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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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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把二娘子带去青芜院。”

    “张姑姑,娘子有点不太好……”芳竹忙说道。

    张氏只“嗯”了一声,根本不理会她。

    “二娘子,我劝您,还是别故技重施了,装病装傻都没有用,夫人正等着呢!您要是再闹我们就得用老法子了。”

    “老法子?”傅念君见到后头几个婆子手里的绢带,顿时明白了。

    原来她以前还被捆过。

    “二娘子……”

    一个婆子伸手要来握住她的肩膀,却被傅念君抬手打开了。

    “傅家的规矩,什么时候奴仆也能对娘子们动手动脚?”

    她望向那婆子,对方完全愣住了说不出话来。

    傅念君极淡定地整了整仪容,依然是波澜不兴的语调:“不劳烦各位动手,我生了一双脚。”

    张氏朝她行了个礼,“二娘子肯配合就是好的,请吧。”

    傅念君挺起脊梁,只淡淡地说:“请领路吧。”

    疏离又骄矜地吩咐着她。

    张氏也有些怔忡,以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她,此时看在她眼里,只觉得傅念君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流露出一股高贵凛然的味道,话音不高半分,身上从容的举止气魄却无人能及,和从前那个动不动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娘子哪里还有半点相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青芜院,傅念君见到了自己的继母姚氏。

    姚氏大概三十岁年纪,十分年轻,坐在围床上,梳着高髻,穿着暗花牡丹花纱的对襟襦裙,生得很标致,清冷华贵,如幽兰一般,就说二十芳龄都有人信,眉眼间和傅念君还有几分相似。

    一旁正气呼呼地坐着她的亲生女儿四娘子傅梨华。

    姚氏正蹙眉看着傅念君,嘴唇的角度向下弯了弯。

    这是极有教养地体现出不满的一种表情。

    姚氏的声音也十分悦耳:“二姐,你今天又闹什么?杜二郎上门来和你四哥论诗,你好好的怎么会走到梅林中去?”

    面对这样当头一句斥问,傅念君先是极自然地弯了弯膝盖行礼,然后回话,“今日之事怕是有些误会,下人误传了几句,让您操心了。”

    姚氏见她竟然会向自己行礼,且动作行云流水,十分漂亮,也是先愣了一愣,这回的话也不像她的风格。她随即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只兀自说:

    “二姐,你如今已经大了,小时候胡闹也就罢了,你能不能为自己想一想,为你妹妹想一想?如果让崔家知道,你这门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事可就悬了,你让我怎么和你爹爹交代?”

    “是,您教训地很对。”

    傅念君依然不卑不亢,反而对面的姚氏接不上话了。

    姚氏本来是做好了准备听她各种狡辩抵赖,谁知道她今天竟然连回嘴都没有,乖顺地叫人吃惊。

    “阿娘!”傅梨华不依道:“她这是欲擒故纵,故意想让您宽宥她!”

    姚氏对亲生女儿也蹙了蹙眉:“四姐,谁允许你这么说姐姐的?”

    傅梨华只好嘟着嘴不说话了。

    姚氏转头对傅念君道:

    “二姐,我现在罚你去跪祠堂,你有没有异议?”

    傅念君在心中叹息,原主勾引那个杜淮是事实,她既然得了人家的身体,为她跪一次祠堂也不算亏。

    傅念君脸上的笑容根本没有变过,唇角上弯的角度都是滴水不漏。

    “没有异议。”

    如珠玉般的声音洒落。

第5章 跪祠堂() 
姚氏第一次觉得她竟有这样一把好嗓子。

    她手里的茶杯盖斜了斜,不知该说什么,“你……”

    “您可还有交代?”

    傅念君轻声问道。

    姚氏皱着好看的柳叶眉,讷讷了半晌,才道:“没有。”

    她走后,姚氏才急着和张氏商议:“这怎么回事?中邪了不成?”

    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还是那个傅念君吗?

    张氏只好说:“夫人不如明天请妙法庵的仙姑来看看?我也觉得二娘子今日很是奇怪。”

    “不错,她今日这样子,我看着实在心里发毛,她竟然还对四姐说了那样的话。”

    幼则束以礼让,长则教以诗书。

    这是太宗朝一位状元公的母亲曾说过的教子家训,傅念君斥责妹妹教养疏失,竟能引这样的话。

    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能是那个草包傅念君说的话呢?

    不是姚氏疑神疑鬼,从前的傅念君,提起来便是她的噩梦。

    桀骜不驯,粗鲁鄙陋,天天不是顶撞她父亲就是自己。更有一个改不了的臭毛病,就是极其喜欢和俊秀的少年郎们来往,光光被姚氏发现她偷跑出府就不下十次了,每次罚,每次闹,下次还是继续去。

    两年前恩科放榜,她竟跟着榜下捉婿的大户们满城追逐绿衣郎,一时沦为笑柄。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长处可言,却还总爱写些不着四六的歪诗去调戏她父亲的学生和兄长的同窗们,弄得来傅家请教学问的学子们恨不得蒙面登门。

    但凡长得好看些的世家公子,在东京,都是闻傅家二娘子之名而丧胆。

    而傅家也因为这么一个女儿,在东京丢尽了脸面。

    本来作为底蕴如此深厚的傅家长房嫡长女,父亲是当朝丞相,生母是荣安侯府的嫡女,她这样的身份,什么人家聘不得。

    只是她倒争气,八岁时进宫赴宴,言行举止就叫太后出言呵斥了。此后,宗室中是没有人会娶她的了。

    再后来,随着她的所作所为一天比一天出格,连京城里有名望些的世家都不敢要这位傅氏嫡女了。

    到最后,好不容易,还是傅家老夫人在过世前为她说成了一门不上不下的亲事。

    可是没想到她如今被姚氏拘着不能出门,竟然就连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婿都不放过,在自家的梅林里就勾搭妹夫,这种事传出去,哪个人家能接受这样的媳妇。

    姚氏真的觉得头疼。

    ******

    傅家的祠堂很大,寝殿里供奉着祖先神位,并列两个两开间,加上两尽间,共六间,还有阁楼,享堂悬有巨大匾额,上书“彝伦攸叙”四个大字。

    除了先祖牌位,历代皇帝赐予傅氏的诰命、诏书等恩旨纶音都珍藏于此。

    傅念君跪在祠堂里,身形笔直,没有满腹怨气,倒是觉得心平气和。

    她数着供奉的神位,一排又一排……

    竟然有这么多!

    到三十年后,她的那个傅家,是早没有这些牌位的了。

    酉阳傅氏因为逃避战乱,已经搬到汴京上百年,宗祠和族人都在此地扎根,她的父亲傅宁虽然是傅氏子弟,可是却是极落没的分支庶子,他甚至不喜欢听人家提起当年的傅家如何辉煌,因为那荣耀不属于他。

    可傅家到底是怎么衰败的呢?

    这么庞大的宗族,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仿佛短短几年,就被连根拔起了。

    显然如今的家族砥柱傅琨是关键。

    傅氏家学渊源,朝中傅氏子弟出仕为宦者不可尽数,傅琨之父傅迥曾任翰林学士承旨,而其嫡长子傅琨更是天资过人,才名颇盛,年少即登科簪花,到如今官拜同平章事,可谓位极人臣。

    而这位一手主持新政,差点就拜入名臣阁的傅相公,却在理宗朝初时就为新帝所弃,屡遭贬谪,死于异乡,傅家更是从此后一蹶不振,直到她的爹爹傅宁入中书省枢密院,傅氏才算后继有人。

    想到这个,傅念君心里就沉甸甸的,她知道傅琨的结局,可是她如今,却是傅琨的女儿。

    她当如何自处呢?

    突然觉得有冷风吹来,傅念君断了思绪,搓搓手臂。

    身后有蛩音响起,带着轻轻的回声,是芳竹拎着小篮子给她送吃食来了。

    “夫人允许你来?”

    芳竹说:“娘子,您糊涂了,这是相公首肯的,您以前跪祠堂,相公都会派人送吃的来,可惜近几天他公务繁忙,都宿在宫中。”

    “看来爹爹对我不错。”

    “当然啦。”芳竹说着,“相公最喜欢的就是您啦!要不然怎么就您的名字和别的小姐们不一样呢……”

    是啊,她既是傅饶华,又是傅念君。

    念君,念君……

    傅琨思念亡妻,便为长女取名为“念君”。

    傅念君咬了一口手里一寸见方的董糖,就轻轻放下了。

    “这是你做的?”

    芳竹摇摇头,“是仪兰准备的,小姐不是一向爱吃这个吗?”

    傅念君对她笑了笑:“等我从这里出去了,我教你们做更酥香味美的。”

    模样俏皮又温和,连芳竹都忍不住有些失神。

    娘子本来就生得好看,她这般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显得鲜鲜亮亮的,和相公种的芙蓉花一样。

    不不,芙蓉太妖娆,像水莲,可水莲又太寡淡。

    她看着傅念君低垂着的浓密羽睫,连咀嚼都带着十分的韵味。

    真是美好得哪一种花都比不上。

    芳竹浑身一个激灵,就是这样才不正常啊!她们娘子怎么会有这般模样!她只好试探地问道:“娘子,您一直都不擅厨事的啊……”

    “是吗?”傅念君道:“或许在梦中得观音娘娘点化了吧。”

    “真、真的吗?”

    真不是中邪?

    傅念君看着她缓声说:“我只是突然有些迷糊,许多从前不明白、不知道的事,如今突然清明起来了。可是发生过的事,又会记不清,芳竹,你觉得这样骇人吗?”

    芳竹虽然被从前的傅饶华教导地有些泼辣不驯,对主子却极忠心。

    她坚定摇摇头,“我是娘子的丫头,娘子怎么样,都是我的娘子。”

    何况娘子这样的变化,她只觉得无限欣喜。

    毕竟娘子以前那样子,连她都觉得太疯了……

第6章 那个夫家() 
傅念君微笑:“好啊,既然这样,有些我记不大清的事你说说看,第一桩,我定亲的夫家是个怎么样的人家?”

    她把夫家都忘了吗?

    芳竹忐忑地望了她一眼,只道:“和您定亲的崔家五郎是晋陵崔家的嫡子,因为老夫人的庶妹嫁给了崔家老太公,因此咱们和崔家也有这么一层亲。”

    崔家是两浙路常州晋陵县丹徒镇上数一数二的望族,家赀万贯。

    江南多富贾,自古以来却都难入世家青眼,而如今国朝士庶通婚渐成风俗,勋贵们也逐渐愿意与富贾联姻。

    当年傅家老夫人最小的庶妹嫁去了晋陵崔家,她还一度觉得十分丢面,倒是崔家老夫人对这个长姐十分崇敬,年年的礼节孝敬从来不落下,因此两家才维系着往来。

    崔家是行商出身,三代前也开始入仕,只是家族中还未出过名流显宦,如今官位最高的,也就是在吏部任职的崔郎中。

    而与傅念君定亲的就是这位崔郎中的嫡长子崔五郎。

    芳竹只稍一提醒,傅念君就想起了这个崔家,三十年后,这个家族也渐渐在东京站稳了脚跟。

    只是崔五郎这个人,她竟毫无印象。

    “娘子,崔五郎生得俊秀,您也说过很中意他,何况开年又将开恩科,相公说以崔五郎文采多半能高中,届时以其品貌,必被官人们争相招婿,老夫人算是为您提前定下了一门好亲事。”

    好亲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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