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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河帝王系列·康雍乾-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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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攻的人都收回了武器。四旁的战斗已经结束,刘国轩的旗舰已逃向牛心湾海面。黑云一重重压下,曾遂没有立即说话,饱含泪水的眼睛向东眺望片刻,轻声叹道:“天亡大明,我算对得起郑成功老主子!”曾遂突然从袖中抽出一面小旗,急速打着旗语要刘国轩座舰“向我开炮”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曾遂撇了旗,横剑向项中猛地一勒,身躯像锯倒的白杨一样沉重地倒在湿漉漉的甲板上。几乎与此同时,刘国轩的排炮呼啸着打了过来,站着发愣的蓝明,头颅被削去了一半,一声不吭也倒了下去。

    “好兄弟呀”蓝理惨呼一声,滚爬着扑了上来,伏在蓝明温热的身躯上,全身抽搐着,用头和拳死命地砸着甲板,用嘶哑了的嗓音号啕大哭:“娘最疼的是你,我回去怎么见她老人家呀”

    蓦然间,一道烁金流火似的金蛇从云层中猛窜出来,接着一阵惊心动魄的滚雷。大雨劈头盖脸地洒落下来,打得海面“刷刷”山响天,已经黑下来了。

第133章 腹破肠流蓝理请战 诱敌出战旗舰冲滩() 
登上澎湖岛的施琅忍着伤疼,带领姚启圣、吴英等人,冒雨巡视了新扎的大营,回到行辕大帐时,天已放晴。此时风停雨止,残月斜照,海涛也不甚喧嚣,大战后的岛屿静卧海上,平添了几分悲凉。

    “刘国轩这一回损失不小,只能逃往鹿耳门。”施琅喝了一杯热茶,精神好了些,对坐在案边沉思的姚启圣、吴英道:“今日我舰沉了十艘,敌舰沉了四十五艘,另有不少带伤的。刘国轩已无海战的力量了。但鹿耳门周围暗礁很多,登陆很难,看来还有一场恶战啊!”

    吴英捧着茶碗笑了笑,道:“军门不必焦心,我愿为前锋,到鹿耳门冲滩!”“如今不能立即打。”姚启圣眼睛被海水蜇得通红,显得很疲倦,插进来说道:“自古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我军士气虽高,也疲累得很了。从这里到鹿耳门虽然只一天的水程,但天气变化无常,粮食、淡水也要补充一下。”吴英笑道:“刘国轩败走时,李大人已将粮食督运上船,大约明日就会送来的。”

    “李晋卿此番辛苦不小!”施琅叹道,“当初他一来,我就让他下不来台,如今很觉后悔。”姚启圣格格一笑,说道:“这件事施兄不必担心,他的功名事业都在你身上,怎么会料理你?只怕他疑我在里头挑唆,我此番跟着你,也有避祸之意呀!”

    这个话说得很深,姚启圣跟着施琅下海,是为了避开“功人”,情愿当一“功狗”。“功狗”在前面立功,“功人”在后方受赏。如果,功人整功狗,那不连“功人”也不成其“功人”了!“避祸”二字实在贴切不过。吴英没听懂,施琅却心里雪亮,一笑道:“真个文心周纳——你说的意思我懂了,也就放心了。给养来了,伤兵要运回福州,先让蓝理他们回去吧!”

    “军门!”

    蓝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闯了进来。因为失血多,他的脸色白里泛青,因肚上裹着布,鼓起老高,但精神看去仍颇健旺。蓝理叫了一声,施礼说道:“我还没有尺寸之功,怎么就要打发我回去?”

    三个人都是一怔,施琅忙叫蓝理坐了,按着他的肩头说道:“好兄弟,你怎么来了?——方才不是叫你好生躺着么?——谁说你没有功劳?若不是你在前头死命抵挡,我的旗舰也要接敌做白刃格斗呢!你杀了那么多敌人,又夺了他们的先锋舰,这就是头功!蓝理兄弟,你受这么重的伤,就是铁人也得焊一焊呀!”吴英也笑道:“老蓝,别那么恃强。有功劳大伙分着得么,我也想弄个红顶子戴戴呢?”

    “我是扛大活的出身,自小没吃过一顿饱饭,受了工头多少气!原在紫禁城修太和殿,皇上抬举我出来,并不是我有什么文才或者比别人聪明,是瞧着我有把子气力,不为国效力岂不可惜了。如今这模样儿回去,我臊也臊死了!”回想当年修太和殿的往事,蓝理的眼圈不禁红了,“怎么跟皇上说呢?说我丢了自家的船,躲到敌人的船上?说我跟弟弟比赛,弟弟舍命救了我,我却连仇也不报,回去逃清闲?说我杀了不少贼,可我一舰弟兄都阵亡了,让我去独自去领赏?”

    施琅见这粗大汉子动了真情,感动得站起身来。良久,方叹道:“你的事皇上跟我提起过。我知道你受恩很深,此刻又自觉欠了别人的情义债——可你的伤我瞧了,用不得力的呀!”“说到伤,您不也”蓝理哽咽着道,“军门既知道我受恩深重,就该让我见了万岁爷有话说!”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两日之后,二百五十艘战舰补足了柴炭、粮米和淡水,起锚直抵鹿耳门。鹿耳门乃澎湖列岛南部的一个大岛,是通往台湾北门港的要冲,刘国轩在这里设了第二道防线,确保台湾本土。经过数年经营,岛上连营结寨,鹿砦高架,加之岛周暗礁密布,端的险要。施琅的舰队在离鹿耳门港口半里远处抛锚扎营,施了千方百计,诱刘国轩出战,无奈刘国轩只是守在岸上用火弹、火箭向海上猛射,剩余的一百来艘舰窝在湾里死也不肯出来。施琅一时也觉计穷。

    第三日果然起了风,卷起丈余高的巨浪排击着水寨,多年的老兵都晕了船,有的船被炮火打穿了水箱,情势显得紧张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施琅站在甲板上,观察着鹿耳门守军情势,果断地说道,“风这么大,一两日停不了,今明两日必须破敌!”

    姚启圣呕吐得脸色发白,仍勉强撑持着,说道:“鹿耳门不涨潮,船是靠不上去的!还得设法诱他们出船。才成啊!”陈蟒迈出一步大声道:“军门,标下愿去诱敌!”施琅咬牙思忖半晌,方道:“从现在起,到我回来之前,全军由姚启圣指挥!”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姚启圣道:“你是主帅那怎么行,要去我去!”

    “你怎么行?我和他们都是熟人,多年来大家咬着牙等着碰面儿。”施琅微笑道,“我亲带旗舰佯作冲滩,肯定能诱他出战!”姚启圣连晕船也忘了,急顶一句:“搁浅了呢?”施琅道:“如果不搁浅,我们上岸就能占一块立足之地,刘国轩不敢不管——如果搁浅,刘国轩就会派舰围攻我船。那时你们就可截断他的后路,他就只有投降一路了!”

    “非得你去么?”姚启圣的声音微微颤抖。

    施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大帅!”吴英和陈蟒,同时单膝跪了下去。“这里用不着动儿女情肠!”施琅厉声斥道,“你们下舢板,到后舰上去!我的舰若沉,或搁浅,你们立即升旗指挥!”看着三人含泪下了舢板,施琅拔剑在手,�目喝道:“旗舰和中军护舰拔锚进击鹿耳门滩头!”此时后头掩护的大炮声已经响起。

    果然,在临近滩头三十余丈时,施琅的座舰真的搁浅在沙滩上,炮台上的十门守滩大炮夹着火枪霰弹没头没脸地打过来,但很快就被吴英的火炮压了下去。不一时,便听岸上急雨似的擂鼓声,九十余艘战舰从港湾里窜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向施琅包抄过去,海面上的炮火立时开锅粥似响成一片——姚启圣见诱敌成功,手中红旗一摆,施琅舰上的旗“唿”地落下,吴英舰上一面簇新的龙旗冉冉升起——蓝理挺刀直立船头,率着二十余艘舰冲过来接应施琅。另有一百五十艘舰却转了方向,向港口冲去。顷刻之间,四面八方,海天云水都弥漫在战火之中。

    这真是一场空前的海战。双方投入的水兵总兵力达四万有余,五百余艘舰船,有的冲,有的堵,往来周旋,杀声覆盖了涛声,七十余艘战舰起火,在海面上噼噼啪啪地燃烧,不时有舰只沉没下去。起火的船挤在一起,双方的水兵纷纷跳海,在水里厮杀格斗,鲜血染红了大片的水面。直杀到黄昏时分,清军才占领了鹿耳门港口,夺取了炮台,只有滩头阵地尚在郑家兵手中。

    上了当的刘国轩眼见没了退路,便命剩余的三十多艘舰船集中起来,仗着熟悉水势,一边与蓝理周旋,一边向施琅逼去。蓝理救人心切,率舰队穷追猛打,却不防被引至浅水滩,二十艘舰船一眨眼工夫就搁浅了十五艘,余下的几艘慌忙逃避,早被刘国轩的大炮掀翻在海里。刘国轩仗剑哈哈大笑,对左右道:“虽然战败,活捉了施琅也是一功!”又指着蓝理大声喊道,“姓蓝的,可笑你一介武夫葬身于此!鹿耳门几十年才涨一次潮,你就是哪咤再世也救不了你家主帅。你和施琅熬得过今夜,过不了明日鬼门关!”说着便命令道,“水上结寨,明日活捉了施琅,退回台湾再战!”

    姚启圣上岸第一件事便是带着吴英上炮台,下边滩头还在郑氏军手中,再远一点海面上,搁浅着施琅和蓝理的舰船。炮台上的炮都是固定好了的,专打海面上的船,倒不能用来压制滩头上的火力,吴英便命兵士们将炮的后身垫高,将射程拉近到海滩上。上了岸,姚启圣的晕船毛病儿好了。他握着望远镜,向海面上看了半晌,踱到吴英跟前,嘴唇嚅动了一下,轻声叫道:“吴总兵。”

    “军门,”吴英忙道,“有什么指令?”

    “说不上指令。”姚启圣道,“方才我问了一下,说这里从不涨潮,不知是真是假?”

    吴英沉吟一下,说道:“下海前施军门就说这里难打,鹿耳门已经二十多年不涨潮了,说如果能遇上涨潮,大舰就能直上滩头。唉,只怕难以指望啊!”

    姚启圣跨前一步,皱着眉头看着海面,倏地转过身来道:“吴英,这炮只能垫一半,留着一半吧”“为什么?”吴英惊异地看了看姚启圣,又看了看射程以内施琅的舰,突然明白了姚启圣的意思,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后退一步,惊恐地问道:“难道你”姚启圣黯然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五门,留着给施军门殉国用。”

    吴英的脸变得全无血色,霎时又涨得通红,按剑倒退一步,�目喝道:“你你敢!”姚启圣看看左右无人,苦笑道:“你以为我愿意?或者你想我要抢功劳?告诉你一句话,如果真的那样,我即刻服药而死!我和施琅什么交情,你还不明白?”

    “那,那为什么?”吴英被姚启圣的目光震慑住了,旋即一跺脚,抱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道,“不!不不!我不能啊”

    姚启圣的脸苍白得吓人,近前一步道:“这是皇上的密谕”

    “啊?”吴英猛地抬头,盯视着姚启圣。

    “施琅若有异举,”姚启圣道,“我得相机处置,国家社稷为重,施琅一人为轻啊!”他不安地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海面,缓缓说道,“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样。但老施毕竟是那边过来的,万一降了,或被捉了去,台湾就有了讲价钱的资本数年准备,血战一场,朝廷能落着什么?”

    吴英抬起头,泪眼汪汪看了看海面,迟迟疑疑地向炮位走去

    “回来!”姚启圣突然叫道,一字一句又交代,“就说是护卫施军门,炮击刘国轩的!——军机不密,祸灭满门,你要想明白!”

    天黑了。海上一片寂静,只有鹿耳门千百年不息的海浪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仿佛并不理会人间兴衰,悲欢离合。

    施琅的舰上还有三名水兵活着。战死的尸体都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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