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卤煮研究生院-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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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那边收入不好么?”

“嗨,客服就是挣点儿辛苦钱,”在报酬问题上,中国人表现出了少有的透明意识,从“理论”上来讲,你都能根据工资等级计算出国家主席一年可以有多少进账;但老外却没这么民主,即便是桌对桌朝夕相处的同事,也很难确知别人的收入细目:“你想啊,跟我折腾一个周末才不到两百块钱补助,他要是宽裕的话,能希罕干这个么?”看来,易欣这位高层白领还挺关心人民疾苦的。

“你还不想办法多给人家点儿?”枕流手中的热巧克力开始见底儿了,味道也越来越浓腻。

“我现在说了也不算啊,”女孩儿把肩头披着的丝巾搭到一旁的椅背上:“再等等看吧。”

“那你就让他提供点儿‘额外’服务,”枕流潮热的大手探进女孩儿裙下,绕过她的眼睛、吻向光洁的后颈:“以工代赈嘛。”

“行,然后你去勾引艾枚,”易欣的耳畔透出一阵悠扬的清香,像庭妃薰衣草,毫不张扬的淡雅:“再把钱挣回来,”肩头细带悄然滑下,伴随着愈发沙哑的呼吸,渐渐裸露出那套极具杀伤力的连体内衣,刺眼的黑红相间,也就是孔子说“不以为亵服”的那种颜色;显然,这是刚才去换睡袍时做的手脚:“多费事啊,你还不如直接找我要呢……”

在这样一个情欲泛滥的时代,保守反倒成了种个性。尽管一向富于主见,但易欣也很难逆历史潮流而动;坚持变成了固执,并终将沦为疯狂的战利品,历史学家们把它叫做规律。当然,这并非意味着人们只能匍匐在宿命脚下而无所作为,真正聪明的水手从不畏惧滔天巨浪,反而会巧妙地利用那飘忽不定的风向来把航船驶向理想的彼岸。

从小学时代起,易欣就知道枕流不是盏省油的灯,魔鬼脸庞天使身材的活宝却比大众情人们更加不乏红颜知己,这你上哪儿说理去?既然摊上了,咱也只好将计就计,易姑娘从来就不是知难而退的和事佬,随着年龄的增张,她必须学会在理智与激情之间那根千钧一发的钢丝上如履薄冰,按照易欣自己的说法:“这种事情,就像数学中的‘极限’,只能不断接近,否则也就没意思了。”还是莱辛总结得好:“美是高潮前的一瞬间。”

不知何故,今天的易欣显得有点儿沉闷,好像总处在半走神的状态中,肢体语言也带着些做作,但尺度却很宽,似乎尤胜以往。

当激情的烈焰渐渐褪去,空气中那团温热却氤氲开来;美感与快感,就像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参商永隔一样,只有你唱罢时我才会登场。徐枕流倚靠进沙发里,尽管被定格在张力极限的那个姿势的确有些别扭,但他却懒得挪动,天旋地转中,男孩儿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某个夜晚。

如今已经被弃置如蔽履的那间有些阴冷的地下室,曾经是两个孩子童年时代的乐土。当难不倒他们的功课被三下五除二地搞定后,窄小的斗室便会欢腾出连绵不绝的清脆乐章,莫明其妙的追跑嬉戏、今天看来已经粗糙得近乎可笑的早期电视剧,都足以满足少年人无穷的好奇与精力。那时的枕流可不像现在这副熊样,呆呆地躺到女孩儿身边一动不动,只有悠长而平静的呼吸才勉强把他留在有机界中;与很多早就厌倦了众星捧月却孤家寡人的独生子女一样,当年的徐枕流同学,总嫌呆在易欣家的时间太短,抱怨那不解风情的日头为什么总会羞答答地垂向回家的路上。

常年从事编辑工作的易妈妈曾以她独特的新闻嗅觉断定,别看枕流外表似乎很活泼,实际上却有着小姑娘式的内敛,他不会像别的男孩儿一样,用满地撒泼打滚来争取自己的利益;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的确,直到长大后的今天,枕流都不是那种不顾一切般追求私利的“大丈夫”。当年的他,不论多么留恋可以被易欣随意呵斥、支使的时光,都不会选择哭闹作为赖着不走的护身符,枕流常常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可以把自己留在这片快乐的所在。当然,小概率事件也难免会偶尔发生,如果一场不期而至的暴雨能够经久不息的话,事情便有了转机。而这种必然中的偶然,反过来,更会让正处在世界观形成阶段的男孩儿坚信超自然念力的真实不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人类可以完全认识和把握规律以前,宗教的繁荣是种绝对和必然,如果没有适宜的主流意识形态可供依傍,人们便会不自觉地去寻找替代品,比如邪教。当你拒绝打开那扇始终紧闭的大门、又没有像样的理由时,就不能简单粗暴地谴责翻墙而入的不法行为,想要除去院子中屡禁不止的杂草,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那里种满鲜花。

有那么一次,日理万机的老天爷终于被枕流几年如一日的虔诚所打动,他创造性地为男孩儿的愿望提供了免费升级,不仅有劳雷公电母外加雨娘娘一个劲儿地招呼,还让因刚刚荣升编辑部主任而心情不错的易妈妈主动致电徐奶奶,盛情力邀枕流借宿一晚,也好顺便品尝她新近研制成功的俄式罐闷牛肉。当推辞不过的电话那头终于传来王院长首肯的喜讯时,枕流几乎看到了正在云间眨眼的上帝,认识袁莱之后,他才知道,精神医学界把这种特异功能称作幻视,常见于已经无可救药的分裂症患者身上。

与那位好客的母亲不同,自始至终,易欣对徐枕流的去留似乎表现得有些默然,至少也是不置可否;然而,当枕流强忍着喜悦而尽量耐心地聆听奶奶那分条缕析的万般叮咛时,他分明看到了女孩儿脸上稍纵即逝却发自肝胆的笑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歪脖儿树之所以能全身而退,就是因为你砍了它也没用;当然,自从人类文明走到损人不利己这个阶段以后,很多明哲保身的定律便不再奏效了。整个晚上,可怜的徐枕流都被迫绘声绘色地为边吃零食边听音乐的易欣朗诵那些无聊至极又千篇一律的童话故事,生就的好嗓子和抑扬顿挫的语言表达就这样被暴殄天物着;从“很久很久以前……”到“突然有一天……”再到“终于……”,弄得男孩儿欲哭无泪。当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从那以后,枕流只需随手一翻,便可八九不离十地判断出一部文学作品的好坏。其实,天下文章一大抄,谁也逃不脱那些或多或少的俗套,如今的读者最讨厌高高在上的说教,你能做的,就是去说出他们心中想说又说不出来的话,所以,眼熟的东西往往更有亲和力,千夫所指为最具剽窃嫌疑的“博采众长”反而能稳居销售榜首,虽不中、亦不远矣。

那时,正处于“原始资历积累时期”的易妈妈,升官后该叫何卿主任了,每每要奋斗到深夜才回寨安息;当然,后来的事实也证明,在那个京城报业的圈地阶段所有的努力都将事半功倍,正是当初的人勤地不懒,使得易家三口后来的发达变得顺理成章。此外,八九十年代之交,早已习惯了爬格子的老知青们不得不开始和晕头转向的电脑键盘打交道,那些天,何阿姨也正在同久疏战阵的拼音输入法较劲以便跟上时代(说起来,还真该感谢当初的中苏交恶,否则,制定汉语拼音时要是也随了老大哥的斯拉夫字母,到今天,那热闹可就大了去了)。总而言之,直到加班加点的易妈妈终于从楼上的办公室回来下榻时,已经念得七荤八素的枕流才得以保外就医。

直到和易欣一左一右地躺在何阿姨身边,徐枕流眼前的魔法师还骑着大灰狼追逐正惊惶失措地逃进黑森林深处的王子和美人鱼,但没过多久,他便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和把人生当成体验之旅的父亲正相反,枕流的妈妈是位杰出的事业型女性,这从她出国的一波三折中便可窥一斑而见全豹。当初,小两口儿和多数家庭的传统分工一样,也是决定由男子汉先行探路,等打下一块根据地之后再“小别胜新婚”。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的分进合击被一再推迟,王院长那娇生惯养的独生子非但没能在国外稳住阵脚,反而准备激流勇退。结果,徐妈妈果断变阵,虽然仅有短短的两三个月去准备当时对中国人来说还很新鲜的托福,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的她还是咬紧牙关、拿下了澳洲名校外带实习机会的全额奖学金,毫不夸张地说,后来的局面完全是这位女将单枪匹马闯荡的结果。

常听“过来人”说性格相似的两口子很难过到一块儿,只有互补的伴侣才能各得其所,中国古代兵法上所说的“远交近攻”大概就与此有关。其实,枕流那风流倜傥的父亲和潇洒干练的徐妈妈怎么看怎么不像该上同一条贼船上的人,可这二位还就真“风风雨雨”地“飘摇”过来了;所以说,两害相权取其轻,经验主义还是比教条主义靠得住。

当然,有得必有失,从枕流出生那天起,印象中的母亲一词,就是指那个定时开着小车送来高档玩具和美食之后匆匆离开的大忙人;而当自己跌倒时,必须要叫“奶奶”才不至于扒在泥水中等到天黑。不仅对独生儿子如此,徐妈妈向来就是那种“统帅”一切的将才,当然,枕流那不愿受任何拘束的父亲也被她纳入了“势力范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易欣更像是这位“准婆婆”的升级版本。

事实上,自打把宝贝孙子从育儿室亲手抱回来那天起,百忙缠身的王院长已经尽一切可能让枕流得到同龄人该拥有的一切,正如很多同事所说的那样,若不是身边始终有这么个无微不至的牵挂,她恐怕早就鼎定了今天的地位,不至于要等到返聘之后才构建出事业的第二春。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的种种都可以派律师代替本人出席,否则的话,幽灵般的克隆技术恐怕早就把人类带回鸟语花香伊甸园而不是十面埋伏的百慕大了。诚然,越俎代庖的奶奶已经倾尽了全力,但日渐长大的徐枕流却似乎变得和别的孩子越发不同,尽管这种差异只是微妙而不易察觉的。或许,正因如此,母爱才显得出她格外的可贵;总有一天,科技可以轻松地把我们送回过去,但却永远擦不掉伤心人怅惘的眼泪。

上幼儿园时,胖乎乎的枕流从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需要老师追在屁股后面喂饭,那狼吞虎咽的可爱状曾为他攻占过不少午睡时阿姨们的温柔乡。直到四年级时在地下室里度过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徐枕流才重新回忆起,躺在成年异性怀中原来是这种如早春微风般暖而不腻的感觉,于是乎,男孩儿睡得格外香甜,他似乎猛然间找到了童年时代中失却或者残缺的什么……

饲养过锦鲤的玩家都知道,这种小东西在幼年期必须喂饱吃足;否则,一旦饿成头宽身窄的畸形,以后无论怎样“填鸭”都再也长不大了。其实,人也一样,任何补偿都不可能替代那堂只能在襁褓中完成的必修课,从未在妈妈怀中安睡的孩子永远会对黑暗抱有本能的恐惧;所以,现代医学提倡“母乳喂养”。

遗憾的是,和整天东奔西走的徐妈妈半斤对八两,正在筹备上任后全新改版的何阿姨一大早便跑去撰写计划书,而沉沉静谧中的枕流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轻手轻脚的变化。等渐闻床头隐约的呼唤、揉开惺忪睡眼的时候,幸福得不知身在何处的他却发现,昨晚恍惚中稍显疲惫的温柔面孔换作了正浅笑着的易欣。坦白讲,这一刻,还流连在朦胧中的枕流同学真有种要拥向这个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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