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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如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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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你说的那件事,我仔细地想过了。”叶楷正面前也是一碗白粥,他却丝毫没有去动的意思,“如果你确实因为这件事不想再做医师,我想,以后你可以做些医学慈善的事。你有医学的背景,会做得很好,就像经营普济堂那样。”

    星意噎了噎,一口粥都差点没咽下去,连连摆手说:“二哥,这些我都不会。”

    他轻描淡写地说:“你那么聪明,学一学也就会了。”

    星意知道很多慈善会看上去很光鲜,都是达官显贵的妻女发起的,不过做些应酬的事。倒是民间的举步维艰,就像普济堂也一度陷入财政上的危机。可是应酬这些事,她委实是做不来的,于是讪讪笑了笑:“我哪学得会呀。就说经营普济堂,我瞧着都很困难。”

    他微微笑了笑:“我名下也有不少公司,都是私人的财产。这些你都可以用。也不用担心做不来,凡事都有我在。”

    星意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同自己说这话,脸颊有些微红,低声反驳说:“我拿什么身份去做这样的事?那不成。”

    他依然笃定地笑了笑,十分愉悦地说:“我以为这件事我们已经有共识了。眼下你是我的未婚妻,将来会是我的妻子。”

    星意怔了怔,没有反驳,只是红着脸摇头说:“二哥,可这样的事我真做不来。”

    她低头喝了几口糖粥,脸颊上的红『潮』渐渐地褪去了,鼓起勇气说:“我想过了,我还不想放弃。”

    “不想放弃?”他有意又问了一遍,眼神专注,“可是你昨天说……再也不想做医师了。”

    星意抿了抿唇,小声问:“我昨晚是不是……很可笑?”

    叶楷正莞尔,并没有回答。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稚气的坚持:“我已经想明白了,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放弃。学医是为了救人,我没有救到人,大概是我学得还不好。”

    他“哦”了一声,眼神中绽开了赞赏的笑意,仿佛这句话是在意料之中的。

    她继续说:“昨天的事,我不能让李先生帮我担着责任。如果家属有不满,那也该我去向他们解释。我今天还是要去普济堂。”

    叶楷正一直没说话,只是夹了个小笼包放在星意的餐盘里,又看了她一眼。星意并不擅长掩饰,她一直低着头,努力地吃早餐,大概是因为紧张。

    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十分能体谅她的心情。

    他想起很久之前,他头一次带兵打仗,没有守住长官交代给他的高地,带人退了回来。老爹丢给他一句话:“必须拿回来。”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在战场上见到死人。老爹派给他的侍卫班里炸死了好几个人,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的残肢在自己眼前飞过,那种恐惧难以言说。

    可是能怎么办?他还是得冲上去,这一次不冲,大概自己就要背负着“没种”“战败”的阴影,直到下一次。

    或者直接……放弃?

    他当然没办法放弃。

    他只能咬牙,带着人继续冲上去。

    星意也是一样。她必须面对这个事故,只有解决了,才能继续做医师。

    “其实我是有点害怕……”她自言自语,“可是再害怕,也还是要去吧。”

    叶楷正点了点头:“吃完我陪你去。”

    星意愕然,抬头看他。

    那次他将高地夺回来了,可是直到后来,他才晓得那次老爹并不是放任着让他去拼。他加派了两个营将敌军的援兵都拖住了,确保了在那一天,儿子能拿下那个高地。

    如今想起来,他还是挺感激老爹的。老爹放手让自己去做了,却又不动声『色』地替他承担好了最不利的结局。他很庆幸,自己跨过这一步的时候,老爹在旁边看着,并没有无动于衷。

    现下他要做的,也只是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的星意,他对她有信心,她能走过去。

    ——但不论有什么事,他都会适时地扶一把。

    两个人到了普济堂外的街口下了车。星意往四周看了看,有些担心:“二哥,你和我单独去没关系吗?”

    叶楷正今天穿了便装,便是时下流行的青年打扮,还戴了顶帽子,遮住了小半张脸。他便从帽檐下望着她:“没关系,肖诚安排好了。”他看她警惕地四下寻找便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傻孩子,哪有那么容易被你瞧出来?”

    星意有些讷讷地收回了视线。

    “一会儿你怎么介绍我?如果你同事问起的话。”

    “二哥啊。”星意坦『荡』『荡』地说。

    “……可要是有人认出我的话,也不好解释。”叶楷正沉声说,“毕竟大家都知道我只有一个妹妹。”

    星意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的同事们都很忙,可能没人会问起你。”

    叶楷正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两个人肩并肩走到了普济堂门口,星意脚步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其实一路过来,她还是焦虑紧张,可有他在逗自己说话,竟不知不觉地放松了许多。

    他们还没进门,就碰到相熟的护工换班出门,一见到她就打招呼说:“小廖医师,今天怎么过来了,不上课吗?”

    “我来看看……李医师在吗?”

    “他昨晚没回去呢,你去瞧瞧。”

    李医师果然是在办公室里,普济堂不过租借了一幢前后两出的小楼,医师的办公室也十分拥挤,当值的医师往往将椅子一搭,将就睡一晚。李医师睡了小半宿,这会儿刚起来,见到星意,打着哈欠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那位老太太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星意鼓起勇气,“她的儿子和儿媳还在吗?”

    “打发他们回去了。”李医师看了女学生一眼,“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这事不要放在心上,不是你的责任。老太太本来就被耽误病情了,昨天那支血清就算顺利注『射』进去,也不晓得后边能不能挺过来。”

    “可断针的事故……”星意咬了牙说,“我是有责任的。”

    李医师是博和第一届毕业生,在博和医院工作,普济堂是他和几个同门一起创立的,虽然磕磕绊绊地经营,但也坚持几年了。这几年里,陆续有实习生来工作,只有少数能坚持。廖星意一开始被学校推荐过来,他觉得小姑娘外表娇滴滴的,并不看好。没想到这段时间她起早『摸』黑,只要是休息时间都会过来,给她干的活再琐碎再辛苦她都踏踏实实做完了。

    她虽然是低年级,可是在校的基本功学得扎实,谦虚好学,所以医院里的前辈大都喜欢她。李医师并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她将来从医的志向与热情,便越发和颜悦『色』地劝说:“我同你说过了,如果你有责任,那么我也有责任。说到底,是咱们人手不够。要是有足够多的护工,也不至于让旁人帮忙按着老太太。”

    “老太太的家属,没什么表态吗?”叶楷正一直沉默地听着,忽然『插』口问了句。

    “他们倒是没说什么,昨晚跟他们说医院可以负责老太太的后事,他们便回去了。”李医师这才注意到星意身边的年轻男人,笑着问,“这位是……你哥哥?”

    叶楷正正打算应一声,忽然听到星意说:“不是。他是我……”她顿了顿,用很寻常的语气说,“我未婚夫,他姓叶。”

    “哦,哦。”李医师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戴着帽子的年轻人,去同他握手,“没听说小廖定亲了呀?”

    他的手伸了半天,年轻人才像反应过来似的,赶紧伸手同他握了握。李医师敏感地察觉到年轻人掌心的老茧,笑说:“叶先生是军人?”

    叶楷正的眼神便凌厉了些,李医师被他看一眼,莫名地怵了怵:“我是看叶先生的掌心老茧位置,是练枪练出来的吧?”

    叶楷正点了点头:“李医师真是明察秋毫。”

    “哈哈,做惯了医师,一下子就能感觉到。”他转过头对星意说,“你今天还有课吧?赶紧回学校。这件事你不要再担心。我这边已经处理好了。”

    星意抿了抿唇,还是不放弃地说:“李先生,他家有住址吗?我想去拜访一下。”

    李医师看了这个女学生一眼,叹了口气,去找病历:“好吧。”他又回头看了叶楷正一眼,笑着说,“小廖这孩子,还是太实诚。”

    叶楷正含笑点了点头。

    李医师找了地址出来,抄给了星意:“你若是非要去了才安心,那便去下吧。”

    星意拿了那张纸,小心叠起来放在手袋里,转头问叶楷正:“二哥,我想去……看看。”

    他自然是没有二话地说了句“好”。

    两人向李医师道别,沿着走廊出门。叶楷正看着她秀丽的侧脸轮廓,又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克制许久,唇角的笑还是勾了起来:“刚才那样说,不会不方便吗?”

    “是你说怕有人认出你。”星意愕然,“有不妥吗?”

    “没有。很妥当。”他压低了声音,“如果,我说如果……我们早些成亲,你觉得如何?”

    他瞧着她慢慢蹙起眉,一颗心跳得又快又急,等了许久,才听她说:“可是校规不允许……”

    叶楷正仿佛猜到她会这样说,立刻解释:“什么校规?我早让人去查了,别说没有这条校规;若是真的有,我便拆了博和,问问王有伦是要校规还是要学校。”

    “二哥!”星意哭笑不得,站定了看他,“我现下没心情同你说这些。”

    他只好撇撇嘴,低声说:“好,那处理了这件事咱们再谈。”

    两人还没出门口,忽听普济堂外边嘈杂声音大作,哭声、敲锣声一时间喧嚣闹腾,再走出两步,便看到漫天的白纸,有数人穿了丧服,哭喊着要抬一具棺木进门。

    星意一眼瞧见其中的一男一女便是昨日老太太的儿子、儿媳,此时跪在普济堂门前,大声哭喊着“庸医害人”。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顿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叶楷正往前跨了半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星意越过他宽整的肩膀,看到门口拥上来很多人,大约都是看热闹的。亲属们的哭喊声也越来越大,“庸医害人”四个字,仿佛是飞刀,一下又一下『插』到了她的脑海里。

    李医师匆忙赶到了门口:“你们怎么回事?来闹事吗?”

    披麻戴孝的男人大声哭号:“我娘活生生地送进来,被你们治死了!”女人更是连滚带爬地抱住了李医师的腿,含糊不清地大哭起来。李医师哪见过这样的架势,有些慌了:“你们先起来,昨晚不是跟你们解释得很清楚了吗?老太太的病情本来就已经很严重了——”

    “那个小姑娘呢?”男人抹着眼泪,却气势汹汹地大喊,“你让她出来!是她害了我娘!她打针的时候把半截针头『插』进去了。”

    周围围观的民众不明所以,议论纷纷起来。

    “你们要讲道理!”李医师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了,“那位医师再三叮嘱你们按住病人,你们自己放手了!这能怪谁?”

    只可惜,李医师再怎么辩解,声音也被哭丧的人群掩盖了。星意看着他徒劳地站在门口解释,热血一点点地涌上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叶楷正身后闪身出来,向门口跑去。叶楷正怎么也没想到星意竟然自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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