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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软和慕凛在原地愣了几秒，待反应过来后赶忙朝着食堂门口跑去。
食堂门口，围绕着很多学生，慕凛和北软边喊着“不好意思，让一让”边穿过重重人群，走到人群的最中央，而眼前的场面，令她们诧异不已。
潘露露跌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头发凌乱，脸上有着青紫的伤痕，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女，眼眶内的泪水似是决堤的江水般，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慕凛和北软赶忙上前将狼狈倒地的潘露露扶起，她甩开她们的双手，嘴角扯出淡笑，“我没事。”
第179章 这些年来，对不起（）
北软还想上前扶着她，慕凛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待在原地，潘露露要强，这是她们都知道的一点，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潘露露抬起衣袖擦拭着嘴角的伤痕，浅蓝色毛衣的袖口上沾染了鲜红的血滴，在这寒风刺骨的深秋中，那些血迹刺得人两眼生疼。
她缓步上前，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疲倦的心，一步一步的靠近正前方的那对男女。
“潘露露，你要干嘛？”男生张开双臂，将女生护在身后，用一副母鸡护住小鸡仔的紧张神态看着她，“我告诉你，这里是学校，你可别乱来。”
潘露露拨了拨凌乱的头发，笑的绝望，“你刚才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学校了？”
“是你先对她动的手，作为男人，我当然要保护她。”
他说的，理所当然。
潘露露握紧双拳，毫不客气的朝着男生的脸打去，力道之重，让男生接连的后退好几步。
“刚才我没还手，是因为我以为你只是不小心的，你不是故意要打我的，可现在我才知道，我之前的想法简直是可笑至极。”
躲在他身后的女生气愤的看着潘露露，“你有病啊。”
男生稳住身体，对着她破口大骂，“你脑子有问题吧，出门没吃药吧。”
潘露露神色空洞的注视着前方，缓缓道，“我脑子有没有问题，你不是最清楚吗，我们在一起三年，你不是很了解我么？”
“潘露露，我告诉你，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所以，我和你之间，到此为止。”
“要开始的是你，要结束的，也是你。”她嘲讽的勾起嘴角，眼底闪着悲哀的光芒，“蒋涛，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之前还是好好地，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蒋涛捂着被打肿的一半脸，语气中有着不屑，“潘露露，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无时无刻都觉得压抑，你太过强势了，总是说一不二的，和你在一起，我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你去见我的朋友吗。”他嫌弃的看着她，道，“因为我知道，就算是在外人面前，你也不会给我留面子，你已经习惯了把我像条狗似的使唤来使唤去，你需要的不是我这个男朋友，而是一条听话的狗。”
“不是的。”潘露露摇着头，牙齿紧紧的咬住唇瓣，“我只是，没有安全感。”
女生挽住蒋涛的臂弯，厌恶的看了眼潘露露后，说道，“我们走吧，别再跟她废话了。”
“潘露露，从今以后，我和你，一刀两断。”
说完，他转身，挽着另一个女生，离开人群。
“蒋涛，对不起。”潘露露冲着人群外的蒋涛，喊得歇斯底里，“这些年来，对不起。”
蒋涛脚步一顿，他停在原地，却没有转过身去看潘露露。
其实，他对她，也是爱过的，但那些爱在时光的消磨下越来越淡，他对她的耐心，满腔热情，都在彼此反复的争吵中消磨殆尽。
泪水模糊了视线，潘露露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她垂眸捂住自己的脸，指缝间，传来温热的湿意。
第180章 走了也好（）
“对不起。”她将头埋进臂弯，嘴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她没有挽留，也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哭过闹过后，她反而接受了他的离去，因为她知道，不是她的，始终都会走，强留也没用。三年的相处中，他们之间生了太多的嫌隙，就算她把他留下来，她也没有信心，他们可以一直走到最后。
北软上前抱住她，这样的潘露露，她是第一次见到，脆弱，敏感，无助，迷茫，那个总是大大咧咧的大姐大，此刻却变成了一碰就会碎的玻璃，她不是很明白，明明是蒋涛抛弃了她，背叛了她，可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的人，却是她。
闹剧结束，周围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慕凛和北软搀扶着遍体鳞伤的潘露露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后，潘露露脱了鞋子，抱着干净的衣物去了浴室，浴室的水声逐渐变大，北软清楚的听到，这水声中夹杂着潘露露绝望的哭泣声。
北软以为，以潘露露的性格，就算是失恋了也会潇洒的说，不就是失个恋嘛，老娘还可以找到更好的，可现实是，潘露露失恋后，精神极度奔溃，她表面上看起来大咧直爽，可心底，终究还是脆弱的。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潘露露像只受惊的小鸟，躲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肯出来。
而蒋雪也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彻底搬出了寝室，没有再回来过。
半个月后，潘露露逐渐从情伤中走了出来，她问起蒋雪，慕凛说，她搬走了。
慕凛将蒋雪搬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潘露露，潘露露听后，平淡的说道，“走了也好。”
慕凛问她，蒋雪是从哪得知她们知道她和教官的恋情的。
潘露露叹着气，说是有一次她和蒋雪起了口角争执，下意识的说漏了嘴，她还说，对不起，她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北软笑着说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周末的时候，沈成打电话约她去逛街，北软一口应允。
赴约的那天，她特意让慕凛给自己画了个精致的淡妆，穿上了淘宝新买的呢子大衣，为了增加海拔高度，她尝试了人生中第一次穿高跟鞋，鞋跟很高，差不多有五六公分的高度，打扮完后，北软小心翼翼的走到校门口，她小步的走着路，怕自己不小心会跌倒。
沈成的车停在校门口对面的小道上，她走过去，恍惚间觉得回到了高中，那个时候，他也是把车停在校门口对面的小道上，时间，过得真快啊。
上了车后，沈成递给她一杯温热的奶绿，他说，“趁热喝。”
一路上，北软喝着奶茶，看着沿途的风景，对这次的约会十分期待。
沈成开车带着北软来到了超市，很接地气的约会场所，一下车，北软就问他，“是带我来这买零食吗？”
沈成牵起北软的手，笑道，“恩，今天我请客。”
超市里人来人往，许是快过年的缘故，整个超市都被贴上了喜庆的福字，空气中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北软一蹦一跳的拉着沈成来到零食区，她拿起包装各异的零食，一一放进推车内。
边挑选零食的时候她边想，和男朋友一起来逛超市，真的是太美好了。
第181章 让你破费了（）
刚要推车去付款，北软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姨妈快来了，之前备用的姨妈垫都不够了，她让沈成先去付款的地方排队，她再去买点别的东西。
沈成点点头，以为她还要去挑选零食。
几分钟后，北软手里抱着姨妈巾回到推车旁，她低着头看着推车里面的零食，没好意思抬头看他。
沈成俯下身，问她怀里抱的是什么，北软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沈成看着她瞬间泛红的脸颊，随机反应过来，他笑着摸摸她的头顶，没再问下去。
直到付款的时候，北软才从怀里将姨妈巾放到收银台上，她咬着唇瓣，想着沈成此刻面部一定是不可描述的表情。
零食整整装了四大袋，沈成提着袋子放到车里，放完后，他和北软去了附近的广场。
广场上聚集着很多不同的人群，有跳舞的老年舞蹈团，有玩滑板的小青年，还有摆着摊铺，卖各种小玩意的小商贩。
在一众热闹的人群中，北软的目光被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吸引了过去。
沈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笑道，“要吃吗？”
“不吃了。”北软咽了咽口水，“今天，够让你破费的了。”
“说好了，今天我请你的。”他拉着她走到卖糖葫芦的小车前，问道，“选一根吧。”
北软咬着手指，上面每一串糖葫芦在阳光的照耀下都显得晶莹剔透的，看起来美观又美味，她指了指最上面的混合糖葫芦，道，“我要那一串。”
“好嘞，小姑娘，今天的糖葫芦可新鲜了，是我一大早起来就做的。”老人家笑眯眯的将糖葫芦递到北软手中，而后道，“十块钱。”
沈成付了钱，牵着北软去了别的地方逛，北软边吃着糖葫芦，边小声嘀咕着，“怎么这么贵，小的时候才两块钱一串的，这个头也不大，味道也跟小时候的一样，怎么那么贵？”
沈成宠溺的看着北软，牵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
广场的出口处，有一个带着墨镜蹲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拉着二胡，面前放着一只破旧的碗，碗内，只有些零零散散的硬币和为数不多的十元纸币。
北软被他拉的二胡声所吸引，却在看到他面前的碗时，沉默了。
她思索片刻后，扯了扯沈成的衣袖，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沈成，你还有钱吗？”
“恩。”
“那，你可不可以给他一些，为了生计在街头卖艺，真的很不容易。”
“好。”沈成爽快的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到他碗内。
拉着二胡的中年男人对着他连连道谢，“先生，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好人一生平安，谢谢你。”
北软咬着糖葫芦，欢快的跟着沈成走到别处，她摆弄着地摊上的瓷器，笑着对他说道，“谢谢你，沈先生。”
话语中带着调皮与打趣。
沈成宠溺的揉着她的脑袋，笑着凑在她耳边低语，“这些，你以后得要还我。”
北软拿起一对白瓷瓶在手中把玩，瓷瓶小巧，做工精致，她笑道，“钱吗？”
“恩。”
她将其中一只白瓷瓶放到他手中，再用自己手中的瓷瓶去轻轻触碰另一只。
第182章 我是第一次（）
这瓷瓶本就是一对，手柄碰到一起后合成心型的形状，北软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弯起眼角，道，“那，我用余生来偿还，可好？”
他搂住她的肩膀，薄唇贴在她耳畔，声音低沉，带着欣喜，“如此，甚好。”
两人在广场周围逛了一大圈，逛完后，沈成带着北软回到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北软在车内看着包装好的那对白瓷瓶微微笑着。
沈成瞧她可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得到北软嘟嘴佯装生气的反应后，轻笑着发动了车子。
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是收费的，沈成在上坡的半道将车停下，而后摇下车窗，将购物的小票交给收费员。
收费员撕下小票下方的纸条，将小票还给沈成，而后升起了升降栏杆。
车子从上坡行驶至马路上后，北软突然撇过头来问他，“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是不用交费的吗？”
“要交费。”
“可我没看到你给他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