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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啊。”
文景凑近蔡盟，就看见他说话了，就是听不到。
得了，现在还有什么隐私可言，在一起说点悄悄话都不可能了，文景一张嘴，估计四个房间之外的人都能听见他说了什么。
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以为可以说说话。唉。
把文景拉到桌子边，打开饭盒，香气四溢的小米粥，咸鸭蛋，还有一碟葱油饼。
拿过纸笔，他们现在也只好用这个办法交流了。
“快吃，还热着呢。”
文景看看房门，关了。窗帘，拉上了。
勾过蔡盟的脖子，抬头亲了上去。
蔡盟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发，吃饭吧，这样了还不饿啊。
真的是饿了，就算是耳鸣也耽误不了他吃饭。要说蔡盟最喜欢文景什么时候，那就是看着文景大口吃饭的时候，感觉他就是一个老父亲，看着自己儿子吃饭，心满意足的。
终于不挑食了，可以吃饱了。
他往嘴里塞着饼，蔡盟就给他剥鸭蛋，喝了一口粥，蔡盟把鸭蛋送到他嘴边，他嗷呜一口，差点把蔡盟的手指头一起咬掉了。
骂他一句臭小子，文景笑得很得意。
稀里糊涂的吃掉所有东西，他饭量变大了，从进特种大队开始，吃得多了。不好吃的他不吃，顺口的他吃的好多。拍着肚皮，打饱嗝。
蔡盟又给他盛了一碗补血的汤，这是宋柯大队长从未间断得吩咐，文景伤口好得快，一方面是蔡盟照顾大得到，另一方面就是宋柯大队长让人熬的补汤吧。
“吃饱啦？”
“好饱啊。这饭我喜欢吃。”
用纸笔交流着，感觉怪怪的。
“耳朵，疼吗？”
“嗡嗡的，牵扯的我这半边头痛。”
蔡盟靠近了，拉着他的耳朵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小景。”
文景没有反应。
“小景，我爱你。”
文景还是没动静。
蔡盟苦笑了下，他的爱语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却是在他耳鸣的情况下。
放开他的耳朵，文景对他笑了笑。
“没事，薛教官说，这是正常现象，等我熟悉了就好了。会有一两天的不适应。”
“估计是耳膜肿了，枪声噪音大，靠的太近，耳膜被震得肿起来，牵扯头痛。”
翻出医生给他开的消炎药。消炎药可以消去耳膜的肿痛吧。
“今晚早点睡，平躺，不要压迫耳朵。”
文景笑了下。
“那你给我洗澡换药吧。”
这小兔崽子，对于洗澡换药他非常的热衷。
七手八脚的脱衣服，站在浴室里，等着蔡盟。蔡盟给他拿了一个马扎，让他坐在那，先用潮湿的毛巾擦过去，再弄肥皂擦一遍，再用毛巾擦两遍。
把毛巾交给文景，至于他的私密地方，还是他自己来吧。
文景抓着他的手不放。
“你管杀不管埋啊。”
声音洪亮的在澡间里发出回音。
蔡盟的神经都快跳起来了，这臭小子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啊。
真想拿着毛巾把他的嘴巴堵上。
臭小子。
站起来去找医药箱，文景踹了一下门。
“蔡盟是个混蛋。”
他在洗澡间的这一嗓子，在门口经过的薛义都听见了，薛义很响亮地回应着。
“太对了，他就是一个混蛋。”
这声音该有多大啊。蔡盟头疼。贴心的话，悄悄话，都没法说了。隔墙有耳，人家无心都能听见啊。
换了药，贴上透气的胶布，文景扭了扭腰。
“不疼啦，很快就可以拆线了。”
拍了下他的后背，不让他扭来扭去的。给他擦澡的时候就发现了，右肩膀的地方红肿了一片，指甲点了点。
“今天练枪的时候弄的？”
文景听不到他的话，顺着他的手指头看看自己的肩膀。
“后座力太强了，我打光了两箱子弹，每一枪都撞一下，这不，磕红了。”
薛义那个疯子，哪有一个人打光两箱子弹的啊，耳朵都震得快失聪了，肩膀，锁骨，这一片都红肿了。
拿着红花油给他揉着，希望能减轻点疼痛。
文景摇头，指着自己的后背。
“肩胛骨疼，你给我捏捏。”
蔡盟捏着他的肩膀，站在他的背后，敲敲打打的，这孩子瘦，胳膊微微后仰的时候，蝴蝶骨支棱着。
他可以一口气砍断十几块砖，不敢用太大力气，怕把他敲疼了。
“你用点力气啊，盟盟。”
文景声音嘹亮得很，叫着盟盟，蔡盟的眉毛一挑，加重手劲，在他的肩胛骨上用力的砸了一下。
“哎哟，盟盟！你这是谋杀啊！”
门外很不够道德传来几声爆笑，听这笑声，应该是老王跟老张。
蔡盟黑着脸，打开门，看见他们俩扶着墙笑抽了。
老张指着蔡盟的脸。
“盟盟？哈哈，这个德行叫盟盟？”
老王捶着墙。
“不是叫女孩子嘛，他是女人嘛。”
笑笑笑，下巴掉了。
“二十八号，滚出来。”
可他忘了，二十八号现在失聪了，还在那嘀嘀咕咕的，蔡盟你也太狠了，我肩膀都快掉了，没有你这么下死手的啊。
文景一动没动，外头这两个人笑得更大声了，人家不吃你这套，完了吧完了吧。
蔡盟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出去。
“滚得远远地。”
这俩缺德的一边跑一边大笑，盟盟，盟盟。
蔡盟很想揪着文景的耳朵踹走，他又下不去手。拿出没有包裹糖衣的药片，递到文景的面前。吃吧。
文景扁着嘴，他挑食，他还讨厌吃药。尤其是没有糖衣的药片，很苦。
蔡盟看他不吃，干脆上前一步，把手往他嘴上一捂，灌了他一口水，不吃也要吃，硬给他灌下去了。
拉着他往门外走，推到门口，关门。
文景狠狠踹了他的门一下。
“盟盟！”
隔壁宿舍又传出一声爆笑，蔡盟听到了，文景没有听到。蔡盟咬牙切齿，你小子等着。有你吃苦的时候。
耳鸣的症状跟着腰侧的伤口一起康复了。吃了几顿消炎药，耳鸣症状也就消失了。拆线之后，文景把所有训练任务都定额完成，他认为自己身体好了，就算腰部那条伤疤看起来有点难看，但是男人，尤其是军人，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疤？伤疤，是一个军人的勋章。
蔡盟身上也有伤疤，他们有三个晚上的相拥而眠，他研究过，尤其是后背，大小伤疤数都数不过来。他这才一道，不算什么。
能数出来的伤疤，也就这么一道，但是脱下衣服看看，肩膀后背抗暴晒新长出来的皮肤还是嫩的。肩头每天都扛着圆木，也碾破过皮，还不算身上因为格斗留下的瘀伤，膝盖也有瘀伤。那白净的脸也因为训练，晒得发黑了。更精神，更瘦一些。但是比以前的精神状态要好。
刚来时候的面色发白，现在也没有了。成长为一个挺标准的战士，精气神十足，眼神犀利，就像那刚显露锋芒的宝剑，没有开锋，却已经看见寒气逼人。
这十天来，所有训练科目就跟填鸭式往身体里灌输，必须合格，必须完成训练。紧急集合哨一晚上最高能吹四次，有时候提前两小时开始一天的训练，两点起来紧急集合，四点开始越野五公里了。
越是到了最后这两天，教官就跟疯了一样，眼睛都红了，嘶吼着，快，快，快。
合格会被罚，良好要接受五百到一千的俯卧撑，仰卧起坐。优秀的要去跑五公里。
标准再一次被提升。和颜悦色的教官没有了，好说话的教官也没有了，满眼睛只有训练，稍有他们看不顺眼的抬脚就踹。
第九十三章 考核，开始
文景拆线加入紧急训练，两天里睡眠不足六小时，身体到达一个极致的疲惫，可还是不够，训练还在加强，觉得再跑下去就要吐血了，教官还会来一脚，滚去做俯卧撑一千。觉得不能再开始臂展了，会丢给你一个原木滚去练习托举。觉得水下憋气时间太长了，那就再游几公里再说。
扣分，扣分，离开，再离开。
最后这两天离开的人更多了，刚来的时候，五十几个人，等十天的粗选期结束的时候，剩下十六个人。其实，剩下十七个，最后一天的训练抗击打的时候，被一棍子打哭了，死活不留下了，说真尼玛的太坑人了，他们不是沙袋，不是没有疼痛神经，二分钟砸断八根木棍才算合格。太疼了，太累了。真的撑不下去了。
十天粗选结束，站在训练场，文景眼神都发散了，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接受完惩罚的人也都站得歪七扭八了，实在累得没有力气再站直了。
蔡盟跟其他三位教官站在队伍的前面，看了一下时间。
“十天粗选期结束了，接下来，就是面临着考核。考核是一道分水岭，过去了，进入精炼期。过不去，抱歉，就算是在这十天里吃苦受罪也要回原部队。考核明天开始，现在，吃饭，洗澡，准备明天的考核吧！”
教官们抬脚离开，这群人坐在训练场先喘气儿，最后一天的训练，教官是往死了操练，所有项目都来一遍，二十几项训练，再来一遍，午饭都只用了五分钟，这都天黑了才结束。
累瘫了。
喘够气了，石头拉起文景，强子拽着小六。
“吃饭，睡觉，到宿舍谁也不许说话，累死我了。”
文景捂着腰部的伤口，今天训练的太激烈，有些疼。
“谁，谁他，他大爷的，到宿舍跟我说话，我就，就跟他割袍断义。”
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四个难兄难弟就这么搂抱着扶持着回到宿舍，看见可爱的床，别说吃饭了，扑上去就不想起来。小六上铺都上不去，干脆趴地板上了。抓过自己的背包，枕着。
“饭我不吃了，饿一顿，死，死不了。先睡觉。”
文景一头扎进被子里，大脑已经空白了，让他回忆今天他被罚了几次，跳了多少蛙跳，做了多少俯卧撑，被骂了几次，被扣多少分，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身体累到极致就是动一下都跟散架了一样，两天睡眠不足六小时，每次睡眠都被紧急集合哨打断，精神高度紧绷，二十几项训练再重新来一次，他还被薛义提过去打光了一箱子弹。
眨一下眼睛头都疼。
动不了了，饭不吃了，饿不死。睡觉，睡觉最能缓解疼痛。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谁知道最后的考核是什么样的啊！
对了，他已经两天没有亲吻到蔡盟了，算了，没时间，等他考核结束之后，他要跟蔡盟好好地，好好的亲个嘴儿。对，就这么办。
就。。。。。。
很快，宿舍门都没有关，他们就这么趴着，卧着，横七竖八地，睡着了。也或许可以说，是进入浅度昏迷。
身体到了一定的负荷，都撑不下去了。
教官们大步流星得去吃饭，在食堂里坐着吃饭的也就三三两两，其余的都没来。
食堂大师傅很忧伤，剩这么多饭菜，都要喂猪啊！
四个教官抿嘴笑着，蔡盟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看时间。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
薛义对他保证，都准备好啦！
“不过来吃饭啊！浪费这么多粮食，他们会很想自责，今天不吃饭的。”
快吃饭，快快，不爱不知情浓，不醉不知酒烈。不饿不知道饭菜香啊！
夜深了，熄灯号吹过了，训练场一片安静，宿舍区一片安静。这个安静的夜晚有些寂静的吓人。就连虫叫都没有了。似乎呼吸声都格外的清晰。
夜越来越深。伸手不见五指了。
教官们整装待发，一班老兵们已经接到命令，先去布置。
宋柯已经守在监视器前边，等着看戏。
二班老兵已经在四个学院宿舍口把守。
蔡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