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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赵羽还没问完，紧接又道：“收服豹王的事……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豹唐：“……”
豹唐是真的要抓狂了，心中暗骂，老娘用了大半生的时间把整个部族都骗了，竟然在这么个其貌不扬的人类面前栽了？老娘这一生最得意的不是实力，也不是身体，而是演技啊！
这个时候赵羽已然反客为主，直接冷冰冰地道：“现在，我要你跟我们说百分之百的实话，若有一字虚言，则再也不用谈合作。我们不仅不会和你合作，还很愿意忘恩负义一把，真把你擒下。”
豹唐是真没想到会有这种变化。
不过，她转念一想，貌似说实话也没什么？至少一切都已经按她的计划发展到了对她最有利的一步。
于是豹唐轻蔑一笑，深深地看了一眼，一副说实话又能如何的表情，然后道：“好吧，其实根本没什么。你们也有极小的机会收服豹王，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正现在这里也就你们七个人，你们尽管去试，我绝不拦着。如果把豹王激怒，要杀你们可不要怪我。”
赵羽眼睛看着豹唐，却以神念向景哥儿问道：“实话？”
“是。”
“那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反正又不损失什么。”景哥儿道。
“那好。”
其后的情况竟又出乎了赵羽的预料，不是他们无法收服豹王，而是连个能和豹王平静对视的都没有！
那豹王能做到不与他们为敌就是给他们面子了，是绝不允许他们打它的主意的。在豹王的眼中，这里所有人不过是一帮蝼蚁，要不是它先前中了老五三兄弟十分诡异的一招，它就把这群蝼蚁全杀光了。
无论如何，片刻后，人类修士确实得出了一致结论，他们没有任何希望收服豹王。
不过赵羽马上又不依不饶地问道：“那圣体丹是怎么回事？”
“在你们仙界，圣体丹应是天地造化自然孕育而生的吧？”豹唐反问。
“是的。”
豹唐轻蔑一笑，然后道：“但在我们妖族的历史上，万年前的妖皇皇室却在妖兽山上有一株以秘法培育的圣体丹树。”
“你知道位置？”赵羽立刻问道。
“大体知道。我不知道的是，过了这么多年，那株圣体丹树是不是早就死了。”豹唐道。
赵羽又立刻向景哥儿求证：“实话。”
“是。”景哥儿马上应道。
赵羽不由皱眉，看向豹唐道：“你这样一条不确定的消息，价值何在？”
“总比你们漫山遍野地找机会大多了吧？只不过一个地火洞就让你们九死一生了。”豹唐不屑地道。
“那个地方的危险程度如何？”赵羽又问。
“我只知道对妖族来说是根本无法进入之地。你们应该知道，妖兽山早已不适合妖族生存了，我在这里每和你们多说一句话都是根基就损耗一分。而那个地方，再强的妖族也根本没办法呆哪怕一息。所以，我们也自然无从知道是否有人类修士进去过。”豹唐平静地道。
赵羽沉默下来，转头看向其他人，却一时得不出个结论来。
他们这些人来妖兽山只为两样，一是灵兽，二就是圣体丹。对一些人来说，圣体丹甚至还要排在灵兽之前，而事实上，赵羽就属于这一部分。
他一直都清楚记得他来这里的最大目的：为赵清起圣体丹！
可以说，这笔交易就算别人不想做，他也是最想做的一个。
沉吟了一会之后，赵羽看向了楚云落。
楚云落明白赵羽的意思，又把包袱抛了回来，直接道：“听你的。”
于是赵羽又看向一叶宗的四人，虽未从宁冲、雍野那里得到明确答案，却从梁小雅和韩千雪那里看到了某种倾向，那就是和豹唐做这笔交易。
别看梁小雅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一旦做出了决定就绝不会轻易回头！
这丫头就是冲着圣体丹来的，她当然想要！
韩千雪就显然是从宗门利益的角度来考虑了。
于是，赵羽也终于做出了决定，看向豹唐道：“好，这笔交易可以做。你先说说我们该如何帮你。”
虽说豹唐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害他们，但是还是不得不防，所以赵羽才稳妥起见如此道。
然后豹唐就说出了一句让包括景哥儿在内，所有人都傻眼的话，而且她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轻描淡写，甚至给人一种大家反而应该感恩的感觉……
“跟我信教！”
第516章 万灵之主
“跟你信教？！！”
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不仅仅是因为在整个都天世界的历史上都不曾有过仙、妖、魔三界共信一教的先例，还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事实上，仙、妖、魔三界所谓的教根本就不是同一码事。
魔界的教最简单，因为可以简单将之当成不存在。魔族信仰的就是纯粹的力量，哪怕是那种神秘的巫祭之术，他们也是因为巫祭之术能给他们带来别样的力量才对其有所信奉。
仙界的教要复杂一些，不过也可以将之简单分成两个类型。一个是纯粹的心灵上的信仰，另一个则是冥道可以得到力量的那种教，就像赵羽曾遇到过的感应大尊十六支教。
妖界的教最是复杂，并非与仙魔两界完全不同。
妖界血统相近的部族常常信仰同一种“神”，便如豹唐部族的豹王，如此强大的生灵，可以肯定绝不仅仅是豹唐这一个部族所信奉的“神”。
但是，稍一分析就可以知道这更像是某种源于古时的崇拜情结，他们其实并不能从这尊“神”身上间接获得信仰该神后反馈的力量，他们反倒是想直接控制这尊神。
由此可知，妖界的“神”其实有很多，而且全是活的……
可这还不是全部，妖族其实还有比这些活的“神”更加复杂的神。
豹唐部族这样的有兽类血统的妖族并不是妖族人口的全部，而是只是占人口总数的一半多一些。妖族的另一小半没有兽类的血统的人口实力一点都不比有兽类血统的差，出过的妖皇也一点都不比前者少。虽然赵羽等人还全没有接触过这一部分妖族，但这部分妖族确实是存在的，并且，正是他们的存在让妖族的教复杂到了一个让人头大的程度。
仙界常将豹唐部族这种妖族简单地称为兽化妖族，而另一部分妖族则被称做自然妖族。
如果说前者是兽类崇拜的话，那么后者就是除兽类以外的自然崇拜，他们崇拜天崇拜地，崇拜太阳、月亮，甚至山川河流、花草树林……而更神奇的是，他们的崇拜自然并非得不到回应，而是真的可以从自然中得到力量！
基于此，他们建立了各种各样的太阳神教，树神教等等。
由此可见，妖族的教和人类的教根本就不是一个体系的，这如何混信？
当所有人眼中的疑惑越来越重，甚至变成了对豹唐的鄙视时，豹唐反而对所有人轻蔑一笑：“一看就知道你们想错了。我怎么可能让你们信你们根本信不了的教？”
“那你什么意思？”赵羽立刻反问。
“我看你们战斗时全都没有使用冥道神通，应该没人兼修冥道吧，我让你们信的，正是你们的冥道中可以信奉的冥神。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乱信的，这一个可是贵为冥界十二大主神之一的万灵之主。据我所知，你们仙界极少有人有渠道信奉万灵之主，你们从我这里得到机会，反而是捡了一个大便宜。”豹唐一副理所当然地神情道。
还别说，当豹唐把话说完，竟是连景哥儿都吃了一惊！
那冥界的万灵之主确实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冥神，而且在仙界信徒极少，这虽然导致万灵之主在仙界的光辉比较暗淡，但是至少他的单个信徒得到的实力提升全都比较强！可以说，这完全是一个修冥道者削尖了脑袋想信奉的冥神！
可是，仙界没有现成的通幽之术可以连结万灵之主乃是众所周知的，可以多少年来都是如此，而这个叫唐的妖族女人竟然有办法？
等等！
景哥儿忽地又意识到不对，妖族人没有道基，是感应不到冥界的！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有办法？
当景哥儿心念电转的时候，梁小雅却差点在赵羽那里反水！
其实梁小雅从很早就知道万灵之主的存在，不过却没有成法联系上万灵之主，再加上她本身对冥道也有一点点排斥，所以一直都没将此事太放在心上。后来赵羽撺掇她信奉奥娜，她便又顺理成章地投入了奥娜座下。可是，天可怜见，她其实并没有从奥娜那里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现在一个对她来说可能比奥娜强百倍的冥神冒出来了，而她却因为先已经信奉了奥娜而无法轻易改信仰，当然要向赵羽发泄不满……
不得不说，奥娜能让她的信徒产生这样的情绪，也真是天下少有了。
不过赵羽此时还算淡定，向梁小雅点了点头，示意小姑娘先不要急，然后看向豹唐，皱眉道：“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
豹唐简直要疯了！
她强烈怀疑赵羽在她身上下了某种微妙禁制，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她有一丁点事瞒着也会被看出来！
这根本不是她设计好的剧本……
不得不说，能按照筹划一步步做到这一步已经足以证明她的智慧了，换个心机更深的人也未必能做到她已经做到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因为赵羽还带着个景哥儿，她既想得到全部好处又隐瞒真相的设想是不可能完成了。
也就是说，如果她还想顺利完成最后一步，那么至少在这件事，她要在赵羽等人面前做一个没有丝毫遮掩的人，就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他们身前……
不，只是站在赵羽身前。她完全能看得出来，只有赵羽一个人看穿了她有所隐瞒。
“我要你把知道的所有实情告诉我们，不然休想我们和你合作。”就在这时，赵羽又道。
豹唐不由用吃人的眼光瞪了赵羽一眼，然后突然泄了气，悠悠道：“你们仙界人一定很好奇妖兽山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又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但是，直到现在，就连我们都没有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妖族就有了这样一种说法，那就是妖兽山是冥界诸神试图入侵都天世界所选择的突破口。”
“此事真假难辨，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不顾死活地前来印证此事。而我，也算是其中一个吧。我其实几年前就独自来过这里，除了感觉根基受损外，还感觉到了一种来自灵魂的压制力。大概很少有妖族不抵抗那种来自灵魂的压制力，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试着接受那种压制力……”
第517章 真正因
毕竟已经有了“信教”的铺垫，豹唐其后的描述和大家所想象的差不多，当她尝试着接受那种来自灵魂层面的压制力，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信息。那个世界里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哪怕她修行一万辈子也不可能比得上，就在她感知力的边上。
但是，这种似近实远的感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带给她实质性的好处。原因共有两个，一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她所感知到的就是冥界和冥神，自然也就想不到索取，反倒是把她自己吓得够呛；第二个原因是那个存在也并没有试图主动联系她，哪怕后来她主动联系对方也一样。
说了一堆之后事，景哥儿提出了问题，由赵羽代为问了出来：“他既然从未试图联系你，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是万灵之主，又成了他的信徒的？”
豹唐皱了皱眉，竟是以轻松的语气说出了一句仙界的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