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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苗寨做直播-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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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一见他身手敏捷,惊叹不已,一时没注意他说的什么,苗族小哥又重复了次,原来是问她:“你是谁,不是寨子里的人吧?”

    “不是,我、我叫薛一,是城里派来的老师。”薛一的苗语不太熟练,说得结结巴巴的,还夹杂着汉语。

    苗族小哥满脸疑『惑』,显然没听懂薛一说的什么,薛一忙放下背包从中掏出一沓纸,“这是我的介绍信和任职文,我以前是个记者,参加西部支教活动,来这教书的。”

    薛一没有瞎编,为了便于直播,系统给她设定的身份就是记者,不过为了能长期呆在苗寨里,薛一又参加了支援西部教育的支教活动,还自学了苗语。

    “你是新来的老师?”苗族小哥认得字,见介绍信是真的,眼神一暖,对薛一的戒备放松不少,“太好了,我带你去见村长。”

    “好,那就麻烦你了!”薛一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来这以前薛一听过不少关于苗族蛊毒如何厉害、苗族人民如何排外的传说,虽说九十年代的苗寨已经较以前友善许多,蛊毒也早就没有了,但薛一还是隐隐有些担心,见这小哥长得浓眉大眼,相貌周正,不像坏人,心中稍定,问他:“你还要砍多久的柴,我帮你,我很能干的!”

    “不用,我已经砍好了。”苗族小哥见薛一绑着个马尾,戴了副大大的黑框眼镜,两个酒窝笑得甜甜的,眼神明亮地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说:“姑娘不是用来干活的,是用来&*%喜欢&*¥的……”苗族小哥不知想到什么,脸颊红了红,吱唔说:“反正不行,传出去他们会笑话我的,你去那坐着,我来。”

    “好、好吧。”薛一见他一个大男生又是脸红又是结巴的,不知是苗族的男孩子都这样还是只有他这样,不好再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他。

    只见苗族小哥手脚利索地拾起一根枝条,剥开树皮编了根绳子,将散落在地的干柴拾起捆好,用力一甩,将偌大一捆干柴背到背上,再将镰刀往腰侧一『插』,“好了,走吧。”

    苗族小哥说着走到薛一跟前,拎起薛一的登山包就要背,薛一不太习惯别人帮忙,见他已经背了那么大一捆柴了,还要帮自己背包,心里过意不去,忙说我自己来。

    苗族小哥又是一阵脸红,嘟囔他那套:男孩子帮女孩子拿东西有什么的,你又是我们老师,我帮你拿东西本就是应该的。

    薛一怕又惹得他脸红,只得做罢,和他一前一后朝山下寨子走去,路上薛一用苗语问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苗族小哥照例想了会才听懂薛一的苗语,说:“dial hai,ob juf……我的汉名叫王云海,二十岁,老师你就叫我王云海好了。”

    王云海前面半句说的是苗语,见薛一一脸茫然,才改用汉语说自己汉语名字。

    dial hai,dial,苗语中“哥”的意思,hai是他名字中“海”的音译,苗族大多用dial或box称呼男孩子。

    dial hai直译过来就是海哥的意思,不过并不代表绝对的年长,而是一种昵称,ob juf则是20的意思。

    薛一懂的苗语不多,又是听译,也不知道自己翻译的对不对,见他比自己大一岁,便按照苗族习俗叫他“dial hai(海哥)”。

    王云海应了一声,言辞闪烁地问薛一:“老师你是汉族人吧,怎么会说苗语?”

    “我自学的,学的不像,你不要介意啊。”薛一满脸抱歉。

    “不,像,很像,只是……你听得懂吗?”王云海支支吾吾地问:“我是问,你听得懂我刚才唱的、唱的山歌吗?”

    “听得懂啊!”薛一心直口快,说完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刚才脸红害羞是因为这个啊。

    这么说他真有喜欢的姑娘?他们会唱山歌吗?是你站在这座山头,我站在那座山头对唱的那种么?

    薛一好奇不已,她来苗寨为的就是这个啊!

    刚才那首《小小春茶花》语言质朴无华,却意境十足。春茶年年开,如我思汝意,春茶知我意,阿妹却不知,那种甜中泛苦、苦中有甜的感觉真是挠得人心疼!

    就这一首已经这么有民族气息了,要是真正的对山歌,那得什么样啊?

    作为一个对苗族文化极感兴趣的学生,薛一心中激动不已,强压住心中的兴奋说:“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谁也不说。”

    苗族小哥这才放心似的点点头,薛一暗笑真是纯情,好可爱的苗族小哥。

    两人又走了会,薛一感觉到空气中香味越来越重,右侧山崖传来的光也越来越亮,扭头一看,入眼尽是大片大片种满油菜花的梯田。

    原来她刚才在坡上看到的黄『色』丝带并不是什么丝带,而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那些梯田蜿蜒狭长,沿着山势,看起来就像地形图上的等高线,远远看去,满目金黄,美不胜收。

    “好漂亮啊,简直是人间仙境!”薛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喃喃问:“我可以拍照吗?”

    “可以。”

    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还没有大范围普及相机,闭塞的苗寨更是没有的,很多人最多听过,根本没见过。

    王云海好奇地看了眼薛一手中的相机,见她神『色』欣喜向往,笑说:“这边的不好看,要到寨子上看才好看,你要照相的话,我可以带你从中间那条路走,那里花多,寨子里的姑娘都喜欢从那走。”

    “好。”薛一满心欢喜,一路不停拍照。

    油菜花属十字花科,花香微浓略刺鼻,大多冬末初春开,种子可榨油,是苗寨常见的植物油来源,所以种得特别多,一种就是一大片,合起来就是漫山遍野的,蔚为壮观。

    这些花在苗寨,在这个时空极为平常,不过在薛一那个时代,却是珍宝似的存在。

    没办法,未来社会环境污染太严重了,别说这样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野外连根野花野草都没有。

    薛一置身花丛,深吸了口气,看着白『色』的菜粉蝶飞来飞去,心中一阵畅快舒坦,莫名有种解放天『性』的感觉,很想把鞋子脱了撒丫子狂奔,然后扑到油菜花田里打滚。

    “看来这趟苗寨之旅没白来,到处都是风景。”薛一感叹了会,见王云海正跟田间劳作的农人寒暄问候,也走过去打招呼。

    丹柳苗寨地处大山深处,鲜有人来,众人见到薛一都很是好奇,有些不正经的小伙子甚至打趣说:“这是哪家姑娘啊?王云海你怎么把人家骗来了。”

    王云海的脸立刻胀成猪肝『色』,踢了那人一脚,“不要『乱』说,这是城里新来的老师,姓薛,还不快叫老师好,小心老师叫你家长。”

    薛一有点想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叫他家长干嘛,不过看得出寨子里的人对老师很是敬重,哪怕是已经不读书的小伙子,依旧打心底怕老师。

    开玩笑的那小伙子见薛一衣着气质都和附近寨子的姑娘不同,知道王云海说的是真的,连连向薛一问好,告诉他们村长正在前面风雨桥喂牛喝水呢,快去!

    薛一感慨山里的天气真是变幻莫测,行了大约七八分钟,终于在一处枯藤缠绕的峭壁下看到那个唱歌的人。

第61章 金镯子() 
60%,72小时  村长听人说金哥和成文中蛊; 被大人们抱着找乔婆婆去了; 怕出什么事; 也赶了过去; 一见众人这阵势; 就知道乔婆婆又出来装神弄鬼了,训斥道:

    “荒唐; 真是荒唐; 你们堆那么多柴火是要干什么?还讲不讲科学道理?”

    “村、村长。”众人怕他的村长权威,但更怕地上那个扭来扭去不断长大的“蛇”一样的东西。

    只见金哥又吐出一条黑蛇一样的东西; 挂着黏糊糊的汁『液』,扭了扭,一下子弹跳到村长跟前。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 这是什么东西; 吓死我了。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长虽然受过教育,但骨子里仍保持着对蛊的畏惧; 见到那蛇不蛇藤不藤的东西,吓得七魂去了六魄。

    “大家别怕;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快去找生石灰来。”薛一接过自己的登山包; 从一堆东西里翻出一块肥皂; 两根针管,还有两支卡莱比咜试剂; 要给金哥打针。

    乔婆婆又想起她儿子当年的死状; 坚决不让薛一给金哥打针。

    原来乔婆婆的丈夫死后; 只留下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和乔婆婆相依为命,某天孩子生病要打青霉素,由于孩子病得急,乔婆婆等不及做皮试,便对医生说她家小孩以前打过青霉素,不会过敏的,别皮试了,直接打青霉素吧。

    那医生也是个庸医,耳根子软,竟然不做皮试就直接打青霉素,导致乔婆婆的孩子当场休克。后来送到城里救了好几天都救不好,孩子死前有过一段时间清醒,一直喊要吃她做的糕粑,医生说做手术前必须保持空腹,不能吃,谁想孩子进了手术室就没出来过,导致乔婆婆对城里人,对针管有着深深的恐惧。

    薛一没法,见不信她的不止乔婆婆,不少村民也做出保护姿态,只得拿了自己的水杯和肥皂,去溪边弄了杯浓度极大的肥皂水浇在地上不断扭动的“蛇”身上。

    那“蛇”一遇到肥皂水,立刻收缩变小,像枯藤一样干瘪不动了。

    “我真的知道怎么救他们。”想了想,又说,“我真的知道怎么解这婴儿蛊,你们相信我。”

    村民见地上的蛇不动了,惊讶道:“看,好像是真的,那‘蛇’不动了。”

    “可她是个汉族姑娘,怎么会解蛊?”

    村民们议论粉粉,谁都不敢贸然信她,珍花婶道:“金哥他爸,让薛老师试试吧。她和方支书一样,会弹学堂里那台钢琴,说不定是方支书转世来救我们的呢?”

    金哥他爸狠了狠心,对金哥『奶』『奶』说:“妈,让这个老师试试吧。”

    “好,薛老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孙儿啊。”金哥『奶』『奶』扑通一声,竟然又朝薛一跪下。

    “救,我一定会救,您先起来。”薛一把老人家扶起来,对众人说:

    “金哥和成文并不是中蛊,不过按照你们苗族人的说法,说是中蛊也没错。金哥的情况跟我在一本叫《微生博物论》的书里看到的情况很像,金哥应该是误食了一种在强酸营养『液』里会迅速繁殖壮大的膨化菌,只要用碱『性』的『液』体中和一下就能杀死这种膨化菌,不过我做的肥皂水碱『性』不够,只能抑制膨化菌的生长和催吐,要彻底杀死这些细菌,还得麻烦大家去找些生石灰来。”

    “好好,我这就去找。”金哥爸爸一听,忙起身去找生石灰,薛一又弄了杯肥皂水欲喂金哥。

    乔婆婆见众人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信她,讽刺道:“救人?只怕又要害人吧?金哥他爸,你忘了你表弟怎么死的了?”

    “那你来救啊?”薛一白了她一眼,虽说乔婆婆命运坎坷值得同情,但如此三番五次阻止薛一救人,万一耽误了金哥的病情,算谁的?强势道:“乔婆婆,我听说你们苗族一个地方最多只有一个蛊女,若不同地方的蛊女互相遇到,一定会比比谁更厉害,输的那个永世不再养蛊用蛊,是真的吗?”

    “是,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我只想要您一句话,若我能救好金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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