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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者，当傲剑凌天。”陆默缄默着冰冷瞥向疯狂的鬼群，没有如往昔般被动防御，洞察缺漏，反倒是强袭杀出。
剑光披靡，若炽魂在熊熊燃烧般，竟然让魑魅魍魉们沾到便全数烧得干干净净。
“你们天剑宗缘何会三昧真火？”青鸾登时变色，能焚烧鬼魂的真火，自然非三昧纯阳之火莫属，但锻体境的小人物能有那等大机缘？
御神道人摇摇头，陆默藏匿的底牌纵然是他的见识，也根本没法看懂。
斗魔嗤笑：“真火三百，都能烧尽魂魄，女娃娃见识浅薄，就别装腔作势喽。”青鸾道人登时脸蛋青白，却不敢发怒，因为那明显是天剑宗的太上前辈，灭杀她犹如碾死蝼蚁。
金蟾微微颔首：“况且，那也不是火焰，而是……魔性。”
陆默长啸着，拳罡若剑芒般肆意斩杀魑魅魍魉，而那些夜行猛鬼却纷纷若沸汤沃雪般冰融瓦解，简直不堪到极致。
赵神武不禁胆寒，他的最强道术，竟在陆默面前全然无用，简直是惊悚至极。
赵襄武暗暗攥紧拳头，觉得雇佣陆默击败赵神武简直是这辈子最赚翻的生意，原本觉得陆默能逼迫他服用生元丹就已是极致，现在没曾想真的能赢得胜利，真是惊世骇俗。
“我曾言，不疯魔不修剑，我才是唯吾独尊的魔王，区区小鬼岂敢冒犯！”陆默再度嘶吼，喉咙里竟有魔神震怒之意，果然那群魑魅魍魉统统瑟缩在地，竟匍匐着不敢抬头。
陆默狂吼，杀意凛然，直指赵神武。
封魔宗的使者团统统勃然变色，因为陆默竟已将所有魑魅魍魉统统慑服，强迫着他们反叛反噬其主，这等本领，简直是封魔宗公敌，隐隐克制着他们的所有法术。
赵神武破天荒地露出怯懦胆怯之色，但仍然紧咬牙关，将巨阙剑重重劈下，往陆默的胸膛迅猛斩去。
“雕虫小技。”陆默的眼球里浮现天剑宗弟子们熟稔的银耀，然后他便闲庭信步般在巨阙剑的轰杀中操纵诸猛鬼。
巨阙的恐怖山峰确实浩瀚慑人，但就像用饭钵大的拳头去揍一只蚂蚁，始终是有缝隙可钻的。何况陆默瞧得清清楚楚，能够在巨阙山缝里肆意徜徉，全然无惧他威势骇人的猛轰。
“败吧。”陆默嘴角翘起，时至如斯境地，胜负已然丧失悬念。
一记手刀拍碎赵神武脊椎，他登时瘫痪到底。纵然有不死神通，他要恢复肢体也得起码半日，毕竟脊椎是人体无数穴窍秘藏之地。
陆默若一只死狗般将他拖拽到面前来，捏捏他愤懑憋屈地通红的脸蛋，冷冷笑着：“记得，废物。饶你不死，是因为我懒得脏手，懂吗？”然后径直一抛，顿时像个破麻袋般丢到演武台下臭水沟的烂泥浆里。
“谁愿与我继续斗剑？！”陆默携着滚滚胜势，淡漠俾睨着所有观战弟子，但他们却纷纷闪避着陆默肆无忌惮的眼神，尽皆缩头缩脑。
“既然无人敢斗，那我便回洞府稳固境界，斗剑已然全数完成，明日清算盘点时，请所有签署契约的，到我那里缴纳欠款，否则我便要禀告掌门，将你们抵押的炼器洞府尽数拿走。”陆默提醒完，便瞥眼赵襄武，然后立刻便消失在演武台上。
三千外门弟子面面相觑，皆都欲哭无泪。
赵襄武立时会意，晓得陆默是让他将其余灵石结账两清，同样跟随在他身后，往陆默洞府走去。至于惨嚎落败的赵神武？胜者为王，没有人会愿意关注被彻底惨败且将潜能损耗殆尽的废物，王座妥妥落入赵襄武囊中。
“欢迎光临，赵王阁下。”陆默淡淡笑着，提前恭贺他赢得夺嫡。
赵襄武爽朗大笑：“师弟何其强悍！竟能在那等情势下依然获胜，果真是实力超凡。”他在口袋里摸索出一枚须弥纳戒：“里面是整整六十块中品灵石，当师兄我请你喝酒消遣的费用。”
比说好的报酬多出五块中品灵石，也就是整整五百块下品灵石。赵襄武出手果然阔绰，令陆默也相当满意，心想难怪宗门要跟大帝国维持关系，毕竟再厉害的宗门，在敛财上也逊色国家机器啊。
“师弟静养便是，来日方长，我预感到将来我们必有生意可做。”不待陆默送客，赵襄武便识趣地相机告辞。
陆默眉开眼笑地将所有灵石聚敛成一堆，然后财迷地瞧着须弥囊里的整整一万多灵石，心想靠这些财富，是否能够将锻体境修炼完毕呢？但很快他就得到结论，恐怕仍然不够啊……
“在三千外门弟子那里，人人都赊欠我十枚灵石呢，也就是整整三万枚下品灵石，修炼到锻体境圆满绰绰有余。”但很快他就释然，对明日充满期待。
陆默睡着时，梦到他在灵石堆里恣意遨游，口水顿时沾湿枕头。
……
清霞漫天时，陆默被粗鲁的敲门声给直接闹醒，不禁有些怨怼地披好衣裳，来到前门，只瞧得有一鱼龙舞服的内门弟子正不耐烦地捶着门：“喂喂，陆默在洞府吗？御神掌门相邀，速速来接敕令。”
陆默不禁惊疑，难道自己在斗剑里有何触怒御神道人的行径？但他依然加快步伐：“就来啦，师兄稍等。”
内门弟子大咧咧将令箭丢在他手里，然后嘱咐：“务必在正午前往剑殿一行，掌门真人特意嘱咐要接见你。注意言辞，切勿惹怒御神掌门。”
陆默连连点头，毕竟是要在天剑宗厮混的，谁敢去惹宗派掌门呢？现在可不是民主时代，谁敢大放厥词定然会被御神道人一剑轰杀，他哪敢那般不识趣。
“未知御神道人找我何事？”他摇摇脑袋，将起床时的浑浑噩噩彻底驱散，然后立刻奉命往剑殿行去。
一路无数人怒目相视，都是“愿赌不服输”的外门弟子，但陆默脸皮厚得很，再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签署契约后，不服输也不成喽。
剑殿里矗立着无数曾名扬万古的大能者，那象征着天剑宗传承万年的昌隆道统。而在剑殿后山的剑冢中，无数神剑散发着冲霄豪光，全都璀璨夺目，那是无数坐化长老们的积累，而那些剑都在剑冢里等候着新任主人。
必须得有灵海境修为，才能在剑冢中赢得一柄神剑，那是天剑宗的终极福音，也是他吸纳诸多弟子的最根本原因。
御神道人和一众长老都在剑殿里守候着陆默，但他们也是吵嚷着，意见不一。
明清仍然坚持己见：“陆默必须得从歪魔邪道中解脱出来，将那些诱骗众外门弟子签署的契约统统销毁，才能挽回他的道途，不致沉沦魔道……你们想想，在与赵神武的最终战时，他竟公然嘶吼他为魔王，且竟能靠滚滚魔威慑服魑魅魍魉。病入膏肓啊，必须得下猛药！”
藏剑歪着脑袋，忽然道：“咱们天剑宗啥时是名门正统喽？咱们明明只修剑啊，修魔修仙修妖修鬼，统统都不禁止吧？”
明清欲要反驳，忽然被金蟾冷冷瞥着，登时缩着脖颈，说不出话来。若否认这条，岂不是意味着妖孽出身的金蟾长老理应被驱逐出去？他可是苗正根红的歪门邪道啊。
“诸位……长老？”陆默初来乍到，跌跌撞撞地来到剑殿中，登时瞧到十五名最低都是灵海境的大能修士，都在神情各异地盯着他，不禁挠头，心里咯噔有不详预感浮现。
果然。
御神道人清清喉咙，威严地淡淡道：“陆默，你现在令宗门好生为难啊。”
陆默赶紧恭谨服罪：“陆默岂敢，纵然是过失，也定然是无心之举。陆默愿意一肩扛起，服罪偿还。”
御神道人觉得他态度是极好的，不禁满意地点点头：“你可知晓，现在宗门的三千外门弟子，都在因你的贷款发愁？听闻他们若不在今日还款，你就要按照契约收走他们抵押的法器和仙府，致使现在宗门内法器价格暴跌无数人仍然没法还清欠款……他们已被你逼上绝路啊。”
陆默默然。
然后试探性地问：“掌门……您的意识是……要我清债？”
御神道人微微咳嗽，觉得若陆默将所有债务都推光的话，未免太不近人情，那简直是在陆默手里抢劫整整三万灵石啊，任谁都垂涎的恐怖财富。只是三千外门弟子都急得像热锅蚂蚁，门内民怨沸腾，若他不解决下，外门恐怕真的濒临崩溃。
御神唱白脸，明清立刻扮黑脸，板着脸提醒他：“陆默，宗门没有直接取缔你的所有赌款，其实已经是极其看好你的未来发展。但你也绝不能令宗门难做啊。整整三千弟子的愤怒，你得想想是否你真的能一肩扛下。”
明清长老说得其实确实相当客气，他的高利贷确实有些没有分寸，若宗门不给他做主的话，相信外门弟子们都必然翻脸不认帐。关键问题，就是他的实力虽然得到认同，但终究没法震慑整整三千的外门弟子啊！
但……三万下品灵石，纵然是谁交出去也绝不甘心。
第19章 大垦荒时代（）
陆默冷冷笑笑：“当初我来宗门时，三千弟子浩浩荡荡在长街上欲要瞧我笑话，我不甘其辱，但只能被迫接受。”
御神道人和其余长老尽皆默然，其实当初的龃龉，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一锻体境一重天的弟子，和整整三千的内外门弟子，孰轻孰重，谁都能掂量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们选择性地放弃陆默，放纵弟子们胡搅蛮缠。
“所谓的三千师兄迎接，其实只是欺辱于我，可笑得很。所以待得我服软退步后，他们得寸进尺，硬要逼我斗剑，何等奇耻大辱！”陆默愤怒地攥紧拳头，青筋暴起。
御神道人张张嘴，却发现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选择缄默。
陆默继续笑：“因此我在无人襄助无人援手无人搭理的情势下，愤然设陷反击！只是没曾想，如今却仍然要被迫放弃……”他神情颓然，俨然一副受尽委屈，纵然是滚滚沧浪水都洗濯不清冤屈的模样。
明清长老涩然劝慰：“以德报怨，终有回报……”
陆默冷笑：“敢问长老，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明清瞠目结舌，无以复言。
陆默硬声道：“圣人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他们既然要害我，我便将计就计有何谬误？！我知道宗门为难掌门也被大势胁迫，因此只能让步，只是我却不甘啊！”
“你看看宗门里若能有补偿你的地方，尽管提……只要我能援手的，定然襄助。”御神道人毕竟是厚道掌门，哪怕在对外时颇为腹黑，但对宗派里的弟子，却是决然狠不下心来。
陆默登时窃喜，但仍然不动声色，轻轻摇头：“免除他们的欠款，我可以做。”
很多长老登时满脸欣慰，然后同样觉得是宗派对他有所亏欠，但人家竟然直接将整整三万灵石放弃，何等高风亮节？
陆默紧接着道：“但我想要东南的焚火荒野……”
御神道人忙不迭地点点头：“没问题，那里搁置着也是没用，你若想要那里的地契，我直接就能划给你，只是那块荒野固然够大，但其实没有多少价值啊。”
陆默登时笑容可掬：“当然，我也需要那些外门弟子助我垦荒，以偿还欠款。待得垦荒完毕，所有账目统统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