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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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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四房哪能这么容易死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自己的儿子方如南继承了家业,那四房日后便成了家主了,守着方家家业过活,简直衣食无忧。

    方世平妖也作了,鬼也作了,此事还闹到过宗族祠堂,四房的如意算盘最终还是没能实现。

    四房同三房的梁子也就此结下。

    可方老夫人弥留前,老泪纵横,交待方世年日后要多照顾四房。这个小儿子被她宠坏了,不说是非不分,浑起来得时候做事总是欠考虑的,若是分了家,只怕难在京中立足。方世年应承了,所以这些年来,方世年对四弟一家多有忍让。

    一笔写不出一个“方”字,方世年就盼着四弟能早日立事,日后家中诸事也好多一个人商量。

    譬如孟家的事

    如今,能商量的,也只有长房这一脉了。

    于是二月过后,方世年便在朝中告假,带了方如旭和方槿桐兄妹两人来元洲城看望长房一家。偏偏四房又存了别的小心思,闹着要让方世年带着四房的方槿玉一同来元洲城看望长房一家。

    二月初三,方世年带了方槿桐几人离京。

    二月初七,便到了元洲。

    方槿桐其实早就盼着元洲城一行。一则可以去医馆看望大伯父,大伯母和大哥一家,还有大哥和嫂子的那个奶娃娃,岁岁;二则方槿桐好棋,南北两大国手的对弈恰好定在元洲城内,这是场五十年难得一遇的棋坛盛会,她费了大力气才寻到清风楼名帖,可以一睹大国手对弈风姿了!

    可所谓乐极生悲,古人诚不欺我。

    大哥送的白瓷花瓶,本来她和方槿玉一人一个,如今她这个摔碎了,有人怕是免不了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拿她摔碎花瓶的事情做口舌。其实她倒不是怕方槿玉生事,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爹爹近来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她不想让方槿玉给爹爹添堵。

    阿梧也道:”四小姐怕是又要拿花瓶的事儿来嚼舌根了。“

    阿梧是方槿桐跟前的贴身丫鬟。

    阿梧口中的四小姐便是方槿玉。

    方家这一辈四个姑娘,方槿舒和方槿柔年长,都已经出嫁了。府中未出阁的姑娘,就只剩了方槿桐和方槿玉两个。

    阿梧自幼在方家长大,也知晓三小姐和四小姐一直不对路,可三小姐听老爷的话,处处让着四小姐,四小姐却借着各种由头挑三小姐的错。

    阿梧很不喜欢。

    方槿桐也不喜欢。

    果不其然,她二人前脚刚回了西苑的厢房,屋外便有连串的脚步声传来:“三姐姐在吗?”

    阿梧应声回头,只见方槿玉穿了一身彤色的蝴蝶裙,搭着嫣红色的云锦衣裳,头上插着祖母绿的宝石簪子,耳坠子悠悠晃着,显得格外耀眼。

    阿梧福了福身:“四小姐好。”

    方槿玉身后的丫鬟碧桃也跟着福了福身:“三小姐好。”

    方槿玉笑盈盈上前,刚进屋,眼珠子便转着往厢房里四下打量:“怎么不见三姐姐的那支白玉花瓶呢?”语气倒是轻松愉快,好似随意提起一般。

    阿梧却拢了拢眉头,微微瞥向自家小姐,有些担忧。

    方槿桐也不隐瞒:“摔碎了。”

    方槿玉瞪圆了眼睛,故作吃惊道:“摔碎了?怎么会?“言罢,又一脸惊讶:”那可是玉瓷坊的白玉花瓶哪,我都让碧桃好生收着的,就怕哪里不小心碰到,刮了,蹭了,惹了瑕疵。三姐姐平素也是小心的人呀,怎么会就把花瓶摔碎了?“

    方槿玉叹口气,佯装揪心道:“这要是三伯父知道了,怕是又要说三姐姐了。”

    阿梧眼中不悦。

    四小姐就喜欢寻三小姐的错,回回都是这句,像是笃定了老爷会数落三小姐一般。若是只寻三小姐的错也就罢了,家中其他各房要是一碗水没有端平,四小姐也要闹上几回才肯罢休。

    可谁心中能没有个好恶呢?

    就像上回,二夫人娘家的姊妹来,瞧着三小姐有眼缘,就送了三小姐一根簪子。其实簪子并不贵重,可四小姐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便找了老爷和四爷要来评评理,虽说是玩笑一般,却闹得二夫人很是尴尬。都是方家的姑娘,四房又喜欢生事,二夫人便寻了枚差不离的簪子给四小姐,此事才算作罢。

    其实四小姐倒真不见得多委屈,只是这么闹上一闹,心头便舒坦了。

    再说这白玉花瓶吧。

    府中谁都知晓大公子最疼三小姐了,这白玉花瓶本来是要送一对给三小姐的,谁知四小姐一道来了,大公子才拆了两个,一人送了一个。

    眼下倒好,被人倒打一耙。

    阿梧心里憋屈。

    方槿桐却笑了笑,大方道:“大伯父平日里最喜欢腊梅了,昨夜下了雪,今晨苑里的梅花开得正好,我让阿梧折了几枝下来,插在白玉花瓶里,给大伯送去。谁想到前院路滑,不小心将花瓶摔碎了。我这正犯愁着呢,四妹妹将好来了,左右你我的花瓶都是大哥送的,我的那支虽然碎了,四妹妹的那支不还保存得好好的,一点瑕疵都没有吗?不如借花献福,一道给大伯父送过去?”

    方槿玉面色当即有些难看。

    想得美!

    方槿桐是三叔的女儿,不稀罕那只白瓷花瓶。

    可她还舍不得呢!

    这方槿桐的话说得好听,句句都是表孝心。她没讨得好处,还险些将自己那只花瓶也绕进去,方槿玉面上悻悻笑笑:“那倒是可惜得很。”

    嘴上虽是赔着笑,心中却窝火得很,脑子里一横,左右不提自己那只花瓶。

    方槿桐原本也没想过她会舍得拿出那只花瓶来,见她吃瘪,心中就委实想笑。遂又起身,一面吩咐阿梧拿上那件白狐狸毛的披风,一面笑眯眯地朝方槿玉道:“那四妹妹,我再去寻只成色好些的花瓶来,你慢慢吃茶。”

    方槿玉搅了搅手帕,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待得方槿桐走远,她才一瞬间变了脸色。

    方槿桐分明是故意的!!

    同是方家的女儿,方槿桐是生得命好!

    三伯父就方槿桐这么一个女儿,穿得用的,样样金贵,一直白瓷花瓶自然不当什么。

    哪里像她,四房出来的,云泥之别。

    看着方槿桐主仆二人的背影,方槿玉不屑道:“尽会用些阿谀奉承,不入流的把戏来讨长辈欢心!”

    她才不稀罕。

    碧桃却拢了拢眉头,眼前明明就有现成的可以学,一个白瓷花瓶能值多少银子,四小姐怎么就学不会呢?

第003章() 
===第003章重生===

    入夜;马车在官道上疾驰。

    沈逸辰倚在马车的一角小寐;额头上有明显汗珠。

    沈括记得大夫先前说过;喝完这剂药;会发些汗;头痛的症状就能减轻些;等再服两剂药;就能痊愈。

    自元洲城出来大约半个多时辰,侯爷一直靠在一角小寐,他不敢出声相扰。

    马车行得很快;应当再有两个多时辰就到城镇了。

    届时,再寻个地方给侯爷煎药。

    沈括本在出神,却见沈逸辰指尖忽然颤了颤;重重扣紧榻边。清风晚照;车内微微有些凉意,柔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映了进来;铺在脚下的毛毯不觉染了一层清晖。

    “侯爷。”

    听到他的声音;沈逸辰缓缓睁眼;柔白色的月光竟然有些刺眼。

    他拢了拢眉头;伸手捏了捏额前;沈括赶紧上前;扯了窗内的纱帘遮挡,马车内的光线倏然暗了下来。

    沈逸辰才看清眼前之人,“沈括?”

    他声音嘶哑;低沉里又带着几分错觉。

    “末将在。”沈括虽然应声;心中却有迟疑,侯爷看他的目光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沈括不由自主摸了摸脸,仿佛也没有什么异常,恐怕应当是侯爷服了药,一直在昏睡,此时突然惊醒,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吧。

    遂而宽心。

    沈逸辰却噤声。

    他噤声,不仅是因为看到眼前这个忽然年轻了多少岁的沈括,更是因为,他分明才亲眼看到沈括死在他面前

    ***

    弘德二十一年,先帝薨,景帝登基。

    景帝原本不是太子。

    前太子犯了大忌,先帝弥留前密诏心腹大臣,将前太子贬黜。

    前太子虽遭罢黜,储君却未立,先帝又薨逝了。各方势力在朝中博弈,使尽手段拥立各自支持的皇子上位,一时间长风国中乱作一团。

    朝堂之中针锋相对,各方势力纷纷结盟。最后是怀安侯府力挺景王上位,才有了日后的景王登基,成为景帝。

    怀安侯府也因此得了泼天的权势和富贵。

    沈逸辰就是怀安侯!

    景帝立了怀安侯府二房的女儿,也就是沈逸辰二叔的女儿沈安安为后,沈逸辰成了国舅。

    怀安侯府盛极一时!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道理亘古不变。沈逸辰深知盛极一时的怀安侯府绝非景帝愿意看到的,便自请返回怀洲,驻守西南边境。景帝‘情面上’甚是不愿,却‘艰难’允了。京郊十里相送,还曾成了一时佳话。

    弘景七年,也就是景帝登基后的第七年。

    景帝忽然秘密赐死安安,二叔也啷当下狱。

    宫中的事情做得极其隐秘,也全面封锁了到怀洲的消息,景帝忌惮他。

    等消息传到怀洲,他正在怀洲的南属十八郡巡视,随行的侍从不过几十人。谋士让他立即返回怀洲,迟则生变。结果回程途中,他遇到宫中暗卫和南蛮死士的追杀,一干心腹拼死救他离开。

    沈括就是其一。

    那是三月的夜晚,下着瓢泼大雨。分明是春日,天却像今日这般出奇得冷。

    沈括领了二十余骑落了城门死守,他才逃出彤郡。城内熊熊烈火,兵器厮杀,见血封喉的声音让人齿寒。

    分明是才闭眼的事,清楚得历历在目。

    若不是沈括,他恐怕连彤郡都逃不出去。

    但他只要回到怀洲城,一切就尚有转机。

    这一路逃亡,随行的侍从死得死,伤得伤,等逃出彤郡,几十人的队伍只剩下了四五人。临到怀洲城,他终于摆脱了宫中暗卫和南蛮死士的追杀,却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亲信手中。

    他眼前一沉,意识在大雨的冲刷中慢慢消散

    再睁眼,看到的却是眼前年少时的沈括。

    如同一场梦。

    沈yi辰只觉脑中昏昏沉沉,眼前的幕幕不知是错觉还是噩梦。

    “现在什么时候?”他沉声问。

    “戌时。”沈括会错了意。

    从“仁和”医馆出来,在路上又行了些时候,当是过了酉时,是戌时。

    沈逸辰没有应声。

    他脑中浑浑噩噩,额头微微有些发烫,唇边干涸。他伸手,掀起马上的帘栊,马车疾驰,映入眼帘的除了满眼的漆黑,便是官道。

    他蹙了蹙眉头:“这是哪里?”

    沈括应道,“侯爷,才出元洲城大半个时辰。”

    元洲城沈逸辰垂眸。

    记忆中,他只去过一次元洲城。

    当年奉召入京,他途径过元洲城,探望旧识的恩师和同窗,还在元洲城呆了几日。

    那是弘德十九年二月的事。

    ——整整十年前!

    他之所以记得清清楚楚,是因为他在那里遇见了方槿桐。

    沈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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