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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晴歌看了一眼他们，空气中散发着一道浓浓的火药味，不知源于何处。
不再理会他们之间的气氛，她转身走向北渝刚才出来的那道暗门。
轻推石门，她整个人便被石门的转轴给带动了进去。
黑暗中，浑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周围又是怎样的情景。
只听一苍老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来啦？”
“爹爹……”
她抬头，就见左旬背对着她，挺直着腰杆面壁打坐。
她连忙伏地而跪，“女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左旬微微叹息了一声，“起来，坐。”
左晴歌起身，这才将他的背影看了个仔细。
只是，他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爹，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她坐在他身边，关切的语气透着身为子女的担忧。
左旬转过身来，白眉微垂，神色暗青。
“爹没事，你坐过来，爹有话要对你说。”
左晴歌不假思索地坐了过去……
突然，苍劲有力的掌风顺带着一股气流袭向她的肩头……
“啊——”
等她想要逃开，才发现自己的双脚暂时无法动弹了！
她大惊失色地回头，“爹，您这是……”
第327章 苦肉计（）
“晴歌，别乱动，气沉丹田，用力深呼吸……”左旬说着，加快了手心的气流涌动的速度。
而这气流，便是他毕生所习的修炼值，具有世上最强大的功力……
左晴歌只觉得全身忽冷忽热，冰火两重的气流在她体内上下相蹿。
她试着深呼吸，觉得自己全身像是要爆炸了般得难受……
想要开口大喊，顷刻又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力气，再下一刻，又开始觉得自己如同活在千年冰洞中，冷得直打哆嗦……
“爹爹，我……我好难受……”
她就快承受不住了，这什么鬼，能不能别往她身体里钻了……
左旬很快收回手，脸色逐渐苍白，捂住肺部又咳了几声，一口鲜血又尽数吐出……
“爹！”左晴歌惊叫而起，“北渝师兄！你们快进来看看我爹爹，他……”
这时，左旬拉住她，“晴歌，别喊他们。爹有话要对你说……”
左旬面色发青，嘴唇哆嗦了一会儿，声音显得嘶哑吃力，“刚才，爹爹给你的……只有三分之一的功力，你目前只能接受这些了……务必要好好向以南学法，将它们融会贯通于身体，成为你自己的功力。”
左晴歌怔然，被左旬玩的这一出“苦肉计”给整得晕头转向……
本以为左旬不能带给她任何心理影响，可不知为何，看到他这副将要作古的身子，她的心竟然隐隐抽痛。
她能给的……
就是他最真的女儿……
“爹，我不要什么功力，我要你好好的，变回以前的模样，你这样……女儿好害怕，你变回来好不好？”
“别怕，爹爹还能撑一段时日。晴歌，答应爹爹一件事……”
“您说，我都答应你！”情难自禁，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诺。
“答应我，一个月后……和以南成亲，了爹爹一桩心愿……”
“……”
一个月后？
她根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原本计划好的三个月学成飞行，然后远走高飞……
“晴歌？”见她还在犹豫，左旬干脆咳地更加大声……
“爹爹，您在这里安心养伤，我认识了一个神医朋友，明天我就带他来这里给您治疗，……您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她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接着又道：“至于成亲，就等您养好伤后再……”
“咳咳咳……咳咳！”无奈，左旬咳地很是厉害，甚至又咳出了一滩血……
左晴歌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她知道一个人要是吐血了，就一定是得了很严重的病。
眼泪竟然簌簌流下……
人们常说父爱如山，可她六岁那年，就知道自己其实被人领养的孩子……
后来老爸老妈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便对她不再疼爱。
现在再看到左旬，反倒真觉得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晴歌……答应爹爹，爹爹怕是等不了了……”
“……”
左晴歌的亲情防线终是被他攻破，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不就是提前了两个月么……
第328章 糖心丸（）
更何况，她和苏以南达成了协议，就算她来不及学成飞行术，大不了就等成亲那天让他放她走。
听到她的这句话，左旬眼里突然冒出一道光芒，“晴歌，你可是答应爹爹了？”
“嗯。”她擦了把眼泪，点头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咳……”左旬的嘴角动了几下，又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你先回去吧，爹爹还有要事要和他们商量。”
“是。”
她乖得如同一只猫儿，安静地退出了暗门。
……
*
走出翠云阁，回到自己的房里。
想起刚才面对左旬时的心软，左晴歌总觉得整个过程中哪里怪怪的……
为嘛她总是那么容易受左旬影响，他咳嗽吐血跟她是有半毛钱关系？
“晴歌，你确定你没事吗？”君卿然坐在桌旁，还在研制着各种丹药，以备往后她的不时之需。
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瓶子和小罐子，以及许多五颜六色的药粉……
“就是觉得好烦……”她将自己捂进被子里。
“要是你觉得心烦意燥，可以试试这个粉色瓶子里的药丸，我加了甘草和蜜饯，吃起来心情会变好。”他说着，拿了一颗走过去塞进了左晴歌的嘴里。
呱啦呱啦——
还蛮好吃的……
“还有吗？”很快，她就吃完一颗了。
“没效果吗？”君卿然看了一眼她的反应，并未看出她的心情大有好转。
“什么效果，叫你拿来你就拿来嘛。”
她伸手说道。
于是，君卿然把桌上的粉瓶子拿了过来，递给她，“真的没效果吗？”
“一颗普通的糖而已，你觉得能有什么效果，我又不是小孩子。”她趴在床上，翘起两只小腿，在空中晃了晃。
又张开嘴，将瓶子里的糖全倒进嘴里……
“糖？”
“难道不是吗，你做的这东西，在我们那儿，就叫糖。味道嘛马马虎虎，要是再加点水果味，品种再多点，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君卿然瞬间记下了。
“你在干嘛？”她回眸，看见君卿然正背对着她写着什么，于是嘟哝地问了一句。
“晴歌，我发现很多时候你说的话对我研发新药物有很大的帮助……”
“比如上次你说的，可以通过眼角膜来治愈一个人的眼疾，后来我查了一下，古籍中还真的有这项记载，但是风险太高，也无成功的例子。”
说到这里，他又迟疑了一下，皱了皱眉，“不过月儿的情况还更为糟糕……我现在还找不出能帮她复明的方法。”
“卿然，量力而为吧，像你这种医术，在我们那已经算是神医了。对了，你明天能去翠云阁看看左……呃……看看我爹的伤情吗？”
差点口误，又直接称呼左旬了。
君卿然转过身，“宫主，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看到他的样子，我被吓到了，什么病会让人短短的时间里黑发变白发，原本那么帅的一张脸，身子本来也很硬朗来着，就变得瘦骨嶙峋，我就差点没认出他来。”
第329章 她开心快乐，便足矣（）
一想起左旬的模样，她的心里还是十分难受，“而且，他跟我说话说到一半，还吐了一大口血。”
“许是练功受到反噬了，明日，我就去看看。”
“嗯。”她甩了甩手里空荡荡的瓶子，这么快就吃完了？
回头，看见君卿然还在记录着什么……
“卿然，你以后还是做回你自己吧。”
“……”君卿然正写得飞快的笔僵在半空……
“你没必要为了迎合我再穿女装，其实我觉得，你男装的样子……更漂亮。”
她支起身，坐在榻沿，两手撑着下巴，朝他说道。
君卿然回头，眼里透着晶亮，“晴歌，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
“这么说，你原谅我以前……以前骗你说我是女子？”
“原谅还说不上……”她嘟起嘴，将瓶子递还给他，“除非，你给我做多多的糖，我要吃不完的那种……”
谁让她还有一只拥有大胃王的神兽呢……
“晴歌……”
太好了，她终于原谅他了！
他还以为，自己要穿着这身女装一辈子呢……
没想到，晴歌居然这么善解人意！
没有什么比这个来得更为令人振奋，别说区区做些糖……
等等……
貌似不是区区一些糖？
她刚才说的……要吃不完的那种？！
“干嘛这样看我，你不愿意就算了。”
左晴歌见他脸色千变万化，最后看起来还一副被她欺负了的样子，于是干脆收回了瓶子。
“不，我愿意！我……非常愿意。”
君卿然已经快她一步，抢过瓶子，再对她笑笑，“不就是吃不完的糖吗，我做就是……”
哪怕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他也愿意。
只要她开心快乐，便足矣。
“我来帮你！”
左晴歌喜笑颜开，一扫先前的阴霾和愁容，加入君卿然做药的行列……
整个下午，都能时不时地听见，阵阵爽朗欢快的笑声，由这间不起眼的房屋传出。
门外，伫立了许久的身影，高抬停滞在半空欲要敲门的手……
最后选择了默默离开。
本是来告诉她，别忘了明日早起参与晨练。
可是看到她现在的欢快，是他所不能给的。
所以，还是把他所以为的快乐封锁在心里……
就这样让她忘记掉吧……
翌日
晨雾飘渺，东方泛白。
屋子里，桌上除了撒放地到处的药粉，以及一些摆放着整整齐齐的药瓶外，还趴着一个正在熟睡的“美人儿”。
而榻上，左晴歌细眉微皱，被门口传来的一阵声响吵醒。
听这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她就知道晨练的时间又到了……
条件反射性地下榻，穿鞋，稍微捋直了背后的长发，顾不上桌上还在睡得沉的君卿然，就开门跑了出去。
“快，四大护法已经在广场等着了！”
“后面的，快跟上！”
半空中，飞着的那些人不就是前去集合的师门们么？
只见他们速度一个比一个快，接二连三地将她甩在了后面。
接下来，看她的百米冲刺速度了……
广场中央，四大护法双手背至身后，三个面具，一个纱罩，也正因为这层朦胧的神秘感，使得他们的声望更具威严而庄重。
第330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整个寒冰宫中，没有一人不服四大护法的处事手法。
尤其是……四大护法之首，苏以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