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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的钟声敲响,满城热闹。
远处,有人喊着倒计时“十、九、八、七……”
有人喊着“新年快乐——”
刹那间,夜空燃满了绚烂的焰火,所有人都仰望星空。
只有她,站在珠宝盒子般漂亮的别墅外墙角,拿着手机,低着头,泪水滑落。
“杜若姐姐,点礼炮了,快来看呀!”景宁在不远处喊。
杜若刚好挂了电话,擦擦眼睛,往草坪中央的鹅卵石路上走去。
景明正要回去打游戏,他快步从草坪外跑来,刚冲上台阶,就撞见她满是泪光的双眼。他愣了愣,杜若也一愣,立刻转过脸去,低下头快步跑开了。
景明看着她跑远的身影,简直不可思议。
就刚才说了她一句,
就那么一句,
这也能哭起来?
……
景家别墅门口,台阶上。
景明双手『插』兜,无语地望着天。
夜空到处是炸开的焰火。他站了一会儿,低下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回头瞥一眼不远处的杜若,还是走了过去。
他走过草坪,到了路边,杜若正坐在马路牙子上望天空,景致和景宁和她一起,排排坐在那儿望烟花。
她仰着头,小脸白白的,眼眶四周有些红,睫『毛』上还是湿的,表情却像没事人儿一样,正一心一意欣赏着除夕焰火。彩『色』的光倒映在她的眼瞳里,像漾在水中一般。
他『插』着兜走过去,也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望天空。
『操』,平时小区里都见不着人,今儿哪儿冒出那么多烟花?
礼炮响起的声音噼里啪啦,刚好打掩护,
他低声道:“我又没凶你,你哭什么?”
没人理他。
不知是爆竹声太吵她没听到,还是她听到了不想理会,不得而知。
景明『舔』了『舔』下嘴唇,也没那个脾气再问。双手重新『插』回兜里,望向天空。
渐渐,烟花散了。
在跨年的那一刻,家家户户密集绽放,炫美无比。
时间一过,全都逝去,了无踪影。只剩下冬夜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
景宁和景致还都沉浸在新年的快乐气氛里,烟花只剩最后一只小小的星星棍。
“我们许愿吧,许新年愿望吧!”
两个中学生快乐地提议,景宁立刻点燃手中的星星棍,那小棍子瞬间『射』出金『色』的星星,一闪一闪。
景宁把它举高,朝天空喊:“我要考上人大附中!完啦!”
景明噗嗤哼笑一声:“许愿后边加个‘完了’,有创意。”
景宁白他一眼,但又主动重新喊:“我要考上人大附中!许愿完毕!”
她乐滋滋地摇摆脑袋,把星星棍递给景致。
景致长叹一声:“我妈别再『逼』我学钢琴啦,许愿完毕!”
景宁指着他哈哈大笑:“待会儿就告诉四伯去!”她抱着腿歪着头把闪着星星的烟花递给景明,“三哥,你呢,你新年愿望是什么?”
景明耸一下肩,不接:“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
景明反问:“有什么是我没有的?”
景宁:“……”
景致:“……”
两人对视一眼,故作恶寒地抱住自己狂搓鸡皮疙瘩。
景宁:“哥,你这样子,在学校没人把你打死吗?”
景明作势要打她,景宁吐吐舌头躲开,又道:“我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什么?”
“你要取得比三伯伯更大的成就。”
景明不屑道:“这是必然,不是愿望。”
景宁刚要说什么,发现手里烟花还在烧,赶紧递给杜若:“快快快,杜若姐姐,快许愿!”
杜若很认真地接过来,看着火焰燃烧着,一点点变短,金『色』的星星纷纷洒洒,她点了一下头,说:“我的新年愿望啊——”
“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话音刚落,火焰烧到尽头,最后几颗星星飞出来,焰火熄灭了。
“刚刚好!”景宁拍手,“我们都会愿望成真!”
chapter25()
chapter 25
除夕一过; 杜若就返校了。
去景家吃团圆饭已经足够; 她没那个脸皮跟着人家走亲戚串门。
她窝在实验室里看论文做实验; 头两天一晃就过去了。大年初三; 夏楠约她出去玩了一天; 吃零食看电影轧马路。
初三后; 寒假补习班开课; 她又开始工作了。
离假期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校园里依旧没什么人,但她已经习惯。
况且节庆气氛已过; 不似节前那样叫人思乡心切。趁机再享受几天那份独占校园的安静自在,也挺好的。
几天后,她在实验楼意外碰见黎清和; 才知他提前返校了。
他是orbit研究团队的一员; 和易坤等研究生院的师兄们在学校里做项目,研究自动制动系统。
orbit的大名; 杜若早有耳闻。
作为全国最好的理工科大学; 他们学校自然有着最顶尖的人才库。对那些优秀的学生而言; 大学生活几乎在书本之外。每个院系也都鼓励这些学生们自发组织团队; 搞研究; 拿奖项,创业挣钱。
而orbit可以说是他们院最厉害的团队之一。
杜若被激起好奇心; 去年去参观景明实验室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只可惜后来……
所以当黎清和问她愿不愿意去打下手帮忙时; 她立刻就同意了。
这么好的学习机会; 像是天上掉馅饼。
她高高兴兴地去了。
只是,她在这头认真参观时,另一头,orbit的副队长邬正博拒绝了黎清和:“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一学生加入我们?你闹着玩儿的吧?”
“不是加入,就是打打下手,当个助理什么的。她挺好学的,可以给她个机会。”黎清和说。
“我们这儿不是教室,谁都能过来学一课。”邬正博说,转头看队长易坤,“是吧?”
易坤却看着杜若的方向,微微皱了眉:“她在干什么?”
不远处,杜若站在实验室的废物弃用台旁,手里拿着工具,正低头修着一个坏了的转角传感器。
三人面面相觑。
过一会儿了,她把东西修好了,放在上一层的台子上。
易坤走过去,把那传感器拿下来看一眼,又看看她,问:“怎么弄的?”
杜若并没觉得这是什么难事,愣道:“我就调整了下线路……”
易坤没再多说,转身时留了句:“她可以留下来。”
杜若于是变身实验室小助理,虽然没法接触太过核心的项目,但一些基础的小项目是可以给他们打下手的。
也就是在实验室帮忙的期间,她再次感受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局限于专业能力。
说实话,她早从上学期开始就自学课本外的专业知识。国外核心期刊的论文,大学资料,她全搜来研究。专业能力已是突飞猛进。
但这次,叫她深思却是某种精神层面上的东西。
学校里有像她一样安于小进步的人,也有像师兄像景明李维万子昂那样着眼大目标的人。
有很多。
她也苦恼了几天。
她不曾有崇高理想,不曾有远大抱负,也不曾立志留名青史。
但她很快又想明白,先做颗小螺丝钉。如果做科研,就专心做科研;要是去公司,就好好做技术。
这并非低人一等,而是顺其自然。
人的眼界往往与能力挂钩。
如若一天她真有了实力能干一番大事业,她也势必去闯。
如若一天她真有能力革新技术为社会国家做贡献,她也当仁不让。
以后的路还远,顺水流长,先把自己的船打好,目的地会渐渐明晰。
如此这般,便想通了。
那时的她倒没意识到,人就是在这样一个一个苦恼,纠结,反思,疏通的过程中,迅速成长的。
……
补习班的教学课程结束时,寒假也结束了。
杜若拿到了一笔丰厚的薪水,当天就把一半的钱打到了妈妈卡上,另一半留给自己。
苦了一个寒假,结果却很甜。
她不必再动用景家那张卡里的钱了。现在跟叔叔阿姨提出,想必他们不会答应。她便把那张卡收起来,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归还。
开学后,校园顿时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连拂过树梢的风都开始褪去冷意。
三个舍友回来,都胖了一小圈。
倒是杜若,过一个寒假,变瘦了,脸上的婴儿肥也褪去。
那天何欢欢洗完澡,对着镜子掐自己肚皮上的肥肉,正唉声叹气时,杜若散着湿发,拎着水桶走进来。
何欢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嚷嚷:“一个寒假不见,小草又变美了。你们看她的脸。以前圆鼓鼓,黑黢黢的。现在又白又小。她又背着我们变美啦!”
杜若歪头凑到镜子边瞅啊瞅,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变化:“你刚洗完澡脑子进水了吧。”
邱雨辰盖章:“确实变美了。倒是我,跑去普吉岛一趟,晒黑了。”
杜若并没察觉自己有什么不同,转眼就抛去了脑后。
开学后的生活依旧忙碌。教室,实验室,图书馆,家教,辩论社,户外运动。一样也不落。
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单也出来了,杜若全部学科90以上,再次全班第一。
她早已习惯,不像上学期那么惊喜了。
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新学期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寒冷的冬天悄然过去,枯败的城市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新绿。
清明之后,北方的春天姗姗来迟。
四月的第一个周末,户外运动社的师兄师姐们要组织一趟摩托车穿山骑行,问杜若去不去。
她之前就跟着去乡道上骑过几次摩托车,摩托车飙车比自行车爽多了,这次又是山地骑行,体验一下久违的刺激也不错。
周六一早,杜若就跟师兄师姐们租好山地摩托,戴上头盔护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她骑在队伍的最末端,一路穿过初春的北京城,穿过狭窄的小巷,宽阔的街道,穿过过马路的人『潮』,汹涌的车流,渐渐,将城市抛在身后。
渐渐,人烟稀少。
郊外的马路两旁,有的树枝冒出了新芽,有的却还没有抽绿,光秃秃的枝桠迎着蓝天,分外爽朗。
农田里一片土『色』,庄稼早被收割,土地等着春暖了再新播种。大棚里油菜花开得灿烂,一片片金黄从缝隙中透出来。
视野开阔,天高地远。
杜若吹着冷风,提高车速,在路上一路驰骋,畅快极了。
穿过田野,进入山道。山脉绵延起伏,灰的落叶林,青的常青树,白的梨花樱花,混杂在山脊上,和蓝天交映,如同彩『色』版画。
杜若心旷神怡,几次忍不住呼啦啦地迎风叫唤:“呜————”
行到山路崎岖处,她放慢了车速,车身剧烈颠簸,屁股正撞得又疼又酸之时,突然一声汽笛,在她背后爆炸,吓得她差点儿没从摩托车上翻下来。
回头一看,一辆越野车在她身后,似乎是嫌她挡了他的道。
驾驶座上的人戴着棒球帽和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