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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渣男我能虐一打-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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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城,楚行便领着车队顺着主干道一直往前走。三笙掀开帘子沿街张望,问他:“这是往哪去?直接去找那位神医吗?”

    楚行摇头:“神医日落之后便不再看诊,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修整一番后明日再上门拜访。”

    啧啧。三笙赞了一声。真是位有性格的大夫。

    众人歇在了城内最大的一间客栈。行礼送到了房间,简单吃了些东西,三笙正准备叫些热水好好泡个澡,房门便被人一把推开了。

    楚行大步上前将她捞进怀里,眼中幽光闪烁赤红一片:“两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公主,要不要检查一下属下的学习成果。”

    天边亮起的第一抹晨光的时候,精疲力竭陷入昏睡的三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尼玛。技术型小侍卫真可怕。

    京城孔涵礼的宅子内。

    这是他自己的宅子,皇帝赐的那一所已经收回去了。宅子不大不小,两进房舍后头带个花园,十分清幽雅致。孔涵礼此时便坐在花园的葡萄架子底下喝酒。

    张轶风程仆仆面色焦灼的穿过月亮门走进来,首先看到的便是他对花独酌的悠闲样子。皱眉在他身旁坐下:“如今这番形势,涵礼兄倒还有如此好兴致。”

    孔涵礼抬了抬眼睛,神色微醉,声音倒还清醒:“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我为何没有兴致。”

    “可我们的计划怎么办?”张轶比不过他的淡定,急得想要跺脚。“按计划,此时你应该将三笙控如股掌之中,皇帝身边也应该插进了咱们的人手,可如今,不仅你因为拒婚跟那傻子闹掰了,还被罢黜贬职塞进翰林院的书库里抄书,皇帝那边也不知为何,食物防护上严得铁桶一般,别说是人了,连根筷子都插不进去,难道我们精心筹谋数年,就要这样放弃吗?”

    孔涵礼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张轶不自觉的抖了抖。“我说过,不许你称她傻子。”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学士楼和隐士营还控制在我们手里,你急什么。”

    张轶看着他风轻云淡的姿态,忽然有些反应过来:“涵礼兄,莫不是还有后手?”

    孔涵礼不答他的话。手指在桌面轻击,反问道:“你觉得,我们走到如今这般境地,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张轶几乎想都没想立刻答出来:“自然是当日在万寿宴上你拒绝了和那和三笙公主的婚事开始。我并不是说你那时的做法不对,彼种境况下,涵礼兄的推辞虽是下策,却也是唯一的万全之法。只是不管如何脱身,三笙公主受伤失望、对你不再信任都是肯定的。皇帝又宠女如命,她一不高兴,皇帝自然看你不顺眼,我们的计划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孔涵礼抚着石桌上的纹路,神色一时有些恍惚。

    不。计划出差错的时间,比那要早得多。怕是从他长久的虚情多了几分真意、心里有了那个人的影子开始,这整个计划就再也没有了预期,完全失去了控制。

    却并不和张轶说破。只是点头:“自然你觉得关键在于三笙对我的态度,那么让她重新信赖我便是。”

    “这并不简单吧。”张轶脸上有些不确定,“拒婚一事造成的隔阂极深,女子大多心软痴情不假,只是像她这样的,心性单纯专于一物,不喜与人接触却能当众以曲示爱,心动时多执着,心伤时便有多坚决。更何况,我听说她如今在身边养了个侍卫,二人形影不离十分亲密,说不定”

    咔嚓一声。孔涵礼手中的酒杯四裂粉碎。鲜红的血液混合着酒水从他的手指缝隙滴落下来。

    眼中划过一道幽光,嘴角忽然浮现出笑意。这笑容温和恬淡,却让张轶瞬间遍体生寒。

    “我能让她爱上我一次,便能让她爱上我第二次。些许障碍,清了便是。”他轻声呢喃。手掌握住酒杯的碎瓷片用力搓揉了几圈,一字一顿道:“三笙,只能是我的。”

    青宁城的这位神医,似乎的确不负盛名。接连几天用银针将三笙扎成刺猬,又喝了几碗黑乎乎的汤药,虽然除了药实在太苦三笙半点没能察觉有什么变化,但根据besttwo的检测,只要继续这么喝个两三个月,白天变傻子的限制就不需要了。

    这天照常扎过针,从药童手中接过药,屏住呼吸还未作好心理准备,收好银针的神医忽然看了三笙一眼,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楚行,弹了弹指甲道:“年轻人身体好精力旺盛,但有些事,还是节制些好啊。”

    姿容妍丽的脸上明晃晃四个大字忠告:纵、欲、伤、身。

    饶是三笙脸皮厚,也不禁脸上一阵火烧,偷偷将手背过去在楚行腰间狠拧一圈,一边对着神医姐姐讪讪笑道:“以后会注意,会注意的呵呵。”

    一抬手将整碗药全灌了下去。干脆利落一气呵成,连鼻子都没有捏。

    神医赶在楚行之前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枣,一边拿起药筐挑拣草药,一边问:“再过几日便是女儿节了。你们两个可有什么活动?”

    女儿节是楚国的传统节日。这一日结彩络饮菊酒,夜间还会有盛大的灯会。男女老少上街游玩,遇到心动喜欢的对象,便可将彩络或是花环送给对方,于灯火阑珊处倾诉爱慕求结良缘,因此又叫姻缘节。本质上就是一场大型相亲虐狗活动。

    青宁城靠北,因为地理风俗此处过节的方式又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城中有一南一北两座弧形长桥,被当地人称作南北鸳鸯桥。一边的桥头为鸳,另一边的桥头为鸯。女儿节这日,互相爱慕的情侣约好时间自长桥鸳鸯两头同时往中间走,若是能透过人群在桥心相遇,互结彩络,便象征着此生鸳鸯成双白首同心之意。

    三笙用舌尖卷着蜜枣在口腔里来回滚,等浓重的苦涩稍微退去一点,开口道:“我跟阿行准备去北桥观灯,虞姐姐你去吗?”

    神医将挑出来的草药往架子放好,挑了挑眉:“我孤家寡人一个,凑那热闹干嘛。你们出去玩小心些,那两座桥上每年都是人山人海,早晚非得塌了不可。”

    咳。三笙回头望了楚行一眼。这话却有些不好接。嚼完蜜枣谢过神医的忠告,拜别之后二人一同往客栈走。

    一路上,神医宛如预言般的flag始终在三笙脑海里挥之不去。转头看楚行:“要是桥真塌了怎么办?”

    楚行往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俊朗的面孔温柔笃定:“有属下在,公主不用担心。”

    三笙笑了起来,用力点点头。微风和煦阳光正好,行人穿梭不绝,两旁街道上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北方小城特有的悠然安详扑面而来。这样的生活,真好啊。

    或许是日子过得太舒心了。以至于收到孔涵礼的信件,三笙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信是在女儿节这天的傍晚送来的。三笙正在换衣打扮为晚上的约会做准备。楚行已经提前去北桥了,据说要安排场地给三笙一个惊喜。

    三笙捏着指尖薄薄的一张纸,回头问冬梅:“是什么人送过来的?有留下什么话吗?”

    冬梅摇头:“送信的人作小厮装扮,敲门放下信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有影卫跳出来单膝跪下:“殿下,要追吗。”

    三笙想了想,摇摇头。将信上的几行字又看了一遍。信写得很简单,言辞恳切姿态极低,略诉分别之情后,便请求三笙前往南桥和他见上一面。

    你最爱吃的蜂糖糕,我给你带过来了。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下去,直到你出现为止。信中如是道。

    去还是不去。三笙心中犹豫不决。思虑良久,被蜂糖糕触动的师生情谊到底隐隐占了上风。窗外天色还早,跟楚行约定的时间为明月初升。只要走快些中间不多纠缠,完全来得及。

    打定主意之后,三笙在影卫的护送之下来到青宁城南边的鸳鸯拱桥上。孔涵礼就站在桥头的桂树之下,半明半昧的霞光中穿着一身月白长袍,眉目俊雅翩翩浊世。

    见到三笙的身影,立刻难掩激动地迎了上来。

    “三笙。”他唤道。深情地目光一瞬不瞬,“你来了。”

    三笙点点头,神色恭谨淡然:“夫子找我有什么事?”

    孔涵礼有些落寞的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前几日在厨房见到一瓶蜂蜜,想起来跟你约定好要做蜂蜜栗子糕一起吃饭的。你不在,我就找过来了。”

    从脚边的食盒内取出一小碟金灿灿甜香四溢的糕点,不等三笙婉拒,又道:“这是我自己做的。第一次尝试,味道可能不尽如人意,希望三笙不会嫌弃。”

    三笙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阻止了影卫试毒的提议,伸手拿起一块放入嘴中,绵软香甜的口感在舌尖化开,衷心赞道:“很好吃。”

    孔涵礼端着碟子眉目温柔:“你喜欢就好。”

    三笙的目光自他缠着厚厚纱布的手掌扫过,到底没忍住问了出来:“夫子的手,怎么了?”

    “无妨,不小心碰到的小伤罢了。”孔涵礼的眼中燃起希望,“三笙,你还在乎我的是吗?”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个花环,凑过来想往三笙头上戴。

    三笙立即后退一步:即使心智懵懂,女儿节的花环代表着什么意思,她还是明白的。

    眉间微蹙:“夫子是我的老师。我关心老师当然是应该的。至于其他,我跟夫子说过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周围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沿街的花灯依次点起,售卖各色物品的小贩们沿着桥头河岸聚集成片。三笙有些着急起来:“夫子没有其他的事,我要先走了。”

    孔涵礼上前想抓她的手,被影卫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开。他捂着胸口重重咳了几声,眼中满是痛苦:“三笙,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会用尽心力爱护你,疼惜你,此生只你一人,同心白首矢志不渝!”

    三笙转身的动作顿了顿,回过头来认真问他:“若我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呢。若我有许许多多的王夫,你还会要跟我在一起吗。”

    孔涵礼一怔,他只想到以自己忠贞不二的诺言换取对方的信任,却没考虑到,以三笙以后的身份,她完全不需要在乎这一点。“我们,都只有彼此一个人,不可以吗?”他喃声道。

    三笙笑了起来,明亮的眼睛弯成月牙:“你果然和阿行一点都不一样。”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北边走去。

    “等一下!”背后忽然传来孔涵礼的高呼,“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日拒婚,三笙,我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用我这条命,足够换取你重新接纳我的机会吗。”

    三笙无奈转过头,随即便震惊的发现孔涵礼正站在桥中央的栏杆上,一副舍生取义英勇赴死的壮烈表情:“如果只有我的死亡能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那我愿意。”

    南北鸳鸯桥都是跨河而建,桥心海拔颇高,底下河水湍急,若是跳下去,保不准就真的爬不上来了。

    四周已经有路人上前试图劝阻。

    三笙有些为难,既担心他会真的跳下去,又担心跟阿行的约定会迟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霞光泯灭,圆月初升。六点钟到。恢复智商的三笙对眼前这幅跳河寻死的场面没有来由的深恶痛绝。恨不得上前补上一脚将他踹下去才正合心意。遥遥竖了个中指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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