰间系着宽皮带,一边挂着手枪,脚上的皮鞋还套在脚上。他头发零乱,面色苍白,无声无息的像是一个死人。沙发下边,有一个倒地的白兰地空酒瓶,另外半瓶斜靠在墙壁上。

张夫人急忙上前来,惊诧地望着纹丝不动的儿子,她害怕了,慌张了。她伸出手指搁在儿子的鼻孔前,感觉儿子的呼吸,但是她的手指没有反应。张夫人想想不对,又拿过一边的羽毛掸子,拔出一根鸡毛,再放到儿子的鼻孔上。那根鸡毛很快就有了生命,往上面轻轻地飘动起来了。

张夫人脸上旋即有了微笑,她举起手来,往张昆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两个巴掌,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就这点小酒可以把你小子给醉死了,那就不是我张家的儿子了。

张昆的眼睛倏地一下睁开了,他看着怔怔地看着母亲。张昆说,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听见你说话了。张夫人说,这你都听见了,做梦都想着妈妈了吧。张昆点头,像个大孩子似的,他说,还真是呀,梦见妈妈拉着我的手,在人群里跑动,好多好多的人,我说我不走,妈妈就说不走不行,你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你不听我的不行,后来我们就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了,那个地方好多的泉水,哗哗地流呀,流呀。

张夫人给逗乐了,发出咯咯的笑声来,她走到一边的餐桌,倒好一杯凉水,回转身,递到张昆的眼前。张夫人说,妈知道,你是口渴了,快起来喝吧。

张昆坐起身来,端着杯子,一口气就把水喝干了。

张夫人忧怨的眼睛看着儿子,她说,昆儿,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巡捕房的事情是做不完的,上海滩好像没有了张探长,地球就不能转了吗?你呀,一个大男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就忙成这样,连几天婚假都请不到?约翰逊先生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昆儿呀,结婚的事不能再往下拖了,妈妈还想着要抱抱小孙孙哩。

张昆背朝着母亲,双手用力地在脸上搓动着,好像要尽快把所有烦恼烦心的事都给忘记。他转过身来,上前抱了抱母亲。张昆说,妈妈放心,张家这么高贵的血统,这么好的优良品种,一定会世代相承的,结婚的事我会抓紧,妈妈想尽快抱孙子,那很简单,我就尽快弄一个出来。张夫人郁郁寡欢地样子说,你这个儿子,就会成天跟妈妈说大话,去去去,快去洗把脸吧,我这就给你做早餐去。

张昆洗漱完毕,回到客厅匆忙吃过早餐,然后去自己的卧室里换过一身便装,戴上一顶礼帽。

张夫人看着儿子,问他这是去哪里。张昆说是去见个朋友,穿制服不方便。张昆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张昆问母亲,上次唐伯伯带着小夏来家里,当时小夏是怎么一挥手就打死了空中的苍蝇的。张夫人随意地说,就是那样,拿着苍蝇拍子,往空中一挥,那只苍蝇就掉到地上来了。张昆的眉头皱了皱问,真的是有这么神?张夫人说,就是神,亲眼看见的。张夫人说着话,去拿过一边的苍蝇拍子来,身体往上一跃一跃,手挥动拍子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她的模样很滑稽,张昆差点没笑出声音来。张夫人停下手,有些奇怪地说,好端端地你怎么问起打苍蝇的事情来了。张昆说,说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张昆看一眼桌上的台钟,已经是上午8点整了。

临街一家钟表店铺,员工刚把店门打开。张昆站在门口对面的街道上,把头上的礼帽往眼前压了压,他应该是第一位光临店铺的客人。

张昆快速经过街道,走进了钟表店。

张昆站在靠里面一点的柜台前,一名店员正在接待他。店员问,先生是修表吗?张昆说,是,一块老表。店员又问,什么牌子,哪一年的?张昆说,英格兰,1925。店员听罢,朝张昆点了点头,手指了指柜台后面的一个过道,请他自己从那边进去。

张昆走到店铺后门来。这里是后院,当中有一块不大的天井,地面铺有青石板,阳光由天顶照下来,石板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天井一侧有扶梯,楼梯虽然窄小,但很稳当。张昆沿着楼梯就上去了。

楼上就一个房间,双开门,张昆拿下头上的礼帽,上前去敲响了三下门。门打开一小半,一位40多岁的身体微胖的男人露出脸来,他有些惊讶的眼神,一让身,张昆往屋里走进去。男人手上提着一把手枪,他关上枪的保险,很迅速的将枪插回到后腰去。

张昆说,梅区长,因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我就直接过来找你了。

梅区长说,什么变化,又是什么变化,张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一定能够找到那个江湖杀手的。

张昆说,是,我答应过。可是。

梅区长说,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昨天晚上戴老板还托人从香港带过口信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设法收编这名江湖杀手,他太有价值了。

张昆说,可是,可是现在我还交不出人。

梅区长说,你说什么,你说你现在交不出人来了?

张昆说,是,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把握。

梅区长忧心忡忡地来回急走了几步。梅区长全名梅承先,他是国民党军统上海区的区长,三个月前戴笠亲自委派他来上海任职,主管上海市地下抗日组织活动,到上海的第一天,他就跟张昆见过面。张昆是军统安插在法租界巡捕房的特工,六年前张昆在英国皇家警察学校进修,就正式加入了军统情报局。梅承先为了做出一番业绩,近段时间,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张昆的身上。

梅区长有些焦头烂额的样子,他说,那这名杀手,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弄到手。张昆紧锁眉头,没回话。梅区长又说,张昆,我这个区长实在是不好当呀,汪精卫上个月在上海开会呆了那么长的时间,我们区的六个行动小组连续出动,已经损失了四个,牺牲了十五名同志,另一个小组,全部六名成员竟然投靠了汪精卫,成了76号特工总部的人,都是被金钱给收买的。现在区里能干事的已经没几个人了,新的组织有待建全,我手里现在缺的就是人,能人,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杀手,为党国可用的杀手。

张昆很懊恼,很茫然,他感觉应该得到的东西,突然间又失去了。

梅区长继续在说,你要知道,我这儿有多难吗?戴笠跟我是黄浦六期的同学,他派我来上海,是给我机会,我再做不出成绩,对得起他吗,对得起蒋校长吗?我是无颜面对了。我梅承先有了机会,你张昆也就有了机会,这个机会,那是再多的金钱都买不到的。好了好了,这些事我也不想多说了,你就明确地告诉我,什么时间可以把那个杀手弄过来,金钱,职位,都不是问题。

张昆说,区长,我只能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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