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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命难逃-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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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想到,面对病人,苏诺语表现出来的专业与熟稔,竟然丝毫不逊色于杨树良。杨树良心中暗忖:不愧是夜离公子推荐的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一个多时辰后,老何和何嫂带着狗子来了。苏诺语给狗子把脉之后,面色凝重。

    “苏小姐,怎么样?”何嫂一见苏诺语那表情,心中便隐隐有了些不安。她一直记得,当初狗子的病在王大夫那里都那般严重了,苏小姐把脉之后,却笑得淡定从容。

    苏诺语秀眉微蹙,说:“狗子的脉象虚无,他的身体本就不是很好,这瘟疫又已在他身体多日。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的!”

    何嫂一听,不敢置信地后退两步,面色惨白,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狗子倚在老何的身上,虚弱无力,浊然的目光触及苏诺语之后,迸发出求生的本能:“苏小姐,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苏诺语重重颔首,不再多说,吩咐人将狗子带进了后院,同时吩咐老何和何嫂消毒之后,才可以离开。

    杨树良在一旁看着苏诺语有条不紊、细心谨慎的态度,暗自颔首,心中道等瘟疫之后,一定要将这个苏诺语留下才好。只是,那个时候,杨树良还不知道苏诺语的身份,否则,断然不敢有此念头。

    夜离在一旁站了有小半个时辰,见苏诺语全然投入,不忍打扰,便留下了字条,顺带嘱咐了杨树良几句,转身出了济世堂。若是不知晓也就罢了,知晓瘟疫后,不进宫一趟,实难安心。

    夜离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一趟褚府,出来后,便成了褚哲勋。

    若是在以往,褚哲勋进出宫门,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的。宫中无人不知皇上对他的倚重程度,没有人会阻拦于他。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京城中瘟疫突发,为保宫中祥宁,从昨日起便已经禁严了。

    “褚爷,不是小的为难您,实在瘟疫肆虐,皇上昨日起便下令,除早朝外,已不允许人进出宫殿。”侍卫甲恭敬地说道。不会有人不知死活地针对褚哲勋,但是圣旨在这儿,也没人敢罔顾。

    褚哲勋眉头紧锁,他看着侍卫说:“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麻烦你去通报一声,若是皇上不见,我转身便走。”

    侍卫甲看一眼褚哲勋,说:“如此也好,小的速速前往通报,劳烦您在这儿候着。”说罢,又对侍卫乙嘱咐了两句,便进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侍卫甲出来了,身后除了皇上身边的太监外,还跟了位太医院的太医。褚哲勋心下了然,这是要太医把脉确诊无碍。果然,太医给他把脉之后,恭敬说:“微臣奉皇上之名,为褚爷把脉。褚爷身子安泰,请随这位公公进去吧!”

    等到了嘉德殿,褚哲勋见季舒玄一直埋首于奏章中,便知道为着这次的瘟疫,皇上必定是寝食难安。季舒玄是个好皇帝,从登基至今,一直勤恳为政,爱民如子。

    “微臣拜见皇上。”褚哲勋恭敬拜下。

    季舒玄头也不抬地说:“朕就在想着,你是一定会进宫求见的。怎么?今日才知晓瘟疫之事?”

    褚哲勋心中一紧,听出季舒玄话语中的责备之意。他连忙跪下,道:“臣前两日在京畿的别院中小住,今日方回城。沿途便已发现瘟疫严重,不敢耽搁,即刻求见皇上。请皇上降罪!”

    听他这么说,季舒玄方才缓缓抬头,他目光如剑,一瞬不瞬地盯着褚哲勋。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共商政策() 
两人相交多年,褚哲勋的为人他了解,是不会撒谎的,他既如此说,那么必是实情。原本季舒玄是怪他这几个月太过散漫,连发生这样的大事,也丝毫不上心。如此看来,不知者无罪。

    于是,季舒玄手一抬,道:“起来回话!”

    褚哲勋起身,站在殿下,问:“皇上,如今国中瘟疫肆虐,不知宫中是否一切无虞?”

    “宫里面暂时还好,但是也不敢大意。只是朕看奏折中提及,国中瘟疫频起,身染瘟疫的百姓与日俱增,十分凶险。”说这话时,季舒玄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忧。从他登基至今,扪心自问算是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的。可为何偏偏会突发瘟疫,弄得天下臣民人心惶惶呢?

    褚哲勋点点头,说:“是,臣今日在进宫之前,也去了几个医馆,几乎各个医馆都是人满为患。百姓们眼中皆是对瘟疫的恐慌,街道上也是冷冷清清,人们但凡出门,几乎都是去医馆的。这都不要紧,真正令臣担忧的是此次瘟疫爆发异常,按说瘟疫该是一处爆发,逐渐蔓延。不想这次却几乎是全国各地同时大规模爆发,不知其中是否有人为因素?”

    听着褚哲勋如此说,季舒玄面上忧虑更甚。他起身,走下宝座,来到褚哲勋身边,长叹一口气,道:“若是人为,那么此次瘟疫只怕是难以控制!且这幕后之人,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褚哲勋的面上也是愁云密布:“是,若真到了那一步,必定会有人造反!”

    “到最后朕的江山社稷保不住,天下百姓只怕也会深陷战火中,再度民不聊生啊!”季舒玄忧虑至极。

    如两人所分析的这样情形,历史上不是没有。先是造反,再来便是大肆镇压,朝中臣子、亲王也会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想要改朝换代。发展到最后,受苦的还是无辜的百姓!

    褚哲勋看着季舒玄的背影,说:“皇上,既然您已经想到了可能的情形,咱们便可以防患于未然啊!”

    “关于这个朕也有了初步的想法,只是还有些细节需要完善。正巧你来了,随朕出去走走,将对策想得更清楚些!”季舒玄转身,拍拍褚哲勋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这几日为了瘟疫,他已在嘉德殿闷了许久,实在也是疲惫,需要出去透透气了。

    走在宫中的石子小路上,褚哲勋发现不仅是宫外,宫内大概也是有些人心惶惶的,沿路走来,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有褚哲勋帮着出谋划策,季舒玄也觉得轻松不少。

    不过一个时辰,季舒玄心中便有了相应的政策。当务之急就是在京郊人烟稀少之地建立专门的瘟疫村,由太医院牵头,联合京城内各大医馆的大夫,每日联合前往救治。其次便是抓紧时间,重金酬赏,赶快研究药方。再者就是关于控制药价,预防不法商贩的。

    事情商量得差不多,天色也不早了。褚哲勋抬头看一眼天,已是黄昏,落日的余晖撒下来,将整个殿宇都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分外好看。只是当下,没有人再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份美景。

    季舒玄原本是准备留褚哲勋陪着一同用了晚膳再出宫的。然而,褚哲勋心中挂念着苏诺语,再三推辞。季舒玄笑着看他:“哲勋啊,若非是朕对你知之甚深,定然是以为你小子在金屋藏娇,所以才等不及地想要出宫!”

    褚哲勋心中咯噔一下,关于诺语的事,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他的神情故作伤心,道:“皇上这是在戳臣的心!”

    季舒玄见他如此,也觉得是自己失言,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下次朕不说了。你既有事在身,朕派章华送你出宫。只是,瘟疫的幕后之人,你得给朕查出来!”

    “臣遵旨!”褚哲勋躬身行礼,“臣日日在外,若是有什么要事,必定在第一时间前来回禀!”

    “如此甚好!”季舒玄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有你在外面帮朕盯着,朕放心不少。只是现如今进宫繁琐,你如今日这般,派侍卫回禀即可。”

    褚哲勋颔首:“臣遵旨。还请皇上保重自身才好!”语毕,他转身离去。

    直到确定季舒玄已经看不到自己了,褚哲勋才松一口气。如季舒玄所说,他对自己实在是太过了解。幸而他方才反应很快,否则只怕是要露馅。

    章华稍稍在褚哲勋身前一步,快到宫门口的时候,章华方道:“褚爷,您若是有空,便多进宫陪皇上说说话。这些日子您是不知道,为着这个瘟疫,皇上已是几日茶不思饭不想,长期这样,就是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多谢公公提醒,我知道了。只是公公日日在皇上身边,也该多多规劝。”褚哲勋说道。

    出了皇宫,褚哲勋不得不再回褚府,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身份、装扮,马不停蹄地赶往济世堂。这一入宫来回耗时一个多时辰,如今天色已晚,他生怕诺语一人会害怕。

    然而,一切都是他多虑了。当他赶到济世堂的时候,苏诺语还坐在那儿,极有耐心地把脉、问诊,瞧那副阵仗,或许还不知道他离开了这么久。

    杨树良见夜离回来,连忙上前:“公子,您回来了?那苏小姐实在是难得,从一来到现在,动也没动,给她倒了茶,她也没顾上喝一口。我自诩也算是兢兢业业的人,然而同苏小姐一比,可真是羞愧难当啊!”

    夜离微微皱眉,这丫头,竟然坐了这么久,难道是浑忘了自己背上的伤势了吗?他能理解她心系病人的心情,但是在他心中,还是她的身子更为重要。

    杨树良见夜离一言不发,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或是公子对苏小姐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忍不住说道:“公子,我看那苏小姐如此,必定是真心喜欢为医!不妨等这次瘟疫之后,便让她留在我这儿吧!”杨树良说这话时,心中是在窃喜的。有这样的大夫坐诊,济世堂一定会蒸蒸日上的!而他敢说,对于苏小姐来说,放眼京城,没有比他这儿济世堂更好的去处了!

    夜离的眉头拧得更紧,他不悦地看一眼杨树良,这小子竟敢打诺语的主意?即便是诺语想要治病救人,他也可以另想办法!难不成他堂堂默贤阁公子的夫人要沦落到给人跑腿?

    杨树良被夜离那森冷的眼神震住,摸了摸脑袋,他现在敢肯定公子的不满是源自于自己。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

    夜离收回凌厉目光,不再看他,抬脚走到苏诺语的身边,俯下身去,柔声说:“诺语,累了吧?”

    苏诺语回首望向他,疲惫地说:“你离这儿远些,等看完这一个,我便来找你。”

    夜离沉吟片刻,颔首:“好,我就在那边等你。”

    从夜离同苏诺语说话的那一刻起,杨树良整个人便愣在那儿,像是遭雷击了一般,一动不动,瞠目结舌。直到夜离折返回来,他方才回过神来,诧异万分地说:“公子,您……您同苏小姐……”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诺语便是日后你们的夫人!”夜离大方地承认。

    于是乎,便如愿在杨树良脸上看见了震惊无比的神情,夜离圆满了。而杨树良则悲催地在心中为自己哀悼,恨不能时光倒流,让他将方才那些不知死活的话都咽回到肚子里去。

    “公子,我……我不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夫人怎能在我这儿呢!”杨树良有些语无伦次。

    夜离扯起唇角,纠正道:“还不是夫人,叫她苏小姐就好。”虽说两人间已是情意缠绵,然在没有经过苏诺语的允许之下,他还是不允许下面的人乱称呼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杨树良不迭地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苏诺语走了过来。还不待夜离说话,杨树良便恭恭敬敬地道:“苏小姐,您辛苦了!”

    苏诺语见他同方才那截然不同的态度,横夜离一眼,必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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