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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死出铁骨美感-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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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不免讪讪,想说些别的话题,却忽而听见非常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唱歌。

    声线醇和,语调温柔,林夕听不懂歌词是用哪国语言唱的,但是歌曲中的神圣与庄严之意,她确实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

    歌声如水波般漾开的涟漪,如天使俯瞰充满罪恶的人间一般温存而又悲悯,仿佛是慈悲的圣灵在代替人类祈求神明的宽恕。

    林夕心中突然一宽,能唱出这首歌的人,定然很温柔吧?哪怕得不到对方的帮助,也应当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林夕牵着零的手转过大殿的柱子,顺着歌声的方向,来到一间摆满了座位的祈祷室。

    祈祷室的墙壁上刻着浮雕,没有长着纯白翅膀的大天使,没有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救世主耶稣,只有简简单单的一架十字架,代表着爱与救赎。而那身穿神父服饰的人背对着大门,跪在十字架前,他双手合十,低着头,弓着腰,姿态如同祷告的忏悔者。

    从日记以及收集到的线索来看,林夕一直认为神父是一位上了年纪和蔼可亲的长者,她怎么也没想到,神父居然是一位身量看着不超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背对着他们,背影瘦削而又单薄,那温醇如水的声线,听起来也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

    少年口中赞美着主的慈悲,林夕却从他跪在地上的姿势里读到了绝望,以至于她不敢出声去打断少年的祷告。

    一曲终了,宽阔的祈祷室内重回寂静,那少年却长跪不起,他身后那被烛光拉长的影子里,透着戚然的悲凉之意。

    直到被那过分庄严的气氛震住而忍不住止息的林夕呼出一口气,那少年似乎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苏醒。他缓缓直起腰身,从地上站起,那一身神父的祭祀服长得迤逦及地,但是却并不会显得臃肿,反而衬托出少年修长纤细的身形。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他的嗓音清淡温柔,咬字的韵律自有一种古典的优美,“若不安眠,明日便无心欣赏清晨的曦光了。”

    他转身,站在十字架之前,朝着林夕和零的方向望来,神情温柔,眉目有光。

    林夕想,她或许知道传说中的天使是什么模样了。

    她长这么大,再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人了——他拥有着被神明所偏爱而精心雕琢的脸,每一个细节与棱角都被打磨得精致无瑕,近似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他漆黑的发一如子夜,仿佛沉眠于夜色中的精灵,一双眼睛却是再艳丽不过的红色,跃动着近乎极致的灵动之美。

    他身穿着一身深红色的神父服饰,衣服上绣着金色十字架的纹路,厚重得一如时代浓缩的剪影。如此压人的颜色,穿在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身上,却如酒如诗,如一本写尽沧桑的传记故事。

    他偏首望来时微微勾起的唇角,似是垂怜,似是悲悯。

    这样一个仿佛被神所钟爱的精灵,当他用那双艳红色的眼睛凝视着你的时候,都可窥见海洋般博大的包容与深邃。

    哪怕再怎么警惕的人都会在他面前卸下心防,再怎么罪大恶极的人都会跪在他的脚边忏悔自己的罪过,祈求神明的宽恕。

    他就站在那里,用那双眼睛静静地凝视着林夕,神情是不变的温柔与悲悯:“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孩子。”

    林夕觉得这个少年对自己的称呼诡异极了,但是谁会忍心拒绝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林夕。”

    “lincil。”少年咬字的发音似乎有些奇怪,但是林夕来不及思考这个细节,便见他温柔一笑,用一种仿佛咏唱圣歌般的语调,轻声说道,“黑夜降临此地,将这里化为了绝望的地狱,高筑的墙阻挡了罪恶,夺走了希望,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林夕神情微僵,干巴巴地回复道,“我醒来,我已经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林夕有些急切地望向少年,略带期翼地询问道:“我是无意间来到这里的,我并不是这里的人。请问,你您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吗?我们想离开这里,拜托您告诉我们出口在哪里,好吗?”

    林夕的情绪激荡之下,说话的音量也微微拔高了些许,但是少年却并未因此心生不悦。他只是用那种如父亲凝视着孩童般的目光看着林夕,慈爱中又透着不加以掩饰的怜悯。林夕话音刚落,便听他说道:“孩子,你不能出去。”

    林夕微微一怔,是“不能出去”,而不是“你出不去”。

    “我们都应当死去,将绝望永远留在这里。”少年依旧笑意温存,眉目间带着殉道般的决然和坚定,“不能离开这里,不能将绝望带离此地,地狱的火焰会将人间焚为灰烬,死亡的阴影从此如影随形。撒旦的天平上,力量与悲伤始终持平。”

    林夕没听懂,但是她突然间恍然大悟,这个医院里果然全部都是神经病,哪怕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神经病。

    “林夕,神父说的是什么意思?”零歪着头,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什么意思也没有。”林夕也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中二病的逻辑思维你不需要懂,乖。”

    他看着林夕,露出了有点困惑的神情,但是他并没有恶意,也没有攻击林夕的打算,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眼眸清澈得一眼见底。

    林夕和男孩对视着,这时,背后传来的敲门声让林夕猛然绷紧了神经。

    “小白,我是茜茜,开开门好吗?有只小老鼠跑进去了。”

    林夕抬头看着那名叫“小白”的男孩,紧张地握紧了手/枪,死死地盯着他的嘴唇,唯恐他开口说一句“好”。

    男孩看着林夕,见她突然满怀警惕地盯住他,顿时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道:“不好,走开。”

    林夕松了一口气,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即,茜茜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这样嘛,小白,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第五十五章 】阴山鬼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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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谢谢这一段掐了别播。

    林夕也不知道温妮是发什么神经;更不清楚她哪里得到的一把军用匕首;但是大佬现在可是她们这两只弱鸡的顶梁柱保命符,是万万不能出事的。她看到西里尔痛极了一般弯下腰去,显然失去一颗肾会给人带来生理和心理方面的双重打击。

    林夕跳下了栏杆;可是那作妖的温妮姑娘也不知道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还是真的一心要置他们于死地;猛地一站起身,攥着匕首又是一刀朝着西里尔捅了过去。林夕心中咆哮的羊驼几乎要脱缸而出,以至于她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一把将大佬扑倒在地。

    林夕只来得及用手掌给大佬垫一垫后脑勺;自己就宛如一只一百多斤的狗子一样压到了大佬的身上。

    林夕摔得有些懵逼,还没反应过来,西里尔已经干脆果断的一把搂住她的腰;猛一翻身;直接拖着林夕就滚了两滚。林夕只听见“叮”的一声脆响;温妮的匕首已经扎在了他们方才躺着的地面上,这姑娘哆嗦着捡起了匕首;居然还敢哭。

    靠得太近;林夕能听见西里尔粗重的呼吸,他的气息是干净的、清爽的,倒也不令人生厌。但是林夕从未看见过他如此凝重的表情;这个仿佛浑身上下都开满了外挂的大佬向来是从容的、淡然的、面无表情的,哪怕是身陷囫囵;他也能平静的说我去当吸引火力的董存瑞;你就去救我心中挚爱吧。但是现在这位大佬薄唇微抿;神色肃穆,就像面前站着的不是他挚爱的软妹子,而是刚吃了凹凸曼的哥斯拉一样。

    大、大佬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等萌新觉得很方啊!

    害怕温妮扑上来玩叠叠乐的林夕立时翻身滚起,将西里尔的手臂圈过自己的脖颈,撑着被捅了刀的大佬,迅速离温妮远了一点。当一个人握着利器的时候,她会本能地拥有一定的底气,而同理,面对她的人也会感到忌惮,因为大脑神经对疼痛与生俱来的恐惧。

    西里尔身量高挑,即便此时因为受伤而弯了腰,他也仍然需要低头才能附到林夕的耳边:“不要被那柄匕首刺到。”

    林夕来不及深思大佬话中的含义,温妮已经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莉拉!你不要这样!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点!我们一起去死吧,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我真是受够了!莉拉,西里尔,我求求你们了,一起走吧,让我解脱吧!”

    林夕怀疑温妮估计是受刺激太过而导致脑子不清不楚还想着报社,对于这种殉情宣言她只能表示十分感动并且拒绝,道:“对不起,我想活着。而且你找西里尔跟你殉情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找我?男女通吃是不行的。”

    西里尔默默的斜晲了林夕一眼,没有说话:“”

    林夕的冷幽默并没有让温妮冷静下来,她痴痴地笑着,哭得梨花带雨唯美异常:“我爱你啊,我爱你才想让你们去死啊。莉拉!我的痛苦你怎么能明白?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走到了我这一步,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亡的,尊严也好,幸福也罢,都是不值一提的。”

    说到这里,温妮几乎是有些疯狂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她尖叫着道:“还有爸爸妈妈,不!我不能让他们也变成这样!我得杀了他们!我得杀了他们!”她像是疯魔了一般开始暴躁地踱步,但是她的尖叫声凄厉得刺耳,让林夕瞬间就凉了。

    这嗓门,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四处扫射的探照灯直接定位到了这个天台上,在白炽灼亮的灯光中,三人几乎是被照得纤毫毕露了。

    “不——!!!”温妮绝望而竭嘶底里地尖叫了起来。

    在林夕愕然惊惧的眼神中,温妮不管不顾地举起刀朝他们扑了过来。林夕下意识的挡在西里尔身前,想要阻挡温妮疯狂的举止,但是温妮像是不要命了一般疯狂,无比凶狠地一刀就直直地扎在了林夕的肩膀上。

    林夕总算知道,西里尔为什么会特意叮嘱她那么一句话了。

    刀刃如吸血蛭,吸附在皮肉之上,几乎要将人榨成人干。

    更可怕的是,伴随着一股冷意在体内弥漫,似乎体内的热度和力量都被一点点地抽走,那种身体和灵魂被逐渐切割的感觉实在难受极了。

    林夕想要反抗,但是她做不到。

    她看到西里尔的手轻轻抬起,握住了温妮的手腕,轻描淡写的一扭,那细白如琼玉般的手腕便被扭脱臼了。

    温妮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因为疼痛,她的面色霎时惨白。灯光下,她抬起那双蓝盈盈的眼眸,那里藏着一种带着疯意的绝望,森然可怕。

    林夕倒在西里尔的怀里,她看到温妮毫无留恋的转身,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西里尔想要阻止,但是来不及,他的手微微一动,却抱紧了林夕。

    他说:“别怕,都结束了。”

    下一秒,林夕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都碎成了万千碎片。

    刀削斧砍,烈火烹油,火烧针刺,扒皮抽骨——那些残酷的刑罚历历在目,那种疼痛几乎让人绝望,林夕终于知道,为什么温妮会说死亡是一种解脱。因为太痛苦了,连多活一秒都是煎熬,哪怕明知道未来还有希望,也不想去等了。

    林夕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只感觉到了绝望。

    西里尔替她承担了疼痛,她接收了温妮所有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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