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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死出铁骨美感-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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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沧桑的传记故事。

    他偏首望来时微微勾起的唇角,似是垂怜,似是悲悯。

    这样一个仿佛被神所钟爱的精灵,当他用那双艳红色的眼睛凝视着你的时候,都可窥见海洋般博大的包容与深邃。

    哪怕再怎么警惕的人都会在他面前卸下心防,再怎么罪大恶极的人都会跪在他的脚边忏悔自己的罪过,祈求神明的宽恕。

    他就站在那里,用那双眼睛静静地凝视着林夕,神情是不变的温柔与悲悯:“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孩子。”

    林夕觉得这个少年对自己的称呼诡异极了,但是谁会忍心拒绝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林夕。”

    “lincil。”少年咬字的发音似乎有些奇怪,但是林夕来不及思考这个细节,便见他温柔一笑,用一种仿佛咏唱圣歌般的语调,轻声说道,“黑夜降临此地,将这里化为了绝望的地狱,高筑的墙阻挡了罪恶,夺走了希望,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林夕神情微僵,干巴巴地回复道,“我醒来,我已经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林夕有些急切地望向少年,略带期翼地询问道:“我是无意间来到这里的,我并不是这里的人。请问,你您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吗?我们想离开这里,拜托您告诉我们出口在哪里,好吗?”

    林夕的情绪激荡之下,说话的音量也微微拔高了些许,但是少年却并未因此心生不悦。他只是用那种如父亲凝视着孩童般的目光看着林夕,慈爱中又透着不加以掩饰的怜悯。林夕话音刚落,便听他说道:“孩子,你不能出去。”

    林夕微微一怔,是“不能出去”,而不是“你出不去”。

    “我们都应当死去,将绝望永远留在这里。”少年依旧笑意温存,眉目间带着殉道般的决然和坚定,“不能离开这里,不能将绝望带离此地,地狱的火焰会将人间焚为灰烬,死亡的阴影从此如影随形。撒旦的天平上,力量与悲伤始终持平。”

    林夕没听懂,但是她突然间恍然大悟,这个医院里果然全部都是神经病,哪怕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神经病。

    “林夕,神父说的是什么意思?”零歪着头,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什么意思也没有。”林夕也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中二病的逻辑思维你不需要懂,乖。”

    她神智浑浑噩噩的,半天缓不过劲来,直到肩膀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她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零浑身鲜红,都是林夕的血,他的眼睛依旧清澈,面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林夕的伤口,道:“林夕,疼。”

    林夕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唾弃着这样的自己,明明是面前的男孩救了她一命,可是她居然会感到害怕。

    她想到茜茜,那个女孩唱着天真甜美的歌谣,剖开修女的腹部,拉扯出她的心脏,将洋娃娃塞进空荡荡的皮囊之中。她想到那些将人头削成皮球踢来踢去,笑得天真烂漫的孩子,还有那唱着温柔的歌谣,祈祷着神明的宽恕,却一脸悲悯的叫她去死的神父。

    这个医院里,果真都是神经病啊。

    “我很抱歉,零。”林夕强忍战栗,抬手轻轻捂住零覆在她脸上的手,疲惫而又艰涩地道,“我很快就会调节过来的,请再稍等一下。”

第六十五章 】永不褪色的记忆() 
防盗比例为50%林夕茫茫然地抬起头,天花板上悬挂着老旧的白炽灯;灯光闪烁不定;时有电流的噗呲声响起,似乎还能看见被老鼠咬开的电线空悠悠地悬挂在半空。鼻腔内萦绕不散的腐朽气息和一股子陌生的铁锈味残忍地折磨着林夕的肺腑;提醒着她自己不是身在卧房中的事实——但是她分明记得自己断片之前;闺蜜宋雯一脸嫌弃地把她甩到了租房的床上,还随手将一条湿毛巾糊在她的脸上。

    但是现在;她靠着堆积如山的杂物箱;眯着眼睛盯着头顶上的白炽灯;除了自己在做梦这个理由以外,她想不出自己为何会坐在一个如此诡异的地方。但是如果是在做梦;那身体对于宿醉的反应未免也太过真实了些。

    抓了一把乱糟糟的长发,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林夕扶着纸皮箱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头痛欲裂的大脑一时间无法理智思考自己眼下的处境;但是不管如何;先解决生理需求比较重要。

    绕过落满灰尘的货架以及杂物;林夕忍不住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浑浑噩噩地拧开了门把手;走出了这间杂物室一样的房间。

    门外;是一条狭窄阴暗的走廊。

    林夕环顾四周,只觉得环境阴森潮湿,样式有点像是医院;却又有些不同。天花板每隔一段距离便悬挂着一个白炽灯泡;但是因为相隔的距离太远;便显得四周昏暗一片。让林夕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那些灯泡的灯光竟然也有所不同,苍白与昏黄交织,看着诡异极了。

    这屋子的设计师是谁啊?简直走肾不走心。林夕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算了,上厕所比较重要。

    顺着走廊往前走,抬头竟然看见了安全出口和公共卫生间的指示标牌,单单从格局来看,的确是很像一家医院。只是从脏污程度上来看,应当是一家荒废了许久无人打理的医院,不过既然还有供电,那便代表医院中还有人吧。

    林夕找到了公共卫生间,拧开有些生锈的门把,推开门时便是一声老朽的吱呀声。扑面而来的味道实在有些不美妙,林夕皱了皱眉,倒也没有抱怨什么。她先照了照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披头散发宛如贞子小姐姐一般酷炫的造型,这才慢吞吞地推开了第一间隔间的门。

    “哦,擦”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屏血色,林夕眼神呆滞地张了张嘴,发出了两声无意义的气音。

    仿佛有人恶作剧一般用红色的油漆泼进了卫生间,墙壁,马桶,地板,满满的都是已经干涸的黑红血水,墙壁上还有红色的血手印。马桶盖盖着,不知晓里头有什么东西,但是那红色的血迹,分明是从马桶的边缘里不断溢出来的。

    ——这种情况,莫非是哪个妹纸来了大姨妈?

    ——不对,这种出血量,绝对是在厕所里生崽崽了吧?

    林夕沉默了三秒钟,然后慢慢地关上了门扉,走到洗手间的最后头,打开了另一间隔间的门。

    总而言之,先解决生理需求吧。

    酒精壮胆不是一句笑言,林夕觉得自己现在就很麻木,与其说是胆大不如说是有些反应迟钝。直到解决完燃眉之急,林夕才能空出几分心思,一边沉默地洗着手,一边思考自己眼下的处境。

    阴森恐怖的医院,满是血迹的卫生间,林夕第一反应是报警,但是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她身上仍旧穿着毕业晚会时穿着的黑色风衣,翻折长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高冷”二字。但是手机、钱包、以及从不离身的挎包却不知被谁拿了去,此时两手空空,一脸懵逼。

    掬了一捧冷水洗了洗脸,总算找回三分理智的林夕却没有回头再去开门的勇气,她捂着额头靠着墙壁,思考到底有谁在整蛊自己——她性子内敛还有些较真,不是活泼好动亦或者温柔可亲的性格,在学校里人缘也一般,甚至还有人背地里说她呆板似块木头。如果真的集体开玩笑,应当轮不上她自己。而唯一的至交好友宋雯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比起恶整她,闺蜜自然会更注重她宿醉后不适的身体。

    但是如果不是有人整她,她记忆又没有断片,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医院里?

    况且,他们学校附近哪里来的一家如此老旧的医院?甚至还用着将要停止生产的白炽灯,如今大城市里哪家哪户用的不是led?

    林夕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她脑子依旧昏沉,但是此情此地也觉得有些脊背发凉。哪怕她是个无神论者呢?也不由得胡思乱想了一些恐怖片里的剧情。她忍不住摇了摇头,想着没必要自己吓自己,大不了找个人问问情况,或者先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吧。

    林夕回到了自己原本所待的那间杂物间,在一堆沾满灰尘的杂物里翻找,终于找出了一个手电筒以及破旧的雨伞,勉强可用。

    林夕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将雨伞夹在腋下,充当防身的武器。随后摆弄着那快要寿终正寝的手电筒,一点点地往外挪去。

    不知道是宿醉的后遗症还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林夕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手软脚软还使不上力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的不安却越发沉重,那在空气中蔓延开来的铁锈气味甚至让她有种喉头一甜的错觉——大概是厕所里那刺目的红色给她造成了太大的视觉冲击。

    林夕听见了声音。

    除了头顶上灯泡发出的刺啦声以外,从远处的的确确是飘来了模糊的歌声,这代表着这个诡异的医院里的确有人在活动。

    林夕说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期待还是恐惧,她抿了抿唇,用力地握住了手中的雨伞,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反正先不要和他人有所交谈,先暗中观察一下,总不会有事的吧?

    林夕这般安慰着自己。

    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模糊的歌声也变得清晰,那是一个稚嫩的童声,娇娇地哼着一首闻所未闻的歌曲。

    “来和我一起玩耍吧。我们来玩过家家,我当爸爸你当妈妈——”

    “还有肚子里的小娃娃——”

    “我们要好好爱他——”

    曲调简单,音律重复,歌词也简单直白如同孩童的戏语,就是一首普通的童谣,没有什么特别的——本来应当是这么想的。但是在此情此地,莫名其妙地来到这样一个诡异的医院,林夕很难控制住不去胡思乱想。越是紧张,那些本来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恐怖故事与荒诞怪谈便一个又一个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以至于林夕都怀疑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死眼下这个状态的自己。

    ——不可以,要冷静。

    走廊的尽头是另一条长廊,借着黯淡的灯光,林夕可以窥见走廊另一头的影绰的门扉与栏杆。这般看来,下方大概是一个如同欧式宫殿一般的大广厅,而上方则是环绕式的长廊以及分布式的房间和居所。而那大广厅多数也是用来举办舞会或者演讲的地方。

    只是——

    这种设计当真大丈夫吗?!谁家的医院会用这么诡异的设计啊!违和感都突破天际了好吗?!!!

    林夕两眼无神双目失焦,恐惧的情绪也被吐槽的欲/望占据了上风,她背靠墙壁凑到了长廊的转角处,收起了手电筒,反手握住了雨伞。林夕想,或许是她的第一印象导致她对此地的判断失误,这里不像是一家医院,反而像是某位富豪的私宅。至于那廉价的白炽灯也有可能是富豪的个人爱好或者常年失修才导致的后果吧,呵呵。

    “来和我一起玩耍吧——”

    “我们一起做家务,我洗衣服你做饭吧——”

    嬉笑的声音已经很清晰了,林夕可以听见,唱歌的孩子就在楼下的大广厅里。

    林夕趴伏在地上,仅以手肘的力量来匍匐前行。四周的灯光很暗,只要趴下来便不会被灯光照出影子。在那诡异的歌声中,林夕能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伴随着一句一句咬字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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