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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棠没有选择开车,车的目标较大,尽可能的,她现在还不想因为自己的行动引起云雷那边特别的注意。虽然,因为小金的关系,她已经时刻被特管部关注着。
一边装作四处游玩,她一边朝肖申的住所前进。
她知道她会和肖申的死扯上关系,却至今为止都不知道肖申为什么会死。
重生前,这个案子最后不了了之了,除了她之外,找不到第二个嫌疑人,现场周围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以及可疑的人。
从肖申的人际关系网以及银行账户调查,警局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
第17章 怪人()
首都西郊内侧,有一片很早以前开发的地区,相对于现在来说,非常老旧了。这片地区又被住过的人们改来改去,限于规定不能大改,但不断的小改,也让这片地区与最开始的时候,形成了两幅样子。
舒棠走在这里,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走入了某座小城镇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商铺的上面或者后面,都是一座座的公寓小楼。
肖申就住在其中的一间公寓里。
不过,他的住所要在更里面更偏僻的地方。
舒棠在一个路口停住了脚步,她已经离开了热闹的街道,来到了安静的公寓区域。这里的道路并不规则,都是公寓楼之间的间隙形成的小路。
站在这里,舒棠还能找回来路,可再往里面走,她就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迷路了。而且,再往里走,她的行动就有些可疑了。
舒棠心里有着很深的顾虑,她不能表现出明显的目的性,若是肖申的事情简单还好,就不会让她引起特管部的注意。
可是,若肖申的事情不简单呢?
毕竟,舒棠记得,警局对肖申身份的推测猜想,认为他是暗夜中的人。
什么是“暗夜”?
通俗来讲,那就是黑社会。
肖申的档案非常干净,可就是这种“干净”透着一股子的不正常,却偏偏什么证据都找不出来。
基于这点考虑,舒棠想要与肖申来一次偶遇。
重生前在经历这件事的时候,警局对肖申有过非常详尽的调查,其中就有一项内容,说是肖申在每年的清明节都会早早出门,然后11点左右回家。
舒棠是掐着点儿的,现在离11点还有十分钟,在碰到人之前,她必须不能表露出自己的目的性。
然而,这片地方连商铺都没有,想要装作游玩都不行。
想了想,舒棠转身,往回走。
从这里走到热闹的街道,如果控制速度的话,可以走上十五分钟。
她决定,就赌这十五分钟。
手插衣兜,眼神乱晃,舒棠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一个好奇乱逛的闲人。
渐渐地,舒棠听到了街道传来的热闹声响
渐渐地,舒棠看到了街道上的商铺,来往的行人,开得极慢的汽车
舒棠忍不住心里有些打鼓,还有几米,她就要走出这条路了。不由自主的,她放开了一直收敛的精神力,忍受着瞬间增加了几倍的嘈杂,她开始用精神力寻找起来。
终于,在一家小超市的门口,舒棠“看”到了肖申。
接下来就不用再多想了,按照计划,装作与肖申擦肩而过,然后露出一副疑惑加若有所思的表情跟在肖申的后面,等到走到人迹稀少的地方
“先生,可以等一下吗?”
在一处拐角前,舒棠快走几步,追上肖申,叫住他。
肖申微微转身,不明所以的看着舒棠:“什么事?”
舒棠露出一抹微笑,“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吗?这里不方便谈话。”
肖申沉默的看了舒棠片刻,随后道:“跟我来吧。”
他转身,朝着之前热闹的街道走去。
舒棠跟在后面一步远的距离,心下微微一松,目前为止还算顺利。不过,之前只是看过他的照片,现在看到了真人,也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相貌普通,身材普通,衣着普通,气质也很普通,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很大众的人。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暗夜中的人?
十几分钟后,舒棠坐在了肖申的对面。
这里是一家咖啡店,不大,不过环境安静。
“现在可以说了吧?”
点过两杯咖啡后,肖申抬眼看向舒棠。
舒棠点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舒棠。来这里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是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
舒棠迟疑了,斟酌了下,她才再次开口:“两周左右的时间后,你会让我卷进一个不小的麻烦。”
肖申皱眉,“我并不认识你,而你也不像是认识我的样子,我怎么会给你来带麻烦?”
“的确。”
舒棠点头,“活着的你不会给我任何麻烦,因为我们彼此不相识。但是”
舒棠的话顿住了,她眼角看到服务员过来了。
肖申看着舒棠,眉眼不由得微微一跳,眼中深思。
等服务员放下咖啡走远之后,舒棠才继续说道:“你的死亡会给我带来麻烦。”
卢湛清找了人,这人利用肖申的死,做局,陷害她。
肖申没有说话,他垂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舒棠有些惊讶,换做是她,被一个陌生人找上来,直接对她说,她死了会对别人带来麻烦,而且死期就在这两周的时间,她肯定以为这人脑子有病,直接走人。
“你,不认为我脑子有病吗?”
这么想着,舒棠就这么问了。
肖申已经喝下半杯咖啡,闻言,他放下杯子,抬头,仔细的打量了舒棠一番。然后说道:“我看你,既不是精神病,也不是神经病。”
“可是,我的意思是,这两周左右的时间,你就会死的。”
舒棠看向肖申的目光都有些惊奇了。
“是人,都有一死。”
肖申微微耸肩,脸上表情并不很在意。
“可是我不希望你死。你死了,我就有麻烦了。”
“敢问小姐,我们彼此都不认识,能给你带来什么麻烦?”肖申轻笑一声,语气里透着几分不相信。
“”
舒棠有些无语了,“最简单的麻烦,难道不是陷害吗?”
肖申轻叹,看着舒棠的眼神流出明显的怜悯,“我们彼此都不认识,就算陷害也不会成功啊。小姑娘,不要小看警察的办案能力。”
她是被他当成傻子了吗?
舒棠有些气闷,想了想,她找到一个理由,“这么说吧,我已经通过军武学院的政审了,现在就等入学通知书了。可如果我被卷入一场杀人案的话,我就无法入学了。所以,我不能让你死。”
“还有啊,”舒棠对这人的生死观有些看不过去,说道:“能活着,谁会想死啊?你觉得活着不好吗?”
“啊,不好。”
肖申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立刻回答了,“像我这样连媳妇儿都娶不到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早死早好。”
这简直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第18章 有因()
舒棠很是无语,一时之间,她竟找不到该劝说的话了。
她垂下头,开始喝起咖啡来。
肖申动了动身体,向后靠向椅背,他微微眯眼,再次打量起对面的女子。
身量不高,身材一般,有种娇小的感觉。
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皮肤细嫩,眼神透亮还有些单纯,是被宠爱长大的。
一身的衣服不是什么大品牌,却也是一件三五百的小品牌,脚上的鞋倒是个牌子,还是个平底的,看来应该是小有富裕,并且比起美丽更看重舒适。
一双手白嫩纤细,没有时下年轻人喜欢的美甲和长指甲,嗯,是个爱干净的。
总的来说,并不可疑,看神情也挺认真。
不过,“感觉”?
肖申心里觉得有些荒谬,比起“感觉”,他更相信是内部的消息,但可能吗?这位舒棠小姐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而他也没有听说有谁姓“舒”。
或者,是拐了个弯,让舒小姐给他传消息?
不过,他有那么好的人缘吗?
不,也许是谁想要让他欠下人情?
舒棠喝完一杯咖啡,抬头看向肖申,“说到底,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觉得自己的话很可信么?呵,‘感觉’”
肖申把问题踢了回去,随即又道:“还有啊,你不觉得有这样一种可能吗?”
“什么可能?”
“为了陷害你,而——杀死我。”
肖申露出一抹坏笑,眼中流露几分恶意。
“!”
舒棠呆了,双目微微瞪圆。
是了,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可能性呢?
可是,卢湛清有那么丧心病狂吗?
在警察高超的办案能力下,她最终会被洗脱嫌疑,这场陷害充其量就是让她有了一番糟糕的体验。
所以,就为了这份“体验”,就故意杀死一个人?
卢湛清居然这么嫉恨她?
卢湛清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舒棠觉得有些不现实,现在是法治社会,卢家可是从政的,又不是混黑的,说杀人就杀人?
等等,混黑?
“这位先生,虽然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确定自己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舒棠目光如电。
肖申微微挑眉,到底这位舒棠小姐知道他的情况到什么程度?
“好吧,我不确定。”
肖申收起他的恶意,转而露出亲切的笑容,“也许可能就是我自身的问题,然后被利用来陷害你。所以,留个联系方式吧,我需要调查。”
“好的。这就给你。”
舒棠终于松了口气,连忙翻包找出纸笔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递给肖申。
“事不宜迟,我就不请你吃饭了。你请自便。”
肖申收下纸条,起身离开。
目的达到了,舒棠也决定回家。
舒棠并没有把希望都放在肖申的身上,她不信任肖申。她能感觉到,肖申在说“活着不好”的时候,态度是认真的,并没有在开玩笑。
她不会把希望放在一个本身就不想活的人身上,毕竟,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肖申乃是自杀。
一个真心认为活着不好的人,之前不死是因为利益不足够诱人。权衡下来,发现虽然活着不好,但死了也有些吃亏。
所以,一旦这个人认为死了不比活着吃亏,甚至还会让他获得更大利益的时候,他就会从容赴死。
在重生前,现场是他杀,但警察在一番调查后,也没有排除自杀的可能。
如果肖申并不是什么暗夜中的人,真的就只是这样一个档案清白简单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极有可能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抑郁症。
抑郁症患者并不怕死,他们不死只是因为死亡的动机还不足。
舒棠开始回想见面时的肖申,分析他的神情、言语以及动作等。
半晌后,舒棠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虽然有一些心理疾病,但并不是抑郁症。而现在这个时代,有心理疾病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那么,不是抑郁症,却又觉得活着不好,可以从容算计自己死亡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卢湛清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人的?
舒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