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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弄影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不过瞬即又是换上了明媚的笑容，“不知公子所问何人，弄影定当言之不尽。”
“她叫凝眸。”李煜当即便说道。
第六十章随心而动
07…05
萧弄影听到“凝眸”二字时，面上再次拂过一丝疑惑，不过其中似乎还带上了一点了然。在思索了一番后，她开口说道，“要叫师兄失望了呢，大师姐已是许久未曾现身，五毒上下也找寻多时，却是毫无头绪。唔，或许只有教主大人能知道一些消息吧！”
五毒教教主与其他江湖驰名的门派掌教不同，从一开始便显得分外神秘，便是五毒弟子入教都是见不到人的，多由教中前辈引入。除了知晓其为女子外，修为如何，面容如何，习性如何，皆是不知。
李煜闻言点了点头，看来这凝眸的行踪多半是无人知晓了。对于这个女子，他总觉得有些在意，倒不是生了什么情愫，而是觉得这个人很重要，莫名其妙的重要。
“哈，早知道就不给师兄提示了，教你多想一阵。”纯色笑着说道，“师兄若是有什么想问的，以后多的是机会，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三人当即便在小剑的带领下出门而去，或许是得了纯色的交代，离开之时他们齐齐向李煜行了一礼。随着房门的关上，屋中顿时只剩下了四人。
“好了，现在我来宣布这最后一件事。”纯色有些珍而重之地说道，语气中更是有着几分凝重。“师兄，人家现在已是无家可归了，你可一定要收留我啊！”让众人目瞪口呆的是，她却是语气一娇，说出这撒娇一般的言语来。配合那楚楚可人的模样，真正是让人不舍拒绝。
不过，正是这玩笑一般的言语转瞬之间便让屋里传来一阵异动。
“小姐，难道你……”天瞳情不自禁地站起来的时候满目惊骇。
纯色却是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站起来做什么呀，快些坐下。”说着又扭头看向李煜，“师兄，你到底答不答应嘛！”
李煜这时竟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师兄不会反对的，哈哈。”纯色说着又正色看着天瞳道，“其实这样也好，你们以后只需听我一个人的话便可以了。这些年来，真是让你们难做了呢！”
天瞳脸上神色变幻，心中显然在交织着什么，不过很快，她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坚决来。“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回天山去。”说着转身便走，临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身道：“血瞳，你还坐在那里做什么，快些与我回去。”
血瞳这时却是有些茫然，看了看镇定自若在那饮茶的纯色，又回头瞥了一眼满目决然的家姐，“可是，可是……”一时间，她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姐姐的决定她不该反对的，可是她又不非常讨厌那个贱女人和臭男人。
“姐姐唤你，怎么还坐在这呢，快些去吧！”纯色一脸笑意地说道，“听说你现在也学会了泡茶，再见可是要好生品尝一番的哦。”
血瞳心中更是纠结了。
天瞳愣了愣，忽然脸上竟是浮现出一丝微笑来。“你瞎想什么呢，小姐从那里脱身出来，老主人自是无法再加以庇佑，少不得某些人要有所动作了。笨妮子，快些走啦！”
听着姐姐罕见的亲昵称呼，血瞳心中一喜的同时，暗暗又生起了一丝自责，当即便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往门边奔去，恍恍惚惚的样子倒也颇有几分可爱之处。
“师兄，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么？”看着血瞳离去，纯色出言询问道，听她话中的意思，分明是有所意见才是。
李煜笑了笑，“你可有什么好建议？”对于纯色的决定，他虽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不过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激动的。越是对当前形势的了解，越是知道其中潜藏的危险。
纯色在仔细思量了一番后才开口说道：“该做什么去做便是，时间可是容不得前后顾忌了呢！”说这句话时，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艳。不知爹爹是否还在生气呢？
李煜自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那么，我便先去天山吧！”灵鹫宫那边肯定有一场变故，而看纯色并没有阻止的意思，那么天山童姥重掌灵鹫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了，事半功倍总是比事倍功半来得好。
“好，我便帮师兄看着这杭城吧，虽然算不上什么好地方，却是目前最佳选择了呢！”纯色说着眼眸中闪过一丝歉意，有些事情即便是她也无法违背太多，否则只有坏处。
李煜当即不再迟疑，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婉儿，那小丫头这次也一并与我出来了，算起来这个时候也该进城来了才是。”纯色最后却是对着婉儿说道。
婉儿闻言，脸上顿时浮现许多欢喜的神色，不过这欢喜很快便随着李煜的离开而消散。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她满目担忧。
“呵呵，你爹爹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这个你该知道才是。这次虽然稍显仓促了些，但机会总是难得，任谁都会去想拼一拼。”纯色说着也是一叹，“师兄的修为虽然尚显不足，不过这江湖哪会这么简单。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快些泡壶好茶来，我可是馋了许久了。”
婉儿心思稍宽，专心到一旁去炮制茶水去了。
李煜离开客栈的时候，刚好有一辆马车正奔这边而来。与驿站中那些普通大众的车架不同，这一辆在装饰华丽之余竟是隐隐裹夹着许多威风，让人不由自主地便生起避开的心思。便是那车架上赶车的车夫，随手挥舞的马鞭似乎也带着风雷气息，不像是平常江湖人物。
很快，李煜便与马车擦肩而过。
突然，那马车的窗帘忽然挑起，一张精致的小脸露了出来，微蹙着峨眉往车后望去。就在刚才，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可惜，等她探头来看时，外面已是空无一人。叹息了一声后，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来，缓缓打开之下却是一叠书稿。在一连翻到最后几页时，却是一片空白。看着那干干净净的纸张，她神色不由得痴了。
第六十一章风起天山
07…06
杭城去往天山的路本来还算热闹，行色匆匆的江湖人，小心翼翼的江湖商人，便是官道旁的茶酒铺子也是不少。李煜这一路狂奔过来，却是只能见到四处游荡面泛凶光的日月神教弟子，待到离天山愈加近些的时候，一身红衣的五行旗弟子层出不穷。
无论是日月神教弟子亦或明教教徒，武功修为只能算是一般，不过那数量却是无穷无尽一般，杀之不绝。一开始，江湖人或许还会热血上一阵，但一来没有什么奖励，二来总会感觉到累，再加上死亡重生的人数不断增加，渐渐也就转为隐忍不发了。虽只是不长的时间，这江湖上却是已有了萧条的景象。若不是有着自动消失的效果，血腥流四野，白骨乱蓬蒿，定是一番凄凉景象。
李煜的速度并不太快，灵鹫宫的形势随着纯色的决策定会大变，说不得的这一去便要应对一场大战，还是敬小慎微些好。至于那些红黑恶徒，他更是半点横扫的兴致都没有，只是看着他们那千篇一律，毫无生气的模样便能知晓，这些不过是些无魂傀儡，杀戮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若是换做以前，或许还会动手磨砺一番熟悉下手脚，现在只是平添烦恼罢了。
虽是如此，这一路过来自是无法做到独善其身，那些红黑恶徒数量实在有些太大，有时便是将官道蔓延了个遍，若是折道便要浪费好些时候，剑光横扫也就势在必行。一番折腾下来他倒是发现了一些奇怪之处，明教教徒和日月神教弟子实力倒是相差无几，便是武功上也颇多共通之处，但解决明教教徒时往往都会更为容易一些。或许，这便是明教与日月神教之间的差别。
灵鹫宫处在天山南麓，常年烟雾缭绕，去往宫内的路更是隐蔽之极。李煜看着周围有些熟悉的场景，毫不迟疑地选了一处上山的道路便蹿了进去，顷刻之间已是淹没在了树海之中。
江湖上的震荡显然已是波及到了这天山之上，李煜方一进入这树海之中，已是感受到了五六股游荡的气息，在树海之中随意地跳跃着，分明便是灵鹫弟子在四处巡逻。其实，若这天山南麓也有着村镇存在的话，这般场景显然会更加剑拔弩张一些。不过这样似乎也说明了一点，随着江湖局势的微妙，各江湖门派之间虽然不说尽释前嫌，但之前那般勾心斗角的状况却是大大改善了些。至少，这一路上他是没有见到别派的探子。
“师姐，大师姐刚才匆匆忙忙上去好像有什么急事啊，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李煜在靠近那上山去的阶梯时便听到有人在说话，却是一名在巡逻的灵鹫弟子，看服饰该是后进晚辈。“嘿，要是有什么事就好了，定要叫那些恶人见识一下我们灵鹫宫的厉害。”
“别胡乱猜测，大师姐有事自会吩咐下来，我们只要安心做事便好。”答话的灵鹫弟子年纪要大上一些，眼神之中更是透着几分事故。说完更是还加了一句，“现在江湖上可是少有我们灵鹫这般模样的，看紧些，若是有人上山可不得了。”
那年纪小些的灵鹫弟子在闪过了一丝不以为然后，倒也没有再多话了。看得出来，这丫头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可惜有些生不逢时。可以预见，若是这天山有所差池的话，她或许会是最为热血之人，也会成为最快冷血之辈。江湖，从来不是一腔热血便能勇往无前的。
李煜闻言不再迟疑，身形一动已是往山上急赶而去。天瞳目前最为关注的已然不是这天山，再加上她也不是那般瞻前顾后的人，该放弃的肯定会毫不犹豫放弃掉。
这上山的道路已然如之前一般，天色阴沉之下已是亮起的两排路灯，如同在这南麓之上挂了两条玉带一般。而且，随着那灯火摇曳而起的青烟依稀带着几分香味，该是放了香料才对。而这，倒也合乎血瞳的性子。一路狂奔之下，他很快便到得了缥缈峰顶，那巍峨的灵鹫大殿赫然于目。与预想中一般，殿门紧闭着，两名灵鹫弟子正执剑梭巡着。
李煜正迟疑之间，那殿门突然便打了开来，一众灵鹫弟子沉默不言地行了出来，接着又径直往山下去了。虽然算不得绝顶高手，但也相差不远了，更为重要的是，在她们身上能感受到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她们的身份自然也就昭然若揭了。
“天瞳，就这般走了么，师父她老人家可是很想念你呢？”随着大殿中紧接着响起的一阵动静，敞开的殿门忽又徐徐关了起来。一个让李煜颇为熟悉的女声从那殿内传出，沉稳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得意。
李煜当即不再迟疑，脚下一动之间已是冲了上去。那看守殿门的两名灵鹫弟子尚未反应过来，他已是擦着大门进了殿中，鼻翼之间还残留着殿门上的味道。
“哼，夙月，你又想做什么，姐姐都已经放过你了，还厚脸皮地跑出来做什么？”血瞳一脸厌恶地看着对面那个女人。
夙月的装扮倒是与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看起来要旧了一些。“咯咯，以我的能力又怎么能从那密室中出来呢，你们应该明白的。”说着又是一阵畅快的欢笑，不过她看着天瞳姐妹的神色中只有冷冷的恨意。
“啊，难道是……”血瞳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偏头便朝天瞳望去，不经意间更是还偷偷后退了两步。
天瞳这时也是微一变色，正微蹙峨眉之际，一股熟悉的真气波动突然出现在这大殿之中。当即，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镇定来。
李煜这时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